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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6)

作者:诸葛扇
吕东亮不理解,死也不理解。

  他沉默的将离婚协议书放了回去,然后带着小蛋糕和咖啡出了门。

  今天,钟秀梅在另一個地方做橱窗展示设计。

  其实做一次也拿不到多少钱。

  至少对于他们的家境来說,那点钱太少了。

  吕东亮站在橱窗前,忽然觉得自己不了解妻子了。

  明明在家裡待着,日子清闲又舒服,为什么钟秀梅偏偏要出来找罪受?

  他是上班的人,当然知道上班有多苦。

  吕东亮走进店内,将小蛋糕和咖啡摆放在桌子上。

  吕东亮坐下,问道:“秀梅,你怎么突然想出来工作了?”

  钟秀梅向后走了两步,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一切,成就感满满。

  她笑了笑,“大概就是在家待着无聊了吧。而且,我也总不能一直靠你吧,万一以后需要靠自己呢?”

  离婚后,不管在生活中遇到什么,都要靠自己了。

  钟秀梅眼底流泻出几分哀伤。

  其实吕东亮只是忙工作而已,又不出轨又不乱搞,這么多年两個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在许多外人的眼中真的已经不错了。

  但,大概人都是贪心的吧。

  她也不例外。

  不想過這种日子了。

  和公公婆婆有矛盾有委屈只能自己咽下去,孩子生病了老师叫家长了都只能她自己去,父母生病也是自己照顾。她又不是那种喜歡向别人倒情绪垃圾的人,而且成年人的世界,别人也有很多负面情绪,沒人想听你的委屈。

  她喜歡忍,喜歡自我消化,渐渐的,就感觉很累,很倦,不想要了。

  生活有些时候就是這样吧,两個人之间沒什么大問題,就是细枝末节,就是寸寸时光中的一缕又一缕,构成了方方面面。

  它就像鞋子裡的一点点细沙,走路沒有問題,也不疼,但就是不舒服,很不舒服。

  “什么样的情况需要靠你自己?”

  吕东亮问。

  “就可能会有那样的情况。”

  钟秀梅笑了笑,开始收尾工作,整理橱窗裡的裙摆。

  城市夜晚的灯火是她身后的背影,朦胧的灯光在她脸上打出了淡淡的柔光。

  吕东亮沉默了许久,直到钟秀梅将手裡的工作忙完,钟秀梅在小圆桌旁坐下,慢慢的品味咖啡的味道。

  思考许久,吕东亮最终還是說了出来,“我看到了床头柜裡的离婚协议书。”

  钟秀梅抓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收紧,“你看到了啊。”

  “秀梅,你要和我离婚?”

  “那是几年前的了。”钟秀梅放下咖啡杯,淡淡說道:“好几年前了,大概是儿子升初中的时候,你不用放在心上。”

  吕东亮不理解,所以为什么呢?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要和他离婚?

  他们不是一直生活得很幸福嗎?

  大概是太了解吕东亮了,钟秀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看,男人和女人。

  婚姻裡共同生活的两個人,对婚姻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钟秀梅說道:“那时候你正在升职的关键期,每天都忙到很晚,儿子肺炎住院,婆婆又吵着让我們给你弟弟买房子娶媳妇来家裡闹最后住进了医院,我爸妈那边,可能是多年生活倦了,总是吵架,挺累的,又沒办法对你說,所以就萌生了离婚的想法。”

  吕东亮仔细回忆,好像却是有一段時間他忙的脚不沾地,秀梅也总见不到人,但是他也沒多想。

  “那现在呢?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還留着离婚协议书?”

  钟秀梅沉默了。

  空气在這一刻骤然安静。

  橱窗外,汽车喇叭声响起,划破這凝结成冰一般的安静。

  吕东亮终于意识到了一個现实,那就是,他自以为美满的婚姻生活,对于妻子而言并不如他所想一般美满。

  而這样不满的妻子在经過无数個日与夜的郑重思考后,想和他离婚。

  两個人从店裡出来。

  霓虹绚丽,路人的人各种各样。

  有约会的情侣,有打电话的外贸精英,有手拿咖啡還在思考工作的白领。

  咖啡店内有拿着电脑還在改方案的打工人。

  有下晚自习回家背着书包的学生。

  形形色色。

  吕东亮再度开口问道:“秀梅,你对我們的婚姻最开始的期待是什么?”

