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二合一)
r看见他反应如此之大,有些忍俊不禁“西西裡岛是個自由的城市,信仰并沒有那么不可言說。”
朱利叶斯从前打工的那家店的店主是個不折不扣的天主教教徒,他虔诚到让朱利叶斯以为所有這個地中海岛屿的人民都忠诚于上帝。
黑手党组织来店裡收保护费的时候,领头的那個人還总是会和店主态度温和地說一句“愿上帝保佑你。”
而店主则会心一笑,在额头,前胸各点一下,然后双手合十,拇指相交,回应道“阿门。”
那條街上常常受到一些流氓混混的骚扰,這些收保护费的组织并不会吃空饷,他们负责出面震慑這些暴徒,必要时会给予他们惩治。在某些小店被打砸时,他们還会掏出一笔钱弥补小店的损失。所以两方的关系還比较友好,并不像黑道电影裡那样充满压迫和专制。
店主们普遍都把保护费当成一笔额外的租金,這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朱利叶斯莫名有些恍惚,他明明已经在小岛屿上生活了二十多年,却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它一般。
他想起了no2的话“你和r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太嫩了朱利叶斯,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很难活下去。”
靠一個人的庇护能活多久更何况,他们严格意义上就是包养关系,他从未在r身上感受到一丝爱意。
朱利叶斯把這些烦恼都藏在心裡,什么都沒說。
no2和朱利叶斯进行過很多次谈话,他挺着伤重的腰坐了起来,端详着朱利叶斯這张惊人的脸蛋“美貌是世界上最稀缺也最宝贵的资源,有很多人把美貌变了现,有的是大把大把的钞票,有的是更高的地位和身份,你从此刻就要想清楚,你想得到些什么”
“你是指我想从r身上获得什么好处”朱利叶斯疑惑,他可从来沒生起一点這样的心思,只是因为r能帮助他渡過敏感期,他又和r很合拍,才会保持這样的关系。
“不太对。”no2无奈地摇摇头,眼前的青年在這方面也着实太笨拙了些。
他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掰碎了和朱利叶斯讲“你用你的美貌,身体短暂地拴住了r,這是一個机遇。如果你觉得以后离开了r,继续当一個在底层社会挣扎的穷小子也无所谓的话,你就什么都不需要做,怎么开心怎么来。但如果你想寻求改变的话,就得牢牢抓住這個机会,r能给你带来的远不止优渥的生活和花不完的金钱,在西西裡岛,普通人总是很难出头的,更何况你也沒有一個好的学历,也沒有足够丰富的人脉,我不想把话說得那么直白,你懂我的意思嗎”
no2并不认为他们這段关系能够长久,這很正常,换做任何一個人,包括朱利叶斯自己,也会有這样的想法。
朱利叶斯迟钝,但不傻,他思考了整個晚上,虽然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和no2表达的是否存在偏差,但他還是义无反顾地去找了r。
苦了小半辈子的魅魔說“我想上学。”
他记忆力很好,却只从n02的话裡记住了两個关键词“学历”“人脉”。
前半辈子的他沒有想過自己的未来,只是觉得吃得饱穿得暖就行,但是现在的他不满足于此,他想要更多。
朱利叶斯需要为自己留一條后路,当杀手的小金丝雀,是看不到未来的。
這话是在平安夜說的,一整天過去了,他還沒有得到确切的回答,r只說他有自己的考量。
当然朱利叶斯本人也开始了行动,要上学的话,就从看书开始吧。平安夜的时候,他自己一個人去了书店,他目标明确地购入了几本基础教育的书籍,又在店主的推薦下买了两本据說对学习英文有帮助的世界名著。在离开时,他看见書架角落有一本套书叫福尔摩斯探案集,书皮整体是黑色的,只印着一個带帽子穿风衣的男性的影子。
他鬼使神差地拿了其中一本去结账
血字的研究
两人沒有牵手,只是肩并着肩走,沒多久天色就暗下来了。
圣诞夜的天空很漂亮,在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暗中透出点点深邃的蓝色,像是厚厚的云层裡藏了整個冰川。
夜空下起了毛毛雪,整條街道都银装素裹,彩灯挂在电线杆上,树上,和商店门前,像是一個個可爱的桔子,它们光芒虽小,却明亮又炫目,年年不变的欢快圣诞歌谣萦绕耳畔,喜气洋洋的氛围极为浓厚。
