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厄尔尼诺 作者:未知 四十一、厄尔尼诺 董朝铭下楼时不出意外地迎接了他爷爷加他爸双倍的瞪眼,董朝铭从小接受训练,心理素质早過硬,面不改色地入席,抬头发现对面是俞逐月。 董爷爷盯着他坐好,轻咳一声,率先提起了筷子,一家人和留下吃饭的俞家叁人才跟着动筷。 俞俊义和董辰磊的关系不错,他爸還在家赞赏過俞逐月他爸是重义的人,董朝铭耳朵裡灌着他们和爷爷聊的今年经济走势,突然想念起在郁家听郁叔讲国际新闻的日子。 正走神,桌上的话题大转一百八十度,引到了他身上。爷爷问他, “最近成绩怎么样?” 董朝铭不咸不淡, “還行。” 董爷爷关心成绩不比董辰磊少,问過他又问别人, “郁楚呢,郁楚怎么样?” 提起郁楚的名字餐桌最末的两人具是一震,俞逐月不由抬头去瞥董朝铭的表情,沒错過他暗暗勾起的嘴角,心下一沉。 “她比我好。”眼睛转转又补充,“第一。” 董辰磊听出些与有荣焉的口气,分毫沒有面对对手的警惕,一阵胸闷,欲岔开话题,转头去问俞俊义, “逐月最近成绩怎么样?” 俞俊义看了眼自己女儿,俞逐月撑起微笑,顺着董辰磊给董朝铭铺台阶, “沒有他们好,還要努力。” 董爷爷脸色缓和些,语气也和蔼了, “沒关系,還有八個月,時間還充裕。” 還充裕嗎? 董朝铭和俞逐月不自觉地都慢下筷子,想象中漫长的高中已经能望到尽头,只剩八個月,而這八個月却也犹如催命符,该珍惜的日子被高考赶着魔化成了最后的服刑,盼着从牢笼裡逃出寻找能容下他们自由羽翼的广袤天地。 不充裕,太短,只有高叁過去再梦见自习教室外诡谲的黄昏和燥热的空气时才会怀念,身处围城裡的人只渴求离别。 ... 郁楚家只有她的那扇窗户亮着,董朝铭在楼下举着电话要她下楼, “那你把头发放下来我爬上去?” 电话那头的郁楚轻笑, “爬上来的是巫婆吧。” 那边响起窸窸窣窣地椅子拖拉声,沒一会儿郁家大门就被打开,郁楚的声音在前方和听筒裡同步出现,一齐钻进董朝铭耳朵, “你在哪?” “這呢,公主。” 郁楚回头看见了在她身后站着的董朝铭,食指上转着把钥匙,两大步跨到她面前。 晚州进入十月份以后早晚温差渐大,郁楚在房间裡觉得阴冷,衬衫外還套了一件薄衫,反观董朝铭,两人像是不共存在一個季节,她過初秋他過盛夏。 “不冷嗎?” 董朝铭甩甩赤裸的两條胳膊,耸肩, “不冷啊,”右手抓過郁楚左手攥在手裡,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皱眉,恶声恶气地,“你穿厚一点。” 暖烘烘的手掌包裹着她的,郁楚被他牵着穿過柏油路,进了董家的庭院,背影像是前一天他视频裡生闷气背過摄像头的傻瓜模样。 郁楚小声问, “到你家来干嘛?我爸妈一会应酬完就该回来了。” 董朝铭神神秘秘地,做噤声状,松开她的手独自钻进罗汉松挡着的围栏后,推出一辆山地车,蓝黑的配色,在一片深绿中格外显眼。 董朝铭一脸兴奋,握着车把扭头示意郁楚上车,郁楚愣住,好半天才理解他的意思,疑惑, “你的山地车還有后座?” 刚刚還雀跃的人一瞬瞪大了眼睛,战术性后仰,好像听到了什么给他天大打击的消息。单身十几年,董朝铭从来沒设想過這种假设,他买车时還默认会继续单身好几年,全身心扑在哪個车型沒顿挫感,性能好,现在翻出来试想带郁楚兜风,却彻底忘了偶像剧裡哪有男主角是用山地车带女主角。 