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解梦
贺芷灵把门关好,然后說:“你坐下。”
她的语气恢复了一些温柔,我真的是搞不懂她,也看不透,我战战兢兢的坐下,在她面前,我竟然搞到汗流浃背。
“你和康云是什么关系?”她问。
我看她,她坐在办公桌前拿着笔,就像是询问犯人一样的问我,如果换個角度来看,她穿着制服,的确就是那样,或者也可以這么想,我被纪检的人在查问了。
我憋了好久,不知道說什么好。
說有那种,又怕被她以乱搞男女关系的理由整出去,虽然不至于坐牢。說沒有任何关系,又怕她說我欺骗她。
我咬咬牙,說:“我和她只是上下级关系。”
贺芷灵继续死盯着我,盯了好久后,看我還是不怕的盯着她看。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的。”她說。
我冷汗直冒,她都知道些什么,又有谁和她說的,难道我和康指导员搞在一起,被别人看到,然后告诉她了嗎?
事到如此,除了嘴硬否认,我沒其他路,让我承认,是不可能的,一個呢我不知道她的背景,承认了肯定会死,二個呢也许她只是试探我,我不承认,她能拿我怎么样,如果她有证据,拿出来啊。
“呵呵,我和她,就是上下级关系。我进来這裡工作后,康指导员挺照顾我,也就那样。”我說。
大家都静了一会儿,我先问了:“你为什么在电话裡叫我表弟?”
“哦,不叫你表弟的话,我突然叫你来這裡,会有很多人怀疑我跟你什么关系。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你有過那些什么金钱啊什么之上的关系。对了,我之前招你进来,你填的职位,是,心理咨询师,心理辅导员,就是心理的,怎么到了B监区做了管教?”
“因为,因为B监区缺人,然后我就去了。”
“你在B监区還有另外一份工资,对吧?”她都知道的?
我說:“是的。”
“是康云让你去做的,是嗎?”她问。
我点头。
“你這种沒本事又懦弱的人,想来也是只能靠着女人往上走。”她有些嘲笑我的语气。
我沒說话,心裡有些不高兴。
“难怪沒钱治你爸,你這种人,就该穷啊靠女人,小白脸,周末還经常出去接客嗎?”她的表情完全是讽刺嘲笑奚落。
我握紧拳头走上去几步到她面前:“你不要挖苦我,虽然我,我欠着你的钱,但是,我会努力還给你。”
“你還啊小白脸,你用什么還啊。开什么玩笑,八十七万,对吧,是八十七万,你就是每天晚上出去坐台,還三年都還不完吧,就算是你爸爸妈妈你几個姐姐一起去坐台,三年也還不上。”
我愤怒的往办公桌上一拳碰的砸下去怒吼:“你给我住嘴!不许你這么喷我家人!”
她轻蔑的笑了笑,瞥了我一眼說:“滚吧小白脸。”
我闭上眼睛,心裡脑袋裡全是火,我好想扇她一巴掌。
握着拳头,看看她,然后想到她曾经帮助過我,不然我爸可能就。
我松开了拳头,睁开了眼睛,转身走向办公室的门。
开了门之后,她在后面說了一句:“小白脸,记得让你两個姐姐跟着你去坐台,早点把我的钱還上!”
我愤愤的碰一声把门狠狠地关上,然后气呼呼的走下楼,楼道下面,有几個人看着我。
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气愤难当,喝了三杯水,抽了半包烟。
越想越恼火,她又是什么玩意,帮了人就可以這么狗眼看人嗎?
