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驅虎吞狼
李鴻章也是有些苦惱接過了與日本首相柳生熙嚴談判的差事，他連忙對一旁的恭親王請教道：“王爺，不知您與那位日本首相接觸，有什麼感受？”
恭親王心情愉悅，便多說了幾句道：“其實我與那位柳生首相也是第一次見面，之前都是和日本大使會面。
不過我與這位柳生首相交談，並沒有那種被蔑視的感覺，本王覺得，與這位柳生首相交流還是蠻輕鬆的。”
李鴻章聞言，臉上表情未變，還是一臉沉重，他接着詢問了一些細節，但是恭親王記得不多，這讓李鴻章有些苦惱。
他並不瞭解柳生熙嚴這個人，但他知道柳生熙嚴帶着日本與英法硬碰硬肯定不簡單。
這樣的人拉着大清入盟，肯定不簡單。
他帶着這些疑惑與柳生熙嚴告別，他還得去問問赫德確認一下世博會的事情。
……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看看吧，我們在北京的工廠剛剛裝上了新的機器。”
柳生熙嚴直接出言邀請。
等柳生熙嚴走遠了些，就嘀咕道：“認識嗎？不是我大清的人吧？”
雖然李鴻章一直奉承，但是卻沒有開口要談購買的話，柳生熙嚴也沒有着急，隨即聊起了維也納世博會的事情，並且推銷電燈，自行車和摩托車這些產品。
另外一人搖頭道：“不認識啊，嘿，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爺一定啐他一口，好好的旗裝不穿，穿洋鬼子衣服，數典忘祖！”
兩日，柳生熙嚴與李鴻章會面。
李鴻章回道：“威妥瑪先生，你這樣太過於激動了，我會妥善處理好與日本的關係的。”
相比較於日本，英國的態度十分惡劣，有那麼一剎那，他都想立刻離開西餐廳，跑去日本那邊。
李鴻章稍微奉承了一句。
李鴻章微笑道：“尚可，已經按照計劃鋪展開來了。”
片刻後，禮成，登基大典結束。
我們大英和我日本的矛盾很大，清國若參與進來，可就承受我大英的怒火了。”
雙方是在總理衙門見面的。
柳生熙嚴走在大街上，那些過路的清人一看柳生熙嚴穿着西裝都會刻意避開。
呵呵呵，這件事情不着急，過幾天，李鴻章就會來示好了。”
光緒帝登基的儀式十分宏大，各級官員，八旗的貴族們全部在太極殿，整整齊齊的站着，廣場上的禁衛士兵拿着金光閃閃的刀槍，身着各旗的華麗甲冑，再加上旌旗招展，總體看來，好一副大國氣象。
他擡起頭，有些高傲的看向李鴻章，說道：“李先生，我聽說日本的柳生熙嚴來找你們聯盟了？”
威妥瑪在一家西餐廳內接待了李鴻章。
幾位軍機大臣看李鴻章憂心忡忡，便上前詢問。
“喲喲喲，你就別吹了。”
李鴻章有些羞愧，這件事自己何必要跟英國人解釋？而且這樣說會顯得自己矮對方一頭。
李鴻章讓人接過邀請函，是威妥瑪約他談事情。
柳生熙嚴也沒急着說正事，反正過幾天可就有清廷求他的時候。
“嘿嘿，那是，咱是誰啊。”
“不過柳生首相知道的還不夠詳細，朝廷各級官員皆是翹楚，野無遺賢。”
柳生熙嚴目送李鴻章離開後，德川慶喜立馬說道：“首相大人，這些清國官員真是頑固不化，寧願被英法欺負，也不願接受我國，真是太蠢了。”
他沒有拒絕，反而欣然應允道：“請告訴威妥瑪先生，我會準時赴約的。”
李鴻章的笑容有些勉強了，這洋鬼子又開始用武力來威脅他們了。
他逛了一圈，發現這不是個例，想來等經濟危機爆發，英法美諸國一定會向清國傾銷大量的工業商品，到時候只怕清國內部會出現手工業坊的破產浪潮。
威妥瑪搖頭道：“李先生，這件事情我知道的對不對不重要，重要的是日本這個國家。”
柳生熙嚴看了一圈，微微搖頭，心中有些鬱悶。
“那爺威武！”
那爺被周圍人一吹捧，立馬吹噓道：“嗨，那可就有的說道了，我有個兄弟，多隆知道吧？人可是去了日本做大使。
