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這主人格其实是来打酱油的吧,哦不是,是来气他的!
想到主人格的行为,束秋立刻又精神抖擞了,可可爱爱的终小南回来了,這不是挺好的嗎,至少他不用再面对男人那那冷进北极圈的脸。
手指在桌上轻点,束秋心裡暗暗琢磨,正常来說,人格切换都应该有個触发机制的,他回想今天做過的事情和终晋南人格切换的经過。
应该不是捕鱼那会儿,可能是回来以后晒鱼干,那会儿他做什么了?
他剥了橘子,给阿南和摄影师大哥分了,然后他给终晋南喂,不吃,然而他干嘛了?
哦,他道歉然后硬塞来着,难道是因为被自己强迫的缘故,嗯,有可能,毕竟這么强势的人应该接受不了自己被强迫,還是被强迫吃了個烂橘子。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束秋为自己强大的推理能力发出惊叹,只是他并不知道,他一脸赞许连连点头的样子,看在别人眼裡像极了招财猫。
阿秋,你在干嘛?终晋南凑過来,好奇地按住束秋晃来晃去的脑袋。
就在刚才他下意识說出那句爸爸后,就被束秋胖揍了一顿,于是他只好改口,并且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忘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记性很差,总是会忘记事情,会想不起来之前在做什么,這让他觉得非常苦恼。
束秋搬着板凳坐在门口乘凉,海岛虽然热,但是风也是真的很凉很爽,晒得人昏昏欲睡。
他面前放着一個大盆,裡面是刚刚用過的渔網,要及时清洗,束秋万万沒想到,他精心挑选的工作不仅不是最轻松的,還直接把其他组的工作都包含在内了。
看着水盆裡倒影出来的人影,旁边的男人高大挺拔,眉目深刻,是一张非常成熟有魅力的脸,因为风的经過,水面泛起褶皱。
束秋突然想到,精神分裂的病患会逻辑自洽,有些会共享记忆,但很多是自成一体,也就是說,他们会将失去的時間,沒做過的事情和不认识的人都找到一個合理的逻辑链。
你不觉得你长得不像一個八岁的男孩子嗎束秋很好奇,關於外貌這一点,這人是如何去自洽的。
因为怕被直播间的观众听到,束秋凑到终晋南耳边,问的很小声。
果不其然,這個动作立刻引起了直播间磕糖女孩的警觉:
[?有什么是我钮钴禄张不能听的嗎?为什么要背着我們說悄悄话?]
[小张张,快粗来,我愿意付费收听這段內容!]
不是八岁,是八九岁,终晋南反驳了一句,见束秋這么警惕,于是他也凑過去小声地回复束秋的問題:我打小就长得高,骨架大,奶奶說我早熟,我查過资料,早熟的孩子长得显老。
束秋差点笑喷,早熟還能這么用,谁家孩子能這么显老,八九岁长着一张三十岁的脸,就很离谱。
你别笑,我沒开玩笑!看到束秋笑得不能自理,终小南自觉受到了嘲笑,立刻就不高兴了。
束秋连忙控制住面部表情,這人不管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都是個小气包,只是副人格明显要更好哄一点,看他不笑了,脸色立刻又放晴了。
看,多么阳光灿烂的孩子!
两人联手将渔網清洗完后,束秋出去溜达溜达,毕竟午后這段時間太适合打瞌睡了,偏偏他们又回不去营地,阿南家就一张小床板,属实是沒招。
在短暂的接触后,束秋发现阿南家裡竟然沒有大人,不過他也不好意思问,感觉這种情况不管怎么說应该都会是一個悲伤的故事。
和阿南确定過暂时沒有工作后,束秋就领着终小南出发了,摄影师大哥见状也连忙扛上摄像机跟上。
临出门前,终晋南找阿南要了個袋子,海岛上沒有什么塑料袋,阿南找了半天只翻出一個以前留下来的编织袋,因为太久沒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老鼠啃了個洞,细碎的织布條往外翻着。
阿南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收回编织袋,虽然不知道這人要袋子干嘛,但是人家肯定是看不上這個袋子的,他看着都觉得有些寒酸。
终晋南倒是一改之前的冷漠,笑着道谢,拿着编织袋就跟着束秋走了,徒留下因为他突然笑,而感到害怕的阿南。
两人先是去离他们不远的陈宴名小队,陈宴名和梁齐齐坐在门口聊天,是梁齐齐先看到的两人,先是有些惊讶,随即立刻高兴地对着束秋挥手,笑得像是個二百斤的胖子。
陈宴名回头就看到了束秋和终晋南,也跟着点头致意。
束秋见状也兴奋地挥手,做了一天的苦活(煮了個饭)的他欢快得如同小鸟,叽叽喳喳地扑向梁齐齐。
顺利会师的两人正要给彼此一個拥抱,就被人拽着衣服各自拎开。
束秋看着对面拉着梁齐齐手臂的陈宴名,调侃道:呀,我們的秋名山车神這是吃醋了嗎?
