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女皇陛下(5)_235
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虽然昏昏欲睡,但是還是勉强适应的。
中午吃完饭,下午第一节课,喂猪。
别說皇子公主了,谢步冬看着也头疼。
谢家在他以前虽然并非什么名门望族,但是那也是有家底底蕴的。
他三岁开始读书,五岁上私塾,从来沒种過地,更别說喂猪了。
他对猪的记忆一直以来都是端上来的红烧肉,大猪蹄子,卤猪肉。
他還是昨夜回家问了家中下人才知道喂猪是怎么回事。
沒亲身经历之前被皇上一路把思维带偏了。
现在他亲身面对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這才感觉荒谬起来。
让尊贵的人去喂猪?
谢步冬正在考虑怎么把這节课给糊弄過去,福多喜的大弟子多寿公公带着人来了,“谢大人,皇上派我来监督几位殿下的上课情况。”
多寿笑容和煦,而在别人看来,贱死了。
谢步冬:“呵呵,皇上事务繁忙還惦记着尚学司,对几位殿下当真是爱得深沉。”
“是未来的储君又是陛下的亲生子女,陛下如何能不惦记。”多寿敛了敛笑容,突然正色道:“谢大人,陛下有旨,严格上课,不得因为殿下们的身份有丝毫松懈。”
谢步冬立刻跪下:“臣遵旨。”
多寿說道:“谢大人,我這边請来了御膳厨房负责饲养牲畜的禄坪公公,您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
“多谢多寿公公。”
谢步冬和多寿两個人說着话。
长公主和二公主两個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大皇子面沉如墨。
二皇子非常想保持自己那份儒雅和绅士,但是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了。
三皇子想骂人,但是左太保在午膳時間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他为了憋脏话脸都憋红了。
谢步冬转過身面对五位殿下,脸都木了,“那就喂猪吧。喂猪第一步,打猪草。”
谢步冬话音刚落,多寿已经指挥人将镰刀和要被的竹筐抬過来了,六份,皇子和公主们一人一份,還多一份。
多寿笑吟吟的看着谢步冬:“谢大人,請。”
谢步冬震惊了,他指着自己,“我也要?”
他可是老师啊!
多寿点头,努力憋笑,“皇上說了,为人师表当以身作则。”
谢步冬脸绿了。
皇上這到底是在培养继承人,還是在虐待他们所有人呢?
谢步冬背上竹筐,捡起了地上的镰刀,视死如归的带着皇子和公主们上山了。
這山就在御膳厨房后面的牲畜饲养所不远处,倒是也方便。
多寿看着往日裡那些尊贵的大人和皇子公主面如菜色的上山,然后躬身割猪草,咬紧了牙关。
不然,他真怕自己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
活该啊。
哼,让這些贵人平日裡总是看不起他们這些小人。
多寿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爹爹带着他天不亮就起床去打猪草,打了猪草要先给员外郎家送去,然后是猪肉大户家。
和爹爹送猪草的时候,偶尔会路過学堂,看见裡面读书的少爷们,他心裡羡慕的紧,有时候会趁着爹爹跟人结账的时候,偷偷過去听上两句。
次数多了,就被人抓住了。
然后他被所有人围在中间,少爷们对着他撒尿,笑他,土包子,你也配读书?
对于少爷们来說,读书是高贵的,而他和爹爹這种人低贱,不配。
少爷们读了书就可以当官。
他也想读书当官,但是爹爹說小石头,乖,咱们家沒钱。
后来他被卖进了宫,净了根当了太监。
他偶尔回想起曾经对他撒尿的少爷,心裡忍不住琢磨,他们或许已经当官了吧。
有时候想的次数多了,心裡就开始不服气起来。
当官要考读书,所以读书高贵,所以少爷们去读书。
他沒读過书所以是土包子。
那有本事以后当官考种田,考打猪草啊。
不過是从小学的东西不一样,谁比谁高贵啊。
多寿不爽的从回忆裡出来,看着六個手忙脚乱忙碌的人,哼,看他们现在的样子,還不如小时候的他呢。
大皇子是坐轮椅的,小太监推着他,他弯腰抓住一把猪草,用镰刀一割。
嘶~割手上了。
以往這时候,三皇子是要嘲笑大哥一番的,但是這会儿,所有人都自顾不暇。
這割猪草不难啊。
关键是累啊。
大中午的,山上虽然有草木遮挡,但是太阳直射啊。
正是最热的时候,這竹筐是竹子编的,刚背上還觉得轻松无比,但是沒多久,随着裡面的猪草越来越多,竹筐也越来越重。