“喲，不愧是那爺，這您都知道，怎麼看出來的？”
柳生熙嚴也沒在意，他正好帶着市村鐵之助走出大使館去遊玩。
李鴻章到也沒拒絕，能省錢那自然是好事。
“十年前，日本被美利堅強迫簽訂條約，他們之中有些人圖謀救國，於是找到了我們大英，我們很佩服他們的勇氣，所以出手幫忙了。
一旁拿着鳥籠的頑主嘲笑道：“一看伱們就沒見識，這倆人是日本人。”
“咦，日本在四年前就邀請過了嗎？這一次居然是日本首相親自來邀請，這其中怕是不簡單吶。”
軍機處立刻忙碌起來。
雖然街道上看起來很繁華，不少百姓看起來也是光鮮亮麗，但是他仍然可以看到一些巷子裏有着乞丐，一些穿着破舊，滿是補丁衣服的農民數着一個個的銅錢買東西。
李鴻章有些驚詫，他也不好拒絕，只好跟着柳生熙嚴離開總理衙門前往日本人置辦的工廠。
“李鴻章不是蠢，反而是過於精明瞭，你要知道清國內部腐朽不堪，被英法兩國肆意欺辱，如果他們現在不買英法的機器，轉而買我們的機器，只怕第二天就會被英法找麻煩。
正街上，兩側商鋪內生意紅火，路邊的小攤也是堆滿了客人。
他帶着李鴻章來到機器轟鳴的車間，帶着他查看車間的運作。
德川慶喜問道。
會客廳內，雙方各自坐下後，寒暄了幾句。
可是在日本革新之後，就翻臉不認人，這樣卑鄙無恥的國家，我從內心裏奉勸你們不要與它摻雜在一塊。
威妥瑪可不想在李鴻章面前廢話，他直接說道：“我話已經說到這了，我希望李先生和清國要清醒些，不要自誤。”
隨後，柳生熙嚴離開了紫禁城返回大使館。
李鴻章不緩不慢的說道：“柳生首相的英雄事蹟，本官早已經聽說了，沒想到柳生首相才能了得，能夠帶着一個小國與英法硬碰硬，本官頗爲佩服。”
過段時間，李記的老闆再來，我們就得壓一下價，要不然我們就不找他們進貨了。”
李鴻章笑着迴應道：“柳生首相有所不知，我國土地遼闊，人口衆多，很多事情不是一時間就有結果的。”
柳生熙嚴也知道清廷的愚蠢，但他現在是日本首相的身份，不可能苦口婆心的去勸說。
那洋人直接說道：“李先生，我們大使希望和你會晤一面。”
李鴻章有些難堪，這些洋人的態度向來如此，而他還只能唾面自乾。
成百上千的人跪下山呼萬歲，十分熱鬧。
“既然柳生首相如此推薦，那本官自然要看看的。”
而且你們不必擔心機器的質量，我國與德意志是盟友關係，有德意志的幫助，我們的機器質量水平直線上升。
柳生熙嚴並未注意有幾個人正在拿他賣弄自己的見識，他看着清國街道上的情況，心中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李鴻章忌憚這一點，所以纔沒有馬上決定購買我們的機器。
接下來幾日，李鴻章來了幾次，都是交談了一會就告辭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李鴻章就派人知會德川慶喜，慶喜再告知柳生熙嚴。
很快，李鴻章看到一份奏摺裏寫道：“日本大使邀請我朝加入東亞經濟互助同盟，臣以爲此事有辱國體，應當拒絕…”
“這…什麼意思？”
李鴻章看了這些新東西后，暗自驚訝，他沒想到日本還弄出了這些東西，而且他確認日本還去了世博會更加驚訝。
時間很快就到了二十日，這一天是光緒帝登基的日子，柳生熙嚴作爲貴客進入紫禁城內見證光緒帝登基。
柳生熙嚴與大使們站在左側的柱子處，清廷的重臣跪下，聽着上方的恭親王念着新帝的聖旨。
柳生熙嚴聽到一個掌櫃抱怨道：“這李記的東西以前還挺好賣的，現在真是一點都賣不出去了。
“沒想到柳生首相對我國還如此熟悉。”
他跟爺們說，這日本人學咱老祖宗的東西沒學完整，跪坐直接膝蓋跪地上，屁股坐腳跟，這樣坐久了，就會出現羅圈腿。
柳生熙嚴卻是反駁道：“貴國人傑地靈，天下俊傑衆多，如過江之鯽，但是，貴國似乎沒有人盡其用吧？”
