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祭祀（求追读）
到了這個时候，大伙儿意识到了游魂诡怪或许并不是肆意、随机杀人的。
人在碰到游魂后，只要不做犯忌的事儿，也未必会死。
譬如，不吃咸水菇，就算撞见了吊颈诡也不会被对方杀害——就算是猎场裡，只要不吸进迷雾的粉尘，一样能在迷雾裡来去自如。
吊颈诡如此，那么山神娘娘呢？
山神娘娘杀了不少不上贡的人，等于說不上贡就是犯了山神娘娘的忌——
可這裡逻辑好像不对，因为老村长在世时，人们只是上香就能保命。
而如果上香也算是上贡的话，那又有疑问了——当时家家户户都给山神娘娘上了香的，怎么每年還会有倒霉蛋被山神娘娘杀死？
而如果上香不是上贡，那么每年怎么又有那么多的幸运儿活了下来？
总不至于是山神娘娘杀人還有人数限制吧？
张欢觉得很多事情逻辑上不通，有關於山神娘娘上贡的秘密，或许老村长和现任村长知道的更多些。
但张欢不好问，因为這是村长控制乞活村、方家称霸乞活村的手段。
——
一连三天，张欢等人都在猎场外围打猎。
多人协作下，他同钟家的小队总有收货。
此消彼长，虽然其他村民也在猎场外围打猎，但這些人并沒有张欢等人的效率。
一来他们沒有张欢那样敢正面硬刚猎物的身手，所以只能设阱——但设阱带来的收获是不可控而且全凭运气的。
所幸猎场外野兽多，村民们沒有饿肚子的风险了。
二来，他们不能像张欢等人一样极短的時間内解决战斗。
猎场外闹出动静后，停留時間越长就越危险——有些人当天设阱，虽然套住了猎物，但猎物多半便宜了其它野兽。
三天時間下来，钟家的小队收获很大，一帮同张欢协作的人家裡都有了丰富的储备粮。
张欢虽然沒有亲戚，但在乞活村多了许多朋友，不再被人孤立了。
但這不是這三天来最大的收获，最大的收获是通過排除法，他已经大致能算出大和尚所在的乱葬岗的位置了。
這天到了山神娘娘小祭祀的时候，村长下发通知，所有人必须进祠堂祭祀。
出门狩猎的人都被迫休息，张欢已是第四次到方家祠堂来。
方家的祠堂虽然大，但容不下那么多人一起祭祀。
大家都排了老长的队在告文上按手印。
“我家孩子這么小，不用按血手印吧？要么用我的血作印泥给他用，沒必要還要割他的手心。”
有村民抱着孩子如此說，但方老大却道：“凡事按仪式走，要不然告文上不给你们留名。”
抱着孩子的村民不敢废话，只能乖乖上前——为什么在大祭祀时大家乖乖给方家缴肉？就是怕村长不在告文上给他们留名。
众所周知，不缴肉就不给留名。而只有村长写下的告文上留下了名字，山神娘娘才不会杀人。
张欢凑了上去，一样在手掌上割了血在告文上按了印，他问方老大說：“祭祀什么时候开始，能不能给我留個靠前的位置？”
如今的张欢在村子裡很有些影响力，除了被田老头爆出田二娘被老村长血祭的事外，方家和张欢本来是沒有嫌隙的。
“行，你一会儿自己去祠堂前面找個位置。”
方老大很给面子，于是张欢心满意足的走了。可走到半路，张欢又忽然转头看着排队的长龙。
“怎么了？”
唐珊问张欢，却听张欢问她：“你說，要不要给咱们家的鸡也留個名？”
唐珊听了翻了個白眼，一旁的金玲嗤嗤笑了笑，再发现张欢一眼认真的看着她时，她才弱弱的解释道：“鸡哪裡有什么名字哦。”
张欢沒說话，只是踱步往祠堂裡面走。
唐珊两人紧随其后，過不多时唐珊终于回過神来道：“你是說，明明鸡沒有上贡，为什么不死？”
金玲觉得张欢脑回路有些清奇：“可是鸡怎么可能上贡呢？”
张欢反问：“山神娘娘会管你上不上得起贡嗎？”
唐珊则道：“或许是山神娘娘只杀人——至于鸡這类东西，山神娘娘杀了也沒用吧。”
张欢沒回答，在他的眼裡，山神娘娘同游魂沒有什么区别。
吊颈诡沒有因为吃了咸水菇的是鸡就放過对方，猎场外青面老人還追着苍蝇满山跑——
這說明，在游魂眼裡，人和动物并沒有什么不同。
假设山神娘娘和游魂一样，那么沒上贡的鸡应该也是犯了对方的忌的。
山神娘娘凭什么只杀人不杀鸡？
是鸡不配還是鸡的身份太尊贵？
“签了名画了印的就可以离开了，当然愿意上香的也可以给山神娘娘上炷香再走。”
方敬天此刻在祠堂裡看着一個個人排队给山神娘娘上香。
众人对山神娘娘的石像颇为敬畏，而张欢在排队时则紧盯着山神娘的石像。
一如方老大所說，比起以往，此时的山神娘娘好像被人用吊颈绳勒過了似的，脖颈上有淡淡的勒痕。
张欢凑到方老二面前悄声问他：“這两天山神娘娘有什么变化沒？”
方老二同张欢是最沒有隔阂也是最胆大的，他也悄声回答道：“山神娘娘的勒痕加重了。”
张欢沒再多问，因为现在又轮到他上香了。
凑到了山神娘娘面前，张欢把香插进了香炉裡，又问方敬天：“老村长在时大家一年一次祭祀，后来半年，怎么现在又改一周一次了。”
方敬天道：“山神娘娘面前不要說這些废话。”
方敬天本来是看好张欢的，但他爹血祭了田二娘的事儿爆出后，他看张欢时，总觉得对方会找方家报仇。
张欢真就不在废话，站到一旁看着一個個村民上香离开。
直到黄昏时分，一帮人离开后村长才烧了告文。
程序和张欢见過的大祭祀好像并沒有两样，总之张欢是看不出有什么問題的。
但他心裡也有個疑问，吊颈诡真被山神娘娘吞了嗎？
又或者山神娘娘并沒有吞掉吊颈诡，而是与其成了互为掣肘的局面。
毕竟，吊颈诡似乎真的比普通的游魂强一些。
与青面老人那样一次只能追一個不同，吊颈诡可是能制造迷雾，一下子困住一帮人的存在。
对付這样的灵魂，山神娘娘能轻松取胜？
况且，吊颈诡沒犯忌，山神娘娘有沒有手段对付吊颈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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