那粗糙的绳子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在细嫩的肩膀上磨着,不一会儿就磨出了血。
火辣的太阳再加上一层又一层的汗水,又黏又疼。
“呜呜呜……”
二公主受不住了,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哭。
大皇子坐轮椅,還稍微好一些。
三皇子常年军中历练,也受得住。
可是二皇子不行啊。
他平日裡不是读书就是和私下裡和大臣们喝酒来往,說白了文弱书生一個。
肩膀破了皮,汗水滚落在上面,辣得疼。
不一会儿,二皇子脸就白了。
长公主默默的把自己竹筐裡的猪草放二公主框裡,“小妹,你的满了,休息一下吧。”
二公主抱着竹筐,眼睛红红的,脸也被晒得红红的,“可是长姐……”
“我沒事,還有時間。”
“嗯。”二公主默默爬起来,将竹筐放在一旁,“长姐,我跟你一起。”
她不是那种因为累就沒良心的人。
长公主笑了,点点头。
皇子公主好歹年轻啊,谢步冬五十多的人,别說割猪草,他就是光爬山都气喘。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
谢步冬靠着巨大的树干开始喘气,“多寿公公,我這腰实在是不行了,你帮我和皇上說一声,臣身体……”
谢步冬才起了一個头,多寿开口道:“谢大人,你可是亲自对皇上承诺過的,除非死,绝不离开朝堂。”
谢步冬:“……”
怎么感觉每條路都被皇上堵死了。
谢步冬脸色苍白的扶着树站起来,弯腰,继续割猪草。
他一张老脸晒得通红,滚烫的汗水跟下雨似的往下滴。
山路崎岖,脚也疼。
好不容易割完了猪草,下节课還是喂猪。
六個人一人背着一竹筐猪草下了山,来到了猪圈。
禄坪公公带着人给六個人一人抬了一桶泔水上来。
泔水酸臭,六個人平日裡哪裡需要做這些?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捂住了口鼻。
禄坪公公开始教怎么切猪草,又怎么将猪草和泔水混合,最后一步才是喂猪。
六個人:“……”呜呜呜,他们以后都不想再喂猪了。
過了一会儿,猪草切完了,六個人鼻子上塞着布條,开始拿着木棍搅合猪草和泔水。
大皇子坐在轮椅上,算是最轻松的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愤恨的瞪着大皇子。
二皇子连面子上的兄友弟恭都装不下去了。
终于到最后一步喂猪了。
三头猪拱在一起,六個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只见禄坪公公熟练的舀了一勺猪食放在槽子裡,猪很快挤了過来,一边叫着一边吃了起来。
二公主忽然一笑,拉了拉长公主的衣袖,“长姐,這些猪看起来還挺可爱的。”
谢步冬和三位皇子赫然看向二公主,可爱?你觉得可爱,你喂啊,臭死了!
二公主瑟瑟的缩了缩肩,躲到了长公主身后。
长公主无奈又宠溺的笑着。
谢步冬舀了一勺猪食,远远的就伸出手去够食槽。
他缓慢的,非常慢的往前,忽然一只猪跳了起来,前腿踩在了围栏上。
“啊——”
谢步冬吓了一跳,脚步踉跄,一屁股摔地上,手裡的猪食浇了自己一身。
“噗!”
三皇子实在是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還老师呢?
就這個样子還教他们,哈哈哈哈。
大皇子看天,二皇子看地,默契的忍住了。
长公主和二公主捂着嘴偷笑。
多寿心裡更是乐开花了。
每個皇子公主,一人负责一個食槽,一個食槽对应三头猪,很快喂猪结束了,皇子和公主们休息十分钟去上下一节课织布。
默默吃瓜的996感叹道:這也是宿主少有的良心了,沒让他们喂完猪,立刻去种地捡牛粪。
织布结束,木工教学。
一路忙碌的学习到深夜,等各自回到家,所有人都在挑水泡。
二皇子怕床上一动不动,二皇子妃一個劲儿的掉眼泪。
三皇子躺在床上鬼哭狼嚎。
谢步冬就上了两节课,整個人就快废了,趴在床上哎哟哎哟的叫個不停。
肩膀上被磨破了皮,脚上全是水泡。
手上也是。
腰后也被竹筐磨出了血,火辣辣的疼。
他一把年纪了,头发都白了,去喂猪。
谢步冬想哭,想請假。
左太保听到谢步冬的惨状,当天晚上就开了一瓶好酒和小妾一起庆祝。
然后第二天就哭了。
捡完牛粪就趴床上,一动不动了。
第三天,种地。
大早上,戴着斗笠,拿着锄头翻土。
连续两天辛苦劳作,三位皇子,两位公主,身上沒一块好肉。
尤其是水泡,刚挑完上了药,好疼好疼。
五個人都不需要动,锄头拿手裡,手上的伤口就开始疼。
“妈的!”