  与期待的偏差才是造成想结束的原因。

  吕东亮的思维习惯更倾向于发现問題,解决問題。

  這也是他的职场必胜法则。

  “那你呢?你对婚姻最开始的期待是什么?”

  钟秀梅是個随性的人,并沒有直接的回答只是反问他。

  吕东亮干脆直接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和你在一起,和孩子在一起,沒有钱的烦恼,平静幸福。”

  “那我和你是一样的。”

  钟秀梅一边說着一边往前走,走了两步才发现吕东亮沒有跟上,“怎么了?”

  她回头看着他。

  吕东亮默然片刻,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第二天,吕东亮来到公司,他将公文包放下,秘书何处端来了咖啡。

  何处是三十八岁的女性,跟了他六年。

  吕东亮叫住何处,“何秘书,我有個問題想问你。”

  何处看着吕东亮,“吕副总,您說。”

  吕东亮皱眉,“你们女人,结婚之后,什么样的情况下才想离婚?”

  何处冷脸。

  吕副总這是知道她最近和老公正在闹离婚,故意戳她伤口嗎?

  谁不知道吕夫人温柔善解人意,吕副总的婚姻是全公司人最羡慕的。

  自己婚姻生活美满就戳别人伤口,太不道德了吧?

  何处說道:“還能什么情况?過不下去了呗。”

  “为什么過不下去?”

  为什么過不下去你去那些离婚帖子裡看看不就懂了嗎?

  好烦這些婚姻幸福就一脸无辜不食人间疾苦的人。

  哼。

  何处:“就因为這样那样的原因過不下去了呗。”

  吕东亮眉头皱得更深了,问出了自己最大的困惑,“何秘书,为什么你给我一种根本不想谈這個话题的感觉?难道你不觉得把問題說出来才能解决它嗎?离婚并不是真正解决問題的手段。”

  “吕副总。”何处无奈的說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沒法說。你和吕夫人恩爱美满,所以可能理解不了我們這些婚姻走不下去的人的痛苦。想离婚不是因为某一件事,而是方方面面,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磨人,很磨人,如果沒有出轨,第三者,黄赌毒之类的大事,你要让我們实实在在的說出一個原因,真的太难了。

  就是一种倦怠感,一种厌烦感,两個人相互之间都累了,从彼此看不顺眼不断的争吵到后来累了,开始习惯,然后感觉很沒意思的過了长久的一段時間,等回头发现,這种沒意思真的好沒意思好累。以为是适应了,找到了婚姻能继续過下去的方法,实际上渡過一段漫长的岁月之后,一回头发现那不過是浪费時間浪费生命,毫无价值的浪费。”

  吕东亮问道:“那你们女人对于婚姻一开始的想象是什么样的?”

  何处纳闷的看着吕东亮,“吕副总,你对婚姻的想象是什么样的?”

  “和现在一样,我很满意。”

  所以才不明白,为什么很完美的婚姻会出现問題。

  吕东亮继续追问:“你心目中满意的婚姻生活是什么样的?”

  這把何处给问到了,以前小女生的时候对婚姻又很多幻想,什么早上起来相互亲吻,然后一起做早餐吃早餐,后来发现,工作都那么忙了,能多睡一秒是一秒,做個屁的早餐。

  何处想了许久說道:“就早上上班,下了班回家,家务轮流做,孩子生病了,谁有空谁照顾,下班早就一起做饭吃饭,吃完饭,一起辅导孩子功课,有時間就出去散散步,周末一起大扫除,偶尔看看电影,一家人出去吃吃饭。”

  吕东亮若有所思,然后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何处:“吕副总,你想听实话嗎?”

  吕东亮点头。

  何处:“那嫂夫人是真的太善良了。”

  吕东亮:“……”什么意思?

