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新娘 作者:未知 我很奇怪,问到底怎么回事,方刚让我把事情說清楚,看来昨晚他喝得太多,已经把之前在电话裡的对话全忘了,于是我只好又给他描述了一遍。方刚问:“你知道你发的那两张图片是什么牌嗎?” 我說:“什么牌?我不懂,但那個新娘照片看起来让人不舒服。对了,你昨天說什么阴灵?” 方刚大声說:“阴灵就是死人的鬼魂!那新娘是居住在曼谷以北的一個年轻新娘,出嫁当天路上被汽车给撞死了。死后她的灵魂被一位阿赞师父收在家裡,再用相关材料制成了佛牌。因为材料有限,所以当初只制作了十几块,每块牌的效果都非常好。但這种牌怨气冲天,除了有阿赞师父配给的经咒才能正常佩戴之外,谁碰到谁倒霉!” 我立刻吓得脸都白了:“那、那也是一块佛牌?你怎么不早說?昨晚我已经摸過了,会不会缠上我?” 方刚說:“那個小孩子从路边捡到,還是用红布包着的,說明有人已经倒過霉,为了远离它,就丢掉了,红布能辟邪,那人是怕被阴灵跟着。结果被小男孩捡回家,還戴在脖子上,男人本来属于纯阳之体,但不到十二岁的男孩阳气弱,反而是吸引阴灵的最好材料,所以佛牌中的阴灵就附在他身上了,很难搞。” 我连忙问:“可昨晚我怎么也撞到鬼了?但小男孩的父亲却一夜熟睡?” 方刚嘿嘿笑了:“這就要问你自己啦,可能鬼也喜歡欺负生人吧!” 他居然還笑得出来,我都要吓哭了,连忙问他怎么处理。方刚說:“只有去找制作這块阴牌的阿赞师父,让他提供引灵经咒,才有可能把阴灵解脱出来。” 有目标就好办,我连忙让方刚帮我联系,他问顾客能出多少钱,我說:“這顾客是我表哥的好朋友,但家裡條件很差,沒什么钱。” 方刚冷笑:“我沒记错的话,你表哥吴老板又开银饰厂,又建水果加工厂,是做大生意的,可他朋友怎么都是穷鬼?沒钱的生意你去做吧,我可沒兴趣。” 我急了,說我表哥說了,只要能摆平這件事,钱可以由他来出。方刚马上态度转变:“怎么不早說?不管是谁出钱,能出就行,那你等我电话。”看来表哥說的沒错,方刚這人果然是只认钱不认人,我估计,他对钱的重视程度已经远远超過老娘。 回家把情况和表哥一說,他叹了口气:“真是你不惹祸,祸反倒来招你。小孩子玩游戏居然也能把鬼捡回家!那要怎么处理?” 我說:“在等方刚的消息呢,他說只要有钱就行。”表哥脸色不太好看:“方刚這個人我不太了解,就知道认钱不认爹妈,你可要千万小心,别被他给坑了。” 第二天下午,方刚电话打来,說阿赞师父已经联系到,此事可以摆平,但過程很麻烦。因为這批佛牌的特殊性,必须有人充当灵媒,用特殊的经咒把阴灵从某個人身上吸引出来,重新附在佛牌中,再交给阿赞师父,只有制作佛牌的阿赞师父,才稳得住這块牌中的新娘阴灵,全部费用大概七万泰铢左右。 七万泰铢,折合人民币就是不到一万五,我都不用问,老李肯定拿不出這笔钱,就算能拿得出,也是卖东卖西。方刚问:“這笔生意你打算赚多少钱?” 我說我不赚钱,方刚很奇怪:“這可不行,为什么不赚钱?” 我笑了:“方先生,這笔生意是我表哥出钱,我总不能连他的钱也赚吧?我在泰国的吃喝穿用,表哥基本都包了,他对我這么好,我好意思赚他的钱嗎?” 方刚哈哈大笑:“這你就不懂了。做生意不能亏,一笔亏、百笔亏,哪怕事后把赚的钱再用红包送给你表哥都行,但必须要有赚头,懂了嗎?”說实话,我很不理解這种說法。方刚让我报出十万泰铢的价,說事后請我吃海鲜大餐。