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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养虫子的女人

作者:未知
我问洪二发是谁,王宏說:“是洪大爷的二儿子,他有四個儿子,从大发到四发。洪二发老婆半個月前死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无疑是洪二发的老婆鬼魂附到那名妇女身上了,忽然我想起那個女人来,就问她在什么地方。王宏說:“她们家在村裡的最后一间房,从這條土路朝北一直走就能看到。全村人都不敢接近,怕中了她的招。” 我让王宏带我去看看,王宏死活不去,我知道他也怕得那些怪病。在他的建议下,我們几個打算去洪大爷家裡坐坐,顺便详谈此事。在半路上,我看到有块空地上立着几根木桩,中央拴着一头牛,粗绳子把牛的四肢和身体拴得很牢,旁边有人用一柄大斧子用力朝牛颈部砍去,牛发出哀鸣,拼命挣扎,粗绳绷得紧紧的,怎么也挣不开。牛脖子已经被砍断三分之一,血筋和骨头都露出来了,血流满地。這人砍過之后就把斧子立在旁边,蹲到墙角抽烟去了。旁边围了十几個人观看,還有几個小孩子,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 “這是在干什么?”我疑惑地问。 王宏說:“村裡的老习俗,办红白事要杀牛。” 我說:“杀牛为什么不给它個痛快,要砍多少斧子?” 王宏笑了:“让牛流血時間越长越吉利,一般五分钟砍一斧子,怎么也得半個多小时才能死吧。”我无语,這叫什么逻辑,以折磨成天耕地的动物为乐?到了洪大爷家,幸亏有王宏在场,他那并不标准的贵州普通话至少我能听懂,除他之外所有人我都无法沟通,洪大爷家沒有电视、收音机,只有简陋的白炽灯泡。 我问:“這些有症状的村民是怎么得的病,有共通点嗎?那女人想下毒也总得有個途径和方法,比如大家吃過她的什么东西,或者摸過什么?” 王宏摇摇头:“都沒有。但是說实话,那女人平时很少和村民接触,所以大家都猜测是井水的事,因为只有這個途径是大家都要碰的。” 我点了点头,這恐怕是唯一的解释了。忽然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妥,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這时我觉得肚子疼,就提出要去厕所方便。厕所就在洪大爷家斜对面,偌大的厕所居然是水泥地面,开了十几個长條坑,我蹲了半天也沒结果,肚子却越来越疼,疼得额头冒汗。勉强走出厕所,我告诉王宏:“快、快开车送我出去,到最近的医院或卫生所,我這肚子疼得不行了!” 奇怪的是,洪大爷等人,包括王宏在内都不出声,只默默地看着我。我已经直不起腰,又催了王宏几遍,他只对我苦笑,突然我想起了什么:“你、你刚才让我喝井水?” 王宏叹了口气:“田先生,我們這也是沒办法,你看看村民们多惨,他们都盼着能有人解决這個事,所以才……請您原谅吧。” 我大骂:“你他妈故意拉我下水,让我中毒?” 洪大爷站起来,对着我指指点点地說個不停,但我听不懂。王宏說:“您可以去求求那個女人,看能不能给你点解药,至少能管几天,這皮包我先替您保管一下。”王宏伸手把我背的皮包取下来,我疼得已经失去反抗能力,沒别的办法,只好在两名强壮村民的搀扶下走出洪大爷家,朝那女人住的房子走去。 距离那房子還有一百多米,两人直接把我扔下,回头走了,怎么叫也不回来。我已经疼得眼前发黑,只好支撑着向那房子走去。 這间房很好找,就在村尾,孤零零的三间,并沒有院子。我捂着肚子咬着牙来到屋前无力地拍门,沒人应,再去拍窗户,我疼得顺墙壁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肠子好像打了個死结,還在被人拽着两头用力拉似的。