不知哪一家传来了烤火鸡的香味,带着微微的焦香,让一天沒吃饭的朱利叶斯狠狠馋了一把。
他们的目的地是超市,這附近只有一家超市在圣诞节保持24小时营业,只是距离有亿点远,地上雪很厚,开车出门不太方便,只能被迫選擇步行。
朱利叶斯制定了一张清单,清单上写满了他们要购买的食材,黄油,牛排,面粉,火腿,鸡肉
“那是什么”魅魔随意看看周边,却意外望见了一棵贴满了纸條的树,树不高,光秃秃的树枝上裹满了白茫茫的雪,浅红色的纸條远远望去就像是枝桠上盛放的花。
r瞥了眼,“愿望树,人们会把对新一年的祈愿写在纸條裡,再挂到树上。附近商店一般会免費纸张,你感兴趣”
刚說完,就有一对小情侣给他们亲身演示了一遍,他们把折成三角的纸张用小细绳吊在树枝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无声地祷告了几秒钟,睁开眼后,他们给了对方一個甜蜜的亲吻,只是唇贴着唇,却让人感觉无比幸福。
r从朱利叶斯亮晶晶的眼裡看到了渴望,踩在雪地上的黑色皮鞋仅挪动了一步,身边的青年就像只离弦之箭般跑了出去。
魅魔迈着大长腿冲进了商店裡,他特立独行,别人都是借走纸和笔,他买了两個不用连接插座就可以亮的小灯泡,還特意买了一只蓝色油墨笔。
他握着几样宝贝,又蹬蹬瞪地跑回杀手大人身边,行动派的速度不可小觑,整個過程就花了一分钟不到,像今晚刮的风一样。
r也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只能看着灯泡道“我得提醒你,這种灯泡储存不了多少电量,顶多只能亮20分钟。”
“够了。”朱利叶斯笑得很开心,“我們又不会傻乎乎地在树下站20分钟。”
r眼中闪過一丝愕然,“你要把灯泡吊到树上去”
“沒错。”朱利叶斯点点头,他把东西放到有半人高的雪堆上,手指交叉相握,指尖被冻得有些发红,真诚道“希望明天收拾的时候,环卫工人不会骂我。”
“這是市政府举办的小活动,起码会持续半個月,环卫工人明天不会骂你,十五天后才会。”r开玩笑道。
“那我在這之前把它们带回家好了。”朱利叶斯不伦不类地祷告完,拔开油墨笔的盖子,在灯泡上写下了一串文字。
他的关节也是红红的,写字时手背上的青筋淡淡泛起,指甲有一段時間沒修剪了,透明的指甲盖超出了指尖一小段,衬得手指更加细长。
虽然沒什么文化,但魅魔的字迹意外的清秀,即使在不平整的灯泡表面也沒有写得七扭八歪的。
“tuttovabene”加上两個人的名字,大意是新的一年裡两人都会万事顺遂,一個沒有新意也不浪漫的朴素愿望
。
朱利叶斯想实现的愿望太多太多了,就只写了一句笼统的话语概括。本来只想写自己的名字,但毕竟是和金主在一起,不加上人家名字也不太好,還好r的名字只有一個字母,写起来也不占位置。
他最开始挑的是一只黑色的笔,但這样看上去有点像灯泡上爬了一堆黑乎乎的虫子,一点都不美观,蓝色還好一点,在澄黄的光亮上把字呈现得一清二楚,就是有点不太和谐。
r觉得朱利叶斯的审美细胞還有待培养,平安夜才回家的他并不知道家裡住了一個星期的陌生男人,也不知道小魅魔的审美已经开始被带偏了,還萌生了在脸上打两三個小洞的想法。
朱利叶斯有点怕痛,但对于美的追求远远胜過了对于痛感的畏惧。
家养小绵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向南欧野玫瑰跨出了一大步。
朱利叶斯坚持认为是一般人還沒有达到和他同一水平的艺术境界,所以才无法与他产生共鸣,只是小众罢了。
他把另一個灯泡递给了r,“r先生,你也写点什么吧。”
r倒也沒說什么“我不信這個”這样扫兴的话,他接過笔,指尖触碰到魅魔冰凉的手背,滑腻的触感转瞬即逝。
r的手指也是凉的,两個人的温度加起来還沒有這個亮了不到两分钟的灯泡暖,他握着笔琢磨了一会,又感觉沒什么好写的。
他什么都不缺,欲望也比较浅淡,要他想個愿望,一时還真想不出来。换個嘴甜会撩人的浪荡公子来,可能会写“朱利叶斯所有愿望都实现”這样的话语。
但一来r和朱利叶斯只有一层浅薄的肉体关系,二来r也不会說出這样的话,他懂這些讨人欢心的语言套路,情商也高,但是他偏不說。
换句话說,他是個解风情但从不主动的意大利男人,他骨子裡仍然具备意大利人的浪漫,但就是不轻易展现。
从来都只有别人对他献媚的份,虽然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并不讨人欢喜,但谁叫他是r呢,他有這個资本。
如果你很爱這個男人,会很容易被他伤到心。他不吝啬对别人展露笑容,内裡却是冷的,几乎沒有人能打动他的内心。
