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江陵民情

作者:香汗薄衫涼
“建立江神祠廟與建立水府都非一日之功…”

  徐伯清拱拱手,笑道:“江神祠廟我會出面安排人手修葺,素素的水府之事還得勞煩嫂嫂了。”

  “此事易爾…”

  敖嵐隨意的擺擺手,隨即看向一旁的義女,似是感慨,似是打趣的說道:“常言老天爺賞飯喫,素素你這是老天爺追着餵飯喫啊。”

  徐素素知道自己之前的跟腳有多淺薄,也知道自己如今有這般深厚的福緣源自於誰。

  她偷偷的瞥了自家恩師一眼,羞赧的說道:“恩師與乾孃的大恩大德,孩兒早已銘記於心,此生不忘。”

  “是不該忘。”

  敖嵐微微頷首,說道:“你師父給你鋪的這條康莊大道,是多少修行之人夢寐以求都求不到的緣法。”

  “嫂嫂言重了。”

  徐伯清用揶揄的口吻恭維道:“若無嫂嫂的鼎力支持,我這孤家寡人的可鋪不出什麼康莊大道來。”

  徐素素見自家恩師與乾孃相互推辭,抿着脣角偷笑的同時,也乖巧的在旁斟酒添茶…

  待到酒足飯飽,也聊的差不多了。

  徐伯清沉吟了一會兒,交代道:“水府之事我不懂,素素你近日就跟在你乾孃身後,學學如何統籌一方水域。”

  徐素素聞言微微一愣,問道:“恩師你要走了嗎?”

  “不錯。”

  徐伯清微微頷首,隨即解釋道:“那江陵府境內多山多水,修葺祠廟之事宜早不宜遲,況且爲師也得去探探江陵府民情,好對症下藥。”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

  “素素在我這兒,你放心好了…”

  敖嵐也知道自己這小叔子有俗事纏身,也便沒有多挽留,見義女似有不捨,便打趣道:“怎麼?是捨不得你師父?還是不想在這陪我?”

  “沒,沒有…”

  徐素素面頰猶如火燒,訥訥的說道:“孩兒是擔心恩師一個人在外,身邊沒個端茶倒水的人不習慣。”

  “放心吧…”

  敖嵐寬慰道:“你師父遊歷紅塵多年,還有他過不習慣的日子?”

  “……”

  徐伯清微微頷首,心裏卻暗想,嫂子你高看徐某人了,身邊沒有美人兒貼貼的日子我還真過不習慣。

  “你乾孃這兒離江陵府不遠,而且你水府選址也在江陵府境內,想尋隨時都可以去尋爲師。”

  他聲音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況且等祠廟的神像建好,便是你不來尋爲師,爲師也得來尋你的。”

  “那好吧。”

  徐素素雖然心有不捨,卻還是乖巧的點點頭。

  “伯清你等會兒…”

  敖嵐聲音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支起身子後離開席位,神神祕祕的似是在尋什麼東西。

  不一會兒功夫,她手裏便捧着一隻赤紅色的葫蘆再次回到席位,笑道:“知你好酒,這葫蘆裏裝了些陳年佳釀,可留着路上解渴。”

  說罷,便隨手將那葫蘆丟給了過去。

  “哦?”

  徐伯清接過葫蘆後驚疑一聲。

  許是紅皮葫蘆裏裝着酒水的緣故,入手沉甸甸的,還有些溫熱,甚至不用法眼看都能看出這葫蘆上寶光流溢,顯然不是凡物。

  他放在手中摩挲片刻,似笑非笑的問道:“嫂嫂,這葫蘆寶光流溢,不似凡物啊。”

  “也算不得什麼寶物。”

  敖嵐也沒藏着掖着,解釋道:“這葫蘆本是一株靈根所結,外表雖小巧,其內卻可容得下江河湖泊之水。

  而且葫蘆中蘊藏一股先天草木精氣,普通的山間泉水裝些進去,只消數日便可化作甘露靈泉,用來裝酒水正合適。”

  “……”

  徐伯清聽着暗自牙酸…

  自己苦心竭力的弄法寶,想着得把當師父的‘面子’保住咯,結果到現在還欠門下弟子一份師門禮。

  可人家這裝酒的葫蘆都是靈根所結的寶物!

  嫂子說‘算不得什麼寶物’,那肯定是謙辭,光聽那什麼‘靈根’、‘先天草木精氣’也不是普通法寶能比的…

  他細細的摩挲着手中的葫蘆,眉頭微蹙的問道:“嫂嫂,這葫蘆會不會太貴重了?”

  “貴重?”

  敖嵐挑着秀眉瞥了他一眼,佯裝不悅的說道:“伯清你什麼時候這麼小家子氣了?”

