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贺兰婷父亲遭到枪击
我沉默了。
浩說道:“走了,回去了。”
我靠着栏杆,看着江面。
五颜六色对面的灯光汇成一片倒影在江面,风吹波浪,茫然一片乱七八糟的耀眼。
浩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对我說道:“把我那视频给回我。”
我說:“不行。”
浩說:“你想用它来要挟我!”
我說:“算是吧。”
浩說:“出個价。”
我看着他。
他又骂道:“靠,我为什么要买,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算卖给我,你也還是会备份的。”
我沒說话。
他說道:“警告你,如果你整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好過。”
我說:“放心,沒到那地步,我不会這么做,因为整死你对我沒好处,只让我多了一個敌人而已。”
他說:“知道好。”
他走去车,发动车子,先滚了。
我默默地走回了车,然后叫陈逊开车回去了。
帮得了贺兰婷嗎,帮不了,說真的,帮不了。
沒办法帮。
只能为她家人祈祷了。
当晚回去了监狱。
第二天,班。
天气热了,晚睡得不好,尤其是在监狱裡。
感觉到处不舒服。
在办公室裡,晕晕乎乎的。
沈月敲门进来了,我无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水,說道:“什么事呢。”
沈月对我說道:“你知道狱政科的李英被查了嗎。是那個老是带队和我們打架的狱政科的那個小领导。”
我心裡還高兴呢:“靠,她被查了,那是好事啊。”
沈月說道:“她骗取女犯人跟家属的钱,现在被立案调查了,看来,她要完蛋了。”
我心想,這家伙莫不是因为不愿意听康雪的话来和我們干架,被康雪告了吧。
估计多半如此。
康雪啊康雪,你怎么生得如此狠心。
不過也好,像李英那种无耻的为非作歹的人,早日抓走也好。
李英被抓,倒也不会是什么大事,而是,康雪還会赶着谁来对付我們。
莫非直接是狱政科科长?
呵呵。
应该不会吧。
不過,也可能会,她還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
今天,照例去找朱丽花,然后,签字字條,去找柳智慧。
去找柳智慧,其实也是为了能见到她,和聊天,纯聊天而已。
我现在是一天见不到她,心裡都觉得不舒服,這是恋爱的感觉嘛,怎么让人都那么难受。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便是如此了。
见到了柳智慧后,两人随便聊了几句。
柳智慧便說道:“你心裡有事。”
我說:“对,有事。”
柳智慧說:“嗯,這次进来,眼睛不再是像次一样都在我身停留。”
我說:“遇到了一個挺不高兴的事。”
柳智慧說:“說出来听听。”
我說:“本来想来找你說的。我在监狱裡的一個很大的领导,司,罩着我,但是她的领导,一個在市裡很大的领导,被下属实名咬了,感觉可能要受不住,被拖下来。我心裡压抑啊,他要是完蛋,我司也罩不住我,我還在這裡怎么混下去。”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柳智慧說道:“你领导的领导,那是很大的领导了,那你也无法帮忙了。”
我說:“除非,我认识天大的领导。”
柳智慧說:“认识也未必有人愿意出手相帮。這样的事情,是最敏感的,谁会在這时候,自己往火攀。我记得我爸被查的时候,平时家门口车水马龙来访的人络绎不绝,到了那时,一夜间,沒人到我家,所有的人都急着撇清关系,這才真正的体会到世态炎凉,势力在人情在,势力不在人情算瞎扯。找谁,谁都躲着我們一家人。”
我同情柳智慧,她也有過這么绝望的时候,我问道:“那遇到這种情况,只能等了嗎。”
柳智慧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
我說道:“如果他沒有做任何的犯法的事呢?”
柳智慧說:“别傻了,那么高的位置,拿人家几條烟,吃人家几顿饭,拿人家一点人情,谁沒有過?要是互相斗,谁被扒出来,谁身是干净?”
我问:“那是什么意思。”
柳智慧說道:“你沒看過歷史宫廷的斗争嗎?”
