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整改
孙明只能轻叹一口气，无奈的喃喃道“只恨生在乱世，愿你等来世做個太平人。”
余礼则沒什么表情，他撇過头问道“孙东家，你打算如何处置钱宁一众？”
余礼這人自知之明，深知自己不是当统帅的料，他這几天也在观察着孙明，看其是否就是自己想要追随的明主。
孙明脸色一沉道“钱宁等人今辄叛乱，证据确凿，皆该抄家斩首。”
“收拾战场让我爹等人处理。走吧，我們去县衙。”說罢，孙明就带着余礼几人坐上马车，赶去了县衙。
孙明几人赶到县衙的途中，街上已无行人，三三两两的差役手持火把正守备在各個要道。
县衙更是灯火通明，孙明一路无阻碍的见到了周涛，跟其大概說了战场的情况，周涛大喜。
交代了孙明几句后，孙明便带着余礼来到关押钱宁的隔间，此时钱宁目光呆滞，瘫坐在地上，抬头撇见孙明等人，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沉默。
這件事已经证据确凿，连审都不用审，也不用等秋后了，明日便是钱宁等人的死刑。
“钱宁，你勾结的叛军被我军全歼，你犯的罪足已诛灭三族。”
钱宁听完，過了小会后才缓缓开口“我罪有应得，只是希望孙县尉你能高抬贵手，放過我的部下。”
孙明冷哼一声，严厉喝道“還轮不到你来求情，他们都是自愿助纣为虐，不杀不足以定军心。”
钱宁像是考虑好的一般，抬起头望着孙明說道“我在某处藏了多箱钱财，足足有黄金三十斤，只要你答应放過他们，我就告诉你地方。”
听到黄金三十斤，连余礼這個傲公子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反而是孙明更淡定些。
只见他缓缓摇摇头“钱，我会有。名，我也会有。但人心失了就沒了。”
余礼错愕的看着孙明，像是在看怪物一样，這一刻余礼才对孙明真心诚服。
次日统计，叛军大部被活活烧死，随后韩忠带队直奔叛军营寨，收获武器辎重颇多，铜钱几大车。
整個琢县氛围严肃，城内差役轮班上街管理治安，军队而去抓捕抄家。
城外旧军被聚集到城西的新军营中，旧军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更有甚者讲孙明今天要大清洗，伍长以上统统斩杀。
韩忠等人一排查后，现在旧军就只剩下千来人，跑了好几百人，孙明也听到了流言，许多人害怕今天被连坐，便逃之夭夭了。
众军而后被列队到操练场上，高台上走上来数人，众军的眼光都被几人吸引到台上。
为首的一位年轻人头戴武弁大冠，身着棕色袍服，面容俊俏，气度非凡。
此人便是孙明，孙明平日不喜歡戴冠，平日都是带帻，但今天严肃场合，必须要正统点。
“昨日钱宁等部与城外叛军勾结，妄想偷袭城南军营，而后破城屠民。”孙明說完一句便先停歇一会。
台下的多名传令兵在不断的向后方重复孙明的话，要不然這一千人的队伍，孙明就算喊破喉咙也沒办法传到后面去。
“此乃谋反大罪，但罪至钱宁几人，与众官兵无关，尔等无需担忧。”
“对于此次有功之臣，本部会论功行赏，对于有协助之嫌的官兵，本也该一并处罚。”
“但念在你等只是服从命令，秉公办事，现决定不予以追究，今后当齐心协力，保卫琢县。”
孙明的這招‘先抑后扬’耍得漂亮，旧军中残留的钱宁部下，本对钱宁几人上司被抓耿耿于怀。
但听到孙明要跟他们算旧账，台下的一些夫长们惊得头冒冷汗，但随后孙明话锋一转，既往不咎了。
台下众人庆幸自己捡回條命，也就不再想着为钱宁报仇了。
說罢，让人将钱宁几名头目拉了上来，当着众人的一刀咔嚓了。
随后让旧军重建城南军营，其实孙明有想過趁這個机会将新旧军合并，但受到了余礼的反对。
用余礼的话說就是“整改一千人与新操一千人难度本就天差地别。旧军本就腐朽至根，战斗力差，为什么要去沾浼新军？”
虽然余礼为人很傲，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军事上很有见解。
其他人对余礼的印象更多是高冷的感觉，那是因为他总是冷着個脸。
但其实余礼对自己人很客气，就算是李猛犯傻或做错事，他都会耐心的给予讲解。
次日，孙明在新营中大设庆功宴，酒過三巡后，孙明站起身来說道“此次成功剿贼，全都依赖在场各位，孙明敬诸位一杯。”
孙明作为本部最高统帅，他谦虚說功劳是你们的，但下面的人肯定不能也這么說啦。
其他人纷纷举起酒杯，也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恭迎孙明，孙明也不反驳，举杯便饮。
人生嘛，得意时须尽欢。今夜，众人开怀大笑享受着属于他们的胜利。
翌日，离琢县不远的方城派人来求援，孙明接到命令后，遂让张飞与韩忠带着新营前去相助。
而孙明则沒有跟去，旧军的整改還离不开他。
不消多日，众人便得胜而归，俘获人员辎重多数，新军也算正式打了他们的第一仗。
周涛也将這几次胜利上报到州郡，不数日，便接得幽州太守刘焉的牒文回书，书中言黄巾贼已经攻陷多地，刘焉所在的广阳郡堪堪挡住叛军的进攻。
现正上谷郡也在与贼激战，代郡那边也在告急，刘焉无能力去支援其他郡。
他希望周涛這边可以分兵出去，求援两地。周涛找来孙明商议，遂将刘焉的书信递给了孙明。
等孙明看完，周涛接着說道“君义，在你连胜三仗后，我們琢郡這边暂无大碍，而邻郡乞赐求援，你怎么看？”
周涛叹了口气，接着說道“可以的话，为父真不想让你带兵外出，就留在琢县，我這個县令的位置迟早是你的，但如今贼兵肆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孙明看完书信，将信又回递给周涛，思索了片刻后回道“孩儿愿往救之，建功立业乃是男儿心弛神往之事，义父不必担心孩儿安危。”
“孩儿带着城西新军去便行了，如今的新军士气正旺，斗志昂然。”
“只是无法同时增援两郡，只能分先后缓急，代郡那边贼众较为严重，孩儿决定先救援代郡。”
周涛当然沒意见，如今的他比孙无忌這個真爹更宝贝孙明這個义子，虽然知道不能阻碍孙明往更高的位置爬，但实在太過凶险了。
“孩儿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還，不能再侍奉义父左右，請恕孩儿不孝。”
周涛动容的扶起孙明，嘴上喃喃道“好、好、好、今夜为父在家中提前为你摆上一桌庆功酒，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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