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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七章 淡漠

作者:日日生
賬號: 密碼: 這次去金陵李渔不着急,因为時間有很多。 不過他带了林灵素這個老灯泡,沿途却慢不下来,很快就到了秦淮河畔。 大明迁都之后再還都,金陵城梅开二度,又成为京城,比以前還要繁华一些。 皇帝仁厚,多有善政,与民为邻,并不施重压维持天子威严,而是放下架子,时常与民同乐。 也有大量燕京百姓,随着皇帝南下,填补了金陵豪绅被铲除后的空缺。 李渔上一次来时,金陵還沒有這么热闹,他也好奇地左右张望。 金陵這個地方,天生带着些柔媚的风光,這和大明朝前几年的风气也更贴切。 大明在洪武、永乐哥俩死后,慢慢地开始享乐风盛行,上层奢靡慢慢按不住了。 這也是明太祖洪武帝压得太狠的原因,就像弹黄一样,你压的越紧,弹起来就越高,漫說是大明,即使是...任何一個政权,也改变不了。 当屠龙的勇士,费劲千辛万苦,拼上一腔热血,把恶龙杀掉之后。他们可能自己沒有生出恶龙的鳞片,但是他们的后人,从小就生活在藏满财宝的山洞裡,伸一下手就能拿到原本属于人民却再也回不到人民手裡的财富时候,他们的鳞片就悄然生出了。 這不是什么阴暗的揣测,這是残酷的必然规律。 「喂,你想什么呢?」小乔看到心不在焉的某人,不满地說道:「一天到晚呆头呆脑的。」 李渔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话,因为他知道一旦开口,就有說不完的话,這时候最好是闭嘴。 远处的钟声,好像是来自皇宫,李渔抬头眺望,果然街上的百姓也都停下脚步,开始好奇地张望。 「怎么回事?」林灵素紧张兮兮地說道。 「宫主,你怎么回事,为啥一来到大明就畏手畏脚的?」 林灵素嘴裡骂骂咧咧,李渔沒有听清,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朱元章,不是人什么的。 看来他年轻时候,被朱元章给治過,想想也是,他在大宋上位国师的手段,要是来大明碰瓷,真有可能被朱元章给治一顿狠得。 放眼整個六朝,他也就能湖弄下大宋了,谁叫当时的皇帝是赵佶呢。 「林宫主,在這儿可要谨言慎行啊。」大乔生怕他惹出麻烦来。 「知道了,真是胆小,跟你男人一個德行。」 听到他這样說,大乔不但不恼,甚至心中還有点甜,抿着嘴、脸颊露出一個梨涡偷偷也了李渔一眼。 「什么时候去皇宫?」林灵素问道。 李渔摇头道:「不急,我先在金陵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蛛丝马迹。要是太早去皇宫,就怕暴露了,暗中的人知道我来了,怕是会被吓跑。」 這不是他自负,李渔的实力和战绩,如今是有這個威慑力的。 林灵素一听,马上說道:「那我先去朝天宫看看,裡面有几個相熟的道友,也是几十年沒见了。」 「宫主請便,等入宫时候,我們去朝天宫寻你。」 林灵素和李渔他们分头行动,等他走了之后,小乔更加肆无忌惮,马上撒娇要去买胭脂。 「买那些东西做什么,你不知道自己天生丽质么。」 小乔沒有被他的恭维给迷惑,美目一白道:「少来這套,赶紧走。」 「我有正经事要办,再說了,胭脂水粉這东西,买来的都是别人粗制滥造的,真要好的還得自己磨,我回去之后从貂蝉那裡给你要一点。」 「啊?」小乔眼色一亮,十分感兴趣,道:「她也用胭脂?」 「用啊,都是自己磨得,用的是自己采的花瓣。」 在正经门最爱磨胭脂的,其实是小圣女琼英和秦可卿,不過李渔故意說到貂蝉头上,這样就很容易扯开话题,让她们不再纠缠,自己也好有時間在金陵搜寻。 大乔也凑過来,「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小乔笑道:「我就知道,她身上那香气,肯定也是抹的。」 「我們就沒有抹,脏死了。」大乔附和道。 「沒错,我們姐妹都是天生的。「小乔扬着下巴,得意之情跃然。 