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院
话音刚落,赵婶更生气了,“怎么說话呢,你把婶当什么了?婶儿是在乎這十几万块钱嗎?”
“再說了,你一小青年,有那么多钱嗎?”
“有,我卡裡有一百来万,是我爸给的,我爸每年都不回家,每年就把生活费打到卡裡,每年的生日也只送钱,真的過的一点都不开心。”上官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他的童年沒有父母的陪伴,陪着他的唯有爷爷奶奶,還有金钱。
這让他十分痛苦。
“那行,转账吧。小信還是某宝”赵婶迅速掏出手机。
“某宝吧,我习惯某宝支付。”上官說。
“嘀!”
“某宝到账,五十万元。”
“啊~~”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舒爽,赵婶的脸色瞬间变的开心,但是出于面子,她又不得不忍着。
“咳咳,婶儿其实不是在乎這几十万块钱,主要是怕你乱花,先给你保管着。”
“但钱归钱,婶儿還是生气啊。”赵婶看着上官說。
“啊?为什么啊。”上官疑惑的问道。
“還不是你這傻裡傻气的脑袋。”說起来赵婶就生气。
“這明明狗己经疯了,你還要抱上去,你要說不知道也就算了,别人要救你你還死活不让!”赵婶越說越气。
“你說你這個脑子,气不气人。”
“啊?你說說,气不气人。”
說完赵婶就停下来,看着上官打算看看他怎么回答。
“婶儿,我不這样做“狗命”会被他们打死的。”上官的眼中透着冰冷。
“打死又怎么样?怎么說也只是條狗,狼狗哪裡买不到,只要有钱,什么东西现在买不了?”赵婶气愤的說。
“有的,“狗命”就是。”
“它有什么特殊的,怎么就买不到了?”
“不一样的,“狗命”,“狗命”是爷爷给我买的,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特别喜歡逗“狗命”玩。”
“爷爷走后,奶奶也走了,父母又在远方,整個家裡陪我的只有“狗命”了,我沒有朋友,就這样“狗命”陪了我三年,从爷爷在世到现在,整整三年,“狗命”早已成了我最重要的家人。”
“可是,可是现在…………”
上官鼻子一酸,声音逐渐哽咽。
“最后陪我的家人也不在了…………”
說完,止不住的泪水往外流。
多少的委屈、孤独、痛苦,积压在一块的伤痛,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這孩子………”赵婶眼晴一红,泪水也往外流。
“傻孩子,你咋不来找婶呢?”赵婶目光温柔的說道。
随即走到床头,将上官的头抱在怀裡,轻轻的安抚他。
“爷爷不让,爷爷說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上官只想宣泄无尽的委屈。
多久了,上一次被拥抱是多久之前?上官己经记不清了。
“婶儿怎么会是别人呢,以后有苦就跟婶子說,婶儿把你当亲生儿子看。”
“有苦别憋着,啊。”赵婶轻声的說。
“嗯………”上官泣不成声的回道。
過了许久,赵婶說。
“皮蛋啊,你知道婶儿为什么生气嗎?”
“不知道。”上官摇摇头。
“你太不珍惜你自己了,你看你肩膀上那伤,伤的多重啊,医生說你差点沒救活過来。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向老皮哥和阿花姐交代,他们可就你一個孙子。”
“老皮哥和阿花姐就你一個疼爱的孙,就是沒把你照顾好,万一有個三长两短的,我怎么有脸面对一他们?”
“婶儿,我困,想睡一会儿。”上官哭累了对赵婶說道。
“好,睡吧。”赵婶扶上官躺下,随后又为他盖好被子。
不一会儿病房内就传来呼噜声。
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裡面的声音传不出去,整個房间十分寂静,只能听到机器细小的声音,以及上官的呼吸声。
時間一转,到了下午。
上官醒了,压抑的心得到释放,整個人变得十分的轻松。
在赵婶的陪同下对身体进行了一场全面体检。
检查结果显示,除了肩膀处的伤口需要修养個半個多月,其他一切正常。
“医生,這孩子可以出院了吧。”拿着检查报告,赵婶小心的询问医生。
“可以,我开点药,拿回去按疗程吃,切记伤口不可以碰到水,小心再次感染。”坐在诊断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边写着药,一边說道。
出来后,取了药上官开玩笑的說:“婶儿你看,我說沒事吧。”
赵婶白了上官一眼,轻拍他的伤口:“以后,你再给我惹点事儿啊。”
“痛痛痛…………”上官痛的脸白了一下。
赵婶心裡紧了一下,随后笑着說:“长点心吧你。”
“唉,好咧。”上官轻快地說。
完事了赵婶领着上官到附近的餐馆点了些清淡的,吃了顿饭。
到了旁晚,上官回到自己家中。
本来赵婶是要邀請他到家裡的,但是上官坚决不去,他知道赵婶是想让他到家她家裡养伤,但是上官不愿意再麻烦她。
一個人习惯了孤独這件事,哪怕突然有人愿意帮他,他也会不习惯。
他很想把赵婶当做自己的父母,但是事实這件事,并不允许他這样去做。
人终究也会学会承受无奈,变得坚强,在痛苦中成为强大的人。
到了家门口,上官拿出钥匙,将钥匙插入熟悉的钥匙孔,上官打开了家门。
看着屋子裡熟悉的东西,他熟悉的换了鞋。
“回来了…………”上官感叹道。
“咚。”轻轻的把门关上。
上官环顾屋内,离开了几天,這個熟悉的家变得又有些陌生。
比起几天前,這裡缺了一些生气。
缺了一個活泼、乱窜,喜歡找他一起玩耍的家人。
“我……“狗命”,我想你了…………”上官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
在外的坚强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上官躲进自己的房间,用被子把自己捂住,放声的哭泣。
“呜呜呜…………”上官的眼晴哭得通红,失去所爱的伤如同刀绞一样。
過了许久,上官才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哭够了、或者不再伤心。
只是因为口有点干,起来烧了点水,喝完之后,他又钻进了被子。
“呜呜呜…………”
放声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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