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裏談戀愛 第69節 作者:未知 而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 周軻行不再懷疑。 他一下子來了勁兒,馬上從沙發上跳起來,確認道:“昨晚你真在弟妹家過的夜啊?” 周軻行一邊說着,一邊湊到孟斯禮的身邊,想看看那些痕跡是不是他的錯覺。 誰知一靠近,他忽然聞到一陣酒味。 劣質的白酒味。 周軻行:“?” 平時滴酒不沾,他和博晏求着他喝兩口都肯不喝、嫌喝完酒難受的人,居然破天荒地喝酒了? 這又是什麼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怪事。 周軻行大爲震撼,問道:“你今兒怎麼喝酒了?不嫌難受了?” 孟斯禮閉着眼,仰靠在沙發上。 向來平緩的聲線難得出現了一絲波動,道:“藍藍給我買了解酒藥。” 周軻行:“……” 聽出來了。 這話裏有着濃濃的炫耀意味,順便還內涵了他這個喝醉了卻沒老婆幫忙買解酒藥的老父親。 不過—— “弟妹又不在,你擱這兒演什麼演。”周軻行一臉無語,此刻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孟斯禮又沒說話了。 周軻行用手肘撞了撞他:“問你話呢,想什麼呢。” 孟斯禮心不在焉:“想老婆。” 周軻行:“……” 還沒等周軻行從這言簡意賅的三個字裏反應過來,孟斯禮又轉過臉,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說——哦,你沒老婆,是不可能明白這種感受的。 周軻行:“……” 他只恨馮問藍不在現場,不能看見孟斯禮現在這副快要騷出天際的模樣。 好在現在科技發達。 於是周軻行偷偷拿出手機,偷偷點開微信,再偷偷向馮問藍髮送視頻通話邀請。 卻忘了偷偷關掉手機的聲音。 視頻邀請的聲兒一出,周軻行瞬間暴露。 在孟斯禮的視線掃過來之前,他馬上掛斷邀請,轉移話題,從兜裏翻出兩個小錦囊:“對了,我前幾天去廟裏,給你求了張平安符,給我弟妹求了張事業符,你下次見到她記得給她啊。” 周軻行說着,找到孟斯禮的錢夾,打算親自把那張平安符給他放進去。 不料一打開錢夾,一張拍立得相片率先映入眼簾。 他一臉意外地拿出來看了看,認出相片裏的人是馮問藍後,替她罵道:“我操,這誰給我弟妹拍的照啊,技術也忒差了點吧!” 聞言,孟斯禮再次睜開眼。 他冷瞥了眼周軻行,拿回屬於他的相片後,丟下三個字:“我拍的。” “……那你就不能好好拍嗎!好好一小姑娘,你居然連她百分之一的美貌都沒照出來!” 孟斯禮沒看周軻行了。 他的視線落在相片上,看着相片裏眼睛瞪得圓圓的小姑娘,淡聲回了周軻行一句:“眼睛瞎了這麼久,還沒去醫院?” 周軻行:“……” 懂了。 情人眼裏出西施,不管什麼樣都最好看。 又是臭情侶的小把戲!真是千方百計把他騙進來殺! 周軻行實在是受不了了。 正準備去樓下找博晏吐槽,卻見莊楚走了過來。 他把平板遞給孟斯禮,說:“老闆,這是許久的資料信息。沒什麼異常,就是一個大四在校美術生,之前和藍總也沒有過什麼交集。” “許久?誰啊?” 周軻行第一次聽這名兒。 聞言,他趕緊重新坐下,好奇地湊過去。看清平板上的照片後,評價道:“喲,長得還可以啊,我弟妹的新歡?原來她喜歡這種類型的啊。” 孟斯禮沒擡眼,只道:“莊楚。” 莊楚:“老闆您說。” 孟斯禮:“給器官中心打電話,說這裏有人自願捐獻腦子。” 周軻行:“……” 他決定了。 就算是無法現場直播孟斯禮騷出天際的樣子,他也一定要拍一張錢夾的照片給馮問藍,讓她好好感受一下孟斯禮的藍藍腦。 - 公寓裏。 在收到周軻行發來的照片後,馮問藍進入了神遊的狀態。 只不過還沒等她參透孟斯禮把她的相片放在錢夾裏的用意,周軻行又咻咻咻地一連發來好幾條消息,把剛纔的照片衝到了看不見的頂部。 沒了照片,馮問藍也回過了神。 她看了看新消息。 周軻非常行:【這是我趁孟二不在的時候,偷偷拍的,你自己知道就行,千萬別告訴他啊。】 周軻非常行:【我怕他不好意思。】 周軻非常行:【對了,前幾天我去廟裏,順便給你求了一張事業符。我拿給孟二了,你記得讓他給你啊。搞事業的新時代女性!衝他媽的!千萬別被男人阻礙了前進的步伐!】 周軻行最後對她的那番美好祝願看笑了馮問藍。 她心想,真不愧是她周哥,明事理又會做人。 也不知道不明事理又不會做人的幼稚鬼現在在做什麼…… 不對! 孟斯禮現在在做什麼關她什麼事啊! 馮問藍清醒過來,連忙把正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狂奔而去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集中注意力,低頭回復周軻行的消息。 藍色幺雞:【謝謝周哥!】 藍色幺雞:【衝他mua的.jpg】 回完消息,馮問藍又往上劃拉界面,找到剛纔那張照片。 這一次,她點開看了看。 蔣真的聲音卻突然從她的耳旁傳來,嫌棄道:“誰給你拍的照啊,怎麼拍成這副鬼樣子,是有多恨你。” 這句吐槽簡直吐到了馮問藍的心坎裏。 她瘋狂點頭認同道:“是吧,我也覺得好醜!你說我要不要重新拍一……” 說到一半,馮問藍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猛地反應過來,嚇得趕緊把手機扣在胸口,下一秒又意識到這樣顯得她很做賊心虛。 於是她那隻反扣着手機的手順勢順着胸口滑下去,又擡起來,假裝伸了個懶腰,而後先發制人,若無其事地問蔣真:“你剛和誰打電話去了,這麼着急。” 誇張的肢體動作,蹩腳的演技,閃躲的眼神。 這些加在一起,就算蔣真想假裝看不出來馮問藍的欲蓋彌彰都很難。 不過她沒有揭穿,同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給我們組長啊,剛剛突然想起來下午交的稿子裏有個錯誤。” 馮問藍問這話只不過是爲了轉移話題。 聽見回答後,她“哦”了一聲,沒再追問,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間洗澡了。” “等等。” 蔣真叫住馮問藍,這會兒纔有工夫迴應她剛纔的那一堆絮叨,先確認一件事:“既然你都確定了做夢和你家禮禮之間的關係,那之後都用不着再去找他做實驗了吧?” “應該是吧,怎麼了?”馮問藍問。 蔣真:“沒什麼,就是好奇今年我到底還會守多少次空閨。” 馮問藍:“……” 她有點心虛,這回說得更明確了一點:“反正至少這一個月都不會再去了,之前做的那些夢足夠支撐我寫一段時間了。至於寫完之後還用不用,得到時候看看我的狀態。哦對,我還沒有告訴你吧,今天下午我終於找到了感覺,靈感爆棚,一口氣寫了五千!” 蔣真捧場道:“哇好厲害。” “……” 馮問藍聽出了她的敷衍,不和她計較,輕哼着,朝房間走去。 門關上後。 蔣真的視線從她的背影轉到了旁邊的掛曆上。 這週五被紅筆圈了出來 是馮問藍給程藍掃墓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