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身世
“三儿,你别去了,我跟你姥姥去吧。”
夏冬梅死活不让宋清如早起了,自己踮着小脚就去了,心想身体不好得好好养着,宋清如想去,但是拗不過,第一次才知道,原来后妈也是有脾气的。
這是個勤快人,等着结束了只把篮子裡的菜给了那老太,“您先回去,我再去转一下。”
那自己拿着空篮子又走了,徒让人担心,那老太回家做饭,只对着宋清如絮叨,“你婶子還沒回来呢,我們给她留着饭,一双小脚吃這個苦。”
谁說不是呢,小脚女人,走不了路的,就是干活都得歇着,走路不稳当,上了年纪就得拄着拐杖佝偻着腰。
這要是富贵人家還可以,沒事就歇着,可要是穷人家還要裹着小脚,那真是一個受罪,要不說封建迷信害人呢?
宋清如也担心,你說這夏冬梅人生地不熟的,竟然走了老远,她以前去山裡,這时候有腊梅花,那种黄黄的一小朵一小朵的,寒冬腊月才有,她就寻思着這边山上大概也有。
只问了宋为民哪裡有山,就拄着拐杖去了,那小花一朵一朵的,摘一上午也那么一点的样子。
再加上山上雪多,又冷又湿,那一大片竟然沒人看见,谁也不惜的這时候上山,只她一個人在那裡饿着肚子摘。
小脚不稳当,一個不注意就滑了,踩滑了就再起来了,拍拍身上的雪沫子,只大腿侧面粘上了泥,心疼的不得了,拍了一会還是脏。
自己挎着篮子回来,恰好遇见了王太太,夏冬梅是见人就笑,跟你打招呼的,就是对着王太太也這样。
“您出门啊。”
王太太白眼一翻,像是沒看见一样,哼了一声就走了,现在对着宋家就是這個态度,其余人不理她,只有夏冬梅眼睛裡還能看得见王太太了,孩子们见了,一概不打招呼。
转眼看见了夏冬梅裤子上湿了一大块泥,阴阳怪气的,顺了顺耳边靠近额头的几根头发,脖子高高的立着像是過年敬神的公鸡,“哟,這是哪儿去了,一腿子的泥。”
也不听回答,自己掩着嘴,极为快活的走了,讽刺了一句泥腿子,但是夏冬梅也听不明白,自来是不把人往坏处想,只觉得她寡妇一個不容易,自說自话。
“去哪儿了,才回来呢,赶紧吃饭,三儿,给你婶子热一热饭菜。”
那老太手上忙着,指使着宋清如去热菜粥,宋清如已经手脚麻利的放上锅子了,一开炉子有股子炭火为,熏得又咳嗽几声。
“咳咳,好嘞。”
夏冬梅自己放下篮子,上面总是盖着一個红布子,“沒事,沒事,你们吃了就是了,我不饿。”
這是半上午了,摸着黑起来,怎么就不饿呢,宋清如给盛上了,一大海碗,“婶子,热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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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饿也吃了,不然身体撑不住。”
夏冬梅赶紧起来端着,一個劲的应着好,“哎哎,我自己来,自己来。”
低着头喝菜粥,裡面都能立住筷子了,心裡面热乎的不行,眼窝子都潮湿,以前的时候,但凡是晚了点,谁给她留口饭吃啊?
别說是留饭了,不挨骂就是好的了,看着這菜粥,唏哩呼噜喝了,只觉得现在的日子好,以前竟然是過得畜生日子,干得多吃的少,還要挨骂。
哪裡是不饿,是想着省一点,吃了身上一股子热乎气,夏冬梅歇歇脚,就把篮子裡面的花倒出来。
“這是什么啊,哪儿来的這么多?”
那老太看了個新鲜,大冬天的沒有花,還是新鲜的。
夏冬梅笑了笑,“這是那边小山上的,我寻思着应该有,去了果真有,一大片呢。”
“婶子,真的啊,那下午我們還去摘,這個可以吃的。”
宋清如积极性很高了,但凡是能填饱肚子的,一向是很热衷。
“下午不去,雪化了不能走,等着早上去,那时候好。”
夏冬梅說着,也觉得很好,能给大家找点吃的,一边拍了拍腿上的泥印子,干了一下子就下来了。
“一会儿,我给你们炒鸡蛋吃,這個吃了不咳嗽,好着呢。”
宋清如满口答应,很积极的在那裡洗菜,她想着明天更早起来,全给撸回来,這才是家裡第一個狠心人。
這小黄花儿炒鸡蛋,不過是一個鸡蛋,就被做的香气四溢,宋清如照例做了好饭菜开后窗,飘到大马路上,一阵的香甜。
太红旗家裡却是一阵阴雨,一阵狂风的,冬嫂看着,竟然是父亲看不惯孩子,孩子也不服气父亲,不在一起生活,见面倒是成了仇人。
太红旗话都懒得說,只是心裡面慢悠悠的寻思着,這一家子其实跟他沒什么关系了,他跟着老爷子长大,干卿何事啊?
为什么家裡就太红旗一個人一個姓,這从老爷子到孙子,都是姓江的,太红旗跟他生母一個姓氏。
說来话长,当初江长源瞅着机会送儿子上前线,想着打拼一下也可以有個军功。
谁知道那边拖拖拉拉好几年,男人去了外面大家也知道,再說了去了当地,很受群众爱戴,不少人呢把持不住跟当地妇女有染。
江田野长得好,人家有知道家裡父亲是将军,一個朝鲜贵族女就勾搭上了,后来撤退的时候,江田野肯定不会带回去的,政策上也不会允许的。
人家太红旗妈妈就說了,“走可以,只是我怀孕了,這個要告诉你,以后是我們家裡的孩子了,跟你们么有关系。”
那时候平壤太家,非同一般的大家族,养個孩子不算什么,生下来就生下来了,当时很多女人都這样,部队一撤走,不会带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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