no2总觉得朱利叶斯是小白兔,但其实這些道理他都懂,从小生活在福利院,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魅魔外表虽纯欲,但内心又怎会一尘不染。
他有一颗蠢蠢欲动想实现阶级跨越的心,也有将之付诸实践的勇气和行动力,也许魅魔在清晨睁开眼,看见那张金灿灿阳光投下细碎光影的俊脸时,心脏有一瞬间的悸动,但他仍然清醒。
在经過no2的提点后,他又更加坚定了他的目标。
他可以爱上r,但他更应该爱自己。這裡的爱自己不是說要对自己有多好,是要时刻谨记离了r,他依旧会跌落尘土,所以在這段時間,他要找到自己的生存之本。
包括一份出色的,足以让人刮目相看的资历,一個适合自己发展的行业,一個可以长久扎根的岗位。
r实在想不出来了,就用英文y了一下朱利叶斯的愿望,草草写了一句“everythgibeok”
别人的愿望都要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他们反其道而行之,大胆奔放地告知每一個路過的人。
不過路人看见這样的愿望一般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会在看到那两個连在一起的名字时投以一笑。
朱利叶斯把两個灯泡拢在掌心裡,热量从灯泡渗入手掌,像是抱了一個小暖炉。灯泡顶端又两根塑胶绝缘层制成的线,有一定的硬度,也具备可塑性和延展性。
他把线绕過银色的树杈,用冻得僵硬的手指打了個结,准确来說,应该是用“折”的。
两個灯泡的体型明显比魅魔的掌心大,他顾得了一個顾不了第二個,灯泡就這样骨碌碌地从白皙的掌心滚了下去。
r快步走到朱利叶斯身边,稳稳接住下落的灯泡,感受到了同样的温热。
灯泡的光芒很柔和,又比街边的小彩灯要引人注目,挂在愿望树上很是显眼。朱利叶斯跟r說了一句“谢谢”,便扭過头去,学着刚才那对情侣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朱利叶斯的视野并沒有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闪烁的灯光透過薄薄的眼皮映进了视網膜中,成了或條状或点状的光路。
這十几秒,他脑袋空空,什么都沒有想。
无法预料的将来,狼狈不堪的過去,叽叽喳喳的烦恼,通通被他抛在脑后。在這個下着雪吹着寒风的夜晚,他短暂地成为了上帝的信徒,祈盼jes真的无所不能。
不過,上帝能否通過這无声的祷告读懂他的内心,依旧是個迷。
灯泡买都买了,自然不能只挂十分钟就取下来,朱利叶斯决定過两天再来拿灯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一阵子的风還未停歇,又从另一個方向吹来了一阵冷空气。愿望树上的雪潇潇簌簌,飘得零落。
朱利叶斯才刚掀开眼皮,就措不及防地被盖了满头银霜,眼前還飘起了雾,像是洋洋洒洒的面粉。但身高更高的這個意大利男人左跨一步,完美躲過了积雪的袭击。
魅魔呸呸两下,凉意沁入骨髓,冻得清瘦的青年哆嗦了一下。他本人的肤色,就跟雪花一样的洁白无暇,不笑的时候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意,笑得时候就感觉落雪都消融了,太阳从云层裡冒出了头。
他把唇上和鼻尖的雪花都抹走,星星点点的雪絮在指腹化成了水,从指尖滑落。
朱利叶斯不开心地撅了下嘴,在化身唐老鸭的前一秒又把嘴唇放松下来了。這也怨不了谁,只能怪自己倒霉。
r還是从前那個大魔王,沒有一丝丝改变。朱利叶斯相信凭r的反应速度,应该能在躲避的同时拉他一把,但他沒有這么做。
换做以后的万裡川知凛,妥妥的要开始闹了。
但朱利叶斯這次還真的冤枉了r,杀手大人在黑发的漂亮青年闭眼时,罕见地发了会呆,以至于感知到雪砸下来的时候都慢了几拍。
小店裡的音响還在孜孜不倦地播放着圣诞歌曲,“rrychristas”唱了一遍又一遍,电线杆上缠绕的小灯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细细的雪花和缤纷的光线从朱利叶斯劲瘦的侧脸划過,纯白毛衣的高领包裹着修长的脖颈以及小巧精致的喉结,虽然被衣服遮掩,r却知道那底下刺着一個他所赋予的名字的漂亮纹身。
那是魅魔头一回拥有自己的名字,高兴坏了,自個跑去找了個纹身师刺的,当时纹身师還夸赞他皮肤纹路淡,還像雪一样白,刺青肯定不会变得皱巴巴的。他见過不少客人,就是因为颈纹和皮肤不太好,沒有呈现出客人预想的效果。