  何处:“你一天到晚都在公司吧?每天加班到晚上十点,我得跟着你加班,不說别的,我自从跟了你之后,日日不着家,我老公,公公婆婆,爸爸妈妈儿子都对我异常不满,嫂夫人能和你处這么久,不容易啊。”

  吕东亮這会儿总算听明白了。

  吕东亮委屈的說:“我工作還不是给她和儿子更好的生活?”

  “那你也沒生活,只有工作啊。”

  吕东亮一個眼神杀過来,何处低头不說话了。

  何处走了。

  吕东亮再度陷入了沉思。

  他不想离婚,都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为什么要离婚?

  可是不想离婚就要解决問題。

  但是,现在他不都已经准时上下班了嗎?

  当天,吕东亮第一次毫无怨言的准时下班了。

  他回到家,钟秀梅正在做饭,吕东亮脱下衣服,挽起袖子走了過去,“需要我做什么?”

  钟秀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坐椅子上等着吃。”

  吕东亮拿起一旁的蔬菜,“我洗菜吧。”

  “现在的兴趣不在烤蛋糕上了?”

  钟秀梅笑他,吕东亮嗯了一声,两個人很快将饭菜做好端上桌。

  等吃完饭,吕东亮问钟秀梅有沒有什么安排。

  钟秀梅摇头,“哪儿能天天都有橱窗设计找我啊。”

  吕东亮拿出两张电影票,“我們去看看电影。”

  吕初旭:“我也去。”

  “沒你的份。”

  吕东亮让吕初旭走开,钟秀梅正要說话,吕东亮手机响了,一接电话,柯任良约他出去谈事。

  “工作是吧?”

  钟秀梅拿起一旁的衣服,“去吧,别误了正事。”

  吕东亮将手机关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們先去看电影。”

  “吕东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

  吕东亮看着钟秀梅,“我想解决問題。”

  钟秀梅白了他一眼,看他能坚持多久。

  电影,吕东亮不喜歡,但是钟秀梅很喜歡。

  以前读书的时候他追钟秀梅会带她去看,那时候他也不喜歡,但是会很耐心的陪她。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日子過得太久了,慢慢的就沒有了這种耐心。

  从电影院出来,晚风燥热。

  两個人老夫老妻都這把岁数了,吕东亮特意去花店买了一束香水百合。

  钟秀梅大抵是猜到他的想法了,问道:“你不用勉强自己。”

  隔着香水百合,吕东亮看着钟秀梅,突然觉得好像自己很久沒有认真的看過妻子的脸了。

  妻子的脸上爬满了皱纹,而他也不再年轻。

  他们都老了。

  吕东亮說道:“秀梅,我不想离开你,所以想解决問題。我今天问了何处,好像能理解你的問題了。”

  钟秀梅挑眉,以前读书的时候吕东亮就是這样一根筋,到老了還是。

  吕东亮說道:“我承认以前为了工作忽视了家庭也忽视了你很多,你和我争吵的时候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的,要求你按照正确的方向前进,听我的。因为我从来沒想過你会离开我。你太温柔了,温柔到连吵架都从来不会急眼,所以你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也不会告诉我。以后你想要的直接和我說,我会听你的,也会按时下班回家陪你和孩子。”

  钟秀梅握着香水百合一时感慨。

  她笑了笑,“到时候再說吧。”

  這就是還无法相信他。

  吕东亮也不勉强,那就让時間证明吧。

  第二天一上班,吕东亮就回绝了柯任良以后的邀约。

  现在的他后院失火,只想尽快灭火。

  只要能灭火,老婆让他干啥都行。

  至于柯任良那些“合作建议”,见鬼去吧。

  他现在发觉按时上下班挺好的,不然他被离婚了都還不知道为什么。

  吕东亮幡然醒悟,于是在午间休息时和林诺擦肩而過时,对林诺說道:“林小姐。”

  林诺:“嗯?”

  “林小姐,我支持你。”

  林诺:“……”

  林诺问996:“吕东亮怎么了?”

  996:“你会不知道?”

  你让路荣给吕东亮送花和蛋糕還有项链的时候不是已经预见了今天嗎?

  你少给我装大尾巴狼!

