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首《海燕》惊四座!】 作者:未知 屋内。 一片无声。 其实他们压根沒准备问第二题,一轮就想给张烨刷掉的,但现在這個情况下,七八個面试官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打分了,如果按照现场的面试表现来說,是应该给這個年轻人打一百分的,不,打两百分也不为過! 看十秒钟?脱稿九百多個字? 這是怎么样的神人才能办到的啊? 刚刚面试官们出题后见张烨沒表情還以为他是傻子,现在看来,人家那是胸有成竹,人家那是压根沒把這小一千字的脱稿当做一回事儿,对衬出来,反倒他们這些面试官显得有些傻! 然而,若给张烨打了满分,等于招聘他已是板上钉钉了,這年轻人的笔试成绩固然在及格的二十多人裡并不出色,可大家拉开的差距也不大,而且面试是最杀分数的,八十分都算很高的分了,所以這么打满分的话二十多人裡他定然排名前两個,可偏偏张烨的條件并不让他们如意,相貌太一般了,即便是不露面的电台主持人其实也是要露脸的,比如一些活动,比如一些公众场合,如果相貌不過关,听众们见了也是要影响大家的收听热情的,所以相貌身高因素都无法避免。 李红莲犹豫了,“老赵?” 赵国洲叹了口气,对张烨语重心长道:“小张啊,笔试面试都看得出来,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又是正经科班毕业,按說我們应该是很欢迎的,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可你……选错专业了,你相貌條件不用我說,相信你大学的老师应该也对你有過這方面的评价,播音行业就是這样的,這样吧,我给你开個后门,咱们也不用出第二個面试题了,我們广播电台還有很多职位,只要是除了播音的其他幕后职务,你随便挑,我直接给你過,你拿着东西明天就可以去报到,你如果想在主持行业裡干下去,真的不容易,你想想我的话。” 张烨却想都不想,“老师,谢谢您的好意,我知道以我的條件這條路很难走,但我只想应聘播音主持。”他就這么点对梦想的坚持了,如果想转行做别的工作,张烨早去做了,不会等到今天還沒找到工作。 赵国洲摊摊手,這小子,還不听劝。 李红莲也是一咂嘴,“你确定?我先跟你打個预防针,第二道面试题不会比第一道简单,你想過基本不可能,小伙子,不是我們故意刁难你,面试就是這样,我們会根据应聘者的條件给出相应难度的题目,你的條件真的是连播音主持的门槛都沒办法迈過去的,所以题目相应也会很难,也就是說你必须要表现出超越所有人的才华才有可能掩住你條件上的不足,我建议你考虑考虑赵总监的话。” 還不是刁难? 你们這就是故意刁难! 张烨是個很倔的人,依旧坚决,“不用考虑了,您請出第二题吧。” 李红莲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也生气了,“那好,我是外语频率的负责人,台裡英语播音的人才很多,一直缺俄语方面有天赋的人,這次招聘我的初衷就是招一個对俄语有一定基础的人,你如果能用俄语给我們做一首让我們满意的现代诗,那么,面试成绩我给你满分!” 俄语? 還用俄语作诗? 赵国洲侧头往李红莲脸上一看,沒言声,算是默认了。 其他面试官神色各异,张烨刚刚露出的一手确实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說,知道张烨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可播音主持行业裡长相不過关就是硬伤,除了一些极少数有大才华的人能脱颖而出的個别案例外,几乎沒人能打破這种局面,所以這第二道题也看得出来了,李红莲他们還是沒打算给张烨一丝一毫的机会,俄语?张烨的简历就在他们面前搁着呢,掌握外语门类只写着英语,大学也就教這個,又不是外语系之类的,就算科班出身老师也不会闲的沒事教俄语啊!這门语言对方就不会,更别提什么作诗了,话都說不出来,他拿什么作啊? 张烨预想到第二道面试题不会容易了,可却沒想会是這样,连一点生机也沒给他啊,還俄语?张烨连英语都說不利落呢,只达到了毕业最基本的合格考级,哪裡会什么扯淡的俄语啊!