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裏談戀愛 第78節 作者:未知 下樓以後,她以“還孟斯禮一趟時光之旅”爲由,把他帶回了高中。 路上,馮問藍已經和鄒旭陽提前說了一聲。 到的時候,距離鄒旭陽下課還有二十分鐘,估計他和門衛大叔打過招呼了,門衛大叔看見他們也沒有多問什麼,直接把他們放了進去。 除了上次做夢夢見學校,馮問藍已經很久沒有回過高中了。 現在重新站在校園裏,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都年輕了起來,嘴巴又關不上了,還沒走兩步就開始爲孟斯禮東介紹西介紹。 “你看啊,這兒是操場,以前沒那些遮陽的,所以每次開運動都會被曬得半死,結果我們高三快畢業的時候,學校突然重修了一遍。還有那邊的食堂也是。之前很小,去得稍微晚一點都能被擠死,結果也是高三那年突然裝修,擴大面積,還新請了廚師。蔣真回來喫過幾次,據說比外面很多餐館都還要做得好喫。啊,不知道食堂旁邊的車棚還在……不……在……” 馮問藍一邊說着,一邊探頭往食堂方向看了看。 當視線觸及那棟兩層小建築時,她驚喜道:“誒,還在!走,過去看看有沒有付費內容可以觀看!” 其實馮問藍主要是想去車棚旁邊的小賣部。 今天她還沒喫飯呢,但又沒什麼胃口,打算買支雪糕墊墊肚子。 車棚四面透風。 拉着孟斯禮從二樓穿過的時候,馮問藍和小賣部老闆的狗狹路相逢。 那是一條中華田園犬,此刻正擡着腿衝其中一輛自行車撒尿。 馮問藍看樂了。 她扯了扯孟斯禮的衣袖,興奮道:“誒,快看,你的同類。這狗怎麼還亂做標記呢,你可千萬別學它啊。” 車棚旁邊就是一棟教學樓。 冷清的走廊上,隱隱約約可見一道身影,站在窗邊,正朝車棚方向看。 馮問藍沒有察覺。 孟斯禮聞言,斂起目光,應道:“好。” 馮問藍依然沉浸在田園犬的魅力裏。 見它撒完了尿,讓出了路,她準備繼續往前走,不料孟斯禮還站在原地沒動。 她跟着腳步一頓,不解地回頭看他:“怎麼了?” 孟斯禮淡掃過她的身後,漫不經心道:“教它怎麼正確做標記。” 馮問藍:“?” 還沒反應過來,她的眼前忽得一黑。 面前的男人忽然傾下身,偏着頭,嘴脣貼在了她頸間的皮膚上。 下一瞬,馮問藍感受到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 她微微皺眉,還沒弄明白孟斯禮怎麼突然又和一隻狗較上勁兒了,一道尖銳的女聲在她的身後驟然響起:“你倆在那兒幹嘛呢!哪個班的!站着別動!” 馮問藍:“……!!!” 即使畢業了這麼多年,她還是一下子認出這是教導主任的聲音。 當年那些被支配的恐懼全部回來了。 這下馮問藍也顧不上其他了。 聽見這聲音,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拉着孟斯禮就往樓下跑,完全忘記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不過,關於教導主任追人有多猛這件事她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馮問藍以爲今天自己肯定又得社死一回了。 好在老天爺寵愛了她一次,下課鈴聲在這時響起。 從教室裏涌出來的人潮很快便將他們和教導主任衝散。 躲在牆後的馮問藍鬆了一口氣。 再一看孟斯禮,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嚴重的錯誤,正氣定神閒地看着她,氣息也一點兒沒亂,彷彿剛纔是在散步而不是逃命。 馮問藍:“……” 她不滿地給了孟斯禮一拳,質問道:“你剛纔幹嘛突然咬我。” 孟斯禮神色自若:“給狗做示範。” 馮問藍:“……???” 還真在教狗怎麼正確做標記?? 馮問藍必須得承認,有時候,她確實無法跟上這位天才的思維,也沒打算強行跟上。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只不過被這麼一嚇,馮問藍不敢再在學校裏面晃悠了,拉着很會闖禍的男人趕緊走出學校。 沒想到一到學校門口,就看見了蔣真。 蔣真正好結束工作趕過來。 見馮問藍上氣不接下氣,她奇怪道:“幹嘛幹嘛,誰在追殺你嗎,喘成這樣。” 