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人爲財、鳥爲食

作者:鬼店主田七
阿贊ki雙手扶着木櫃的櫃門,努力站起身想出來,身體打晃,一下摔在地上,他再次爬起,緩了緩,這才勉強行走。來到貝姆面前,貝姆雙手緊緊抱着阿贊查的域耶,右眼還在往外流血。阿贊ki把雙手壓在貝姆後背上,貝姆似乎得到命令,鬆開雙手,歪着倒在地上。

  “幫、幫我……”方剛求救道。

  阿贊ki來到他跟前,看着那個結實的捕獸夾,試了試。他剛纔耗費法力太大,手上根本沒力氣,只好搖搖頭。方剛說:“那我怎麼脫離?再這麼下去,我的腳非斷不可,夾子已經卡在我的骨頭上!”他讓阿贊ki找找有沒有扳手之類的東西,因爲這種捕獸夾都裝有金屬銷釘,用來解除彈簧,以恢復原位。阿贊ki左右看看,在桌旁找到一個小鐵盒,裏面裝有很多雜物,其中有個內六角形狀的扳手。阿贊ki拿着扳手回來,方剛大喜,指着捕獸夾右側合頁的位置,那裏有個突出的、六角形的螺帽。

  阿贊ki擰這個東西很辛苦,沒比五歲孩子的力氣大。方剛只好自己動手,他使出喫奶的力氣,總算把這個六角形螺帽鬆開,沒料到彈簧“啪”地飛出來,正打在方剛臉上。

  “啊……”方剛疼得倒在地上,雙手捂着臉。心想幸好打在臉上,要是打在眼睛上就瞎了,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鬆開捕獸夾,兩人看到阿贊枯已經不動,大張着嘴,五官更加猙獰,身上全是被咬傷的血痕,有的還在往外流黑血。而斷了臂的單良已經昏迷,方剛和阿贊ki架起貝姆,但貝姆完全不能行動,只好讓他躺下。

  幾小時後,單良才慢慢醒過來,臉上是血和泥的混合物,幾乎看不清楚五官。全身都是塵土,右臂的斷口處鮮血已經凝固,白襯衫變成花襯衫,半邊都是血。他嘴脣顫動,僅剩的左手也在抽搐。

  看着臉色煞白的單良,方剛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半句嘲諷、斥責和譏笑的話也說不出來,但也並沒有多少憐憫,只是什麼都說不出。

  忽然,單良那骯髒的臉上竟擠出一絲笑容。方剛以爲自己看錯了,彎下腰細看,果然是在笑。方剛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嘿嘿嘿嘿……”單良邊笑邊咳嗽。

  方剛說道:“阿贊枯死了。”

  單良勉強點點頭:“人早晚……得死,我們都會死,這個誰……也改變不了,就像你朋……友孫小泰,對吧……方老闆……”

  方剛哼了聲:“人當然早晚都會死,可是,用什麼樣的死法、死在誰手裏、什麼時候死,那是他們各人的權力,這個權力不在你手裏,但你卻非要改變他人的死法。先是阿泰,再是我,和我朋友楊秀髮、阿君,還有你老婆、我的孩子。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你應該知道錯了吧?”

  “錯?”單良咳嗽着,“誰……錯了?我嗎?我參與改變別人的死法就是錯?人人都要……死,你當牌商三年,不也在改變別人的死法?你沒……下過降頭,沒解過?沒有客戶因爲請……牌而死?我們都一樣,烏鴉落在……牛背上而已!”

  方剛看着他,沒有話說。

  這幾年,因爲在他手裏請佛牌而出事的,沒有幾十也差不多,這些客戶有的遭反噬發瘋,有的倒黴,有的重病,有的送命,還有把別人也弄死的。

  單良支撐着想要坐起身,但右臂缺失,再身體虛弱,他努力向左翻身,連續試了三四次都沒能成功。方剛冷冷地問:“你還想站起來?省省吧,節約下來的精力也許還能多說幾句遺言。”

  “遺言……”單良笑起來,“我可不想死!”

  方剛哼了聲:“你這種人活那麼久,有什麼意義?沒坑夠人嗎?還是到地獄去吧,我曾經到過那個地方,會遇到很多因自己而死的陰靈,你馬上就能夠體驗到。”

  單良回答:“我從沒有坑過人,那都……都是他們自己貪心的結果,不關我事,所以我……我不會下地獄!”

  “那不是你說了算的,”方剛說,“而是鬼神!其實我很想知道,你在地獄裏會不會遇到你的老婆?他也算你間接害死,到時候會不會朝你索命?”

  說到這,單良頓時瞪大眼睛:“她是無辜的,是因你而死,怎麼會向我索命?是你害死的她!”

  方剛面無表情:“到底是你還是我害死,你在陰間就會知道答案。”說完轉身就走。

  單良大叫:“我不想死,我不要死,你帶我出去!”

  方剛回頭看他一眼,轉身走開。

  他和阿贊ki共同架起貝姆走出洞,身後仍然傳來單良的喊聲;“方老闆,方剛,帶我出去,我所有的錢都給你,至少有幾億泰銖,全都是你的,都給你……快帶我出去,你這個王八蛋!要是不帶我出去,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老婆也一樣,你所有的親人都得死……”

  三人來到外洞,想順着繩梯爬到外面。但方剛右腳的傷已經腫脹,貝姆右眼被刺瞎,一陣陣昏厥,而阿贊ki更是無力支撐,只好再回去。好在方剛在洞中找到不少止血的草藥粉,顯然是之前阿贊枯準備好,給那些“豬人阿贊”們止血用的。

  方剛用洞裏的泉水將自己和貝姆的傷口清洗乾淨,貝姆已經有些發燒的症狀,用水一洗更是大叫不止,之後方剛再把藥粉敷在腳踝上,而貝姆的眼傷則不知怎麼處理。阿贊ki建議直接撒在眼睛裏,方剛不懂這種複雜的外傷止血,只好如此。

  草藥粉有刺激性,貝姆疼得幾次昏過去。那邊單良苦苦哀求,希望方剛也能給他止血,但方剛沒理。晚上,貝姆開始發高燒,方剛和阿贊ki輪流用泉水給他沖洗全身,用來物理降溫。經咒能驅邪,能控靈,卻不能治這種外傷,兩人只好聽天由命,讓貝姆自己挺過去。方剛最大的擔憂是怕他右眼感染,再波及左眼,那可就糟糕了。

  方剛和阿贊ki以六個淺坑中的那些壓縮餅乾充飢,兩天之後,躺在地上的獨臂單良已經沒有動靜,貝姆也終於醒轉。萬幸左眼沒事,而右眼的傷口也結痂,他嘴脣發白,極度虛弱,只能勉強跟方剛對話。

  阿贊ki每天都要爲方剛敷藥粉,他腳腕處的傷也是腫了又消,消後再腫,反覆折騰幾次,方剛本身就瘦,這下就更瘦了,覺得走路都像在飄浮。

  再過三天,舒大鵬終於帶着嚮導回來,看到他來,方剛就像見到親人,緊緊抱住他。舒大鵬見到洞裏的場景,驚呆了,知道經過之後拍大腿:“媽的,我早來五天就好了!貝姆哪還用刺自己的眼睛?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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