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色心脏
他不确定下一刻自己会发生什么,惊恐的情绪从他的心裡疯狂向上窜。
“怎么办,那個鬼不会還在吧,如果他现在過来怎么办!!!”
“对了,爷爷,爷爷說過可以用那個心脏。”
就像是运用自己的四肢一般轻松,他刚想到這裡就感受到心中另一颗心脏突然跳动,慢慢的,那颗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反過来自己身体本来的心脏则越跳越慢。
惊恐与不安的情绪从大脑与脸上褪去,张隼发现自己变得十分冷静。
他从地上站起来,声控灯只会亮六秒,這六秒内他并沒有遭受到任何鬼的袭击。
感受着自己身体内的变化,他暗想:“這颗心脏原来是這样使用的。爷爷所說的那种奇异原来如此。”
确切的来說,他感受到了一种规则的力量,可具体是什么他却并不能用语言来表达出来,這种规则在他的猜想中還是十分模糊的。
理智占据了他的大脑,這是种前所未已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张隼想一直保持着這样的状态。
但一阵心悸在此刻传来,他感受到那颗黑色的心脏刚才突然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自己原本的心脏。
流向四肢的血液逐渐变的冰冷,他的皮肤慢慢苍青发白。
信上有說能尽量少用這颗心脏就少用,因为它会“复苏”。
至于复苏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张隼并不知道,他调和着自己的心脏,原本属于人类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快,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心跳,而那颗鬼的心则又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许久才跳动一次。
但那神奇的冷静情绪残留了一小部分,但并不占主导,有许多情绪也在影响着他。
张隼明白,這是名为“人”的心理。
“或许爷爷那裡有更多的答案。”
张隼這样想着,踏步向上走去,现在他已经完全确定這栋楼裡的鬼已经消失了,至于消失的原因,他并不清楚。
但当走到四楼后他却有些吃惊,因为,原本属于爷爷的那個房间消失了,只剩下光洁的墙面,唯一能作为证据证明那個房间曾经存在的则是那個被挪动了未知的香碗,碗裡的香灰厚厚一层,昨晚的香只留下了木制的香根沒有被烧毁。
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进入墙裡的痕迹,张隼放弃了进入的想法,看来爷爷另有准备,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抑或是那個房间存在着变数,爷爷并不想让他进入。
盛唐小区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修建的小区,张隼的父母是最早住进来的,两人中年得子,而在生下张隼沒几年后,父母相继失踪,最后尸体被找到。
张隼从小到大都是跟着爷爷在這個小区与小城裡长大,虽然爷爷面冷心冷,但是他仍然给了张隼他成长所需要的,小区的大爷大妈们也很喜歡张隼。
也就是說,张隼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而后世代的发展,原本的小城在十几年内座座高楼拔地而起,经济迅速发展,小区裡原本住的就是老人,最后要么去世了,要么都搬出去了,只剩下寥寥十几户,或者来這個城市打拼的小青年们。
小区一共五栋楼,每栋楼就只有五层,对门而住。
尽管阴霾的天下着雨,但是依旧不能躲過地球的规律,暑期的早晨总是亮的很快,天空很快就昏暗的亮了起来。
今天整個盛唐小区的早晨一片死寂,小区下面道路上少了晨跑的大叔与年轻大学生,也少了穿戴整齐匆匆忙忙的上班族,或者晨起在公园裡锻炼的老人们。
猫儿卧在一楼的空调外机下,闭着眼睛惬意的睡着,雾气渐渐消散,空气干净的连纤细的雨滴都能看清楚。
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味回荡在小区裡,猫儿刚刚睡醒闻到气味后骂骂咧咧的飞快跑出小区,流浪狗也徘徊在小区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后转身小跑离去了。
只有一個人穿梭在這個看似寻常的小区裡,手裡拿着一個本子写写画画。
“一栋李奶奶“
“一栋牛大爷”
“一栋………”
本子上写着住址与人名,张隼挨家挨户的寻找着,想要確認那些关照過他的人状况如何。
但结果是残酷且血腥的,记忆裡那些从小关照他的人家们,不止這些人,小区五栋单元楼的所有人家的门都被敲开了,除了那些沒有住人的家裡。
尸体的气味是一样的,他们都在睡梦中或租一個的惊恐中被世人所未曾想到的东西杀死。
那些熟悉的人的尸体横陈在自己面前,特别是曾经照顾過他的人,陪伴他一起长大的人。
面对這也的惨烈现状,他不得不再次动用鬼心来使自己冷静下来,但之后,他感受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趋于平静。
浓雾被清晨的雨洗刷干净了,四周昏暗但光亮足以照明整個大地。
张隼正坐在小绿化旁边的长椅上发呆,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逼近。
节奏不快,有轻有重,這是個人。
张隼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弯着腰双眼空洞的看着地面,這裡他在乎的人和在乎他的人仅仅在一夜之间都死去了,发臭的空气混杂着属于他们的味道。
至于谁来了,他并不在乎,此时迷茫在他心裡占据了主导。
来的人也似乎并不在乎他是谁,就坐在长椅的另一边。
過了一会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发出一声叹息。
“唉~”
不知道怎么回事,张隼也立刻想跟着叹息,但嘴刚张开就被捂上了,黑色的心脏沒来由的开始加速跳动,但转瞬间又沉寂。
“已经完全确定你是人了,是新的驭鬼者嗎?在总部登记過嗎?還是說民间的?”
那個人一连串的提问让张隼更加懵。
“驭鬼者,总部,民间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张隼脸上悲伤中带着茫然的表情,萧秦知道這個青稚的男孩可能什么都不懂。
他說:“昨晚這裡是不是闹鬼了?”
张隼点了点头。
萧秦继续问道“只有你一個人活下来了嗎?”
张隼继续点头。
“這個世界上有专门处理這种事件的人,這些人叫做国际刑警,每個城市都有一位负责人,不過有的城市有队长负责,那座城市裡可能有很多刑警。扯远了,我是大洛市负责人萧秦,這是我的证件。”
为了获得张隼的信任,萧秦掏出怀裡的证件给张隼看了看。
张隼听完萧秦的话后有些生气,既然有负责人,为什么不早点来,他怒道
“为什么你昨晚不過来!你過来了就可以少死很多人,你为什么不来!”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尸臭,萧秦对這些气味很敏感,也很讨厌。
他并不喜歡人死,人死后就会有人为他们哭泣,眼前這個人不就正在心裡哭泣嗎。
“对不起,這是我的失职,恐怖事件的发生大多数都是悄然的,被人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也是在今天早上才接到电话称這裡有情况,可不可以把昨晚发生的告诉我。”
是呀,這种事情发生的這么突然,谁都预料不到,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呢。
听完萧秦的话,张隼眼神黯然,似乎是確認了某种现实后,過了一会儿他开始讲述昨晚的经過。
只不過青色的灯,可以抵御鬼的香他沒有說出来,這是自己保命的东西,万一被他所觊觎可就不妙了。
但如果不给一個自己能存活的合理理由,萧秦未必不会怀疑自己有什么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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