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囚笼
一瞬间,罔如隔世。
四周冰晶飞舞,他见到了世间至美。
所有晶莹的冰晶如同镜子一般,反射着周围所有的东西,而在冰晶中的东西又通過不断的折射来回反射。
余诚益眯了眯眼,身体中的寒冷渐渐在消退。
好像老唱片的声音,它在所有人的大脑内回荡。
听歌曲的唱法样式,似乎和上世纪民国时候差不了多少。
眼前的景象,冰都已经融化了,老式的街道,老式的马路,甚至马路上還有轨道。
霓虹灯在周边的建筑上闪烁,不是這個时代的繁华,也說不清楚到底与现在隔了多远。
明明很宁静祥和,但余诚益知道,远不是如此。
淡白色的丝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绕到了他的腿上。
陷入迷惘的余诚益瞬间清醒,他的身体逐渐僵硬。
他并沒有死,而是一种方式,保护自己的方式。
他就像是一個陶瓷艺术品一样,坚定的竖在了地上,能吸引人的注意,但是在鬼的眼裡,他好像沒有什么值得注意之处。
而在他身后的那個巨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一個女人,她已经沒有了属于人的身体,除了头還能看出是個女人,她的身体全部都是由丝线构成的。
白色的丝线勾勒出窈窕的身材,看起来很恐怖,其中几根丝线已经缠绕上了余诚益的身体。
但是突然好像又沒有感觉到什么一样退了回来。
“鬼丝”把目光凝固在了前面那個一袭红衣的青年身上。
张隼仿佛与世界隔离了一般,无论是時間還是空间。
不過有個猜想他已经印证了。
在他触碰到那只厉鬼的那一瞬间。
冰晶,奇怪的沉默,两個杀人规律如约而至。
鬼烛瞬间燃尽,他几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才再次开启了七层鬼域。
将自身定格在受到攻击的前一刻。
血液如同瀑布一般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附近的地面。
被触摸的厉鬼如同原本张隼触摸的人一般。
它化为了冰晶慢慢飘散,仿佛消失在了世间。
张隼知道,厉鬼不会死,它可能還会存在于這個冰雪世界。
而這個冰雪世界,对于厉鬼来說,更像是一种牢笼。
一种囚禁它们的牢笼,它们在這裡被冻成冰雕,如果沒有人触碰它们,沒有人被拉入到另一個世界中的话,它们根本不会主动攻击人。
明明這個冰雪世界又是一個S级厉鬼造成的,但這只厉鬼的存在却困住了其他很多厉鬼。
张隼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测。
他不确定,但是有可能。
這是人为的。
再次来到這個复古的世界裡,张隼一時間沒有从鬼域中恢复。
因为他的眼前還有两只厉鬼。
两個心跳渐渐消失,张隼知道,厉鬼离他们远去了。
只有身后传来的心悸一直挥散不去。
“是余诚益?”
“還是蒋蓉?”
张隼不能再继续用七层鬼域了。
对于他来說,长時間使用也受不了。
下一刻,他的時間再次与世界接轨。
转身看去,几道丝线裹挟着黑暗向他袭来。
灵异的规则,可能只是触碰到就要死。
咚咚咚咚咚
五层鬼域。
张隼的眼睛瞬间通红,体内的火焰不断灼烧着他的内脏。
疼痛几乎要让他疯掉。
可是他沒有,眼前的鬼丝都被赋予了心跳。
沿着鬼丝,继续往后推,被赋予心跳的還有鬼丝的主人,那個占据蒋蓉身体的真正的厉鬼。
只有把蒋蓉压制到死机才可能解决眼前的危机。
毕竟现在场上就只有她這一只厉鬼了。
张隼的手中仿佛捏到了一個心脏一般,那個心脏在他的手心裡强硬跳动。
咚
咚
咚
沒有任何犹豫,在完全编织了厉鬼的心跳后,张隼的手掌狠狠捏下。
砰
如同气球被捏爆一样,小小的爆裂声。
丝线仿佛失去了生命,回归于死物,连带着丝线编织的身体都瘫软下去,人头滚落,蒋蓉還沒有合上眼睛。
张隼摇了摇脑袋。
手指折断又复原,折断又复原。
直到神智真正清醒,但大脑中仍然有老旧唱片的声音挥之不去。
张隼知道,這是厉鬼的诅咒。
从进入這個世界开始,唱片声音就出现了。
不算清晰,配乐也很老旧,声音却很甜美。
好像有些方言,是大海市那边的,却基本上听不懂到底在唱什么。
声音很小,可是随着時間的增加似乎要渐渐大起来。
同时,张隼還发现另一個問題。
自身的鬼性,好像已经很难轻易的压制了。
原因是鬼胃碎片的接受打破了原有的人性与鬼性的平衡。
张隼是真的不想成为人形厉鬼,好不容易才从梳妆台手裡抢回自己的生命。
他不甘心就這样人性被鬼性吞噬下去。
“极限,应该是完全承接了鬼胃的碎片,到那时我应该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鬼性了。”
张隼思索着。
“看来真的有必要再去一次青灯寺或者鬼塔了,那裡或许有人性与鬼性之间的答案,不然,我可能人的意识真的要被鬼性所泯灭。”
张隼這样想着,眼前不起眼的雕塑忽然动了动。
不是冰雕,张隼刚才竟然沒有注意到他。
是余诚益,他身上的裂纹明显的更加密集了。
“你很强,张隼,瞬间就把蒋蓉复苏的厉鬼给解决了。”余诚益恢复了行动說道。
张隼点了点头,他沒有谦虚。
他很强,他知道。
“有蒋蓉的照片嗎?全身照那种?”张隼突然问道。
余诚益有些奇怪。
“为什么你要這样问?”
“有嗎?”
“当然沒有,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并不熟。”余诚益說道。
张隼摇了摇头,那看来是不能复刻蒋蓉了,因为他的记忆裡也沒有蒋蓉這個存在的样子。
又有几道心悸隐约传来,厉鬼又盯上他们了。
“你的脑海裡有音乐传来嗎?”张隼问道。
余诚益点了点头。
“应该是這裡的诅咒。”
无论是什么诅咒,对于人来說,留给他们的只有死亡而已。
“嗯,我有一個猜测,但是需要我們先出去這個世界才行,我們先去外面那個世界看能不能找到鬼寒。”
张隼說着,又拿出一根红色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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