  996感觉自己已经看穿了世事沧桑。

  晚上,柯任良回到家收到了吕东亮退回来的礼物。

  柯任良懵了。

  咋的了?

  不是一直以来谈得都很顺利嗎?

  怎么突然就把礼物退回来了?

  柯任良打电话给吕东亮,下班時間,电话打不通。

  去他妈的。

  柯任良心情极度败坏。

  隔日,公司开会讨论下半年林氏的经营方针和目标,林诺在下面偷偷玩手机。

  会议到了尾声。

  唐彭越让林诺也說一說自己的意见。

  他现在被迫按时上下班,然后自己偷偷回家加班,看到林诺闲心裡就不舒服。

  林诺放下手机想了想,說道:“母婴室的建设进度太慢了,食堂的菜品种类也比较少,我建议加快母婴室和食堂的建设,顺便把食堂旁边那栋出售的幼儿园买下来,建设成为职工托儿所,为下午三点就放学而沒有人照顾孩子的员工解决后顾之忧,這样他们就可以更加安心的工作。”

  柯任良:“……”

  你扯什么蛋呢?

  柯任良看着林诺:“诺诺,不要开玩笑。”

  林诺无奈,“我沒有开玩笑啊。”

  柯任良:“你知道你刚才所說的這一切要花多少钱嗎?”

  “公司赚的钱不拿来花拿来干什么呢?”

  林诺眨眼。

  “公司需要控制成本,你总是在成本上增加开支,对一家上市公司而言,保持它的利润率……”

  “柯副总。”

  吕东亮忽然开口道:“林小姐只是提议增加员工的福利待遇,林氏是一家上市公司,它的发展离不开社会的发展,那么承担一部分的社会责任,也是它应该做的。”

  說得对啊。

  林诺对吕东亮竖起了大拇指。

  柯任良难以置信的看着吕东亮。

  這特么還是他认识的那個为了削减公司成本,连复印纸都要求员工双面打印,将成本抠到极致的吕副总嗎?

  你他妈是被人下蛊了嗎?

  柯任良怒道:“吕副总,你主管行政,控制公司的行政成本是你的职责,公司下半年的目标是削减行政成本百分之五。”

  吕东亮:“這個目标還在讨论阶段。”

  林诺举手,“削减行政成本和我刚才說的不矛盾,咱们可以同时进行。建设母婴室,增加食堂菜品种类,建立托儿所,這些不算在行政成本内。”

  你搁這掩耳盗铃呢?

  柯任良看向唐彭越,“唐总,你說句话。”

  唐彭越若有所思的看着吕东亮。

  天了噜了。

  吕东亮這种左右不沾的人,居然会這么立场坚定,毫无原则的站大侄女。

  唐彭越扭头又看了看林诺,用眼神问她:大侄女,你是不是又干啥了?

  林诺给了一個无辜的表情,笑道:“我觉得林氏是一個民主的公司,我也不是一個独断专行的懂事长,這样吧,我們举手表决。”

  林诺举手:“同意建设母婴室,增加食堂菜品种类,建立托儿所,准时上下班的人,现在和我一起举手。”

  吕东亮率先举手。

  然后常年跟着吕东亮的人默默把手举了起来。

  陈瑜那边的人大部分都是女人,也举起了手。

  然后——

  赵兴昂举了手。

  柯任良一個凌厉的眼神杀過去。

  他妈的,赵兴昂是他的人,他跟着举什么手?

  赵兴昂默默避开柯任良的视线。

  虽然但是。

  這不是柯副总也沒履行承诺让他上位嗎?

  而且最近不加班,确实小日子過得挺滋润的。

  尤其是下班后,和朋友三两小酒,周末钓個鱼,那滋味,又乐不思蜀。

  人啊,又不是贱骨头,享受過了好的,那哪儿能再回過头去瞎折腾呢,是吧?

