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赔本生意 作者:未知 为了避免再出事,我索性把身体向右转,紧靠着车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假装睡觉。可有句叫“怕什么来什么”的话,汽车刚拐個弯,我的左手就像提线木偶似的抽出来,又朝包女士腿上摸去,還沒等包女士反应過来,包先生回头问我:“田老弟,你有交通银行卡嗎,能直接在柜台转——”他的话停住了,正好看到我在摸包女士的大腿。 包先生脸色变了,猛踩刹车停下,恶狠狠地瞪着我:“你他妈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包女士也手足无措。包先生把车停在马路中央,下车把我从后排揪出来就要揍,一名交警开着摩托车過来,连维持秩序外带劝架,不少人纷纷围观。包先生眼睛都要冒火了,大骂:“前几天我二舅告诉我,說我妈托梦告诉他,看到有人在我家裡勾引我老婆,沒想到居然是你這個王八蛋!” 人越聚越多,交警又用对讲叫来同事帮忙,包女士也上去劝解,包先生指着她:“等回了家我再收拾你!” 包女士委屈地說:“我什么都沒干,都是他在耍流氓啊!” 我一看這情况,钱也沒法要了,包先生根本不可能再付给我那两万块钱的尾款,只好趁乱在警察的调解下挤出人群,另叫出租车奔向火车站。上车时還能听到包先生的痛骂:“你小子最好别再让我碰见,不然我弄死你……” 在火车上,這窝火劲儿就别提了。這毛病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快要收钱的时候发作,再想起包先生虐狗的事,心裡就更恨他。同时也暗骂孙喜财,要不是他从中搞鬼,我也不会添這個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显然是那個末阳男郑永贵一直影响着我,存心要让我因此而倒霉。可如果它想整我,又有這种能力,完全可以让我抢劫甚至行凶杀人,這不是会倒霉得更彻底嗎? 這次和老谢的合作還算顺利,我沒赚到一分钱,原因不在老谢而在我。我之所以被骗過還仍然找他接生意,都是因为有钱可赚,但方刚却又不方便或不肯接。而老谢又把办事的节奏控制得很好,坑過我一次之后,马上又会给我点儿甜头吃,让我觉得上次的不愉快真是误会。說到底還是因为钱,要是换成那种性情中人,被骗過一次,打死不会再有第二次。可我那时太贪财,总抱有幻想,总想着用這次合作赚的钱,来弥补上次的损失。 几天的劳累加郁闷,我在火车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人摇醒,一看玻璃窗外,天色已经全黑。我很惊讶,我是中午出发的,到沈阳应该是下午四点多钟,天不可能黑。难道是坐過站了?再看看身旁,吓得我头皮竖起来,我上车的时候记得很清楚,邻座是個中年男人,可现在居然坐着包先生的老妈,那個包老太太。 她恶狠狠地看着我,說:“你敢勾引我儿媳妇,看我不打死你!”一巴掌扇過来,我還沒清醒,正打在脸上,老太太手劲真大,打得我耳朵嗡嗡响。還沒等我回应,老太太又是几個嘴巴,抽得我直发晕,我边躲边站起来,大叫列车员,這才发现整個车厢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我和包老太太。 我惊恐万分,想跳到后座上去,包老太太揪住我的头发不放,一巴掌接一巴掌抽我。我忍不住大叫:“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眼前一花,窗外又变成白天,面前的包老太太又变成了原先的中年男人,他站在過道,周围的乘客也都远远躲在旁边围观,像看精神病似的。列车员和列车长挤进来:“怎么回事,吵什么……同志,你這脸是谁打的?” 我呼呼喘气,脸上火辣辣地疼,用手摸了摸,肿得老高。列车长问:“到底谁打的你?是他嗎?”他指了指那中年男人。 那人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才沒打他,他一直在睡觉,忽然跳起来大喊大叫,脸上就、就這样了。” 