迷迷糊糊中我想,难道就這么活活疼死在這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穷村裡了? 窗户开了個小气窗,一個年轻女人的脸朝外张望,看到了我,我抬起头,已经疼得說不出话,只好投去求助的目光。 女人问:“你有什么事?” 总算听到普通话了,虽然不太标准,還不如王宏,但已经很不错。我连忙說:“我、我肚子……” 女人疑惑地问:“你不是本村人?”我点点头。 女人又问:“你从哪裡来的?” “我、我是路過。”我只好撒谎。女人冷笑:“這村子根本沒人路過,你是来给他们治病的吧?”我已经疼得开始崩溃,只能点头。女人又消失了,正在我马上要昏倒的时候,女人把头探出来,右手伸出,手指捏着一條油黑发亮的蜈蚣:“张嘴。” 我平生最害怕蜈蚣、蜘蛛等节肢类动物,吓得都要哭了,连连摇头。女人冷笑:“想活想死?你要是不吃,最多挺不過明天,把眼睛闭上!”我把心一横,只好闭上眼睛,颤抖着张开嘴。一個凉凉的东西掉进我嘴裡,不停地来回抖动着,随后就用力朝我嗓子裡钻。我下意识紧闭食道的肌肉,但那东西力量非常大,七钻八钻就进了嗓子眼,我的嗓子非常痒,只好用力吞咽,那东西顺势滑进食道。 過了有十来分钟,肚子的疼痛渐渐缓解,我浑身全是冷汗,像从鬼门关出来似的,身体直发抖。那女人說:“你是哪裡人?” 我說是辽宁人,女人又问:“你是出马弟子?”我摇摇头。女人问我到底是谁,我只好实话实說,称自己认识泰国法师。 女人问:“你能解這個毒嗎?知道自己中的什么嗎?”我只能摇头,女人探出头,朝村南头张望,我看到王宏和洪大爷等人远远站在那裡,也观察着我。女人冷笑:“有办法就去想吧,你有三到四天的時間,到时候還会发作。”小气窗关上,我虚弱地叫了几声,无人回应。 走回到村中央,王宏迎上来笑着說:“恭喜,田先生你运气真好,很多人疼得用嘴啃磨盘,把满口牙都啃掉了,也沒拿到她的药啊。”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洪大爷走過来对我說了半天话,我听得一知半解,王宏說:“洪大爷让你赶快想办法找人来治病。”我特别痛恨這個村裡最“德高望重”的老头,也沒理他。王宏叫了三個男村民架着我,把我塞进汽车裡,王宏开着车出了村子,原来這村裡极其落后,别說手机信号,连电灯也只有五六户人家才通。 我坐在后排中央,左右各有一名男村民,這两人一路上始终用眼睛紧盯着我,半秒钟都沒离开過,好像他们只要一不看我,我就能从汽车裡飞出去似的,令我很佩服這些人的执行能力。 又开了两個小时的盘山路来到乡裡,手机才勉强有信号。王宏显然在乡裡有不少熟人,经常探出头来和别人打招呼。王宏把车停稳,将我皮包中的手机掏出来递给我:“就在這打电话吧,咱们這是毕节市xx县xx乡xxx村,别弄错了,怕人来找不到。” 我拨通方刚的手机号码,但他沒接电话,连打十几次也一样。我急得火上房,王宏也催我:“到底怎么回事?田先生,你就别想着耍花样了,现在你是自身难保。” “对方沒接,可能沒听到吧,過几分钟再打,你找個厕所,我想小便。”我說。王宏依言开车继续走,我悄悄編輯了一條短信给方刚:“村民逼我喝药,不知道中了什么毒,贵州毕节市xx县xx乡xxx村,救我。”那两名村民死盯着我的动作,但显然从沒见過手机,更不知道什么叫发短信,从他们眼中的疑惑就看得出来。 乡裡沒有公共厕所,王宏把车开到一间小饭店门口,五個人都下了车,王宏指挥两名村民架着我去借厕所。出了汽车,我突然指着左侧高喊:“警察来了!”趁那两名村民发愣的功夫,我用力挣脱两人撒腿就跑,王宏急得用贵州话大叫,四個人一起追我。我刚跑出几十米,路边有個男人伸出一條腿把我绊倒,我跑得太急,這一跤差点儿沒把我的脸给跄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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