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小镇一條街
给李琪琪发短信,她好久才回,說也许今天晚上回不来了,我问她什么事那么要紧,她說老家的老房子无缘无故塌了。
我靠那么要紧。
我安慰了她几句,不打扰她了。
一個人,不知道去哪儿,望了望后面死气沉沉的监狱。
妈的,随便找個地方喝点酒也比回去好。
市中心太远,去镇上吧,于是拦了一部摩的,讨价還价的从八块砍到了六块,去了离监狱這裡沒几公裡远的郊区小镇。
当摩的路過一個岔路口时,我看到两個熟悉的身影在岔路口的路边。
是康指导员和我們B监区的监区长,她们两在這干嘛。
她们身旁是一辆轿车,好像陷进了路边的泥地裡。
看清確認是她们后,我让摩的大叔掉头回去。
“监区长,康指导员,要帮忙嗎!”摩托车停下来,我问候分监区长和康指导员。
“是你。”康指导员推了推眼镜。
“是啊好巧,我今天休假,要出去玩。需要帮忙嗎?”
康指导员說她和监区长去镇裡买点东西,過岔路时跟着一辆大卡车,大卡车挡住前面视线,想要超车不小心超到了路边。
我看了看,沒什么大問題。
叫摩的司机大叔帮忙,這狗日的掉钱眼了,非要让我加给他十块钱他才愿意帮忙。
监区长二话不說掏出一张二十块钱丢给他。
他塞进口袋屁颠屁颠跑来帮忙。
康指导员开车,监区长看着,我和司机大叔推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车子搞出来,我和司机大叔的鞋子和裤子一身脏兮兮的全是泥巴。
司机大叔哭丧着脸說二十块钱给少了。
监区长上了车,也不和我打招呼,康指导员对我說了声谢谢小张踩油门就走。
妈個比的赶着去投胎也不至于這样沒礼貌吧。
到了镇上,我看着自己半身的泥巴,要找個地方洗洗才行。
乱冲乱撞的就闯进了一條看上去挺繁华的街道,在一家写着洗头的理发店那裡我往裡面看看,摸了摸自己头发,自己的头发也该理理了。
然后进去了,店裡面竟然沒人,当我喊了两声有人嗎之后,有個衣着暴露的女人出来了。
然后跟出来了一個老头。
我奇怪了。
“哟,還是個年轻的呐。”她媚笑着迎着我走過来,看着我半身泥,她說,“刚从工地下来呢帅哥?”
“你這裡可以剪头发嗎?”妈的這個店是不是那种店啊。
“我們這裡主要是洗头。”她加重了洗头两個字。
我明白了。
“有沒有相好的?”她嗲声嗲气的双手伸過来要挽住我的臂弯。
我摇头准备逃走。
“第一次来的吧,我给你介绍一個吧。九零后,漂亮,你们年轻人最喜歡的。你喜歡姐姐這样的?姐看你就有眼缘。”
“我是来剪头发的,不好意思,我走了。”我急忙要走。
她贴着我身上,白皙的半露的胸脯贴着我,让我心跳加速。
见我要走,她一把扯住我:“别急嘛。给你打個折好了第一次,一百二怎么样?两小时外加全身按摩。包你全身舒服透。”
她的手越挽着我的手臂越紧,我用力挣脱开了,跑出了外面。
她還跟着出来喊:“一百块怎么样啊帅哥!”
街道上走的一些人看着我,靠,我加速疾走逃了。
出了那家店,往前走几步,发现這一條街几乎都是這种理发店,每個店裡的姑娘穿着打扮都是十分妖艳,我心裡明白了八九分,這就是传說中大名鼎鼎的市郊x镇红灯一條街。
在风声鹤唳這种时刻,居然還有這样一條街屹立不倒,敬佩。
转身离开了這條街,走到街尾转角的时候,见康指导员开的车就停在转角不远处。
康指导员和监区长来這裡干嘛?