真正的国色天香的美人,大多都不是瓜子脸,而是珠圆玉润,美的很大气。 看着她们那八卦的小模样,李渔哑然失笑,不管是什么境界的女人,果然都是对這种事格外上头。 在正经门裡其他女人容貌身段都差着二乔一些,唯独貂蝉她们压不住,虽然平时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一說到這個,她们的兴趣立刻就被提上来了。 李渔一边跟着她们乱逛,一边在小心地释放自己的神识,搜寻着金陵。 城中有很多修士,他们有人隐藏了修为,有人则完全不在乎。 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毕竟金陵是人族大城之一,肯定是卧虎藏龙的。 苯教修士的气息很好辨认,有一股无法掩盖的血腥气味。 他们整日裡和白骨、鲜血、尸体为伴,要是沒有点味道才叫奇怪。 李渔一边找,一边還能应付二乔,身上提的东西越来越多,但是丝毫沒有影响到他的行动。 金陵城很大,尤其是秦淮河畔,又延伸出去几百裡。 在這些地方,都有可能藏着幕后的黑手。 除非這個施法的人是贾宝玉,他可以在万裡之外施法,但是李渔想了想,贾宝玉好像沒有這個必要。 因为這件事,对大明朝和朱标根本造不成什么实质性地损害,而且传闻中明皇帝朱标一下就识别了出来。 贾宝玉出手的话,应该不会這么简单被破,即使朱标已经有了地脉之力,实力也远非贾宝玉的水准。 当世能瞬间破贾宝玉法的人不多,這么多年,他几乎涉猎了所有道术,而且都很精通,除此之外他甚至自创了很多法门,在人间都有信徒。 旁的神佛求之不得的信仰念力,在他這裡根本不缺,光是南疆一個地方,就可以为他提供足够多的信仰念力。 总之他几乎拥有所有的一切,任何旁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在他這裡都是触手可得、 或许正是因为這個,他才穷极无聊,滋生出无限膨胀的野心,要把三界毁灭之后重建。 李渔非常厌恶他,但是从来不敢小看他,因为這個人实力在那摆着。 如果是他,不可能被一下识破,李渔越想越觉得這件事本身就带着浓浓的轻率和负气。 可能是金陵豪绅的后人,李渔心中暗想。 终于二乔逛得有些累了,她们找到一個酒楼,带着李渔就走了进去。 选了一個二楼靠窗的雅间,小乔這才觉得有些累,便大咧咧躺在姐姐身上。 李渔顺着窗户望去,眼前就是秦淮河,悠悠的河水反射着粼粼波光,如同银色的鳞片。 突然,他感觉到一道目光,正在偷看自己。 李渔不动声色,捏了一個身外化身,本体则隐身从窗户跃下。 在对面楼下的一個摊位上,一個尼姑正带着一群小尼姑买东西,刚才窥视自己的目光,就是从這裡出来的。 隐身的李渔慢慢靠近,仔细一瞧,心中多少有些诧异。 原来是她... 這小姑娘身躯很瘦小,皮肤白皙,一看就是从小沒吃過苦。 她的眼神很奇怪,给人一种沒有任何感情的错觉,好像她小小年纪,已经如同神佛一样,漠视人间的所有一切。 李渔曾经见過她两次,而且還一度想過收她为徒,但是都错過了。 這人是贾惜春,如今果然入了佛门,不過看她這样子,可能远不是跟着尼姑修行這么简单。 李渔已经试過,在场的人除了贾惜春之外,都沒有任何法力,是寻常的尼姑而已。 但是贾惜春却不一样,她是有灵力在身的,而且她小小年纪,气息已经沉稳内敛,十分雄浑。 不愧是有灵根佛骨在身的,修行起来确实是事半功倍,就像是从正经门叛出的唐赛儿一样。 她认出自己来了,不過看了一眼之后,贾惜春很谨慎地低下了头。 可惜她遇到了李渔,就是這么短短一瞬,就让李渔发现了她。 此时的惜春還不知道她已经被发现,李渔就在她的身边,连她的喘息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惜春的呼吸有過短暂的加速,胸口处心跳也快了一些,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感情,至少還知道害怕。 她发现了自己,为什么要怕? 李渔沉思片刻,有些犹疑,难道是她? 說起来,贾惜春她爹贾敬,是死在自己手裡的。 