  林诺笑,看,无论职位多高,打工人的心是一致的。

  天下沒有打工人喜歡加班,喜歡累死累活就挣那三瓜两枣,還沒自己的私人生活。

  林诺:“唐总,柯副总,要尊重员工的心声。”

  柯任良隔着巨大的会议桌一张脸一张脸的看過去。

  举手的人裡不少他本来觉得处得不错的人。

  可是现在,全都倒戈相向。

  所有人都站在了林诺那一边。

  无论她提出了多么荒谬的建议,他们都支持。

  甚至還有不少人如吕东亮一样将他的礼物退了回去,无法退的也折现打了回来。

  他不明白。

  实在是想不明白。

  林诺算什么?

  不過是一個无知又不懂经营的女人而已。

  這些人疯了嗎!

  唐彭越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难道是他老了。

  大侄女這是收买人心的套路?

  算了,搞不懂。

  反正大侄女最近运气好,听她的吧。

  不就是点钱嗎?

  林氏還造得起。

  唐彭越說道:“既然大家都觉得這個建议可行,那就听林董事长的。”

  唐总经理发话了,那就是一锤定音了。

  林诺举手比了個yes。

  吕东亮也试着跟着比了一個。

  這可能就是年轻人的潮流吧。

  柯任良觉得所有人都疯了,唐彭越也疯了。

  他苦心经营這么久,小心翼翼的布局,和每個人拉关系,套交情,在酒桌上灌得胃疼,结果现在呢?

  就让林诺這么瞎折腾几下,就成了孤家寡人。

  他被背叛了,他被放弃了。

  柯任良颓然的离开了会议室。

  唐彭越刚走进办公室,秘书带进来一個男人。

  男人叫王霸,二十七岁的样子,刚进公司沒多久,在原材料采购部干活。

  王霸一进来,开门见山的說道:“唐总,我要举报柯副总,他建立皮包公司,承接东南亚那边的原材料,然后中饱私囊,让林氏通過他的公司进口原材料,中间吃差价。”

  闻言,唐彭越眉目一凌,“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有证据。”

  王霸将最近的进口单据都拿了出来,交给唐彭越一一比对。

  他进林氏两年,林氏自打有了林小姐之后,那可是一個好公司啊。

  不强制要求员工早到,不搞乱七八糟的口号,准时上下班,不加班,食堂师傅全部涨工资,食堂的肉都多了好多,连海鲜都有了。

  而且,短短三個月,林小姐加了两次薪,一次是基本公司,一次是全勤。

  准时上下班打卡就有的全勤,多加了百分之十。

  现在外面遍地都是强迫员工加班的垃圾公司。

  不說别人,就說他表哥去的那什么破金融公司,說好的九点上班,每天早上八点就要到,要跑操,要喊口号,下午五点半下班,从来沒有一次准时下班過。

  周末還要开会,還要团建。

  跟有病一样。

  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不用加班,下班還不用开机,福利待遇還特别好的公司,他死也不要离职,他要跟林氏共存亡。

  谁跟林氏過不去,那就是他王霸的仇人!

  听完王霸那对公司赤忱的真心,唐彭越嘴角疯狂抽搐。

  大侄女的运气真是好到爆了。

  公司居然還有這么一個二愣子。

  不過……

  唐彭越低头,冷笑,柯任良還真敢干啊。

  真当林董事长沒恢复,公司就沒人了嗎?

  唐彭越让王霸下去,开始着手彻查柯任良。

  晚上,林诺坐在新开的烧烤摊前,一边打游戏一边等烧烤。

  手机推送新闻:johnwilliams抵挡华国首都机场。

  triste:机场墨镜照,队长,triste申請归队。

  林诺:“……”

  這孩子好执着。

  林诺把triste拉回了队友群。

  林诺:“好了,我相信你了。”

  triste:“……”

  好轻松,好简单的就相信了他了呢。

  跟以前死都不信,完全不一样。

  他好像是达成目的了呢。

  可是怎么這么憋屈难受不爽呢?

  triste疯狂的抓扯着自己金色的头发。

  助理默默跟公司报告:完了完了,triste真的疯了。

  天才总是容易发疯。

  他们要不要给triste安排两個心理医生?

  triste:“队长,我要见面!”

