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萧容鱼秀长的眼睛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带着自信的光芒。
陈汉升怔怔的看着,最终居然点头承认:“你实在太聪明了。”
“這样吧,我請你吃早餐,边吃边說吧。”
身上一毛钱沒有的陈汉升主动說道。
果不其然,萧容鱼摇摇头:“其实应该我請你,读书时你一直照顾我比较多。”
“好的,就這样愉快的决定了。”
陈汉升很爽快的点头,還主动建议道:“公安局门口有一家味道很好的包子铺,再配上豆浆和油炸的黄豆,想想都很有胃口。”
“我們去尝尝吧。”
陈汉升有些兴奋的說道。
萧容鱼有点沒适应這种节奏转变,小脸一阵迷糊,怎么感觉陈汉升似乎对早餐的兴趣更大,只能茫然的点点头。
這家包子铺生意的确好,前世陈汉升就经常来這裡吃,由于在公安局门口,還有不少穿着制服的警察进进出出,有人和萧容鱼打招呼:“小鱼儿吃早餐了啊。”
說完,他们還看了一眼闷着头吃包子的陈汉升。
萧容鱼饭量很小,大部分時間都在看着陈汉升,她大概想說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還是太年轻啊。”
陈汉升装作沒看见,大快朵颐的吃了三笼肉包,這才看着自己肚皮說道:“你啊,以后可不能這么暴饮暴食,万一中年长胖怎么办?”
陈汉升其实是有感而发,萧容鱼却觉得很有意思,然后问道:“吃饱沒有?”
“吃饱了,谢谢請客,我回家了。”
陈汉升叼了根牙签在嘴裡,晃晃悠悠的走出包子铺。
老板眼巴巴等着他付账,陈汉升哪有钱,他扭头看了一眼,萧容鱼正在后面扎头发。
左右她也听不见,于是陈汉升开玩笑說道:“等着,我女朋友一起给。”
這时从外面走进一個挂着二级警督衔的中年警察,也正好听见了這句话。
“有点眼熟啊,估计是父母的朋友吧。”
陈汉升和他对视一眼,但实在想不起名字,只能点头致意。
不過在门外等待的时候,陈汉升看到那個中年警察正亲昵的帮萧容鱼擦拭汗水,包子店老板指着自己這边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坏了。”
陈汉升突然醒悟過来,他扔掉牙签大声喊道:“小萧,我家裡有点事,先回去了。”
也不等萧容鱼任何回应,陈汉升遛着脚步就回家了。
第7章看老子脸色行事
“妈的,骗吃骗喝居然碰到人家亲爹了。”
回到家的陈汉升忍不住吐槽几句,陈兆军和梁美娟已经去上班了,厨房裡干净的沒一点油烟味。
老娘也是個狠人,說不伺候就不伺候。
陈汉升打算先冲個澡,然后饱饱的睡一上午,以前他经常从睁眼忙到闭眼,现在靠着重生才有来之不易的闲暇时光,当然要好好享受了。
這一觉就睡到上午10点半,急促的电话铃声把陈汉升从睡梦中吵醒。
梦裡的陈汉升還在2019年,一睁眼又是2002年的炎炎夏日。
“谁啊?”
陈汉升走到电话旁边拿起话筒。
“你妈!”
梁美娟毫不客气的說道:“中午我們一家去外婆那边吃饭,你上了大学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临走之前要多去看看。”
“知道了。”
陈汉升挂掉电话,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一是散散起床气,二是回想下外公外婆的家庭情况。
想着想着陈汉升自己都笑了:“狗日怎么像網络小說的夺舍一样,居然還要慢慢融合记忆,不過前后十七年都是我本人,這帐又他妈怎么算?”
陈汉升外婆家在乡下,外公是一名小学教师,外婆是家庭主妇,還要拨弄几亩地,陈汉升爷爷奶奶去世的早,所以他和外公外婆关系很亲密。
搭了半個小时公交车,陈汉升来到外公外婆家,這裡以后将变成一片开发区,现在却是绿树荫荫,放眼望去是一大片金黄色的麦穗,灼热的夏风吹過,“哗啦啦”都是风吹麦浪的的声音。
“外公,外婆,搞点水喝喝。”
陈汉升像往常一样,大呼小叫的推门进入农家小院,堂屋裡人還不少,大舅一家,二舅一家,二姨一家全部都在,一個個都在啃西瓜。
“看看,大学生来了。”
二舅母笑着說道。
陈汉升“嘿嘿”一笑,两個舅舅和二姨家的几個表兄弟姐妹都沒考上大学,别人可以提“大学生”三個字,陈汉升自己反而会刻意避让,甚至都不会流露对大学生活的期盼。
他捧起西瓜大口吃起来,红色的水果汁滴在身上也不在乎,看的二姨直笑:“都大学生了,吃东西還像猪八戒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干掉几瓣西瓜,陈汉升抹了下嘴巴,打個响亮的饱嗝說道:“外婆呢?”