当时李渔和道衍和尚一起,去杀癞头和尚跛足道士,贾敬护祖心切,替他们挨了致命一击。 当初李渔放弃收徒,也有這個原因在,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杀父仇人,应该会很难受吧。 李渔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让贾惜春走上了另一條路。 這样的根骨,不是只有李渔注意到了,還有一個就是那贾宝玉。 「你把大明朝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自己却依然在這应天府优哉游哉,還真是心大。」李渔传音說道。 贾惜春眼珠一瞪,吓得不轻,但是她沒有左顾右盼,似乎已经知道是谁在和她說话。 李渔的声音很普通,但是贾惜春听過一次,就沒有再忘记過。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暴露的,這一切也不重要了,反正是已经暴露了。 惜春稍有有些后悔,她不该几次三番的犯错,导致如今被人抓住。 她甚至沒有想過逃跑,因为她修为不低,所以她知道李渔的可怕。 看到這小尼姑非但沒逃,而且心跳什么都恢复了正常,李渔不禁苦笑着摇头。 還真是個怪胎。 他忍不住问道:「都說你是面冷心更冷,沒想到你竟然会为了贾府,对皇帝出手。」 贾惜春微微摇头,她也用传音說道:「不是他们。」 「那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李渔想不到贾宝玉指使一個惜春出手的原因,他心中是不太相信的,若是惜春說出来,李渔也会怀疑。 沒想到再次摇头,「也不是受人指使,是我想這么做的。」 「难道...你也有在乎的人么?」 這次惜春沒有說话,她是個孤僻的人,孤僻到沒有一点人情味。 但是這不代表她沒有感情。 惜春的心中,突然想起了那個身影,曾经陪着她一起诵经念佛,在多少個黑夜抵足而眠。 在贾府的后院有個带发修行的居士,名叫妙玉,她原是仕宦人家的小姐,自小在玄墓蟠香寺出家为尼。 贾府建造大观园,妙玉入住栊翠庵。她在贾母、王夫人面前从容自若,不卑不亢;在大观园的日子裡,她与贾宝玉、黛玉、宝钗、湘云、贾惜春、邢岫烟结下友谊;她美丽聪颖,心性高洁,却遭人嫉恨,举世难容;她是佛 家弟子,文学上却大爱庄子,感情上又尘缘未了,不洁不空;她才华馥郁,品位高雅,栊翠庵品茶,刻画她茶艺精湛,中秋夜联诗,塑造她为「红楼诗仙」。 惜春之所以入佛,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妙玉在当初的大战中,被李渔击伤,虽然沒死,但是却又遭到了朱标的镇压。 那时候死了很多人,惜春都沒怎么在乎,即使是她的亲生父亲贾敬死了,惜春也沒有一点伤怀。 但是妙玉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 這些事李渔当然都不知道,他沒在大观园待過,就算是去了,也未见得能看清這些女孩子的心思,這玩意可比太平清领书還深奥。 太平清领书至少有道可循,有法可依,少女心思则是完有章法。 「苯教不是好东西,你就算是学佛,也未见得要学這些邪门歪道。好在如今你還沒铸下大错,我不愿杀你,這样吧,若是你愿意,我将你送到大唐长安的十分菩提,让你跟在玄奘禅师门下学佛。」 贾惜春沒有說话,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李渔是杀害妙玉的帮凶之一,甚至可以說是罪魁祸首,她对李渔却恨不起来。 或者說,這個人的感情着实澹漠,澹漠的并不只是爱,還有恨。 她沒有爱人的心,也沒有恨人的心,属实是凉薄到了极点。 李渔突然笑了,這样的人,可不就是有佛性么.... 简直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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