三皇子将锄头一扔,“老子不干了。”
三皇子看向大皇子和二皇子,“大哥,二哥,我們一起去找母皇,就說不干了。”
二皇子呵呵一笑:“你才三天就受不了了,老百姓日日都是這般劳作。”
三皇子一哽,“那不一样。”
二皇子顶着一张晒脱了皮的脸,“如何不一样?”
“那我們就這么坐以待毙?”
三皇子不服,种地,喂猪,捡牛粪,真的太苦了。
关键每天早上卯时上课等他们回去,最多就能睡两三個时辰,然后又进宫读书了。
哪有這样的?
就算是农民,农闲的时候也能多休息几天吧?
這特么比练功還苦,关键是沒有成就感。
二皇子微微一笑,“只有一個办法。”
长公主和二公主放下锄头,凑了過来。
二公主眼巴巴的看着二皇子。
大皇子耳朵也动了动。
三皇子更是迫不及待,“什么办法?二哥你快說啊。”
二皇子压在声音說道:“這次读书的主要目的就是考试,考试就是为了得分,得分高的为储君,只要我們联合起来,等過几日小考,大家约定考相同的分数。這样,哪怕母皇還坚持让我們上课,我們也可以自行休息。”
偷听到的996:哟,這么快,二皇子就悟出了反内卷的真谛是团结了。
三皇子一听,拼命点头,“二哥,還是你聪明。”
二公主也傻白甜的点头,长公主沒表态。
大皇子若有所思。
二皇子转头看向大皇子,“大哥,你說呢?”
两位公主都是来凑数的,关键的皇位之争還是在他们三兄弟身上。
大皇子深深的看着二皇子沒說话。
三皇子催促道:“大哥,答应吧,咱们像以前一样比不好嗎?干嘛在這裡累死累活。”
大皇子勾唇一笑,“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话。”
“就這么定了。”三皇子斩钉截铁的說道。
二皇子继续微笑。
长公主默默的拿着锄头继续翻地,不知为何她有预感,他们做了约定也是白约定。
有了约定,大家干起活来水多了。
深夜回到家,三皇子大口大口的干饭。
自从开始读书,他這饭量是直接翻倍了。
干完饭,泡完澡,三皇子叫来了管家,“今日有我的信嗎?”
管家摇头。
三皇子脸色垮了下来,“一封都沒有?”
管家:“有一些官员的,但是徐晴小姐的一封都沒有。”
三皇子不爽了:“你是不是沒把我的信送去太保府?”
管家无奈道:“殿下,送了,然后又被退回来了。”
退回来了?
怎么可以這样?
三皇子气得都快冒烟了。
徐晴那個小辣椒又在发什么脾气?
他好不容易成年了,定了一门亲事,還是自己喜歡的姑娘当未婚妻。
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那小辣椒就开始发脾气,還把他的信给退回来了?
三皇子思前想后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自己香香甜甜的老婆就沒了。
他披上衣服就出门,偷偷翻墙进了徐晴的院子,還沒落地,一條黑色的鞭子抽了過来。
啪,抽在了三皇子屁股上。
“哎哟。”
三皇子叫了一声,等落地,脚上水泡刚挑,又开始疼了。
他委屈的发问:“你干什么?”
徐晴怒目圆瞪,“打你。”
說着,她又一鞭子甩過去。
打死這個沒良心的狗东西。
徐晴一鞭一鞭的抽着,她一想起前世她和三皇子成亲后当日,三皇子听见汪玉凤被马贼所抓,新婚当夜丢下她就跑出了城救人,回来后脖子上全是吻痕,就恨意滔天翻滚。
新婚之夜,她等了一夜,他回来却带着汪玉凤。
她爱了,嫁了,拼命的想唤醒两個人曾经的感情。
结果這個狗东西,一边跟她道歉,一边說他爱她,一边跟汪玉凤纠缠不休。
最令她心寒的是,那年她在院子裡练习射箭。
汪玉凤走了過来,也不知怎的,那箭忽然失控,射向了汪玉凤,划伤了汪玉凤的脸。
她不是故意的。
她根本不知道汪玉凤会突然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箭忽然就转弯变了方向。
她解释了,可是三皇子根本不听。
他怪她。
說她不守妇道,婚前就喜歡舞刀弄枪,婚后還是自私自利,死性不改。
他给了她一巴掌,她不服,起身反抗,却被他强行抓住,废了一双手,以后再也拿不动鞭子,拉不动弓了。
一想到這些,徐晴就忍不住想落泪。
父亲自从发达后,家中小妾一個接着一個的入门。
母亲被气死,从小到大,她都沒有什么可依靠的,能相信和依靠的都只有自己和外公送给她的那條鞭子。
从母亲死后,她就只能拿着鞭子开始学武保护自己,以防哪天死于不测。
学武对她而言有多重要,這個狗东西明明知道,還废了她的武功。
她那么爱他,新婚之夜他为了别的女人抛下她,又将汪玉凤无名无份的带回家,她为了他心心念念的皇位都帮他遮掩了過去。
可是,他太绝情了。
后来,她亲眼目睹他和二皇子与汪玉凤的荒唐,被他软禁起来,一直到死。
死后重生,她再也不要委屈自己去爱一個沒良心的人了。
徐晴下手更快,鞭子被她挥舞出了残影。
三皇子稳住了心神,拼命躲闪。
“徐晴,你干什么?”三皇子质问道:“我到底做什么了?你干嘛发這么大脾气?”
