第64章 再探匪营
夏老栓被两個土匪押着,又回到了帐篷。活阎王挽着罗老九的胳膊,两人边說边走,显得十分亲密。
此时,我心中十分疑惑,罗老九怎么会這样呢?
正在愣神,连水月碰碰我的胳膊,指着土坑低声說:“快烧完了,咱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今天晚上出来的時間有些长了,叶子和钱麻子肯定已经着急了。
于是,我們两人转身钻进林子,一路绕行,回到了对面的坡顶。
接下来的两天,我們又去探了探,罗老九和夏老栓很少出帐篷,白天黑夜都有土匪守在周围。更关键的是,他们两顶小帐篷的中间,就是活阎王的大帐篷。
所以,别說把他们救出来,就是說上一句话,也是非常困难的。
山裡下雪早,现在天越来越冷,晚上山风不断,估摸着最多半個月,就要开始飘雪了。
叶子急得团团转,一說到下雪,她就要掉眼泪。
钱麻子在旁边安慰說:“活阎王這人脾气大,但爱才,夏老栓這样的神医,他才舍不得杀呢!妹子,放心吧。”
叶子眺望着远处,低声說:“不知道严副官到哪了,赶紧回来吧。”
說实话,在菜园子那几個月,我干啥都不着急。每天干完活,往躺椅上一睡,喝着茶唱着曲,啥都不想。
可现在,真是着急,做梦都在想招儿,怎么才能救人呢?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连水月走過来问:“小刀,今天晚上,咱们還去不去?”
“去啊,万一能找到机会呢!”
我們已经转移到了山谷入口处的半山腰,在一块巨石后面扎了营,這裡距离北面山坡更近,也比较隐蔽。
当天晚上,我和连水月又一次从北坡下去,观察土匪干活,寻找机会接触罗老九和夏老栓。
天空无星无月,阴云密布,趴在林子裡,感觉浑身发冷。
连水月递给我一個小酒壶,我灌了两口酒,才觉得暖和一些,低声說:“要是我猜的沒错,他们在屯子边上挖坟呢。”
“对,我也是這么想的,也许我爹把金佛埋进了哪個兄弟的棺材裡。”
“水月,這两天我也在想,接触金佛的這些人,死了這么多年,变成這個样子,肯定是因为金佛。你爹当年是沒有办法,为了保护你和你娘,才离开的。”
“我明白,而且我也猜到,他早就死了。也许,他不是把金佛埋在了别人的棺材裡,而是自己的棺材裡。”
连水月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
他爹知道金佛很危险,所以离开了老松沟。后来知道這個屯子废弃,沒人住了,他又回来了,死在了這裡。
問題来了,为什么那十二個人回来沒多久就死了,连书南可以多活几年?
還有,连书南死了,不可能自己埋自己啊!肯定有人帮忙。
连水月低声问:“小刀,你猜,我爹和夏老栓,会不会以前就认识?我爹能多活几年,会不会和夏老栓有关系?”
连书南因为金佛中了毒,却沒有很快毒发身亡,会不会是夏老栓救了他?
看来,二十年前的闹鬼金矿事件,沒那么简单。
我正想扭头說话,连水月一把将我扯到树后,示意我不要說话。
就见一個土匪站在山脚下,看着我們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屏住呼吸,将头收了回来,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我又小心翼翼探出头,发现那個土匪已经背着枪爬了上来。
他站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用枪扒拉着树下的枯草,弯腰仔细观察。
他肯定是感觉到上面有人,刚才光顾着唠嗑,大意了。
我从绑腿裡慢慢抽出匕首,反手握住,小心翼翼调整姿势,蹲在了树后,随时准备动手。
哗啦哗啦,土匪脚踩枯草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伸手碰了碰后面,想让连水月做好准备,沒想到,摸索了几下,她不在身后。
我刚想回头看,就听到哗啦一声响,等我站起来时,她已经从一旁飞扑上去,将小土匪撂倒在地,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同时用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脖子。
土匪不断挣扎,伸手摸索着掉在地上的长枪,我赶紧扑上去,按住了他的手。
就在此时,连水月双腿一扭,咔嚓一声响,這土匪的身子一软,沒动静了。
我慌忙把他的尸体拖到树后,低声說:“水月,快走快走!”
沒想到,连水月拉住我:“小刀,别急!后面沒人跟過来,這小崽子自己上来的。”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丢了一個人,活阎王肯定会警觉的,咱们再想救人就更难了。”
“我刚才沒捅死他,就是想到了一個好办法,来,拖着尸体跟我走。”
我不知道连水月什么意思,只能把长枪背上,拖着土匪的尸体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连水月示意我停下,然后指了指下方。我一看,這是前几天挖出白毛僵的那個土坑。
“小刀,把這具尸体扔进坑裡,盖点土,吓死他们。”
我当即点了点头,废弃十多年的屯子,挖出白毛僵,本来那群土匪就胆战心惊了。现在,有人死在了這個坑裡,身上沒有伤口,他们会怎么想?
這個土坑附近,差不多挖了個遍,到处坑坑洼洼。
现在,土匪已经转移到远处继续挖掘,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趁着远处的土匪還在忙活,迅速拖着尸体下山,将他扔进了坑裡。
连水月扒拉了一些土,盖在了尸体身上,我灵机一动,将這具尸体摆了個往上爬的姿势,還让他的一只手五指张开,另一只手摆出“六”的手势。
连水月见了,一边笑一边点头,十分满意。
最后,我把长枪留在坑外,让其他土匪方便找過来,然后拉着连水月又跑进了林子。
大约過了半個时辰,远处的一群土匪果然骚动起来,看来他们发现有人失踪了。
一個小头目大喊大叫,安排手下四处寻找。
我和连水月坐在树后,互相看了看,憋着笑,等着看戏。
不到一袋烟工夫,我就听到下面一声尖叫,一個土匪带着哭腔大喊:“当家的,见鬼了!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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