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话都沒說完,胡林语就红着脸离开了,陈汉升咧嘴笑笑,对付虎妞就得用這种办法。
不過,胡林语走一半又回来了。
“還有事?”陈汉升问道。
“班上的女生觉得和男生都不太熟悉,有人就提出建议要不要搞個同班男女生联谊,一是熟悉面孔,二是增加集体凝聚力。”
陈汉升心想這個提议倒不错,于公于私都值得推行。
从公的角度来說,总不能大学四年毕业后,同学们连名字都对不上,那也的确是班干部的失职;
从私的立场来讲,這也是增加接触沈幼楚的机会,還有602那帮处男,天天晚上在宿舍打自行火炮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有什么想法?”
陈汉升先听听胡林语的意见。
“无非就是召集大家吃吃饭,唱唱歌了。”胡林语說道。
陈汉升想了想說道:“唱歌和吃饭都太老套了,而且到时她们又是以宿舍为圈子进行活动,如果要真的要产生效果,就得想办法打散這些宿舍小团体。”
胡林语觉得陈汉升說的挺有道理,但她经验太少不知道如何打散,只能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陈汉升心裡有主意,嘴上却卖個关子說道:“等我回宿舍想想,到时给你信息。”
胡林语点点头准备回去,不過陈汉升却叫住了她。
“你找我的事谈完了,我這裡有件事還想找你谈谈。”
“什么事?”
胡林语心說我坦荡做人,为班级呕心沥血,你一個撒手不管事的班长能找我谈啥。
“你放假前给沈幼楚申請贫困生助学金,卡在团委那裡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汉升扔掉烟头,脸色也突然沉下来。
“我......”
胡林语张了张嘴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說起,這件事她只和郭中云求助過,显然老郭又把任务派到了陈汉升這裡。
“辅导员這么信任陈汉升嗎,难道他觉得我解决不了的事情,陈汉升就一定能完成?”
這样一想,胡林语心裡又有些委屈,她始终觉得自己能力不比陈汉升差多少,就是手腕不如他。
陈汉升在旁边不客气的敲打:“咱们当时约定好的,你解决不了的問題,交给我来落实,你有自尊心和上进心是好的,但不能因为私人情绪耽误了重要事情。”
胡林语仍然嘴硬:“谁說我解决不了的,本来下课后我打算再去团委的,說不定這次就成功了。”
陈汉升心想這是典型的不见黄河不死心了,看来有必要通過這件事让胡林语這個虎妞知道,陈英俊永远是你陈哥。
“這样吧,下课后我和你们一起去团委,我也要了解下情况。”
“随意。”
胡林语甩出一句,快步走回教室。
教室裡的学生都不以为意,班长和团支书有话要谈很正常,只是胡林语回去和沈幼楚把這個情况說了一下。
沈幼楚沒想到“坏人”陈汉升居然也要插手,小脸一垮,闷闷不乐的趴在桌上。
第44章半道接手
团委這個部门在不同学校职能也不一样,有些学校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层部门,不過在财院的位置比较重要,从学生会到招生处,从后勤管理到资源分配,团委都是可以說两句话的。
下课后,陈汉升跟着胡林语来到办公楼,沈幼楚默默的跟在后面,她看到陈汉升脸色不渝,更是不敢开口說话。
“咚咚咚。”
在一间单人办公室门口,胡林语打招呼道:“于老师,又来打扰您了。”
陈汉升看了看贴在墙上的职务信息,财经学院团委副书记于跃平。
于跃平40岁左右,带着一幅乌金边眼镜,大概是长時間坐办公室的原因,身体略有些肥胖。
他正在拟文件,看到胡林语有点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說了申請贫困生助学金需要流程,再說那位沈幼楚同学的证明材料也不充分,我們還要和当地政府部门好好核实。”
“那還需要多久啊,于老师。”胡林语赶紧问道。
于跃平再次埋下头:“這個時間不好定,可长可短,总之我們核实清楚后,這個贫困生助学金肯定会发的。”
胡林语一听仍然沒個准信,心裡就开始着急:“我从放假前就提交了材料,您也早說开始审核了,怎么到现在還是未定呢?”
于跃平斯條慢理的答道:“学校有学校的规矩,财务有财务的制度,同学你也要理解的嘛。”
說完,于跃平不再搭理胡林语,也无视陈汉升和沈幼楚,自顾自的埋头写材料,房间裡只有空调“呼呼”的声音。
“又是這样。”
胡林语已经连续几次遇到這样的情况了,這就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卡在這裡进退不得。
她转過头看了看,班长陈汉升冷眼旁观,当事人沈幼楚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漂亮的桃花眼裡同时存在着希冀和失望。
“呼!”
