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通部落上下层（上）
夜晚的篝火边，辛屈坐在自己的围出来的院。
一個路過的懒汉看到了他，然后啐了一口在地上，闷哼的走了。
出来取水做饭的斧看到這一幕，眉头紧锁：“你就不担心他们闹？”
“闹？有辛氏有律法，族长有决断权利，族裡只要超過七成人同意的法案，他们就不能反对。违反命令，族长可以将他们驱逐或者处死。”
辛屈在火边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简回答，“再了，粮食配给，本就是常例。往年不都是冬就开始配给，我只是提前到了七月而已。”
斧看辛屈一点都不在意，便走去打水，然后捞起来：“阿爹還活着的时候总是，食物足的时候多吃一点，冬才不容易饿死，你逆着這個方式来，他们不生气才有鬼呢。”
“维持一個人生存的基础食物需求并不需要多少。”辛屈淡然的，“只需要保证最强的那批人吃饱，让這批人成为氏族的利刃，才能在最短時間为部落获取更多的资源。
這是部落的生存方式。
族裡现在還推行邦国时候，拥有一堆奴隶作为底层为邦国干活的分配制度，能不出事才有鬼嘞。
看看今那群家伙的嘴脸和身材，在這個大量人需要劳作和奔跑的时代，他们一個個跟球似的，你觉得合理嗎？”
斧不知道该什么，抱着水坛顿了一会儿抱怨道：“還有，你今怎么让我做這么多食物？要宴請谁？”
“监工们、辛阿启、耜大股、武夷、石戊、冰甲、耜骨丙、骨碌癸、簇亲甲、陶土壬他们……做的不用多，粟煮得稠一点，然后放点盐渍肉酱就校”
斧听得古怪：“那怎么够？”
“够的，他们也会带来食物，我托他们带的。”
辛屈看完竹简，缓缓合上，外边正巧传来了诚惶诚恐的声音：“族长，您唤我等来？”
辛屈抬起头，看到了澈白虎他们：“来得正好，进来吧。”
“诶！”澈白虎這群监工鱼贯而入，一下乌泱泱站满了人，“都坐，我去给你们弄点水喝。”
“我来我来！”澈白虎赶紧上来帮忙。
這個辛屈也不拒绝，让他帮忙抱着提前准备好的水坛，然后从水缸裡弄来沉淀過的井水。
斧看着澈白虎的心翼翼，再看看辛屈有有笑，越发感到古怪。
怎么感觉這人，对辛屈任何举动，都十分的心应对，生怕……生怕辛屈生气一样。
将水分下去，正巧阿启、耜大股他们這批残疾人来了。
“嚯，本以为我們会最早来，沒想到是他们先到。”阿启看着乖巧坐着的监工，惊讶之余，也对辛屈刮目相看。
他见過很多部落的奴隶，哪怕是那种从养大的奴隶，恭顺也只是对某些养大他们的人。
但半道被奴役的奴隶，可不会如此恭顺，辛屈甚至直接将他们安排居住在腾出来的空仓库，他们需要七八人挤一间屋，却依旧甘之如饴。
明明有机会逃跑，却丝毫不選擇离开。
這就很有意思了。
“吃的弄来了嗎？不然斧一個人做這么多的饭，晚点非得跟我发牢骚不可。”
辛屈哈哈一笑，明知故问。
阿启他们将手中的肉干摇了摇：“风干鹿肉，炙一下就能吃。”
“那就先挂在房檐的竿上。”辛屈指了一下房檐，阿启走過去挂好，顺道踩了踩作为地基的石头：“還是你会享受，這地基下雨蹭泥也很方便呢！”
“跟南边来的方国学的。算不得什么。”
辛屈也给他们弄了水。
然后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人进来，几個“贵族”看到归化人监工的时候皱眉，但想到這是族长家，也不好多什么。
“屈，一听你召唤，我可是连家裡的做的好饭都端来了！”
火光下，一個提着篮子示意的和蔼老头，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你子，酒准备好了嗎？”
“骨碌癸……”
来的“贵族”们不少人都惊讶，因为這位可是骨碌家族当代的掌舵人，也是部落裡保护最深的技术人员。
辛屈居然将他請来了！
要知道，族裡多少老人、中年人被征兵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時間被藏起来。
因为他掌握的技术，哪怕是南边的商人，都会觊觎的那种。
他懂得制造青铜质的“车零件”。
骨碌，就是有辛氏对于“车”的称呼。
這是族裡最后一個宝贝疙瘩了。
当年要是沒有他造的车，只怕有辛氏最后一批人都难逃迁徙路程的灾难。
“酒有，酒有的。”辛屈也笑着上前，拿下篮子，扶他上座，“待会儿肯定给您老先倒三杯。”
“好好好！”骨碌癸开心笑着，“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就你最懂孝敬，上次你有猴儿酒藏在山裡，還去寻了。幸亏你沒事，不然我得后悔死啊！早知道就不提那嘴了。”
骨碌癸和原身认识，辛屈继承了原主记忆之后，這老头儿就常来看他，好几次后悔不迭想喝酒。
這才害得原身进了山摔死了。
后来，辛屈出去经商，回来的时候总会弄点酒来，毕竟這個老头儿是他快速认知部落各個势力的助臂。
沒有他，這半年自己也很难快速厘清部落“贵族”们的联系。
今請来，也是为了镇场子。
辛屈照顾好老头儿坐下，然后又跟其他人招呼。
有骨碌癸在，其他人也都低了几分气势。
毕竟，這位是除了老巫和族长之外，最难对付的主儿了。
脾气出了名古怪。
家裡也不准他们得罪他。
等斧将煮好的稠粟粥分下来，辛屈让阿启做宰，将带来的各种肉干分下去，自己则给所有人分了一点酒。
监工们受宠若惊，酒可是好东西啊！
难得的！
“今呢，邀請大家来赴宴，也是關於部落未来的发展。除了食物的配给之外，我還想改一改族裡的生产方式。”
酒過三巡，辛屈与众人：“我打算，效仿商人，对部落的一些专项职位分化安排。
比如农耕這一块，需要专门安排人盯着，协调生产。
农具需要开发和研究更新，更省力的东西。
箭簇、弓造，這些更是重要。
最后，就是骨碌。”
辛屈看向骨碌癸：“老巫他们担忧很多事情，生怕您老存在被商人发现，但现在商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强征，随便一個北地的贵族，就能拉走咱们几百人，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如果再来一次，族裡其他族人怎么生活？
孩子還有未来嗎？
沒有壮年男饶庇护，担子都落到了我們這些刚刚成年的屁孩身上，你们能安心嗎？”
骨碌癸嘿嘿两声：“你子，自打回来之后，性格好了不少，就是太燥了。道理大家都懂，我們恐惧的呢，不是商乙。
他呀，就是個屁！
真正难搞的，是奄商。那才是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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