我心裡不爽,暗想泰国海鲜這么便宜,還用你請? 给老李打去电话,果然,他表示很为难,說平时攒的钱都寄回老家给父母看病买药了,实在难出。又婉转地說能不能先出三万泰铢,余下的七万先請吴老板给垫上,以后尽快偿還。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表哥提了這個事,表哥說:“只要能彻底解决,我可以借钱给老李,让他慢慢還,但你小心,别让方刚给骗了。” 饭后,表哥拿出八万泰铢交给我,其中七万借给老李,剩下的一万泰铢给我当辛苦费。当晚我开车再次来到老李家,当我告诉他们表哥已经为你们垫付了七万泰铢时,老李夫妻都忍不住哭了。小勇怯生生地站在父母身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给方刚打去电话,告诉他钱已经到位,方刚赞许地說:“年轻人,办事能力不错嘛,不像我這边经常遇到讨价還价的家伙。你明天把钱汇過来,我立刻就办。” 次日我去银行把钱给方刚汇走,当天下午,方刚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我,內容是一串汉语标注词,和一個音频文件。邮件中說得清楚,那串汉语标注词就是经咒发音,音频文件是阿赞师父提供的正确念法,让我們自己找人充当灵媒,把這段经咒背熟,再按阿赞师父所提供的方式进行引灵。 当时我就怒了,马上给他打电话:“十万泰铢就换来一串经咒?你起码也得让那位阿赞师父派一名徒弟来协助吧?這算什么事?” 方刚不耐烦地說:“就知道你這人麻烦,出钱就了不起嗎?好啦好啦,大不了我跑一趟罗勇去指挥你,可以吧?” 我說:“你来当那個灵媒就行。”方刚断然拒绝,說灵媒肯定不是他来干,除非再加十万泰铢。我心想你還不如直接拿把刀過来抢算了,但不管怎么說,他答应来罗勇现场督导,我怎么也不能拒绝。 第二天,方刚来了,仍然开着那辆半新不旧的丰田皮卡。我很奇怪,听人說做佛牌生意很赚钱,這家伙在泰国做了十几年,应该沒少赚钱,怎么开這么旧的车?其实在泰国的街道上很少有豪华车,除了我在曼谷机场出来的时候看到几辆奔驰宝马奥迪,其他城市就更少了。基本都是日系的丰田日产,欧洲车几乎沒有,可能泰国人对汽车不太热衷吧,他们更喜歡摩托车。 方刚這家伙很会察言观色,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說:“日本车省油,好修,皮卡后面能装货,要是有人請大型佛像也能拉。” 我看到方刚车前的挡风玻璃上挂着三條形状奇怪的佛牌,有一串很像星月菩提,可下面坠着的却是蜘蛛金牌;一串银链子带個盘成蚊香状的干尸牌,還有一個更怪的,是個装有不明黄色液体的小瓶,裡面半泡着一对抱着的裸体男女,男的胯下有一根红色的粗大物体,比人物的大腿還粗,从女人腰间穿過。 进了院子,方刚与出门办事的表哥打過招呼,就和我坐在院中喝果汁聊天。因为我对泰国风俗、古曼童和小鬼一类的知识完全不懂,只好向方刚多請教。交谈中得知,方刚是广东惠州人,在东南亚呆了十几年,什么都干過,拉皮條、甚至贩毒,但后来觉得风险大,就入了帮人請佛牌這個行业。這行业风险低多了,钱来得也容易,很多亚洲人深信這個,有些富翁明星家裡都有几十上百甚至上千的古曼童,市场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