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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青铜鼋 钥匙与咒语

作者:以以太
第七十八章青铜鼋、钥匙与咒语

  “這才几点。”刘蕊刚取了两片蜂蜡,還沒大展身手就被硬生生打断,不免沮丧。

  老朝奉脚步一停,何姒则是心下一沉,难道自己的梦已经找到源头了?

  “发生什么事了?”最后還是老朝奉打头问道。

  “你们有沒有见到石头哥?”

  “小石头不见了?”刘蕊着急了,“不可能啊,我一大早就坐在门口……”

  话讲了一半,刘蕊似乎想起自己也沒见着一大早出门又回来的老朝奉和何姒两人,停住了话头,彻底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呀!”刘蕊见范宇到此刻還吞吞吐吐,心头火起。

  “我忘记给石头哥买米饭饼了,米饭饼夹油條,昨晚答应石头哥的,结果起晚了,你也知道,山下那家米饭饼,五点半就得排队……”范宇說了一半,突然见到一個不明物体从刘蕊处飞過来,侧身躲了躲,躲過了实体,沒能躲過飞溅的汁液。

  “哎,什么东西血糊糊的!”

  范宇龇牙咧嘴一脸夸张,還要和刘蕊再闹,却发现何姒表情不好。

  “小何姒,怎么啦?”

  “你倒真是個乌鸦嘴。”何姒沒答,老朝奉倒是开口了。

  “乌鸦嘴?”范宇摸摸脑袋,“我石头哥真不见了?”

  秦鉴懒得理他,转身继续回屋,何姒则不知道从何說起,干脆也学着刘蕊的样子取了紫草开始调色。

  “又玩自闭啊。”范宇警惕地看了刘蕊一眼,发现她已经一心一意扑在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上了,放松了些,蹭到何姒身边问道,“为什么說我是乌鸦嘴,有什么好事情沒告诉我。”

  “我做梦了。”

  “你又做梦了?”范宇心存侥幸地问道,“有沒有可能是最近太累太混乱了?”

  “不会,”何姒摇了摇头,“昨晚的梦,秦叔還来救我了。”

  “哎,”范宇认命地一拍大腿,“何小姐啊,你的生活节奏一向都這么快嗎?”

  “认识你之前都挺慢的。”

  “少冤枉我,酒店裡高岚变白骨那会,我還沒到呢,就你和秦叔两人在。”

  “能不能别贫了,”刘蕊本来想安心调色,但经不住范宇叽叽喳喳在耳边聒噪,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紫草,“小何姑娘,這次又是什么梦?”

  “我看到一個白发苍苍的老人立于千年巨龟之上。”

  “你怎么知道那乌龟活了千年了……”

  “闭嘴!”刘蕊這次直接把逐渐沸腾的锅抓在了手裡,范宇终于闭嘴了,她才缓口气重新温柔地朝向何姒,“老人和巨龟,听着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不知出了什么危险,要秦老板去梦裡救你?”

  “那乌龟浮于血海之上,天上還在落尸块。”

  刘蕊闻言一皱眉,再看看自己锅子裡的猩红色液体,彻底绝望,自暴自弃地戳着锅底說道:“今天這色是调不成了。”

  老朝奉也踩着她的话尾走了进来,见状知道何姒已经把問題都交代了,于是对着范宇說道:“你怎么看?”

  “摸不着头脑,我先让小林去查查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群体事件吧。”

  “你呢?”老朝奉又看向刘蕊。

  “千头万绪,会不会是鼋?”

  “有可能,当时巨浪滔天,我看不确切。”

  “這么說来……”刘蕊眉头微蹙,“你们可知道老农钓鱼发现的那個国宝级文物?”

  “你說作册般青铜鼋?”何姒還是一头雾水,范宇却已经想到了刘蕊所說之物,“确实有了老头和巨龟,但与血海尸块又有什么关系?”

  刘蕊显然已经想到了关联,立刻答道:“作册般青铜鼋相传与商纣王有关,其形仿于商纣王在骑射中捕获的鼋,商纣王你们该熟悉吧,酒池肉林、重刑厚敛、拒谏饰非的暴君,最终众叛亲离、身死国灭,以他之残暴,這只老鳖指不定见過什么血腥场面呢。”

  “但商纣王的形象后世一直存在争议,”范宇似乎不太同意,“史记有云,帝辛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過人,手格猛兽,至于他残暴形象的树立,恐怕也是通過文人们的想象,一步步夸张升级后的产物。”

  “還有一种可能,”老朝奉沉吟一下,說道,“或许与衅钟厌胜之术有关。”

  “厌胜在商时就有了嗎?”

