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当然节目组的解释是为了控制游戏的平衡,說白了就是让嘉宾手上沒有钱,這样才能刺激嘉宾为了吃上好的,努力去完成任务,而不是因为手裡有钱就摆烂。
从帐篷出来,束秋对于眼前的世界充满了迷茫:我們往哪裡走?在他眼裡,面前就是绿油油的树,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辨别方向和躲避其他组的追杀。
這边。终晋南先是去前面探了探路,然后回来带上束秋。
虽然束秋很不想承认,但是他還是问出了那個憋了好一会儿的問題:终晋南?
男人冷淡的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似是在问他想說什么。
束秋:……還就真是主人格出现了,救老命了!
束秋再次确定這家伙人格切换真的是毫无痕迹,他们明明一直待在一起,但是這人什么时候切换回的主人格他丝毫沒有发现。
不過也是有好处的,和张医生沟通以后,他就想着和主人格聊聊,现在也不失为一個好机会。
瞥了眼跟在身后的摄影师,束秋凑到终晋南旁边,关掉衣服上的收音麦,把终晋南的也关了,几乎是贴上人耳朵道:關於你生病的事情,我想跟你聊聊,我和张医生聊過了。
虽然束秋不喜歡主人格這么冷酷无情的嘴脸,但是想到无辜的终小南和医院的声誉,他還是得和這男人好好沟通一下。
从帐篷出来,终晋南第一次给了束秋正眼,和那双冷色的瞳仁对上,束秋怔了一下,虽然终小南总是用這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但是内裡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
终小南的眼神会让人觉得這就是一只粘人的大狗狗,需要关怀,也会大肆地宣扬对他的喜歡和依赖,同样的澄澈,终晋南的眼裡透露的却是冷漠与疏离,似乎与這繁华城市的热闹格格不入。
终晋南默然,最后只回了两個字:你說。但是比起之前的不沟通显然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束秋也松了口气,他就怕這人讳疾忌医,不得已只能把张医生拿出来使使:我长话短說,具体的晚上再聊,他再次看了眼后面的摄影师,确定人沒有走近這才继续,你应该意识到我见你的副人格了吧。
如果是以往,终晋南還能逻辑自洽,因为接触到的人是不一样的,而且社畜的工作都很重复,但是他们上了恋综以后,他每次切换回来,都是在不同的地方,身边的人却都是他,這对于一個会因为自己做出不合宜行为就在自家装满监控的人来說,不可能完全无知无觉。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束秋,是城南病院的院长,我之前以为你知道我,所以直接就和你谈论病情,非常抱歉。
和张医生聊過后,束秋才知道终晋南住院期间自己竟然在外地交流学习,這才意识到自己初次见面的唐突,不怪人家不承认,终晋南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终晋南淡淡地瞥他一眼,慢慢道:沒关系,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跟你讨论病情而已。
還在为自己的冒失深感愧疚的束秋:?
可是你住院的时候,我明明沒在医院啊!束秋觉得对方是在忽悠自己,他都不在医院,怎么可能见過。
终晋南微微眯眼,道:你们医院的医生介绍墙上,你一個人的照片比别人四张加起来都大,我视力還挺好的,哦,对了還有一句院长名言,是什么来着?
他想了想,忍不住笑了一下:每当你憎恨世界,你就试试等一场雨停,等一次天亮,等一场初雪,然后去见那個你最想见的人。
终晋南在医院只住了一個月,但是那介绍墙就在走廊中间,他几乎每天都必然会经過,看到那张灿烂又张扬的笑脸,每每注视那张照片,都会和那双纯粹的眼睛对上。
一开始他对那仿佛会說话的眼睛有些厌烦,感觉就像是自己心裡的烦躁都被人看在眼裡,无处遁形,但是時間久了,莫名地,再经過那照片,他就不自觉地想停下脚步去看看那张照片。
因为生病而焦虑,自我厌烦的心情在這一次次无声地对视中,竟然消无声息地就消散了,终晋南开始理解,這家医院会選擇這种年轻,沒什么资历的人做院长也不是毫无缘由的,至少放在走廊上确实是赏心悦目,舒缓神经。
束秋脸上的笑僵住,第一次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尴尬,在刚刚成为院长的时候,他为了在发小圈裡炫耀,故意让人把医生介绍墙重做,自己的照片放在正中间,群医环绕不說,照片還是最大的,可以說是连睫毛都看得清楚的程度。
精神病院的抑郁症病人很多,求生欲望也寥寥无几,所以束秋才做了個名言板,其实不止是他的,還有其他医生的留言,都是对病人的爱护。
明明挺正常的一句话,被這男人說出来,怎么能如此让人尴尬,束秋十指紧紧抠着地,无力阻止世界第一高楼拔地而起。
束秋只能把尴尬化作对這男人的怨气,愤愤道:那你为什么還要假装不认识我?