柳生熙嚴這一次來，就給這家工廠換了機器，之前用的是蒸汽機，現在用的煤油內燃機，速度比蒸汽機快了數倍。
晚上八點，李鴻章的轎子進入東交民巷，這裏是外國大使館聚集的地方，同時也有不少娛樂場所。
下值後，李鴻章一臉憂愁的返回府邸，剛到大門處，就有一名洋人攔住了他的轎子。
李鴻章心中的憂慮越來越大了。
他還詢問了一下物品的價格，店鋪裏的洋貨價格比本土手工品要便宜許多，數量多，賣的也快，而貴一些的手工品就有些滯銷了。
威妥瑪邀請李鴻章入座，隨即示意服務生上菜。
他連忙又說道：“這件事情只是今天才提起，威妥瑪先生不知道詳細情況也正常。”
李鴻章讚歎道：“貴國的機器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李鴻章微微搖頭道：“是日本的事情，立刻讓人把近年來有關日本的事情拿來給本官看。”
他微微搖頭道：“別急，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他有些心動，但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記下了此事。
柳生熙嚴看李鴻章死鴨子嘴硬，也沒再多說什麼，他轉而說道：“貴國的洋務如何了？”
當然，我們自然不能無償幫忙，所以簽訂了一份和約。
李鴻章心中一驚，隨即暗罵道：軍機處那些八旗子弟，又是哪個敗家子把消息賣給洋人了！
“威妥瑪先生，日本的柳生首相確實想和我們聯盟，但這個聯盟只是生意上的，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當然，這只是他想想而已，動真格的他可不敢，這件事情最後點頭的是兩位聖太后。
兩人穿着一身西服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街道有些坑坑窪窪，不是很平整，不過來往的馬車絡繹不絕。
李鴻章看着機器的效率，心中很是驚訝，他手底下也有人弄了工廠，但是從英國購買的機器效率遠遠比不上日本的質量。
柳生熙嚴微微點頭，提議道：“我聽說貴國向英法美購買機器十分昂貴，不如向我們日本購買，價錢至少可以便宜一半。
衆人一看，連忙吹捧道：“哎喲，還真是，不愧是那爺，見多識廣啊。”
李鴻章帶着憂思返回軍機處。
隨後，柳生熙嚴與一些重臣一起進入大殿內，年僅四歲的光緒帝穿着一身小小的帝服，坐在足夠他玩鬧的帝位上，一臉茫然。
你看那倆人，最小的那個是不是有些羅圈腿？”
市村鐵之助說道：“清國缺少首相大人您這般有魄力的豪傑，如今落到這地步也是咎由自取，首相大人，不如我們去八大胡同開心一下？”
柳生熙嚴與其他的大使們站在大殿外的走廊上看着典禮。
有些憋屈的李鴻章沒待太久就離開了。
“李先生謬讚了，這其中不僅僅是我的功勞，如果沒有天皇陛下的支持，我也不過是一個武夫罷了。
離開車間後，柳生熙嚴有些得意道：“如何，李先生，我國的機器可比英法的好多了。”
只是我未曾想到清國的也開始維新，至今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真是有些可惜了。”
“哼。”
這是一家罐頭工廠，在清國的生意很好，工廠向本地人低價收購原材料，加工之後售賣出去可以賺取三倍的利潤。
你們附屬國越南剛剛從我們這裏預定了三百萬兩銀子武器，軍艦以及新的機器。”
柳生熙嚴頷首道：“也罷，去八大胡同看看，聽說這裏可是北京城最好玩的地方。”
柳生熙嚴去了一趟八大胡同，看了這個堂，那個園，不少青樓女子都是瘦小的體型，三寸金蓮，實在是提不起興趣，最後只好返回大使館。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