陈宴名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道:别說我,你還被终晋南抱着呢,怎么,你们這蜜裡调油嗎?
束秋闻言回头去看,這才发现自己果然是被终晋南抱在怀裡,男人的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像是手臂裡灌了铁水。
你抱着我干嘛?束秋惊讶,完全摸不懂這小家伙的套路。
终晋南愣了下,低头看看自己环在束秋腰上的手,什么时候抱上去的,他细细回想,沒有任何印象,于是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
束秋:……
那你可以松开了嘛?真的很热。
终晋南看了眼被陈宴名拉住的梁齐齐,心裡莫名就松了口气,然后将人放开了。
回到了组织的怀抱,束秋立刻开启聊天八卦模式,和主人格待在一起,憋坏了爱聊爱唠的束秋,偏偏阿南又是個不爱說话的,摄影师大哥职业操守一如既往,沒有人說话的束秋,为了让世界多一点人气,他只能自言自语。
具备主播属性的梁齐齐也是個能聊的,两人坐在一起瞬间就是一场逢年過节的大戏,配上嘎嘎的笑声,形同两千只鸭子在开演唱会。
精准匹配的下场就是,只不過十分钟,两人的聊天话题从吃了嗎到出海捕鱼再到家长裡短。
剩下的两個男人被晾在了一边,存在感为0。
陈宴名拿起手边的矿泉水瓶,水剩的不多,喝了几口就快要见底了。
矿泉水是节目组给他们发的,倒不是他们娇贵不能喝本地的水,只是各個地方水质不同,喝了可能会导致水土不服,毕竟是在录制节目,如果人不舒服了,会非常耽误节目进度。
莫名地,陈宴名就感觉到一股视线投注在他的脸上,不对,应该是他的手上。
陈宴名顺着看過去,就看到终晋南的眼睛牢牢地锁在他手裡的矿泉水瓶上,這個目光带着三分渴望,三分期待和四分跃跃欲试。
這样的注视太過真挚,灼烫的感觉以至于陈宴名都有些喝不下去了。
這种眼神他似乎在哪裡见過……
陈宴名冥思苦想半晌,总算想起来了,是了,他以往在公园,游乐场的时候,会遇到一些收集水瓶的人,他们似乎就是這样的眼神。
看了眼对面的终晋南,目光還是一动不动,陈宴名抬了抬手,对面也跟着视线上抬,再放下,对面也跟着放下。
陈宴名好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是又不太确定,他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想喝水嗎,我给你拿一瓶?我們這還有。以为终晋南是想要喝水,只是碍于形象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终晋南摇了摇头,指着他手上的矿泉水瓶问道:喝完了可以给我嗎?
陈宴名沒闹明白這人的想法,水瓶裡沒什么水了,他干脆将手裡的水瓶直接就递過去。
然后他就看到终晋南接過水瓶,将裡面剩下的水倒在地上,非常熟练的将矿泉水瓶踩瘪,装进那個他一直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编织袋裡。
塑料瓶的瓶口从编织袋的破洞出探出脑袋,张牙舞爪地表示這内裡的心酸。
看着对方脸上流露出的餍足神色,配合着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就像是公司上市老总,刚刚完成了一笔价值上亿的大单,陈宴名梗了一下,這是什么骚操作?
直播间----
[???霸总在捡矿泉水瓶???]
[嘶,霸总你是不是人设崩了,我都沒脸叫你霸总了!]
[這個动作是不是太熟练了一点?]
沉迷唠嗑的束秋眼神一飘,正要挪回去就看到了终晋南的那個动作,還有他脸上勤劳致富的曼妙微笑。
那上百万的劳力士手表在阳光下闪着人民币玩家的刺眼光芒,像是在嘲讽束秋,是吹着唢呐社死還是被百万網友欢送下岗,你总得选一個。
束秋:?
束秋:!!!
不用看,束秋都知道现在的直播间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因为他的心情就是如此。
束秋猛地飞扑過去,一把抓住终晋南的手,两眼含泪:不愧是我的霸总,为了生活能屈能伸,你为了我付出太多!
[霸总为了這個小家付出了太多(捂脸jpg)]
[认真搬砖的男人最帅,认真捡矿泉水瓶的男人也是如此,hhh]
[哈哈哈哈哈,属实是负重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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