  她聲音一頓,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又道:“這東西於我無用,上次你走的匆忙,沒來得及送你,這次可不能忘了。”

  “既是嫂嫂所贈,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徐伯清也沒假惺惺的推辭,只是在心中將敖嵐的‘嫂嫂’、‘未亡人’、‘龍王’等一衆標籤,又新添了個‘富婆’標籤。

  敖嵐見他將葫蘆收下,神色也緩和了幾分,抿着脣角笑道:“嫂子知你俗世纏身,便不多留你了,閒暇時可常來玩玩。”

  “理當如此。”

  徐伯清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也沒有多留的意思,化作一抹遁光而去。

  龍宮中明珠照亮,無晝夜之分,可出了通天河,這才發覺外面已是月明星稀的黑夜。

  他站在河面上,將嫂嫂所贈的酒葫蘆拔開,葫蘆口不僅飄出酒水特有的的辛辣,還伴隨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只聞着味兒便覺口舌生津,索性仰頭就着月色淺嘗一口,隨即咋舌道:“景美,酒美,人更美,妙極~”

  說罷,身形便沒入了夜幕中……

  江陵府…

  小安山山腳下有座破落的江神祠…

  前些年不知何故,江陵府境內的江神祠神像在一夜之間盡數破碎,江陵府的官府隨後出面,將江神祠打入淫祠範疇,嚴禁民間祭拜江神。

  這小安山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山腳的江神祠荒廢后,便成了過往行人和商戶的臨時落腳點。

  此時江神祠外的樹下,拴着幾匹騾馬,還有幾箱子貨物,而祠堂中則是燃着兩堆柴火,煙火嫋嫋。

  大點的柴火堆旁零散的坐着八位穿着短打勁裝的中年鏢師,他們就着火光烘烤攜帶的肉鋪和乾糧,身旁還放着腰刀。

  小點的柴火堆旁只坐着兩位年輕人,一個薄脣勾鼻,身着長衫的儒生,一個是身旁放着書箱的書童僕役…

  雖說都在江神祠中借宿,但兩夥人涇渭分明,顯然不是一路人。

  就在此時…

  江神祠外隱隱有腳步聲響起,那儒生眉頭微蹙的看向外面,而幾個鏢師對視一眼,也都停下了聊天看了過去。

  隱約可見來人是一位身着白衫、氣度儒雅的中年人,腰間似乎還掛着個酒葫蘆。

  來人正是變化了模樣的徐伯清…

  天色已黑,考慮到江陵府府尹說不準已經睡了,他便也沒急着去尋,而是在江陵府境內探尋了一番…

  後發察覺破落的江神祠中有些煙火氣,閒來無事,他便按下了雲頭,想着順便探探江陵府的民情。

  徐伯清見江神祠中的兩夥人都在打量着自己,拱拱手笑道:“徐某隻身路過此地,想着天黑找個落腳地兒借宿一晚,不曾想此地已有主,驚擾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徐先生客氣了。”

  那爲首的鏢師支起身子拱手回禮,說道:“這江神祠本就是無主之地,我們也不過是早來了片刻而已,談不上驚擾。”

  “出門在外都有不便之時。”

  那薄脣勾鼻的儒生也淡淡的附和道:“先生只要不是謀財害命的賊人,可自行尋個位置歇歇腳。”

  “那便多謝諸位了…”

  徐伯清笑着拱拱手,隨即邁進祠中。

  正堂中的神像早就破碎了,便是案桌也被人劈了當了柴火。

  他尋個角落,撥開枯草,卻看見枯草下還臥着小半塊破碎的神像,恰好是那癩頭老者的半塊面部泥胎。

  他神色不禁有些恍惚,彷彿千陵江邊誅妖之事就在昨日。

  他隨意的將那半塊泥胎神像踢到一旁,故意咋舌道:“嘖嘖,這江神祠在江陵府境內立祠數十年,最終卻連塊泥胎都保不住。”

  歇腳的兩夥人聞言皆是神色怪異的瞥了他一眼,那爲首的鏢師問道:“徐先生不是我們江陵府人士?”

  “嗯?”

  徐伯清佯裝詫異的問道:“這位老哥是如何看出徐某不是江陵府人士的?”

  “呵呵呵呵…”

  那鏢師笑着解釋道:“便是我這粗人都知道,江神祠在我們江陵府境內立祠足有兩百多年了,而徐先生卻說數十年。

  所以我猜測徐先生多半是對江陵府有些瞭解,卻又不是我們江陵府之人。”

  “原來如此。”

  徐伯清故作恍然大悟之態,拱拱手笑道:“鄙人徐伯清,祖籍建陽,前些年來過一次江陵府,本想賣弄一下,不曾想獻醜了。”

  “建陽?江南的?”

  那鏢師目光忽地一凝,似是想到了什麼,意有所指的問道:“冒昧的問一下,徐先生是信哪個教的?”

  “哪個教???”

  徐伯清聞言微微一愣。

  剛纔故意說錯話,想着要是有人搭話的話,就可以順勢聊聊天了。

  確實如所想的那般搭上話了,但是這話,怎麼有點聽不懂呢?

  那鏢師見他出神的姿態,也是微微一愣,又問道:“徐先生不是天國的人?”

  “天國?”

  徐伯清眉頭緊鎖的思量着……

  ‘天國’是江南叛逆立的國號,而江南叛逆的背後有白蓮教妖人作亂,白蓮教妖人爲蠱惑民心,所用的方法便是勸人信教。

  據西廠查到的卷宗記載,前幾年江南那邊信奉各種民間教義諸如:焚香教、混元教、紅陽教等等,多達數十個!

  這鏢師聽聞自己祖籍建陽,先是問自己信哪個教,又問自己是不是天國之人,顯然是誤把自己當成是白蓮教之人了。

  想到此處,徐伯清苦笑着解釋道:“徐某祖籍雖在建陽,但早些年就離開了,並非天國之人。”

  “……”

  那鏢師也意識到是自己想多了,拱拱手賠笑道:“最近江陵府民間教義如雨後春筍一般,是我想岔了,還望徐先生勿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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