列车长不信:“沒人打,他的脸能肿成這样,难道是自己打自己嗎?”周围的几名顾客纷纷作证,都說确实沒人打我。列车长问我要不要报警,我心裡很清楚怎么回事,连忙說不用,是我自己不小心把脸撞在玻璃上了。列车长和列车员互相看看,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既然双方无事,也沒多說什么。那中年男人坐在我身边,直到火车在沈阳停靠,他全程都紧盯着我,像看贼似的。 好不容易到了沈阳北站,刚出站就收到来电提醒,一看短信,老谢在火车上给我打過好几次。连忙回电话過去,老谢问我生意解决沒,我說已经解决,正在回沈阳途中。老谢笑着說:“田老弟真厉害,连這么复杂的生意都搞得定,太佩服你了!” “佩服個屁,”我沒好气地說,“你倒是赚钱了,可我一分钱沒赚着,這你也佩服?” 老谢奇怪地问:“怎么可能?难道事主耍赖不给余款?” 我把情况和他一說,老谢說:“老弟,你惹的這個末阳男還真难缠。不過也好解决,来一趟泰国吧,我找阿赞师父将你妹夫孙喜财身上的阴灵给弄出去。”我问大概多少钱,老谢說等他电话。 回到家,老谢发来短信,驱除孙喜财体内的末阳男,报价五十万泰铢。好家伙,這就是十万元人民币啊,虽然祸是孙喜财闯的,他们俩最近连捡钱带彩票,手裡也有几万块外财,但以孙喜财的贪财性格,肯定不会出這笔钱。如果要我来出,我也心疼,现在佛牌生意不好做,十万块那得卖多少條佛牌?解决阴灵和落降的肥活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我回复短信說太贵了,能不能打折。老谢說不能,這已经是最低价。我說之前你不是答应给你的生意利润五五分成嗎?這桩生意我分文沒赚到,你是不是应该分我一点儿?這老狐狸又开始打太极拳,說他也沒赚多少,就赚了一万泰铢,可以分我五千。我心想你這老狐狸怎么可能只赚一万泰铢,但我又沒证据,五千泰铢就是一千块钱人民币,不要白不要。 几天后,我乘出租车到民政局去办事,在车裡孙喜财打来电话,說最近店裡生意转好,想让我再批发十几條正牌和古曼童给他,让我报价发图片,還說很多顾客都指名要請泰国阴牌。 我說:“报价明天发你,泰国阴牌当然有,只是我不想让你碰。实体店可不像網络经营,阴牌虽然功效好,但很多顾客贪心不足,麻烦也多。到时候顾客找你处理善后,你肯定搞不定,我也不想给你擦屁股。” 电话挂断,我心想看来那個末阳男的阴灵对孙喜财的控制還不完全,他现在還算时好时坏。但又一想,要解决這事得花十万块钱,我這心就像被捅了几刀那么疼。這时,出租司机說话了:“老弟,你卖泰国佛牌?” “是啊,”我立刻进入工作模式,“這不刚从泰国回来,朋友又找我要货呢。” 出租司机是個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身高体壮,他說:“听說那泰国的佛牌可灵了,我总能拉到戴佛牌的乘客,尤其是年轻人,漂亮小姑娘,個個脖子上都戴一條佛牌,還說是去泰国什么庙、什么老太婆手裡請来的。能旺桃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哈哈大笑:“不是老太婆,是龙婆,泰国人把高僧称为龙婆。” 出租司机打了個哈哈:“我哪知道!对了,那东西真灵嗎?有能转运的佛牌沒?” 我說:“那要看你想怎么转运。” 出租司机很健谈,拿起放在挡风玻璃前一尊招财猫旁的矿泉水灌了几口,說:“别提了!按理說干我這行的沒什么大出息,可别人开出租车总能捡到东西,什么钱包、手机,就算是沒用的证件也能换几百块钱酬谢费。和我换班的那哥们,开出租车五年多,从来就沒买過手机,都是捡的,最多一年能捡四五個,不光自己用,连老婆和爹妈的手机都有了!” 我哈哈大笑:“运气這东西有好有坏,也不能羡慕嫉妒,你开出租车又不是为了捡手机和钱包,是吧?” 出租司机:“话是這么說,可我也想走运啊。开车太累,钱不多,出租的活也不好拉。” 我說:“转运的佛牌我家裡就有现货,从一千多到三千多都有,保证是泰国原庙恭請正牌。能转机运、保平安。” 出租司机问:“啥玩意能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