胡林语重重呼出一口气,前几次遇到這样的冷落,自己就会手足无措的离开,不過這次陈汉升也在這裡,千万不能给他小瞧了。
“于老师,沈幼楚家庭贫困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她现在每天只吃三毛钱的米饭和免費的紫菜蛋汤。”
“沈幼楚在图书馆打零工,每天都要忙到晚上10点。”
“她现在又准备在食堂做兼职,只为了省下一顿晚餐钱,于老师,這些都是可以看到的情况啊!”
胡林语认真又动情的解释,奈何于跃平根本不回应,好像沒听见一般。
面对這种软钉子的刁难,還有几次累计下来的怒火,胡林语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
几個人都被吓了一跳,于跃平甚至笔都扔了。
“你這样,配当一個老师和党员嘛?!”
胡林语大声喝问道,短发都随着這股气势都竖立起来。
陈汉升一看不好,赶紧走上去拉回胡林语,沒想到于跃平也生气了,他从抽屉裡掏出公章摔在桌上:“既然你這样說,那干脆公章给你,你来负责审批好了。”
胡林语也是莽,二话不說就要走過去,陈汉升连忙拦住她:“胡林语,别做傻事。”
“陈汉升你别拦着我,你不是喜歡沈幼楚嗎,那应该站在我們這边啊!”
胡林语說话已经带着哭腔。
陈汉升心想這种事哪裡能单纯的分成“這边”和“那边”,真要想申請成功,就必须把自己和学校当成“一边”。
钱是小事,关键這個名额很珍贵,沈幼楚确定贫困生身份后,在其他各项申請中能够有隐形优势。
最后,陈汉升终于把胡林语劝出去,顺手還把于跃平的公章和办公桌收拾好。
走出办公楼,胡林语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幼楚各项條件已经符合了,可他就是不批,为什么啊?!”
沈幼楚伸出自己的衣袖,应该還是高中时的旧校服,宽宽松松,有些地方已经洗的发白了,她轻轻帮胡林语擦干眼泪,然后轻声說道:“那就不申請了吧,我們不要再来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
胡林语擦擦眼泪问道,她這個性格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沒关系啊,我沒問題的。”
沈幼楚說话一如既往的小声,不過语气却透着一种坚强。
陈汉升刚开始都有些惊讶,不過发现沈幼楚依然不敢看自己,他才突然醒悟過来,這种坚强不是蕴在性格裡的,而是藏在心裡的。
沈幼楚依然单纯,依然善良,依然胆小自卑,甚至在陈汉升面前依然是受气包,不過由于艰苦成长环境的影响,她天生就有默默面对一切生活困难的准备。
陈汉升叹一口气,突然对胡林语說道:“你把沈幼楚申請材料给我吧。”
“你能搞定嗎?”
胡林语泪眼婆娑的问道。
陈汉升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是如果你提前让我介入,应该要简单一点。”
“你提前介入也沒用啊,关键那個老师他不懂制度!”胡林语仍然很生气。
“不是他不懂制度规矩,而是你不懂人情政治啊,胡支书。”
陈汉升随意翻了翻申請材料:“你们回去吧,這件事我接手了。”
“你打算怎么做?”
胡林语不甘的问道。
“我有我的办法,一是给你擦屁股,二是为我自己牵线搭桥。”陈汉升說道。
胡林语有些愧疚,她也醒悟過来刚才的冲动增加了這件事难度,不過“牵线搭桥”是什么意思,听陈汉升的话好像還有积极的一面。
看到胡林语一脸迷糊,今天难得正经的陈汉升解释道:“祸兮福之所倚嘛,有时候問題看似山重水复,其实也蕴藏着柳暗花明的机会。”
“比如說你虽然得罪了团委的老师,但是如果我能平息這件纠纷,其实就是增加和团委老师交流的机会。”
“有失必有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胡林语醒悟過来說道。
“沒错,說不定這件事完成后,我還能获得爱情。”
陈汉升笑嘻嘻說道,還看了一眼沈幼楚,她马上红着脸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胡林语啐了一口,拉着沈幼楚准备离开,顺便评价一句:“班长,其实你认真起来挺帅的。”
“小胡,劝你不要痴心妄想,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好好考虑一下金洋明吧。”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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