郁楚弯下腰去笑到失声,感觉差点把脑袋裡的函数方程式倒出去,董朝铭后悔至极,默默又把车推了回去。 “...别笑了。” 董朝铭盯着笑得手裡纸袋都直抖的人,恼羞成怒,欺身把人拦腰抱了出去。 郁楚被放在路缘石上,這個高度郁楚恰好能和董朝铭面对面,郁楚捏捏他的脸,像是要把生闷气的水蜜桃捏出甜甜的汁水, 郁楚把手裡的纸袋提到董朝铭眼前,哄他, “不生气,送你的礼物。” 董朝铭接過来,欲拆开的手被郁楚按住,他抬头去看,郁楚亮晶晶的眼睛比她鬓边发卡還闪烁, “回去再拆。” 郁楚一哄,董朝铭那点冒头的羞怒瞬间烟消云散,欢欢喜喜地压下头去亲郁楚,郁楚眼睛倏地被远处的车头灯晃了一瞬,忍不住闭上眼侧過脸避开,董朝铭的吻也落在了脸颊上,嘴唇带着他身体的温度游走至耳后,激得郁楚直缩脖子,受不了地开口, “别碰那啊。” 董朝铭黏糊糊地去舔咬她空荡荡的脖颈, “郁楚,我們好久都沒有..” 话沒說完,郁楚也知道他后半句意思,涨红了脸,過境台风、雨水潮湿和身上人的滚烫像是从未消失似的又席卷而来,她正欲說些什么,蓦地瞥见从拐角处开进轿车,熟悉的车型,烂熟于心的车牌号,心跳都漏跳一拍,郁楚急着拍打董朝铭, “我爸妈!” 埋进她颈侧的人一顿,回首也瞄见了郁家的车,当机立断抱起郁楚闪进了家门。 郁楚吓得丁点旖旎心理都沒有,全是空白,紧紧揪着董朝铭的衣服, “会不会看见了?” “不会,看不到的,還远。” 董朝铭搂着郁楚隐在观赏松后,通過缝隙裡瞥见了郁家的车停在门口,怀裡的郁楚屏息听着外面的刹车声,抓董朝铭黑T的手一点点缩紧,完全沒注意到董朝铭愈来愈近的脸。 “啊...” 郁楚压低嗓音惊叫,立刻去推咬她锁骨的董朝铭,背上下了薄薄的冷汗, “轻点啊,咬出痕迹我回家怎么解释。” 董朝铭原本只是企图吓吓她,却被她小心翼翼的话逼进了理智死角裡,凌乱的领口敞开了,露着两根细细凸出的锁骨和一点沟壑,董朝铭凑過去舔,一小块肉被他叼起来磨,再暴露在空气中时已经不争气地烫成了淡红色, “郁楚,你回家再偷偷溜出来行不行?我带你去我房间裡。” 郁楚的薄衫早因为动作间上移了几公分显出一截纤腰,董朝铭手覆上去,靠在裤线边打转,无法自抑地疯狂回想他握着這细腰两侧向她身体裡顶弄的滋味, 郁楚不敢提高音量,咬牙切齿地, “你疯了吧。” “那我去你家也行。” 郁楚深知董朝铭比她试卷墙還厚的脸皮,扭着身子避开他湿漉漉的亲吻,引来董朝铭猛然加重的呼吸, “郁楚,别蹭,别蹭。” 连着警告两次郁楚怎敢再动,僵着身子。董朝铭吞了口口水,身体反应更盛,手指几乎卡进布料和臀肉皮肤之间。郁楚推他胸膛,竟一手汗津津的,更不敢碰,轻声服软, “我先回去...再出来找你,你现在放开我吧。” 郁楚家传来关门的声音,郁楚又加一句,還带点撒娇语气, “好不好?” 听得董朝铭骨头都酥,手在腰间流连几回合,下了狠心放开她。拉下她的衣服,遮得严严实实。 “我送你回去。” 郁楚唯恐他這一送再把他自己送进她家去,马上拒绝, “不要,我...你等我半小时。” 半小时也好难熬,董朝铭勉强点头,看着郁楚推门走出去,直到郁楚站在了郁家门廊处,她回過头說了四個字,董朝铭读她的口型, “你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