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意外之人
虽然去抚松不远,但调动当地的部队进山剿匪,可能要花一些時間。当然,既然找到了這裡,我們也不着急了。
他们三人一走,我把刘老黑也叫了過来。
他满脸堆着笑:“胡子爷,我們爷俩儿留下也沒用,浪费你们的粮食。”
“要是让你们走,打算去哪儿啊?”
他赶紧說:“不敢骗你们,肯定是去拉炭,往县城送。”
我点点头:“好,去吧,记住了,别跟人說见過我們。”
“我懂我懂。”
他高兴坏了,立刻去牵马套爬犁,招呼二福准备走。
连水月拎了一小袋高粱米過来,递到二福的手裡,笑着說:“拿好了,省着吃。”
二福咧嘴一笑:“胡子姐姐心善,长命百岁!”
刘老黑上来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都叫胡子奶奶,你叫胡子姐姐,咋论的辈儿?”
连水月一听,忍不住笑了,赶紧摆摆手:“趁着雪小了,赶紧走吧,路上小心。”
刘老黑连声道谢,带着二福上了爬犁,轻轻挥动鞭子,慢慢朝远处去了。
他们一走,這裡就只剩下我、连水月、钱麻子和李半拉子了。我們四人商量了一下,轮流站岗放哨,每天都派人到前面的木营子看看情况。
当天晚上,吃了饭之后,我决定再去一趟枯井,连水月不放心,让钱麻子跟着我。
我們俩沿着昨天的路,小心翼翼又摸到了枯井之下。
雪已经停了,但晚上還有风,特别冷。我俩歇一会儿,灌了几口酒,這才慢慢爬了上去。
哨所的灯還是亮着的,裡面沒有了打牌的声音,但有個小崽子正在唱小曲儿。
我仔细一听,唱的是《小寡妇逛灯》,還挺好听。
钱麻子用手轻轻拍着大腿,边听边笑,還冲着上面伸了個大拇指。
听了一会儿,裡面忽然传来一個声音:“别唱了,日本人来了。”
裡面瞬间安静下来,我俩也紧靠墙壁,竖起耳朵,仔细听上面的动静。
哨所裡传来一個日本人的吼叫声,好像是在训斥這些小崽子。片刻之后,又传来另一個日本人的声音,两人說了几句话,忽然开门出来,走到了墙边。
他们点上烟,就在我俩的上方,低声唠着。
我心中暗喜,幸好带着钱麻子来了,要是我自己,根本听不懂他们說的啥。
钱麻子半仰着头,把狗皮帽子的耳护子翻起来,仔细听上面的声音。从他的表情看,這两個日本人谈的內容,应该很重要。
他们抽了两支烟,冻得直跺脚,這才转身离开。
又等了一会儿,墙后面完全沒了动静,我俩才快速回到枯井,从原路跑了回去。
走到半路,钱麻子就憋不住了,他一边摸着矮树往前走,一边低声說:“小刀,這下麻烦了,他们的援兵要来了。”
我赶紧追上去:“啥援兵?”
“不知道,听他们那意思,知道咱们要来,让佐藤尽量拖延時間,他们的援兵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可以掩护他们撤走。”
“啥时候来?”
“說是三五天,可能這场雪会耽误两天。”
我一听,這下麻烦了,我們的剿匪部队還沒来,他们提前跑了咋办?
回到营地,钱麻子把刚才听到的一說,连水月也发愁了。
李半拉子低声问:“那咱们要不要趁夜杀进去,至少先把那個丁晴弄死呗!”
连水月摇摇头:“半拉子,咱们說是在追丁晴,其实是在追她想撤走的设备资料,還有研究人员。這些东西是祸害,不能让他们弄走。”
“那要是三镖来不及赶回来,咱们咋办?”
钱麻子叹了口气:“還有三五天時間,也许来得及。”
我笑了笑:“沒事儿,都别担心,追到這裡了,总有办法拦住他们。先盯着吧,三五天呢,慢慢想办法。”
当天晚上,我沒睡好,辗转反侧,想着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第二天半晌午,我和钱麻子坐在河道边,商量着晚上要不要再去看一眼。正說着呢,钱麻子忽然站了起来,指着远处。
一辆小爬犁从河道尽头拐了過来,不紧不慢,坐在后面的人可能看见我俩了,還站起来挥手打招呼。
“小刀,我瞅着咋眼熟呢?”
我也挥了挥手:“可不是,二福又回来了。”
刚說完,更多爬犁从后面拐了過来,還有马队,都是背着枪的人。
我赶紧躲在矮树后面,钱麻子撒腿就往回跑,嘴裡還喊着:“水月,不得了了!”
李半拉子一個箭步冲了出来,三两步跳下来,脚下一滑,直接坐在了河道上。见远远来了這么多人马,他又赶紧跑到我身边:“小刀,咋回事儿?”
“不知道,刘老黑带他们過来的。”
“這老犊子,咱也沒亏待他啊!”
连水月也出来了,扔给我一支长枪,找了個雪坑趴下,瞄准了远处。
刘老黑的爬犁停在了百米开外,二福跳下来,往這边跑了。我感觉不对劲,于是站起身,朝后面說:“水月,我上去看看。”
“小心点儿。”
我点点头,沿着河道边缘快步迎上去,大声說:“二福,你回来干啥?”
他跑到我跟前,双手扶着大腿,喘了几口粗气,這才开口說:“胡子爷,是你们的人啊!”
我一愣,忙问:“啥意思?你从哪儿遇见的他们?”
“胡子,他们也是胡子。”
跟他說不清楚,我见后面的几匹马已经過来了,于是拉着他躲在了旁边的树后,低声說:“别乱动。”
“胡子姐呢?”
“她在后面呢,你咋還惦记上了?”
二福嘿嘿一笑,从怀裡掏出一個布包:“她给的粮食沒吃完,我得還给她。”
說着,他直接站了起来,迈开大步就往后面走。
我一把沒扯住,正想站起来,就听到远处有人喊:“小刀兄弟,是我!”
這是,许文山!
我立刻站了出来,就见许文山带着几個人,已经骑马飞奔過来了。我赶紧背上枪,使劲挥了挥手,大声說:“老许,你咋来了?”
许文山翻身下马,上前拍拍我的肩膀:“我想你了,来帮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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