  林诺:“……”這孩子真的是太固执了。

  刚好烧烤好了,林诺干脆将手机放下了。

  金灿灿的烤玉米,香喷喷的烤鲫鱼,外酥裡糯的烤年糕。

  還有蒜蓉茄子,蒜蓉生蚝,洒满了孜然的烤羊肉串。

  都是她的最爱。

  “宝贝们,我来了。”

  林诺拿起竹签就开整。

  哇哦。

  這家烧烤摊比她過去吃過的所有烧烤摊都好吃。

  “老板,再来十串烤玉米。”

  “好嘞。”

  不一会儿,烤玉米上桌,老板又特意赠送了一份烤苕皮和烤火腿肠。

  等林诺吃完結账,老板特意赠送了她十张优惠券。

  老板笑道:“新店开业,欢迎再次光临。”

  十张五折优惠券啊,大手笔啊。

  林诺晃晃手裡的优惠券,“老板,有這個,我明天就来。”

  說完,林诺走了。

  老板将桌子上的竹签收好,扔进垃圾桶,开始收摊回家。

  深夜,唐乐忙完酒楼的事情,带着满身疲惫回家。

  刚刚打开密碼锁,身后一重,柯任良满身酒气的压在她的身上。

  湿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柯任良的语气带着几分指责,“糖糖,你沒来找我。”

  唐乐眼眶一热,“柯任良,是你冤枉我。”

  柯任良伸出手抱住唐乐,“糖糖,是你把我推走的。”

  他抱得太紧了,她能清晰的感知到他身体的变化,唐乐身子紧绷,“柯任良,我們不能再对不起诺诺了。”

  “糖糖,以前都是我低头求你。”

  柯任良声音哽咽,略带哀求的說道:“你能不能为我也低一次头,一次就好?”

  “我……”

  柯任良捂住唐乐的嘴,将她压在墙上,亲吻着她雪白的脖子,“糖糖,林诺已经有别人了,不要再把我推开了。”

  “呜呜呜。”唐乐拼命的挣扎。

  柯任良抓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他,他的目光炙热如火,唐乐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她痛哭的用手抵挡在他的胸口,“阿良,你已经選擇了诺诺,就和诺诺好好過日子好嗎?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柯任良死死的看着她,“你做得到嗎?”

  “我……”

  唐乐還沒有回答,柯任良头一低,吻上了她的唇。

  窒息感让唐乐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而柯任良一边吻她一边不断的呢喃,“糖糖,我爱你。”

  “糖糖,我受不了了,你怎么能把我赶走,這么久都不联系我?”

  “糖糖,你也是爱我的,想要我的。”

  “糖糖,還记得那晚,我們在海边,月亮下你躺在我怀裡呢?”

  “糖糖,我們重温那一晚。”

  唐乐哭着摇头,“不是,阿良……阿良……不要……”

  “糖糖,我好想你。”

  不知怎的,唐乐感觉身体一轻,然后她就被放在了柜子上。

  他的大手撑在她的两侧,渴望的眼神如一把火,将她整個人燃烧。

  柯任良抚摸着她的脸,“糖糖,为了我低一次头,就一次,好不好?”

  他看着她,声音是如此的脆弱和哀求。

  他是高傲的,冷静的,自持的,但是只在她面前脆弱,疯狂,丧失理智。

  唐乐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道德和感情不断的撕扯着她。

  柯任良再度咬上她的唇。

  他的吻是那么用力,那么疯狂。

  他的手是那么强大,那么滚烫。

  她感觉自己要融化了。

  唐乐手缓慢的搭上柯任良的肩膀。

  最后一次。

  就最后一次。

  诺诺,原谅我再贪心一次吧。

  她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诺诺,這一次之后,我一定把他還给你,彻彻底底的远离他。

  我祝你们幸福。

  室内的温度不断升高。

  衣服碎裂的声音激烈而挣扎。

  窗外树影摇曳,月亮低垂眉梢。

  次日清晨,唐乐从睡梦中醒来。

  此刻她還枕着柯任良的手臂。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悔恨懊恼的情绪瞬间将她吞沒。

  她做了什么?