“在家后面的谷场上晒粮食。”外公抽着旱烟答道。
這么热的天,老人家真倔,陈汉升心裡叹一口气,站起来說道:“我去看看。”
“别去了。”
二舅說道:“我們去都喊不回来,不把那些粮食拨弄舒服,她舍不得回来的。”
“那是因为我沒去,外孙的分量沒准比儿子要重。”
陈汉升笑嘻嘻說道,从地上捡起一個破草帽,不顾汗臭味和稻壳,随手往头上一罩,顶着翻滚的热浪就向谷场走去。
房间裡一时有些安静,外公“吧嗒吧嗒”抽两口旱烟,缓缓說道:“老三家儿子,這性格在哪裡都能吃得开,又是本科生,以后会有大出息。”
梁美娟在家排行老三,大舅母和梁美娟妯娌关系一般,撇撇嘴說道:“也就是成绩好点,死读书罢了。”
外公笑了笑,敲敲旱烟管沒說话。
他是老教师,观察学生不会只看分数,陈汉升从小到大做事就透着一股老练和豁达,還有些混不吝的野性,死读书的人不是這样的。
谷场其实就是村裡一处宽敞的空地,专门留给加工稻壳和晒粮食的,陈汉升的外婆小老太太一個,在人群裡很好辨认。
“外婆。”陈汉升大声叫道。
老太太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迟疑的抬起头,果真是自己外孙。
“哎呦,你咋来這裡了?”
她放下扫把走過来,牵着陈汉升的手就不松开,大声和谷场上其他人介绍:“這是我家大外孙,今年要去建邺读大学啦。”
大学生在乡下并不多见,周围人都站過来打量陈汉升。
“這是老三家的吧,鼻子眼睛一模一样。”
“多久沒见,一转眼都要去上大学了。”
“還和小时候一样俊呢。”
农村夸人就是這么直接,陈汉升照单全收,還笑呵呵的和熟人搭话:“婶子夸我长得俊,也沒见你把小玉姐介绍给我啊。”
正巧小玉也在谷场,她啐了一口說道:“我闺女都三岁了,也不知道早点让三姨去我們家提亲。”
农村人都沾点亲戚关系,梁美娟行三,所以晚辈都称呼为“三姨”,陈汉升笑着答道:“那也不算晚,我等小玉姐女儿就好。”
“呸,美死你!”
圆滚滚颇有风韵的小玉姐锤了陈汉升一下,惹得周围乡亲都在笑,农闲时节大家都喜歡這個调调。
這时,陈汉升才对外婆說道:“回去吧,這么热的天。”
老太太摇头:“這不行,還沒晒好呢。”
陈汉升沒办法,从外婆手裡拿過工具:“那你去旁边看着,我来做。”
“你不懂這些,回家看电视去。”
外婆不放心,再加上也心疼外孙。
“行了行了,小老太太咋這么倔呢。”
陈汉升嘀咕一句,带上手套就开始翻晒稻谷,陈汉升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学生,以前亲老子陈兆军還经常怂恿陈汉升回乡下帮忙。
老太太看到陈汉升做的還不错,劝了几次沒效果,于是就走到树底下乘凉,半個小时候后,陈汉升终于忙完了,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取下草帽都能冒热气。
回去以后,陈兆军和梁美娟已经到了,看到自家儿子的狼狈样子,梁美娟心疼的打来一盆清水:“過来洗把脸,小兔崽子到时晒黑了可别哭。”
老陈就一点不在意,笑眯眯的吹着风扇:“黑一点显得健康。”
人多吃饭也热闹,谈的都是家长裡短,吃完饭外婆悄悄把陈汉升喊到厨房,从口袋裡掏出一個布绢,打开后是十张100元的纸币。
“外婆你干啥?”
“嘘。”
老太太看了看堂屋:“别让你舅舅们听见,這些钱你带去建邺买零食吃。”
“我连亲爹亲妈的钱都不想要,收您钱做什么。”
陈汉升甩甩胳膊就要离开。
老太太拉着不让走,陈汉升沒办法,只能抽出一张放在口袋裡說道:“100就行了,意思意思。”
当然陈汉升也沒白拿,开学前几天一直混在乡下帮忙。
9月1号是正式报名的日子,在港城的汽车站门口,王梓博好不容易等来好友的身影,他马上抱怨道:“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你,去哪裡鬼混都不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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