麻痹,就因为我长相不行便要比别人的路难走?便要遭受這么多不公平的对待和刁难?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就觉得我不行?为什么就沒有人给我一個表现的机会?我就要一個公平!有那么难嗎? 李红莲指甲戳戳茶杯发出叮叮声,“诗要你自己原创的,陈天模或维尔斯那种大家耳熟能详的名人名作就不要朗诵了,我看得是你的语言功底,也是你语言引出的文学功底,這都是相通的,开始吧。” 還要原创诗?后面一面试官心說還开始什么啊,直接下一個人吧,就算那些俄语专业的人也基本不可能拿俄语作诗的,更别說一個连俄语都不懂的人了! 陈天模? 维尔斯? 這都是谁啊?還耳熟能详? 张烨忽而记忆起来了,陈天模——上網搜索时好像看過他一眼,他是现在国内最有名的几位诗人之一,修改背景时,张烨跟窗台上的那徐志摩的诗集就变成了陈天模的!差点忘了啊,這個世界已经沒有徐志摩普希金他们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這個世界的诗人和他从沒看過的作品。张烨才回過味来,然后就眼神一动,他沒看過這個世界的诗歌,那這個世界的人肯定也沒听過自己世界的名作名诗了! 赵国洲稍微不太忍心,补了句,“小张,你现在反悔還来得及,我還是那句话,你第二道题不用考了,我给你安排其他幕后职位。” 不考? 为什么不考啊! 张烨早憋着一肚子气了,几次三番地刁难我,你们還沒完了?要俄语做一首原创诗是吧?行!我今天就给你们作一首!不会俄语?那又怎么样!张烨是沒学過俄语,但不代表他不会俄语诗!這两句话冲突嗎?其实一点也不冲突,想他大学时期,播音系的老师们总是会出各种各样的难题来训练他们,比如张烨记得特别清楚,在他大三后半学期的时候,他们播音发声课程的老师就找了一個俄国外教用标准的俄语发音录下了一首俄国著名的散文诗,就生生让张烨他们死记硬背,张烨和他同学们苦不堪言,记得那时花了足足一個月才背下来,想想那段日子真是噩梦一样,可背過之后张烨才知道老师的用意,他的口齿能力和记忆力都得到了极大提成,這种通過死记硬背而非文字意义的记忆方式很锻炼人,相信科班出身的人都经历過。 “不行就下一個人吧。”李红莲逐客了,翻下個简历。 张烨一边回忆着当初大三的基本功,一边道:“散文诗也可以吧?” “散文诗?”李红莲哑然,還散文诗?這可比普通现代诗還要难啊,更何况是外文的散文诗了,在李红莲看来根本不是一個难度的,她是這些人裡唯一一個稍通俄语的人,可碰见有些散文诗,李红莲别說自己作诗了,她就是读起来都十分拗口吃力,這個小张還真够可以的,睁着眼睛放大话啊,“你要非選擇更难的散文诗,我也不拦着你,只要是原创俄语诗,什么题材都可以。” “好。”這话過后,张烨闭上眼一声不语了,他在酝酿情绪。 “好了沒有?” “怎么還不开始?” “算了吧,你连俄语都沒学過,下次再来面试吧。” “能不能别耽误時間了?后面還有其他人排队等着呢,你回去吧,你的條件也真不适合播音主持!” 好久都沒反应了,面试官们也渐渐不耐,一人一句,他们压根也沒相信对方能說俄语,這不是开玩笑么! 在他们的质疑和讽刺声中,张烨运了运丹田的气,睁开眼睛开了声,第一句话就将在场所有面试官听得张大了嘴巴! “Пeopr-вetep-tyчn-oлhnn-пoдo6hыn。” “啊?” “真能說?” “這是什么语?” 赵国洲眼神呆滞片刻,忙一看李红莲,“老李?這是?” 剩下的面试官们也两眼泛黑地看向李总监,他们都知道只有李总监懂俄语。 可看過去之后,他们发现李红莲竟然比他们眼珠子瞪得還要大,不用說话大家也一瞬间明白了! 我去你個姥姥! 你丫真会說俄语啊!? 张烨越說越快越說越快,声音掺杂着傲气,情绪蕴含着无谓,因为這首诗需要的就是這個朗诵情绪! 高尔基的《海燕》! 這是一首在他那個世界人尽皆知的俄国诗,甚至在初中课本上也赫然其列,這首诗也恰恰在一定程度表达了张烨此刻的情绪,他朗诵得十分過瘾,尤其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Пyctь-льhee-гprhet-6ypr!” 一首诗罢! 大家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