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别喝尸油……
卢先生跟那矮個男子边喝啤酒边聊天,有說有笑,而托盘中的头骨距离他们不到一米远,這两人就像完全沒看到,或者那托盘裡装的不是人的头骨而是几颗小西瓜,丝毫不影响他们喝酒聊天的兴致。
林刚看着托盘裡的头骨,越看心裡越发毛,心想這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坟地?医院殡仪馆停尸间?他在這裡胡思乱想,忽然裡屋门打开,有個男人走出来,长得比较瘦,头发很长,扎在脑后,皮肤有些黝黑,眼睛放出精光来。穿着白衬衫,但沒系扣,露出的胸膛和小腹還有胳膊全是纹刺。林刚心想,這倒是也跟那個阿赞蓬师父差不多。
卢先生站起身,对着這男人合十施礼,男人点了点头,看到林刚面前放的那個红布包,就指着說了几句话。矮個男子拿起来打开包,露出這尊色拍婴。三人互相交谈之后,卢先生介绍說:“這位就是阿赞路,刚出山不久的黑衣师父,他的师父可厉害,在深山修炼十年了沒出来過。阿赞路师父也是刚到大城沒两年,這尊色拍婴就是他制作加持的,数量不多,這两年才三四尊。”
“现在要怎么处理呢?”林刚问。
卢先生对阿赞路說了几句,对方看着林刚,不知道說了什么,矮個男子从桌上的托盘裡拿出一個带链子的小细管递给卢先生,两人笑着說话,阿赞路指着佛牌,又指指林刚,三人聊得起劲。林刚心想,自己要是会泰语该多好,這太难受了,一個字都听不懂。卢先生說:“阿赞路师父把這個符管送给你,用来交换那尊色拍婴,按理說色拍婴的出货价更高,但阿赞路师父還要费力加持好几天,所以就平换了,不找你钱。”說完把玻璃管再递给林刚。
林刚接手:“谢谢!”但有些言不由衷,因为他看到這东西就是個透明玻璃管,裡面有半管澄黄色的液体,還有东西泡在液体中,像是人参的根子。林刚心想這是泡酒用的嗎,我从来不喝泡东西的酒,沒劲,随口问道,“這酒要怎么喝?看起来好像不多,不到三钱吧,是不是要分几次喝完才行?”
卢先生听了后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笑得直弯腰,把阿赞路和那矮個男子都给笑愣了。卢先生說给他们听,两人也都发笑,矮個男子拍着林刚肩膀,指着玻璃管說了几句话。卢先生說:“這裡装的是尸油,千万别喝呀!”
“什么?石油?”林刚疑惑,“石油還能招财?哦,也对,那些石油大亨都他妈的很有钱!”卢先生笑得都快抽了,对林刚直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說。半天后才缓過来,平静之后告诉林刚,這是尸油,即尸体炼出来的油,也就是人油。裡面泡的是鳄鱼爪,這尸油的主人生前是個赌鬼,被人作局输光之后在澳门葡京跳楼摔死,家属经常做噩梦,后来经人介绍,就从坟场把這人的棺木起出来,尸体运到泰国,让阿赞路师父做的超度法事,再将人油炼出制成几十條招财符管,這是最后一條了,你运气好。
听了這些话,林刚感到头皮发麻,拿着符管的手开始抖动,他不知道所谓“尸油”是怎么炼出来的,但知道怎么不是一拍就出来。他手在抖,這玻璃管裡装的那些澄黄色液体也跟着晃,林刚似乎觉得這尸油的主人又活過来了,想停止不晃,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只好勉强收进口袋。
卢先生說:“先别收起来,阿赞路师父還沒开光。”
林刚点了点头,他以前陪阿玉去惠州的寺庙游玩时,见過那裡的和尚会给卖游客的佛珠开光,也就是把這些玉石、佛珠之类的东西放在面前桌边,再由和尚念诵经文,就算开過光了。于是林刚再把這根符管交给阿赞路,他示意让要刚坐下,自己也坐在林刚对面,卢先生问林刚:“你是左撇子還是右手?平时打牌摸牌的时候用哪個?”
“右手。”林刚回答。
卢先生說道:“那你就把左手伸出来,再闭上眼睛,不要說话也别动。”林刚依言伸出左手掌,阿赞路把符管放在他手心,再用自己的右手从下往上,托握住林刚左手的手背,开始念诵经咒。他念得很快,叽哩咕噜完全听不懂,林刚闭着眼睛,心想原来這种符管還要走這么個仪式,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正想着,忽然林刚忽然后背发凉,然后這股凉气开始上行,而且還是两侧都有,就像有個冬天刚从外面进屋的人用双手贴在林刚后背,慢慢往上移动似的。林刚很想睁眼睛,但又忍住,沒明白這算什么仪式,還得有人拿手在后面摸自己,他觉得不像是卢先生,因为這位阿赞路师父還有個助手,也就是那矮個男子,肯定是他。
林刚心裡在想,這两只凉手就移到他的脖子两侧,耳根的位置,好家伙,林刚說沒看出来,阿赞路师父的助手這双手怎么這么凉,好像刚在冰箱裡镇過。之后,他感觉右侧那只凉手离开了自己的脖子,只剩下左面那只,這只凉手又开始移动,从耳根往下滑到肩膀处,再从上臂往前臂游走,最后停在林刚左手的手背上。
可奇怪的是,那位阿赞路师父的手明明還从下面托握着林刚的手背,可這大凉手怎么能在相同位置也握着他手背?林刚感觉,這只凉手应该是穿過了阿赞路师父的手掌,才贴在自己身上。刚想到這裡,那只手突然紧紧地捏住林刚的左手,疼得他叫起来:“啊——”這手好像钢钳一般夹住林刚的手,几乎要把手掌的每根骨头全都捏碎。林刚再也忍不住了,睁开眼睛,却发现阿赞路师父的助手和卢先生都坐在对面,而阿赞路仍然在念诵经咒,刚才不知道为什么,耳朵裡听到的声音也变小了,现在睁开眼,這经咒声才重新变大。
“把眼睛闭上!”卢先生严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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