朱利叶斯怀疑纹身师在甩锅,很可能他技术不好。即便抱着這样的质疑,已经躺上台子的朱利叶斯也沒有選擇换一家店,還好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不错。
r不說,但是经常会触碰他那艳丽张扬的纹身,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贴身的毛衣很显身材,也许是天赋异禀,魅魔常年打工,也沒被生活压弯了腰,体态很好,像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杨。
看不见那双勾人的灰黑眼眸,反而拥有了另一种独特的韵味,依旧漂亮得让人惊艳。
眼周,鼻尖,关节,指尖,都覆上了一层薄红,换任何一個人来,都会因這超脱的美貌而怔然。
r理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但他承认朱利叶斯拥有一张令所有人动心的脸蛋。
是的,所有人,他也囊括在内。
所以r還真不是故意想看魅魔被撒一头雪的,虽然脸上沾了雪花的朱利叶斯更加好看,好像一下子从恶魔变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天使。
两人都不說,杀手大人沒能听见朱利叶斯带着些撒娇意味的抱怨,青涩魅魔也不知道r曾经看着他的脸看呆過。
小情侣后边還有一個亲吻,朱利叶斯自动省略了這個步骤,人家沒动静,上赶着去索取一個吻也沒有意思。
他最后摸了一下灯泡,小店油墨笔的质量還算過关,湛蓝油墨牢牢扒在了灯泡上,沒有蹭魅魔一手。
正准备转身离去,時間也不早了,再耽搁下去肚子就要开始抗议了。
一转身,就差点撞到了男人硬实的胸膛,r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朱利叶斯背后去了,還靠得這么近。
r微微低头,魅魔身高已经定形,就和他差半個头,低头刚好能对上青年的额头。朱利叶斯迟钝地沒抬起头来,杀手大人也不会屈下他的长腿,只能弯一点腰,把沒有温度的唇送到那一片艳红的软肉上。
他用舌头撬开了青年的牙关,和那羞涩的小舌一起共舞,蜜一般的津液在柔软的腔肉中流转。毋庸置疑,這是一個足够黏糊的吻,朱利叶斯沒办法用鼻子呼吸,不多时就从唇边溢出了些许破碎的喘息。
r亲人的时候有個习惯,就是把腿不紧不慢地插入对方的双腿当中,這其实算是一個比较强硬的动作,加上搂在情人后颈的大手,对方基本上沒有可能逃脱。
朱利叶斯也不自觉地岔开了腿,大腿内侧被别人膝盖触碰的感觉很怪异,他還沒有习惯。但他只是惊愕于r会亲他,并沒有想挣脱逃开的想法,便开始无师自通地享受起這個充满雪的薄凉的吻。
魅魔的双手慢慢揽住r的腰,眼神愈发动情,薄红从小范围慢慢扩展到了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像是扑上了一层显气色的粉。
松开之后,r沒有解释,朱利叶斯耳根红得彻底,也沒有问,只是当他在完成這個祈愿的仪式。
但魅魔变得热情大胆了些,他穿的毛衣和套的外套都是沒有口袋的,才一直把手暴露在冷风中,這個吻像是启动了一個开关。朱利叶斯“放肆”地把一只手伸到嘴巴前呼气取暖,另一只手放进了r穿的黑色大衣外套的口袋中。
r和他正好相反,不带手套,也不把手掌插口袋裡,就是自然地垂在身侧,即使冷也要保持着這种大佬的风度。
但這個口袋意外的暖和,朱利叶斯一把手插进去,就想赖着不走了。仗着r沒說什么,他就一路把手放在那個温暖的口袋裡,暖好一只手,又跑到另一边换只手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r望着他像边牧一样绕着人跑来跑去的模样,眼睛被晃得难受,就想让這精力慢慢的小魅魔消停会,他也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裡,冷冰冰的手心抓住了那温热细瘦的手腕,又顺着手背和朱利叶斯掌心相贴,指尖扣着微微突起的关节,隔着皮肉摸了摸那玉似的骨头。
“别动了。”
前面十几米,就是他们要去的超市。,請牢记:,免費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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