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謀權篡位
蘇念面對周涵芷咆哮氏的怒吼,面容一派淡定之色,目光定定睨着她,不緊不慢道:
“弘曆沒有死,相信我,我手上的這份密函便是可以讓暗巷坊的人快速的找到他,他身上中了劇毒,一刻功夫都耽擱不起,只要弘曆還活着,沈公子就有救,咱們沈家纔有活路。”
周涵芷冷笑一聲,質問道:
“你怎麼敢篤定弘曆會相信表哥沒有通敵叛國,泄露情報,萬一弘曆也認定此事乃表哥所爲了。”
“我又何必冒着巨大的風險,多此一舉的去救弘曆,我現在只想讓表哥好好的活下去,弘曆的生死跟我無關---。”
蘇念微微正了正神色,神色篤定道:
“跟你有關,若你想救下沈公子的性命,就必須保證弘曆能好好的活着回來。”
“你堅信沈公子是無辜的,被冤枉的,他不會通敵,弘曆向來是個秉公執法之人,只有他能還給沈公子一個清白。”
“你也不想想,爲何弘曆全軍覆沒,緊跟着沈公子就被當作叛國賊給抓了起來,是有人故意衝着咱們沈家人來的,目的就是想讓沈公子死。”
“這天底下唯獨只有弘曆可以救他,你趕緊的想法子將密函送出去,等日後我再跟你詳細的解釋。”
周涵芷神色複雜的輕瞥了她一眼,暗自抿脣沉默了一會後,冷聲道:
“我再信你最後一回。”
旋即,她快速的一把搶過了信函,轉身便疾步離開了。
接連幾日,整個府邸都籠罩着一股子濃重的陰鬱低沉的氣氛。
府邸裏三層外三層圍繞的皇家侍衛比往常多了好幾倍。
就連咱們府邸的人出去,都要被門口的侍衛仔細地盤問方纔能離府。
整個紫禁城也被嚴加看管了起來,說是萬歲爺親自下了令,邊塞局勢動盪不定,誰也不許擅自出城。
福晉這幾日精神不濟,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在佛祖面前祈禱主子爺能平安歸來。
甚至讓海氏鏽了好幾幅福字敬奉在佛祖面前,給弘曆祈福。
這一日,諸位姐妹紛紛前來給福晉請安,福晉連面都不願意露,便打算她們離開了。
此刻,黃格格憂色的轉目看了看旁邊的蘇念,無奈的暗歎了一聲道:
“最近咱們府邸死氣沉沉的,就連福晉也整日無精打采的,自打永璜交由金格格撫養後,富察格格的病情越發重了,那日聽聞主子爺生死未卜,富察格格還吐了血。”
“府醫說,當初雅格格走的時候,富察格格就因爲傷心過度落下了病根,後來感染了風寒,這才引發了舊疾遲遲未曾痊癒,整日泡在藥罐子內也無用。”
“若是再這般下去,也不知道能支撐到何時,去年高側福晉剛走,莫不是富察格格又要---,若是主子爺真的有什麼好歹,咱們豈不是都要搬到太妃殿去居住,守活寡啊。”
“你沒發覺,最近咱們府邸守衛的侍衛比以前多了許多,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眼下三爺又隨身侍奉在萬歲爺身邊,若是主子爺出了事,皇位極有可能落到三爺的手上,但願主子爺這次能逢凶化吉,平安歸來吧!”
蘇念神色黯淡的輕瞥了她一眼,淡聲道:
“多想這些也無用,我相信主子爺吉人自有天相,定會逢凶化吉的。”
大約半個時辰後,蘇念剛回到雲水臺沒多久,周涵芷便神色匆匆的步履進了屋子內,神色凝重道:
“現在整個紫禁城城門緊閉,守衛森嚴,咱們的人壓根就沒法子將消息從皇宮送出去,我想了許多的法子都無用,該怎麼辦纔好?”
蘇念微微擰眉沉思了一會後,沉聲道:
“我來想法子,不管怎麼樣,務必將消息儘快的送出宮外。”
幸虧她之前留了後手,只能冒險一試了,總比坐以待斃要強。
周涵芷眉目深邃暗沉,沉默了一會後,暗聲道:
“蘇念,我總覺得宮裏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我聽聞萬歲爺病的挺嚴重的,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這才移到圓明園休養,即便邊塞動盪不定,弘曆打了敗仗。”
“萬歲爺也不至於將紫禁城的城門緊閉,不許任何人出入,難道還擔心那幫蠻夷匈奴打到紫禁城不成,我懷疑這其中必定有詐,太不對勁了---。”
蘇念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道:
“當然不對勁啊,三爺想要趁着萬歲爺病重,牢牢把持着皇宮,只要等皇帝老兒一嚥氣,便立刻登基稱帝,等一切木已成舟那就晚夷。”
“我如此着急的想要將消息送出去,就是爲了給弘曆爭取時間,免得咱們紫禁城內兵戈相見,又要歷經一場腥風血雨。”
“但願時間上來的及,能夠避免這場紛爭,讓黎民百姓少受些磨難吧!”
周涵芷頓時神色一驚,有些不可思議道:
“三爺這麼大的動靜,居然連整個紫禁城都徹底控制住了,他是想孤注一擲,謀權篡位。”
“這麼說來萬歲爺很有可能也在他的掌控當中,若是真的讓他得逞了,表哥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蘇念神色凝重的微微頷首道:
“即便他計劃的天衣無縫,也鬥不過這天,弘曆乃命中註定的真龍天子,他註定一敗塗地。”
兩日後,夜幕降臨,月色涼薄。
蘇念爲了避免出現變故,特意跟暗巷坊的人交代過,每月逢二和五便在宮外河道口守着。
她知道宮裏頭有一條河道是直接通往宮外的,到時候她便以荷花燈爲信號,給暗巷坊祕密私通消息。
只是這其中變數實在太多了,可沈涵芷那邊也沒法子,她只能賭一把了,也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只是那條河道不是在乾西二所,而是在儲秀宮附近。
蘇念只能趁着天黑無人的時候悄沒聲息的來到後宮,免得衝撞了某位後宮嬪妃貴人。
此刻,她和綠翠小心翼翼地剛將幾隻荷花燈放在河內,忽地,背後傳來一記冷沉犀利的女性嗓音:
“深更半夜的,你們究竟是何人,在這裏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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