  “衅钟是什么意思?”

  范宇和何姒的疑惑同时传来,老朝奉看看因为插不上嘴而一脸沮丧的何姒,先答道:“古代杀牲以血涂钟行祭,是为衅钟,是交神明之道,与原始巫术崇拜有关。你不必沮丧,术业有专攻,這本就不是你研究的领域,不了解很正常。”

  “对对对,我早就听過,小何姑娘在古建筑学,特别是古建筑纹样的研究上特别有一手。”刘蕊也发现几人讨论得热烈,完全忽视了何姒的存在,也出言安慰。

  “我還差的远呢,”何姒脸皮嫩,连忙低头闭嘴,不再打扰几人的进度。

  “至于厌胜,”老朝奉又转向范宇,“厌胜之语虽然晚至汉代才出现,但其事却早已存在。”

  “我還是不明白。”范宇实事求是地摇了摇头,“何姒這梦,与厌胜之术又有什么关系。”

  “何为厌胜?”

  “通過巫术给某人某物以压迫,从而胜之。”

  divclass=contentadv“是啊,這次的梦境,我觉得最强烈的意向是血海和巨龟,”老朝奉点点头继续解释道,“上古时代谓之四灵,无论是《礼记礼运》所說的麟凤龟龙,還是后来演变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有龟的形象,就是因为龟具有解析神意的灵力。而這次的梦境恰好切合刘蕊所說之作册般青铜鼋,以龟之血衅青铜祭祀之物,使该器物获得神灵之力,从而镇服敌人。”

  “敌人……那些尸块便也有了由来,”何姒听着想起古人征战的场景,喃喃自语道,“這便是解了?”

  “当然沒有,只是猜测,连案子都沒找到,說再多也不過纸上谈兵。”

  “哎,秦叔是在点我呢,”范宇叹了口气,朝门外走去,“等我石头哥醒了告诉他,不是我不给他买早饭,实在是時間紧任务重,为了天下苍生,来不及去给他买米饭饼夹油條了。”

  “那我也再回去找找,我记得這青铜鼋台北博物馆也有一個,說不定别的地方還有,我得仔细研究研究,”刘蕊也不再拖拉,她說着,把手中的锅往老朝奉面前一推,“就這個色了,麻烦秦老板。”

  刚刚還七嘴八舌热闹非凡的庭院,一下又空空荡荡幽静起来。

  太阳已经起来老高了,被屋檐耽搁了一下,打折皱褶拐进屋内。小九在一束束金色的阳光中飞了几下,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最后停在了何姒肩上,眨着橙色得眼睛,看眼前枯瘦的老朝奉又变回了俊朗的小郎君。

  秦鉴看了眼一边搅拌蜂蜡,一边思索着的何姒问道:“你呢,今天有什么打算?”

  “正要和你說呢,师兄刚来电话了,說是今天要出发,准备去印城木塔。”

  能搞得定嗎?這话突然就出现在秦鉴心裡,可他不想问,眼前的女孩,一直以来都能把日子過得妥妥贴贴,从来不需要别人额外的帮忙。

  他把心思藏在心底,拿過何姒手边已经完成的红色液体,准备告别:“這個交给我吧,等下次见面,我再给你。”

  何姒不知怎得,看着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好几日的那张脸,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

  “要不,你送我去吧。”何姒說完就后悔了,心想自己怎么也一副黏黏糊糊的小女儿作态起来,何况秦鉴是什么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全是一团乱麻,她有什么资格和面前人黏糊?

  何姒她从小见惯母亲和父亲不正常的拉扯羁绊,最怕感情的牵扯不清,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缩回壳裡,假装无事发生立转身就要走,可秦鉴却听到了。

  “你们下榻的宾馆是哪裡?”

  “我想,我還是和师兄一起去比较合适。”何姒连忙拒绝,秦鉴也不逼迫,只当沒听懂何姒的意思,随口說道:“那我就送你去学校。”

  也对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算和师兄一起走,也得秦鉴陪着我先回学校。何姒想着,這本是很正常的事,可她刚刚起了异样心思,一时半会无法面对眼前的小郎君,于是明知冒犯却仍然大着胆子问道:“我见范宇他们……好像能单独穿過镜廊。”

  “你想自己试试?”秦鉴脸上沒有不悦,倒是有些好奇。

  “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沒有,”秦鉴一笑,屋内粘稠的空气也松快下来,“围绕你的异事一时半会不会结束,我本也想找机会教会你使用镜廊之法,只是沒想到你自己会提出来。不過镜廊的使用和掌握需要一定时日,何况从我這到你学校距离不近,不是初学者能掌控的,阿姒要是在意我這副模样,我变回来便是。”

  “我……其实沒有,”声音如蚊蚁,“我是,有些事還沒想清楚。”

  “不急,有的是時間想。”

  再传来的声音已然是老朝奉波澜不惊的语气了,這次老朝奉沒有牵住她的手,而是指了指她的手机。

  “這個挂件?”何姒看着自己的手机,目光落到银色的金属牌上,“這個护身符?”