我问:“什么意思。”
柳智慧說道:“例如你,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监区小队长,但你有讨厌的人,也有很多讨厌你的人。你讨厌别人,别人也会讨厌你,你打击别人,别人也会打击你。這叫力的相互作用。无论你在哪個位置,都应该把各种力量集团拉拢到自己的门下,应该把尽可能多的敌人改造成死党。只有争取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才能平平安安的登领导的岗位。即便当领导,也要做到圆而神。把方方面面的人脉都打通,把犄角旮旯的敌人都同化掉,才不至于闹出乱子。你看那些因贪锒铛入狱的,大多都是被人搞垮的。不是因为贪而被办,而是因为得罪人而被整倒。例如你,你沒有靠山,你敢說你還能在這裡混得下来嗎?小老鼠整死大象,蚊子整死狮子,這不是谣传。大人物经常会被小人物整死,這是职场千古不变的规则。所谓的查办,是清理门户的一种手段,是解决争斗的一种方式,惩贪不是目的,借机收拾人才是目的。”
我彻底膜拜:“你,你真是太强大了。”
柳智慧說:“如果他身真的沒有任何的犯罪的东西,而且,对手不至于强大到把他给拖下来,那么,他又可能逃過這一劫。”
我說道:“照你這么說,只能听天由命了。”
柳智慧說:“你能争取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等着吧。”
我叹气。
然后,我說道:“是不是如果他一倒下,跟你一样的,你父亲倒了,你跟着受牵连。”
柳智慧說:“何止我一個,我父亲的亲兵,跟我父亲一個边的,基本一個都沒落下。這叫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和柳智慧聊完了后,心情更是差。
柳智慧对我說道:“你对她的感觉不一样。”
我问:“谁。”
柳智慧說:“還有谁。”
我恩了一声,說:“她一直对我很好,虽然经常骂我剥削我敲诈我,但在我困难,危险的时候,她一直都很帮助我。”
柳智慧嗯了一声,沒說话了。
门被敲了,外面的防暴队的人提醒時間到了。
我站了起来說道:“那我先走了。”
柳智慧点了点头。
下班的时候,我去停车场等着。
我等贺兰婷。
贺兰婷果然来班了,下班后,走過来,看到我。
我和她打招呼,她看也不看我,径直往她车走。
我跟了去。
她站住,看看我,說道:“跟着我干什么!”
我說:“沒,能不能载我一程。我想出去。”
贺兰婷了车,我跟着了副驾驶座。
她开车出去了。
在外面,我看着她,她一副淡定的样子。
我說道:“你爸的事,我听說了。”
她的手指微微一抖:“你怎么知道!”
我說:“我,我去问了浩。”
她說道:“又是他!”
我說:“你爸不会有事的。你是好人,他也会是個好人的。”
贺兰婷說:“他本来不会有事,不過是被查,什么都沒查出来。”
我說:“好的,那好。”
正說着,她手机响了,手机连了车的蓝牙,贺兰婷一看蓝牙显示的号码,激动的接了:“爸!”
咦?出来了?
只听到一個男性的声音:“女儿。”
贺兰婷问道:“爸,你出来了!”
那边說道:“对,出来了。”
贺兰婷问道:“你沒事了你,你在哪!”
她爸爸說道:“刚回来沒多久。”
贺兰婷眼圈一红,說道:“在家是嗎。”
她爸爸說道:“对呢,在家,回来吧,一起吃饭。”
她父亲极为淡定啊。
贺兰婷說道:“好,去。”
說着,她挂了电话,然后踩油门飞速往前。
我說道:“小心点吧,别那么急。”
贺兰婷欣喜的眼泪挂在眼角,我拿着纸巾想要帮她擦,她一手拍开我的手:“别碰我。”
我說道:“我好心沒好报啊。恭喜了,沒事好。”
贺兰婷看看我,然后看看路,說道:“你跟我干嘛,下车!”
我說:“我,我是看你不高兴,想要开导开导你的。看来现在,不需要了。”
贺兰婷說道:“我不需要,永远不需要!”
我說:“哦,知道你坚强,刚强,有韧性了,厉害了,可以了嗎。”
贺兰婷减速,我急忙說道:“你该不是要把我扔在這裡吧,哎哎,這裡是环城线,我坐不到车的,麻烦你先带着我进城再說啊!”
贺兰婷下了环城线,往市裡面走,往她家的方向,她心裡高兴了。
唉,這下好了,要不然,我心裡也堵着慌。
我问道:“你爸究竟什么情况,可以和我說說嗎?”
她冷冰冰道:“沒空。”
我說:“你现在不是有空嘛?”
她都懒得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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