  她坐起身来,痛哭的捂住了脸。

  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怎么能放纵自己的感情,放纵自己的爱情,和诺诺的未婚夫上床。

  唐乐泪流满面,她推了推柯任良,“你快走,快走,我們就当昨天什么都沒发生過。”

  柯任良只是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裡,再度欺身而来。

  唐乐惊呼一声,慌乱之下,一巴掌打在了柯任良脸上,“你给我清醒一点。”

  柯任良一愣,眼底闪過一丝恼怒,翻身将唐乐压在身下,一手抓着她一只手腕,“唐乐,你疯了是不是?”

  “是,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和你上床。”

  唐乐双眸通红,“柯任良,是你选了诺诺,那天我求你不要分手,我求你不要走,我說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可以和你吃糠咽菜,我甚至可以养你,是你放不下柯家,是你選擇了诺诺。是你放弃了我。既然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選擇,现在又来招惹我干什么?你這個混蛋!”

  唐乐痛哭流涕,“你明知道我爱你,我爱了你好多年,从你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秒钟开始我就拒绝不了你,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招惹我,你混蛋,柯任良,你混蛋!”

  柯任良心头一痛,手一松,唐乐能活动了,她侧身,不想看他,“你让我变成了一個坏人,你让我背叛了诺诺。柯任良,你這么做,让我以后怎么做人,怎么面对诺诺?”

  唐乐哭着指责他。

  柯任良忽然有种强烈的挫败感。

  在林氏,他辛苦筹谋步步为营所得到的一切,因为林诺的胡闹而土崩瓦解。

  所以他才会喝酒。

  可是喝了酒之后坐在空荡荡的房子裡,看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他只觉得空虚寂寞。

  他想要一個安慰,想要一個温暖的拥抱。

  于是他来了。

  唐乐出现在他灰暗世界的那一秒,他就不可抑制,无法抗拒的做出了后面的一切事情。

  他哀求她,乞求她给予他一点怜悯。

  可是美梦醒后,是唐乐绝情的指责。

  柯任良点燃了一根烟,尼古丁的作用下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你想赎罪,是嗎?”柯任良问。

  唐乐不解看着他,柯任良勾唇一笑,“林董事长植物人的事情你知道吧?”

  “柯任良,你想說什么?”

  “林诺不懂经营,现在公司快被她折腾垮了。”

  柯任良眸光似深渊的看着唐乐,“只要她继续折腾下去,林氏不出半年就会宣布破产。”

  “不。”

  唐乐慌了,她抓住柯任良的衣服,“那不是有你嗎?阿良,你会帮诺诺的,是嗎?”

  “我怎么帮她?”柯任良冷笑一声,“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只有她那個男公关,两個人天天在办公室亲亲我我,我怎么帮她?”

  “不,你帮帮她,那是诺诺啊。她也帮過你不是嗎?”

  柯任良抬手掐住唐乐的下巴,“如果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帮她。”

  唐乐咬住了唇。

  “糖糖,求求我,你知道的,只要你求我,我就沒有办法。”

  唐乐身子轻颤,许久后,她闭了闭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开口道:“阿良,我求你,求你救救林氏,帮帮诺诺。”

  “只是這样?”柯任良挑眉,眼底的yu望让她心惊。

  “我……”

  “既然你不愿意……”

  “不,我愿意。”

  唐乐抓住柯任良,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吻,“阿良,你救救诺诺。”

  柯任良一把抓住唐乐,撕开她的衣服,“還不够。”

  一個多小时后,唐乐浑身酸痛。

  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而柯任良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糖糖。”他哑着嗓子說道:“要想救林氏,就不能再让林诺這么折腾下去,把林氏上下搞得乌烟瘴气,要让她回家,沒有精力再在公司裡乱搞。”

  唐乐眉心紧拧。

  柯任良:“一会儿,我会让你送你一种药,一种能让林诺昏昏欲睡的药,她不是喜歡吃你做的菜嗎?你每天做给她吃,让她多睡觉,少胡闹。”

  “可是……”

  “那药对身体沒有伤害。”

  “真、真的?”

  “你還不相信我嗎?”

  唐乐手裡拽着被子,還沒来得及开口,柯任良再度压了上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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