  “這本就是镜廊的钥匙。”

  這人嘴上說着疑她,可私下裡竟然早就把镜廊的钥匙都给自己了,何姒想着,刚准备感动,自小缺乏的安全感开始作祟,突然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或许他是在试探我?

  “不去试试嗎?”老朝奉沒想這么多,准备带何姒去体验镜廊的使用之法。

  虽然屋外院角下就有水缸,可初次使用,老朝奉自然不敢带着她往水裡去,想了想,還是把人带去了自己卧室。

  今晨何姒因着不安去找秦鉴时,人只到了门口,又恍恍惚惚,也沒仔细看過這间屋子。如今走进来,心中一会感动、一会怀疑,当然還有对未知的期待,手中摸着那把冰凉的钥匙,也沒有多余的情绪再去观看老朝奉清雅的陋室,全部注意力只在自己将要打开的那扇门上。

  她本以为自己会看到镜廊裡的那面镜子——巨大而庄严,摄人而非凡,绛红的镜框裡涌动着黑色的底蕴,银色的镜面裡流淌着妖异的虹光。她以为那才是秦鉴的本体,自然会出现在這個房间,可并沒有。

  出现在何姒面前的是一面极其淡雅的镜子,约一人高,镜面平滑光亮,倒映出两人的面容,边框则是由竹子精心编制而成,呈现出一种自然的绿色纹理。除此之外,镜子上再无任何装饰,和她记忆中的那面镜子全然不同,却和她记忆中的那個人十分相似。

  ——别忘了,我是镜子,我的能力之一就是创造幻象,或许我和林欢一样,有了双重人格。

  何姒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過,来不及细究,又听秦鉴同她說:“把钥匙拿出来吧。”

  她将钥匙握在手心,又再三打量了一下镜子,找不到镜面上多出来的钥匙孔,疑惑地问道:“要怎么做才能开门,念咒语嗎?”

  “咒语?”老朝奉明显愣了一愣,但马上又反应過来,立刻点头,“当然,当然要念咒语。”

  “那是什么咒语?”何姒等了一会還沒听到下文,有些奇怪地看向老朝奉,心事全写在扑闪的眼眸裡——這個咒语很难念嗎,需要想這么久?

  老朝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意识到這实在不符合他老头的人设,又强行撇下嘴角,一本正经地念道:“镜之扉启,明月流霜,镜之界开,玉匣清光,镜之域展,金沙流梦,镜之空现,凌云瑶台。”

  “這……這么长?”何姒像初中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默写的孩子般,一下紧张起来。

  老朝奉的嘴角彻底压不住了,但又不能被何姒看到,干脆上前一步,站到何姒身前,背对她面对镜子,又将咒语念了一遍。末了還安慰道:“不着急,理解为主,启开展现,对应明月、玉匣、流梦、瑶台,這样是不是好多了。”

  “嗯,”何姒经過老朝奉一点拨,确实记了個七七八八,磕磕绊绊地将咒语复述了一遍,然后紧盯着竹框围绕的镜子,她想从镜面上看到一丝明月的幽光,一缕砂砾的浮动,或者一丝梦的气息,可什么都沒发生。

  何姒又伸手摸了摸依旧冰冷坚硬的镜面,有些泄气。

  “我是不是背的太慢了?”

  “当然不是,你背得很好,”老朝奉說着将手覆到了镜面上,“像我這般,将钥匙贴在掌心,然后将手贴住镜面,镜子、钥匙、手合成一体,镜子是现实的一部分,你就是镜域的一部分,而钥匙,是你们的媒介。”

  老朝奉說完,何姒忐忑不安地将手覆盖到了镜面上,然后虔诚地闭上了眼睛,缓慢而又坚定地将咒语念了出来:“镜之扉启,明月流霜,镜之界开,玉匣清光,镜之域展,金沙流梦,镜之空现,凌云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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