馮問藍怎麼好意思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蔣真說“是啊是被追殺,因爲在車棚裏和孟斯禮卿卿我我被教導主任追殺”。 她只能緩了緩氣,睜眼說瞎話:“小賣部老闆家的狗發瘋了,追着我倆咬。” 蔣真無話可說,心想真當別人瞎,看不見她脖子上那麼明顯的一顆草莓嗎! 馮問藍確實還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顆草莓。 解釋完,她察覺自己還牽着孟斯禮,便打算鬆開手。 結果孟斯禮沒讓。 於是馮問藍只好繼續牽着他,這才注意到蔣真旁邊還站着一個男生,意外道:“誒,許久,你怎麼也在?” 許久似乎並不介意自己被無視了這麼久,臉上依然掛着笑,回道:“我來學校最後再確認一下畫展場地。” 馮問藍“哦”了一聲,又聽蔣真說:“我也是正好和許久遇上,就約了他今晚和我們一起喫飯,不介意吧?” 好一個“正好”。 “當然不、介、意。”馮問藍笑得無比燦爛,最後三個字特意加重了語氣。 哼。 還不准她帶家屬,結果倒把自己的暗戀對象帶來了。鬼才信是正好遇上。 蔣真一聽,知道馮問藍肯定又開始想一些有的沒的了,卻難得沒有罵醒馮問藍。 雖然她剛纔說要把孟斯禮當成透明人,但老實說,要想把孟斯禮這樣一個即使不說話也存在感強烈的人當成是透明人,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還好她的難兄難弟在這時候及時趕到。 鄒旭陽一下課就跑了過來,和倆老同學以及許久打完招呼後,說道:“人都到齊了吧,那走吧。” - 今晚喫飯的餐廳是之前馮問藍仨人每次固定約飯的川菜館,就在學校對面的小區外。 去往餐館的路上,馮問藍莫名有一種跟着大佬炸街的感覺,回頭率百分百。 其中百分之六十是給孟斯禮,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是給許久。 孟斯禮之所以比許久多百分之二十倒不是因爲馮問藍偏心,而是因爲他氣場本就強大,又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手工西服,腰窄肩寬腿長的身材被完美勾勒,再配上那副清冷的長相,形成的反差很難不吸引人多看兩眼。 馮問藍有點後悔沒讓孟斯禮換身衣服再出來了。 走在後面的蔣真和馮問藍深有同感,忍不住嫌棄身邊的鄒旭陽:“你看看,就你拉胯了整體顏值。” 鄒旭陽絲毫不覺得丟臉:“咱倆就別在這兒內訌了啊,你以爲你能好到哪裏去。” 蔣真:“……” 馮問藍還不知道蔣真和鄒旭陽正揹着她講小話。 因爲走着走着,她發現自己的位置有點尷尬。左邊是孟斯禮,右後方是許久。 爲了不讓許久落單,馮問藍當然會主動和他聊一些話題。 可是,每說一句話,她旁邊的小氣鬼又要不樂意,把她往旁邊拉。 如此反覆了幾個回合後,馮問藍受不了了,衝後面喊道:“蔣真,你和鄒旭陽在後面幹嘛呢,趕緊過來照顧照顧你的客人!” 蔣真:“……” “三足鼎立”的局面就這樣被打破。 很快,他們來到了川菜館外。 鄒旭陽已經提前訂好了位置。 入座之前,蔣真走到馮問藍身邊,小聲問了句:“你和我坐還是和你家屬坐。” “當然是和我家屬坐。”馮問藍回答得毫不猶豫。 其一是因爲她有義務照顧孟斯禮。 其二當然是爲了給蔣真還有許久製造機會。 只可惜蔣真只領會了其一。 她低聲罵了句“見色忘友”,而後坐在了馮問藍的對面。 一坐下,桌上的氣氛又變得詭異起來,和隔壁桌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平時他們仨有很多話聊的。 今天的空氣卻異常沉默,好像多說一句話就犯法似的。 馮問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孟斯禮。 其實她今天帶孟斯禮一起來,就是想讓他們多看看孟斯禮的其他面,別再對他抱有偏見了。 然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收效甚微。 這個時候必須來點酒精助興了。 馮問藍一邊看菜單,一邊問:“白的還是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