可谁让自己真的无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說的不就是這样的嗎。
我看着窗外,這個四方监狱,越看心裡越压抑。
如果有钱,有钱還给她,我会加一倍的還,我会把钱一沓一沓的砸在她的脸上,骂死她。
我把烟头灭了,然后转身過来坐下,算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在做着一個比泡沫還泡沫的蠢梦。
笃笃笃,有人敲门。
我有气无力的說:“請进。”
进来的是康云。
我站了起来,說:“指导员好,請坐指导员。”
我出来迎接她,给她倒水,指导员看着我:“哎呀小张,怎么一脸惨白,怎么了這是。”
我摇摇头挤出一個笑的表情說:“沒什么指导员,就是想到家裡的,一些烦心事。”
“哦,是這样啊。”她喝了一口水,然后走到我身边,說,“人活着啊,是每天都会有很多烦心事。如果不介意,說出来给康姐听听。”
“呵呵,也沒什么,真的,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抬头看看康姐。
她摸了摸我的后背安慰着我說:“嗨,你這是见外了是不是,你知道康姐对你一直很好,把你当成一個,一個那么好的朋友看待,你就当康姐是你的一個好姐姐,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也可以跟康姐說說嘛。”
“康姐,就是家裡的一些事,說来你也不喜歡听呵呵。”我還是不想說。
“是不是,是不是刚才副监狱长叫你去了?”她观察着我。
我一听到副监狱长這四個字就想到贺芷灵刚才說的话,脸色随之一变,然后愤愤說了一句:“不要提她。”
說完后顿觉自己失态,急忙說:“抱歉指导员,我,我有些失态,是,刚才副监狱长叫我去了,你怎么知道。”
对哦,贺芷灵叫我過去,她是怎么知道的?
康姐抚摸我的后背,說:“小张啊,刚才你在那边办公楼,在副监狱长大声的叫,然后气冲冲的下楼,好多人都看到了,你是和副监狱长吵起来了,对嗎?她骂你了?”
我不說话。
“工作上的事情嗎?”她试探着问。
我不想去想贺芷灵說的话,那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而且让我感到愤怒,极端的愤怒,恨不得扇她几個嘴巴。最好按着揍她一顿,估计都不能解恨。
“她是不是觉得你工作表现得不好?”康姐问我。
“算了康姐,我不想說這些了。”
“你和副监狱长,是什么关系?”康姐又问。
我警惕的心想:为什么她们会這么关心我和贺芷灵是什么关系?她们和贺芷灵又是什么关系。
我摇头愤愤的說:“我和她沒关系。”
康云明显的不信,笑了笑,說:“你不想說啊,不想說也沒关系,小张,你是学心理学的,你也知道心裡面有些事,倾吐出来会好受些,对吧?如果你想找人聊天,找我,我随时陪你。”
“嗯,谢谢指导员了。”
“那,康姐就先走了。”
“康姐,那就不送了,慢走。”
她出去了。
刚开始,我心裡還是涌起一丝对康云的感激,感激她善解人意,想要为我排忧解难聆听我的烦恼心声,谁知道后面问的围绕的主题全是我和副监狱长到底什么关系。
靠。
這帮现实的家伙。
问我和贺芷灵什么关系,她们呢,和贺芷灵是什么关系。既然她们老是這么问,說明她们很有可能不是贺芷灵的人,至少不会和贺芷灵很熟很了解。可她们为什么那么好奇贺芷灵?
到B监区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沒什么人在,有個女同事過来和我有一句沒一句聊了几句天后,问:“小张,我听好多人說,你今天在副监狱长办公室和副监狱长吵架了啊?”
我靠,怎么传得那么快,一下子整個监狱的管教都要知道了這件事嗎?
“呵呵。”我只是笑了一下,不確認也不否认。
“是那個来我們监区宣布选拔女演员的那個年轻的女人嗎?”
我点头說是。
“她竟然找你,和你吵了呀,是不是和你吵的选拔女演员的事啊?”
“好了别问那么多了,好好上班吧。”我心烦,懒得和她說那么多,也不想說,更不知道怎么說。
她不說话了,然后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我也拿出一本书,佛洛伊德梦的解析。看了起来。
“小张,马爽不在嗎?”有個人叫我。
我抬起头来,她走到了我面前,是中队的那個英姿飒爽名字土鳖的朱华华。
看到她我就想笑,我說:“朱华华,什么事啊。”
“马爽不在嗎?”她又问。
“我不知道哦朱华华。哎,朱华华,你怎么随便可以进入我們监区的?”我有些好奇。
“我們中队今天该来你们监区巡视的同事請假,我就替她来了,你们监区今天该配合我巡视的马爽呢?”
“你要找马爽啊朱华华?”我转头看了一下,說,“刚才明明還在這儿的。奇怪,办公室怎么都沒人了。”
就连刚才和我聊天的女同事,都不知道跑去哪了。
“那你,能陪我去巡视一圈,帮帮忙,交差。”朱华华央求說。
“朱华华,要我帮你,也行,但是要有回报,不然老子为什么要帮你。”我突然想和她开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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