终晋南理所当然,道:我确实不认识你啊,谁规定见過就等于认识?
束秋:竟然无法反驳,可恶!
束秋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關於终小南的事情,终晋南微微颔首,和他在监控裡看到的表现差不多。
束秋有些担心這主人格又突然被拔網线,這种說掉线就掉线的状态实在是不好說,但是现在摄影师就跟在后面,直播也還在继续,他们也只能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再继续沟通。
[這两人一直蹲在那裡看什么?]
[摄影师哥哥,你倒是上前啊,rwkk哥哥们都在干什么啊!!]
直播间简直要急死了,弹幕唰唰地翻滚,摄影师大哥他一直跟拍這对,知道他们很喜歡說悄悄话,所以就想着给人留点空间,直到节目组提醒了,他才缓缓靠近,還不忘咳嗽提醒。
束秋和终晋南收住话题,重新回到探险上,终晋南伸手在地上摸了下,捻起一小撮土在指尖来回搓,束秋很是好奇:你在干什么?
這裡是海岛,风比较潮湿,土壤也会比较潮湿,所以如果有人经過,很容易留下脚印,我們只要避开脚印走,就能避开对手。
终晋南拍掉手上的泥,伸手将束秋拉起来,往另一個方向走:我們比其他的组少一個小时的時間,我們要赶快找到一個安全屋,准备物资。
根据游戏规则,這個树林裡有四间安全屋,如果运气不好,很有可能在安全屋就会撞上其他的嘉宾,基本上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卧槽,老胡好阴险,活到最后沒用,得拿到人头才算分,這就很過分了!]
[但是這样很刺激啊,不然要是有人很会躲,躲上一個星期,那沒完沒了了]
[不是,你们难道沒发现,霸总真的分析能力很赞嗎!]
[斯哈斯哈,怎么這么刺激,哈哈哈,我好爱看]
束秋对于他惊人的分析能力感到深深地叹服:你其实是特工出身吧!但是该說不說,這两天的运动量属实是有点大了。
跟着终晋南一路向前,束秋刚开始還有点战战兢兢的,生怕突然就从哪裡冒出来一记冷枪,结果走了半個多小时,啥也沒发生,于是他也放下心。
再次看到终晋南蹲下身,束秋也跟着蹲下,学着他的动作在地上摸了摸:你這又是在摸什么?
终晋南闻了闻手指上的泥土,我們要往有水源的地方靠近,越靠近水源,土壤的潮湿度就越高,還有很多小虫子也只喜歡在潮湿土壤裡生活,這些都是可以作为分辨的标准。
拍掉手上的土,他将束秋手上的土也拍掉,然后抓着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直到那手指再次光洁如初,我們就两瓶水,很快就会告罄,地圖上水源在西南方,那边只有两座安全屋,所以我們得尽快過去。
束秋嘶了一声,這家伙這也太厉害了吧,在恐怖屋裡确实是有一张地圖,上面是整個树林的布局,虽然他看出来蓝色的那條应该是河流,但是在什么方向,怎么走他完全不懂。
在茂密的树林裡,人很容易丧失对時間的判断力,跟着终晋南走了不知道多久,先是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穿過几棵树后,两人遥遥看到了一栋小木屋。
那应该就是安全屋了吧。束秋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我們现在過去嗎?
终晋南拉住想要上前的人,对于這人的冒失有些无奈:现在不能過去。他的手在束秋的肩膀上轻轻搭了一下,示意束秋跟着他走,安全屋就是活靶子。
他說的简单,见束秋還有些不明白,他只好說得更详细一点:大家都会想寻找安全屋,那我們就找個制高点,谁来就打谁。
說话间两人顺着爬上一個小山坡,见摄影师大哥扛着摄影机不方便,束秋连忙回身去搭把手,把人拉上来,摄影师很是感激地对着他笑,束秋见了也跟着回了個笑。
终晋南正在调试瞄准镜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不自觉落在束秋的脸上,那個笑容還真是……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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