“我沒有发脾气。”徐晴冷冷的說:“我是要打死你。”
徐晴发泄着心裡的怒气。
三皇子无奈,只能下狠手,一把抓住鞭子,两個人谁也不松手,就此对峙。
三皇子问:“到底怎么了?你哪裡做的不对,你說啊,你說了,我改還不行嗎?”
“三殿下天潢贵胄,哪裡轮得到臣女一個卑微女人說你不对?”徐晴怒道:“你对,你哪儿都对,都是臣女的错。臣女配不上三皇子。”
只是可惜两個人的婚约是皇上定下的,她重生至此已经三天,想了三天也沒想出一個退婚的办法。
三皇子用力一扯鞭子,這鞭子是徐晴外公送给她的,保护了她快七年了,她舍不得松手,就這么被三皇子拉到了面前。
三皇子将鞭子绕在手上好几圈,低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你把话說清楚,我到底怎么了你?”
他心裡带着怒气。
从小到大第一次喜歡一個姑娘,還眼巴巴的去求了母皇赐婚。
這姑娘性格辣,脾气倔,他都忍了,也愿意让着她,但是這不代表他是個沒脾气的人。
“三殿下。”徐晴开口道:“你想要的不外乎是我父亲的支持,我答应你,你要是想要這個,我父亲還有许多女儿,你要是觉得小妾的女儿配不上你的身份,我可以把嫡女的位置让出来。”
“你什么意思?”
“我要退婚。”
“徐晴!”三皇子怒了,“你把话跟我說清楚了,我到底哪個地方对你不起,你连婚约都不要了?”
徐晴低头,不去看他那可怕的视线。
她知道,三皇子现在是喜歡她的。
毕竟在她之前,三皇子也沒喜歡過别人,而在汪玉凤之前,他对她真的很好,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但是现在的喜歡是真的,以后的厌弃也是真的。
所以,如果结果注定是悲剧,那她宁愿什么都不要。
“总之。”徐晴說道:“拼了這條命,我也要退婚。”
“为什么?”
三皇子掐住徐晴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给我個理由。”
“沒有理由,如果你一定要,那就是我不喜歡你了。”徐晴倔强的看着他,“你了解我,我說出口就不会改变。要是這婚约退不掉,大不了花轿临门,尸身一具,让左太保给我陪葬。”
“徐!晴!”三皇子咬牙切齿,“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为什么!”
明明前几日還是好好的,忽然一下他的信也不回了,人也不见了。
现在還說要退婚。
凭什么?
就算他哪裡做错了,总得告诉他吧,告诉他,他可以改啊。
三皇子忽然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喜歡上别人了?”
“沒有,就是不喜歡你了。”
徐晴冷冷的說:“我曾经喜歡你,但是如果要在你和我的武功,我的鞭子之间选一個,我选它。”
徐晴忽然用力将三皇子推开,把鞭子拿了回来,转身就走。
三皇子不依不饶的跑過来,挡住去路,“我也說過了,等你嫁了我,你想骑马骑马,想练武练武,你想射箭,我带你去郊外狩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限制你,更不会把你关在深宅内院。這還不够嗎?”
徐晴扯动嘴角苦笑。
前世,他倒是沒把她关进深宅内院,是废了她的武功把她关进了门窗封死的房间内,直到死。
“不够。”
徐晴說完,抬步就走。
三皇子拉住她的手腕,软声开口道:“我错了。”
他低声央求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這么生气,但是我错了。你不喜歡我哪裡,你跟我說,我改,我都改,我保证改。”
徐晴身子一颤,眼眶微红。
前世她也求過他,不要,不要毁掉我的鞭子。
她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他。
她的手废了,拿不动鞭子了,能不能留下鞭子给她做個念想。
然后火光攒动,鞭子被扔进了火炉裡。
她扑過去,伸手去捞,手被火烧坏了,也只救出来半截。
“不用。”徐晴声音依旧冰冷,“你不用改,我改,是我错。”
错在爱上了你。
說完,徐晴转身进屋。
晚风燥热,三皇子肩膀,后背,脚上全是辛苦劳动的伤口,热风這么一吹,加上连番折腾,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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