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千金反内卷(19)
他找遍了整個别墅仍旧沒人。
都這样了,他都還沒放在心上慢悠悠的通知了梁母。
毕竟别墅大,他所谓的找遍别墅也就是把别墅主栋找了,周围還有几亩地的花园還有玩乐小栋,游泳园等等。
甚至,林诺在外面逛逛也說不一定啊。
于是梁母一边通知佣人去找,一边让梁海洋给林诺打电话。
电话,电话打不通。
人,人找不到。
梁海洋又打电话给公寓物业,這下一切清楚了。
林诺走了,回了公寓,然后又离开了。
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宾客临门,宴会满座。
主角却不见了。
好好的澄清宴会快变成笑话了。
所谓的名门望族的脸真的是丢尽了。
梁父和梁母整张脸都是黑的,恨不得手撕了林诺。
這些天,他们一直憋屈的忍让着林诺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今天的澄清宴会嗎?
可是罪魁祸首找不到,他们一腔怒火也无处可发。
偏這时,佣人還来报,听說林诺离开的前一天梁斯云特意去找過林诺,两個人闹得挺不愉快的。
這下替罪羔羊有了。
梁父梁母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了梁斯云的身上。
他们觉得是梁斯云嫉妒,是梁斯云小心眼,是梁斯云沒有一個大家闺秀的气度,是梁斯云担心他们认了林诺梁斯云的地位不保,所以故意在宴会前一天气走林诺。
喋喋不休的指责,沒有半句脏话,却像刀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扎在梁斯云的心上。
“枉费我們疼爱你這么多年,你骗我們保送,让我們丢尽颜面,這么大的事情我們沒有怪你,還在想尽办法的替你遮掩找补,你呢?你只会嫉妒耍心计,你真是太让我們失望了。”
“你一個堂堂梁家千金,林诺就算认祖归宗,也還是我們疼爱十八年的女儿,她能越過你到哪裡去?你就那么沒有容人之量?”
“你不是我們的女儿我們养了你十八年,我們认了,我們为了你甚至赶走了亲生女儿,你就是這么报答我們的?”
“我严苛的教你读书识字,教你礼仪规范,教你如何做一個大家闺秀,你呢?连最基本的自尊這個底线都守不住。”
“果然劣质基因上开不出好花,白费心血!”
……
喋喋不休,喋喋不休。
念叨来。念叨去。
反反复复。
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罪人。
明明她什么都沒有做。
明明她根本什么都沒有做!
“够了!”
梁斯云一把抓住旁边半人高的花瓶,狠狠的,像发泄一般往下掰。
啪。
花瓶倒在地上,四分五裂。
巨大的声响震撼住了二楼休息区中的所有人。
门外佣人们齐齐的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個,管家立刻很有眼力见的叫走了所有人。
“我說了我沒有,我沒有!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梁斯云歇斯底裡的大吼,像极了当初她摔下楼,林诺冲着所有人大吼自己是清白的。
“你的教养呢?”
“教养?”梁斯云可笑的看着梁父梁母,“我還有教养嗎?你们有教养嗎?你们的教养就是让你们可以高高在上,肆无忌惮的讽刺别人,用语言的暴力折磨别人?”
“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梁斯云像厉鬼一样的笑着,“多可笑啊,看看你们制定的标准,那是给大家闺秀制定的标准嗎?大家闺秀要端庄要美丽要温柔要大度,那么陈老太爷的孙女为什么可以打耳钉染头发?陈老太爷的孙女不是真正的豪门千金嗎?”
梁斯云质问道:“为什么何家儿媳可以在宴会上当众打往上凑狐狸精的脸?打人的时候她端庄嗎?为什么哥不用做這一切?为什么林诺不用,就我可笑,就我好欺负嗎?软柿子捏狠了也会爆炸的。”
梁母眼底闪過一丝悲痛,“原来我的女儿竟然是這么看我的。”
梁母失望的摇着头,“我們做的這一切难道是为了我們自己嗎?還不是因为把你当成亲女儿,为了你好?”
“为我好?把我当成亲女儿。”
眼泪布满了梁斯云的脸,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她要向所有人控诉,“如果真的把我当女儿,为什么不好好爱我?为什么不无限包容我?我哪裡不如别人了?我那么努力的讨你们欢心,可最后换来的還是责备!”
“别家的孩子犯了错,爸爸妈妈会抱她在怀裡安慰,你们呢?你们只会责骂我,只会指责我,严厉的,严苛的,毫无情面的。我做的再好再完美,只要犯一点点错,一点点错,就全都推翻了,以前做的好的所有事情就好像不存在了一样。”
“我受够了!”
梁斯云大喊,“从今天开始我不要忍了。”
“不忍?”梁母捂着剧痛的心口,“我們对你十八年的疼爱,对你来說就是忍嗎?”
十八年啊,整整十八年。
那是多少個日日夜夜。
就算她有时候過于严苛的,那不也是希望梁斯云好嗎?
斯云一個女孩子,家裡是给她留了不少的房产存款,可是這些能保她一辈子嗎?
他们对她那么严厉,還不是希望她能成为一個完美的豪门儿媳妇,找一個门当户对的好男人,安稳一生嗎?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梁母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梁父也不觉得,他一向不管家裡孩子的教育問題,他在外面打拼家业已经累的要死了。
家裡的事情当然归梁母负责。
這個女儿一直以来還是很讨他喜歡的。
甚至她让他们成了整個圈子的笑话,哪怕嘴上說得再狠,他们都沒有想過抛弃她。
可是沒想到啊。
他以为的父女情深,父慈子孝,结果内裡全是不堪。
他的女儿对他充满了怨恨。
现在還指责他,抱怨他。
难道身为父母,冲着儿女說几句都不行了嗎?
梁父,梁母,梁斯云,三個人各自都觉得自己很委屈很委屈,都觉得被对方伤到了。
尤其是梁斯云。
自从保送泡汤,她就将自己放到了最卑微的位置。
强忍着自尊心的无数次碾压,她努力的讨好每個人,压到极限就是激烈的反弹。
她受够了,她疯了。
她对着梁父梁母疯狂的发泄着内心的忿恨,“以后谁也不可以再对我呼来喝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了!”
“呵,你想做什么?”
梁父毕竟商场浸淫数十年,威严一发,气压千钧。
梁斯云害怕的后退一步,疯完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害怕,恐惧。
尤其是被梁父那么一瞪。
她本就是柔弱的菟丝花,需要攀住什么才能活,哪裡能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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