车子裡并沒有人。
康指导员和监区长来红灯街?奇怪了。
我想应该不是吧,也许只是停车在這裡然后去办事或者买东西。
终于在拐角处找到了一家網吧,這個小镇不是很大,主干道也只有那么几條,不過什么網吧啊ktv刚才的理发店酒吧這些很多,也许是因为红灯街出名,也许是因为這個镇上有好几個大厂。
进網吧卫生间把下半身泥土弄干净,接着上了一会儿網,上網挺无聊,打打游戏,更是无聊,便分别给李琪琪和王普发條信息,问她他在干嘛。
半個小时后她才回我,說今晚回不来了,让我下周再找她,說她也很想我。
我无奈的放下手机。
王普就沒回复了,估计是快要忙死了。
结账下机,跑出去找了個大排档,点了两個炒菜,两瓶啤酒自己喝。
菜挺好吃的,比食堂好吃,要是在监狱裡有那么個炒菜的小饭馆,那就爽了。
吃着吃着,就看见康指导员的车子开過去了。
两瓶啤酒不够,又点了两瓶再点了個红烧肉,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坐摩的离开了小镇前往女子监狱。
這個摩的司机嘴巴特多,一路上都在问我大晚上的去女子监狱做什么。
实在是不厌其烦,我撒谎說我姐姐在哪裡上班,我去看姐姐顺便和姐姐拿点钱。多嘴了一句說這個镇上的红灯街真旺。
司机马上說,這可真的是旺,好多厂妹啊什么的都出来做生意,好多远近的人都闻名而来,带动了不少产业发展。
我问這样子的话为什么上面不查。
司机說查有什么用,查了抓了沒几天又這样子了,对他来說這倒好,因为来往的人多有生意做。
回到监狱,我进了宿舍躺下一觉到天亮。
早上上班,硬性规定去查房,每天早上必须查一次,出现什么問題的都要记录下来,哪個班查的哪個监室出现什么問題哪個班负责。因为查房是早上,那些女犯人刚起来的,马玲马队长說我是個男的早上去不方便,就让我留在办公室。
我发现我给康指导员送礼后,不止是康指导员,就连马玲马爽這些人对我說话都沒了以前那股厉害的劲,是把我当自己人了嗎?康云在這裡的能量真是不容小看。
查房回来,那些管教什么的大多又是去开会了,到底开什么会啊我靠。百思不得其解。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叫了起来。
我接了电话,是康指导员,說让我過去一趟。
我說什么事。妈的又要我過去搞那事?老子真他妈的要天天喝那個药酒了。
她說有事,不容我质疑,就把电话挂了。
過去办公楼康指导员的办公室,她正在低头看文件,我进去后她把文件放下来,抬起头看我:“坐吧。”
我坐下来问她什么事。
她還是那样,表面看起来知性而成熟,她把眼镜往上推了一下說:“你昨天去x镇做什么了。”
“去喝酒。一個人去喝酒。”我說。
“是嗎?”看来她不信我。
“是的,实在闲着无聊。”
她微微笑了:“你知道x镇那條街吧。”
“以前不知道,去了后才知道。”我实话实說。
“沒事,对我沒有什么不方便說的。”她似乎在鼓励我叫我說什么去那個镇上做什么坏事的话。
“沒有。就是去喝酒。”
“哟,嘴還挺严实。那條街的很多小姑娘长得都不错,是吧?”她眯着眼睛貌似慈祥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
“年轻人冲动我理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
我心裡不舒服,她明摆着把我当成去那裡干坏事去了,我憋不住不礼貌的打断她的话:“我真的是去那裡喝酒去了。”
她把双手往下压,做這样的手势就是她是主要的而叫我闭嘴的意思:“好好,就算是真的去喝酒,你也知道了那個小镇对外的名称不好,你身为公务人员,总要懂得避讳吧。你不懂所以昨天第一次去,這沒有什么,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還去那裡,我觉得我应该会对你采取必要的惩罚措施。”
我看着她慢慢变威严恐吓之脸色颇为不爽:“那我要是去那裡上網打個游戏买個东西或者取個钱吃点什么也不行嗎?谁說去那裡就是一定要找那些女人做不好的事情了。要是這么說,那些生活在小镇上的人男的都是要干坏事的女的都是出来卖的?”
“住嘴!”她突然发火,“总之,你不许再去那裡!我不想让领导說我带的人品格不行!”
“好,不去就不去,发那么大火干嘛。”我看她生气后,不敢再顶嘴,她有能让我過得好就過得好,让我滚就滚的本事。我在這裡,就像在如来手心裡的孙悟空。反手就能让我被压着。
她不說话,就看着我,我還是道歉了:“对不起指导员,我以后不敢了!也不再去了!”
她听我语气软了下来,看样子也蛮真诚的,于是她也软了语气:“我說的這些都是为了你好。行了我找你就是說這些,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是。指导员再见。”
我站起来走向门口,然后心想为什么不让我去她又能去,当即不假思索的问:“那为什么你们能去我不能去,你们又是去干什么?”
指导员原本已经在看文件了,当我问這個問題,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怒骂:“因为我們是女的你是男的!我做什么事要不要给你汇报呢!”
我靠說的也是啊,我马上逃离了她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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