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忽悠神功
司馬通走上前去，對着袁術揖禮道“孫刺史麾下簿曹從事拜見袁太守。”
袁術並沒有打算讓司馬通坐下，而是一開口就論資排輩道“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河內司馬家的，你倒是有些資格與我對話，你父親現可安好？”
司馬通回道“勞煩太守惦記，家父尚好，在老家辦起了私塾，他老就是一個閒不住的性子。”
寒敘過後，袁術問起了正事“孫明讓你過來有何事？難不成是想歸降於我？”
左側的榻上的韓浩聞言也開始幫腔道“如果真打算歸順我主，那孫明就該親自前來，何故讓你一個帳下卒來。”
袁術也愉悅的笑了起來。
司馬通站在其面前靜看兩人的表演，毫無懼色的看着袁術道“非也，我家主公上乘天命，下應袁紹乞求從幽州趕來渤海。”
“只是初來乍到，不知誰是敵誰是友，所以特派我一小小簿曹過來視物。”
袁術一聽這話，都有點犯迷糊了“你家將軍不是叛徒袁紹拉攏來對付我的嗎？你這話說得本太守就不懂了。”
司馬通先是吹噓了一波“我家主公早就懷疑那袁紹是奸詐之人，恐有僭越之心，遂不信袁紹之詭言，那渤海郡豈會白白送給我家主公，這其中必有蹊蹺。”
“而他生平只喜結交有志之豪傑，聽聞袁太守您是位仁義之人且出身高貴，特派某過來查探虛實，如真是那袁紹狼子野心，他定轉頭幫助太守您一起對付那袁紹。”
袁術一聽這話，心中的虛榮感得到了大大的滿足，他本有些看不起孫明，他看人不是看權力大小，兵力多寡的，而是看家族身份的。
很明顯他的袁家嫡子的身份力壓了許多同輩人，就連那自己家族中袁隗的兒子袁胤都不在他的同列中。
但被司馬通這番話一出，他頓時感覺孫明這人還是有些眼光的，於是神情好轉了些道“沒想到你們孫將軍還是有些可取之處，沒錯，那袁紹背叛家族，私吞利益。”
“那渤海郡本是我袁家之地，卻被他作爲人情送給了孫將軍，這是在拉孫將軍與我爲敵，待我等相互爭鬥，兩敗俱傷，他再坐擁漁翁之利。”
司馬通見順利的套出袁術的話，更是賣力的表演道“原來如此，難怪那袁紹一直派人來催促我家主公進攻清河國。”
“他在信中說道太守您的兵力已經被他牽制住，讓我家主公放心攻打您的大後方，原來這一切都是謊言，就是爲了讓你我互相消耗。”
袁術越聽越覺得靠譜，怒拍案几道“沒想到那叛徒竟然如此狠毒，不剷除他，我誓不爲人。”
這時他才後知後覺沒有給司馬通賜座，這才讓左側的韓浩讓開席位，讓司馬通上榻，而且還順便賜宴一起進餐。
而韓浩心中略帶不爽的跑到右側去。
酒過三巡後，司馬通繼續套話道“不知將軍接下來有何行動，我家將軍又能否幫到您一二呢？”
袁術在興頭上，聽到司馬通這話，剛想回答就被一旁的韓浩出言阻止道“司馬簿曹未免也問太多了吧，這種事情怎麼能告知你一個外人呢？”
這話同時也提醒了袁術，他把剛剛想說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一時間廳中的氣氛陷入了一種尷尬中。
司馬通見狀，嘴角微微一撇回道“對，是通唐突了，但我家主公該何去何從，還請太守給指條明路。”
“朝廷一紙認命書下來，就將我五萬多將士從幽州派遣了過來，這沒個合理的理由，我家主公也很難服衆，且無法向朝廷交代啊。”
韓浩這時又搶先回道“那就是孫將軍的問題了，要是當初他不從幽州下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這話說得也沒錯，且壞人的身份就該由他來做，難聽的話也該由他來說，這纔是一個好謀士的作用。
但他忽略了一點，袁術像是個明主嗎？當然不是。
司馬通聽到此話，不由得大笑起來“我主公正行事，以漢室朝廷的命令爲準，何有不下渤海一說？且事在人爲，如我主能協助袁太守擊敗袁紹，何嘗不是一樁美事。”
“韓主簿這是隨意幫太守樹敵，驅趕盟兵，你是何居心？袁太守乃是吾輩楷模，我家主公嚮往與太守交好有什麼錯？”
這在智力方面，這韓浩與袁術兩人加在一起都未必有司馬通一人高，被他這麼一偷換概念下，反而韓浩真成了壞人了。
袁術不但沒有體會韓浩的良苦用心，反而覺得司馬通說得有理。
大聲訓斥起他來“雅達是士族大家出身，你怎麼能這麼跟他說話，其父司馬防耿直公正，威儀滿滿，連我見到他都得尊稱一聲‘世伯’。”
“你不懂規矩就早早退下，免得在這裏丟人現眼。”身爲謀士被自家主公當着別人面呵斥，他韓浩也受不了這份屈辱，便起身告退了。
韓浩沒想到前幾日楊弘的下場他這麼快也嚐到了。
等他走後，司馬通又是接連幾下奉承將袁術捧得是心花怒放，將他的計劃統統套了出來。
然後他還十分友好的答應了司馬通，只要孫明按兵不動，讓他拿下袁紹與韓馥，渤海郡就拱手相讓。
他袁術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盤，他也認爲孫明是唯一的變數，他不動，自己拿下冀州問題不大。
司馬通臨走時，袁術還特地送到城門口，握着他的手不捨的說道“我帳下謀士怎麼就沒有雅達這般大才相輔，要是雅達在那邊有任何不悅，我這裏都掃榻相待。”
司馬通也假裝熱淚漣漣“一臣不能事二主，通也悔恨不能早些遇到明公，只能來世再爲太守效力了。”
說罷，不顧袁術的挽留，帶着自己的人馬就離開了武邑。
在回去的路上，李猛看司馬通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親眼見到他們兩離別時的樣子，李猛都感覺司馬通是真情流露，是真後悔了。
他是藏不住心思的人，在陰涼處休息時，李猛就走到司馬通面前神情不悅的問道“軍師你真的想背叛東家嗎？”
在孫明將領中，能被衆人稱爲‘軍師’的只有兩人，一個是餘禮，另一個就是司馬通，這就像是一種認可。
此時的司馬通正在喝水，聽到李猛這話差點沒被嗆死，他咳嗽了幾聲後問道“李猛你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就聽不明白。”
李猛一臉嚴肅的回道“剛纔你與那袁術分別我都看到了，你別說那是假的，我不相信，如果你要背叛東家，那回去後就把話說清楚。”
司馬通一臉錯愕，生無可戀的閉上雙眼，好幾次動了動嘴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一會他從石塊上站起身來。
拍着李猛的肩膀呆滯的回道“只有在對面你的時候纔會讓我產生一種我可能很蠢的錯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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