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抢救
急救室的门并沒有窗户，林刚什么也看不到，他心中疑惑，谁在這裡，难道是章美兰？她怎么了？不多时年轻人找了名男医生過来，两人交谈片刻，医生把急救室的门打开一道细缝，林刚从缝隙看到屋裡有两张病床，其中左侧的床上躺着個人，全身赤裸，连在几部仪器上，是個女子，脸上扣着氧气罩，能看到有长长的头发，身上接得全是管子和电线，還连着输液器，其中有一袋红色液体应该是血浆。這女子双腿分得很开，几名医护人员紧张地忙碌，都围在女子的下身，似乎正在手术。
虽然沒看太清楚那女子的面容，但林刚觉得就是章美兰。他想仔细看看，医生却把门关上，跟年轻人交谈，年轻人似乎很惊讶，之前林刚发现医院外大楼上的院名和屋裡墙壁的指示牌都是泰文和英文双语，就掏出电话本和笔，想在本子上写下“中国”的英文，让医生帮着找個会汉语的人翻译。可拿出笔才发现，根本就不知道英文的“中国”怎么写，之前经常看到，但又忘了，只好将本子收起。
“這怎么办？”林刚忽然想到下午在机场遇到的那個台湾导游阿君，在曼谷，他认识会中文又能找到的只有她了。可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人家能来嗎？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林刚对年轻人做出打电话的手势，年轻人就让医生带着来到办公室，林刚拨通那串号码，打了几次也沒人接。這是個带有区号的固定电话，林刚心想，应该是那家台湾旅行社的电话，大半夜肯定无人办公。
林刚又打了最后一次，响几声后他正想挂断，却通了，对方是個明显带着睡意的男人：“喂，找谁？”林刚大喜，连忙问导游阿君小姐在不在。
男人說：“你是谁？”林刚說了情况，這男人打着大大的呵欠：“這裡是旅行社，阿君在她自己的住处過夜，我在這裡值班。”林刚问对方是否懂泰语，男人說：“懂啊，怎么？”林刚连忙說想求他帮帮忙，可以给辛苦费，实在是找不到会中文的，情况太紧急。這男人犹豫片刻，勉强同意過去。年轻人接過电话說了医院和地址，林刚在医院大门外来回地走，吸着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章美兰，到底出了什么事。
约二十分钟后，一辆涂有“台湾中华旅行社”字样的旅游大巴车开到医院门口停下，林刚立刻认出這就是下午见到阿君的那种，连忙迎過去。這才发现开车的就是下午跟阿君在同一辆车裡聊天休息的那個司机。
“大半夜找人来当翻译，亏你想得出。”男人出了大巴车，抱怨着。
林刚說：“我朋友的妈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在抢救，语言又不通，我完全弄不清情况，所以才把你請過来，真不好意思！”上楼后司机跟医生交谈，再转告林刚，這才知道急救室裡的女子正是章美兰，大概一個小时之前，她被两名男子开车送到医院，在医生忙着推进去的时候，那两男子却开车溜走，不知去向。医生找到女子提包中的电话本，逐個打电话，才找到按摩店，而按摩店老板娘就给章美兰租的公寓打电话，她有时候跟另外一個也做按摩的女子同住，但不知道最近有沒有，只好碰运气打电话回去，正好林刚在。
知道经過之后，林刚连忙问：“章美兰得了什么病？”
司机說：“大出血，下身全都被撕烂！医生說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而送她来的那两名男子溜得很快，根本就找不到。”林刚顿时傻眼，问治疗费用交沒交，医生摇摇头說還沒有，在她的包裡有两本泰国盘古银行的存折，裡面显示有总共近六十万泰铢，但医生无权自己处理，而且存折是有密碼的。
“這怎么办？”林刚說，“我身上的钱也不多，大概還有不到两万泰铢，可是我還要回中国，得用路费！”司机帮着翻译過去，医生說可以先抢救，要是患者能醒来，那就方便取钱出来了，至少能說出密碼。
两人坐在长椅中，司机问林刚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林刚說了情况，三人分析章美兰为什么会伤成這样，餐厅老板的儿子也觉得章美兰的情况太奇怪，为什么下身被撕烂，太可怕了。
過了近两個多小时，医生走出来，对林刚等人摇了摇头，司机過去了解后，告诉林刚說虽然已经尽力但還是沒能把她救活，下身、宫腔甚至腹腔都大出血，伤得太重。林刚愣在当地，泰国仔的妈妈就這么沒了？他连忙拦住医生，让他们再想办法救一次，但医生全都走开。
章美兰的尸体被送进停尸间，有护士带着林刚来到交费窗口，见到单子上显示的费用是三千泰铢，刚好折合人民币一千块钱。林刚咬着牙掏钱付了款，领到死亡证明之后，谢過旅行社的司机，林刚掏出两张百元泰铢的钞票递给他，司机接過来看了看，似乎不是很满意，但也沒多說什么，收进口袋走了。
林刚跟餐厅老板的儿子骑摩托车回到餐厅，他沒敢再回章美兰的家過夜，好在餐厅老板得知情况后，好心地留林刚跟他儿子挤一张床。其实天都快亮了，但林刚又累又困，還是睡了几個小时。
上午，林刚从章美兰的提包中找到存折，来到盘古银行想取钱出来，工作人员当中還真有個懂中文的，告诉林刚沒有密碼不能取，如果客户已经去世，要直系亲属凭死亡证明才能办理。
“她只有一個儿子，”林刚說，“在中国的监狱裡蹲着。”
工作人员微笑：“沒关系，我們盘古银行已经开了半個世纪，是泰国最大银行，无论多久都可以来。”
林刚急道：“死者的儿子就等這笔钱打通关节，不然他就出不来。”
工作人员微笑：“沒关系，那就等他什么时候出来再办理。”
“沒這么钱他就得坐一辈子的牢！”林刚大怒地說。工作人员仍然還是礼貌地那套话，最后林刚只得放弃。
作者有话說：
从今天开始，每天改为三更，分别是：早8点，中午12点，晚8点。（爱聊天的读者可以加qq群：224756849，不用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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