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39
否則跟她多怕她似的。
禾謹舟沒有理會這個插曲,繼續默默下筷子。
嶽宴溪身子微微前傾,帶着好奇問:“你跟顧啓堂,也是這樣喫飯的?”
雖然想起顧啓堂挺不爽,可若是那夫妻兩個也是這樣沒什麼互動,她心裏就平衡多了。
禾謹舟拿筷子的手頓了頓,擡頭:“曾經有段時光,我嫉妒過你。”
嶽宴溪愣住。
“我想要自己的一片天地,卻終究還是要藉助婚姻作爲工具。”禾謹舟說,“我曾想過,倘若能成爲你,該多好。”
話音一落,整個屋子都寂靜無聲。
靜得,耳膜都有些難受。
嶽宴溪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不知所措的時刻,這算是向她坦露心聲吧。
可她卻不知該說什麼。
禾謹舟彎脣,學着嶽宴溪平時的樣子輕挑眉梢:“不需要成爲你,我現在也坐在月河集團總裁的位置上了,結果才最重要。嶽總覺得呢?”
嶽宴溪回望着對面的人,眼中不同的情緒絲線相互交纏,疼,惜,賞,慕,愛;一絲絲,一縷縷,都是她長久以來藏在心底的隱祕。
“我覺得很好。”她說,“能陪你走過這樣一段路,我復何求?”
禾謹舟被那目光閃了一下,刺得她眼睛有些發澀。
嶽宴溪這樣,是什麼意思?
“再不喫,菜該涼了。”嶽宴溪說,“食不言,寢不語。謹舟剛說過的。”
很久很久,屋子裏都只剩下細微的咀嚼聲,和分屬於兩個女人清淺的呼吸聲。
“季隊,經偵科的同事說王磊和程深幾年前有過很大額的資金往來,之後又陸陸續續有過一些轉賬。”陳亮跟老大彙報,“那這樣王磊就有充分的動機殺害程深,搞不好就是分贓不均。”
“可這樣不奇怪嗎?”季筱說,“王磊如果提前計劃好要殺害程深,何必專門在會上吵一架,節外生枝。他那樣智商的人該知道警察的重點問詢對象就是和死者發生過沖突的人。”
“這……”陳亮也
說不出什麼。
“季隊,這是從王磊家小區院子裏挖出來的。”一個小警察拎着個黑色的袋子跑過來。
袋子裏有一身深藍色工裝,一副手套和一雙男人的鞋。
“鑑定科的同事拿去做了比對,和當時在程深家廁所裏發現的半個鞋印相吻合。”
程深是被發現在浴缸邊割腕自盡,第一次現場勘察沒有找到其他的人的毛髮和指紋。
是在季筱懷疑程深不是自殺之後,又對現場做了一次仔細勘察,才發現半個腳印,與死者並不吻合。
“不用說,衣服上的dna屬於王磊。”季筱說。
小警察給老大豎起一個大拇指:“神了!”
季筱深吸一口氣:“該死!”
“我說錯啥了?”小警察嚇得臉頓時跟個綠黃瓜似的,怎麼就該死了?
季筱搖搖頭:“不是說你。”
此前他們懷疑程深和王磊都與某個間諜組織有關,可現在兩個人都死了。
程深是被王磊殺害,王磊卻是意外而亡。
那意外當然不是意外,可和王磊一起進去的那個女人就跟人間蒸發一樣,一點蹤跡都沒留下。
線索全斷了。
趙雷坐在電腦前,不自覺將大拇指放到嘴邊,牙齒啃咬指甲,一點點咬下去,指甲裏的軟肉露出來,也沒感覺到疼。
公司要調他去總部,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升遷機會。
這次調職,工資漲了很多,如果幹得好,說不定能得到毛工的賞識。
毛工在業內可是享有盛名的人物,要是能跟他一兩個項目,就是沒有名沒有利,能接觸到頂尖的技術,也值了。可這些能當飯喫嗎?他還要還房貸,還想在老家那堆親戚朋友面前有個人樣,還想……
到總公司,意味着他可以接觸到的機密材料更多。
不用腦袋想都知道,如果答應那個神祕人e開的條件,絕對比埋頭苦幹得到的多。
趙雷吞了下口水,下定決心,調出幾份價值一般的機密文件,用私人郵箱發送給“e”。
他也得看看對方的誠意。
按下回車鍵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癱軟在椅子上,一陣陣心悸,毛孔張開,脖子
和頭皮直冒冷汗。
就好像有一隻來自深淵的手扼住他的脖頸,有些呼吸不上來。
“我們又見面了。”elsa秦緩緩走到輪椅前,手搭到嶽宴溪膝蓋上,“好好的一雙腿,怎麼就廢了呢?”
好好一個美人就這樣變殘缺了,也不失爲另一種美。
是那種更令人迷醉的美。
嶽宴溪往後退出幾米,半勾着脣:“秦代表,愛摸人的腿可不是什麼好興趣。”
elsa噙笑:“我應該先恭喜sherry,兔子小姐給你辦畫展,很高興吧。”
sherry,嶽宴溪的英文名,國內很少有人會這樣叫。
嶽宴溪臉上表情不變,但目光跟elsa對上,冷靜中帶着警告。
elsa彎腰,挑釁似的靠近,“sherry是種烈性酒,我非常喜歡。”隨後,瞳仁向上微擡,視線落到嶽宴溪身後,斜上方。
“禾總。”她頗有風情地打了聲招呼。
禾謹舟走過來,手自然地搭上輪椅扶手,“我這個主辦人到的這麼晚,該說聲抱歉。”
“是我來早了。”elsa直起身子,“難得能見到sherry,一分一秒我都不想浪費啊。”
嶽宴溪拍拍禾謹舟的手背:“禾總是不是正好相反,纔來的這麼晚。”
禾謹舟微微俯身,在她耳邊說:“在別人面前,嶽總就不能不跟我作對?”
嶽宴溪扭頭,鼻尖幾乎要碰到禾謹舟的脣。
兩道氣息撞上,裹在一起,交融,流動。
僅一秒鐘,禾謹舟反應過來,後退一些。
“什麼樣的人算是別人啊?”嶽宴溪彷彿渾不在意剛纔發生什麼,低低耳語,“原來沒有別人在場的時候我可以跟謹舟作對?”
禾謹舟又一次屏蔽掉嶽宴溪的胡言亂語,對elsa說:“時間快到了。”
“那我們進去吧。”elsa撥了撥肩上的頭髮,手腕和頸間散發出茉莉的清香。
她今天用的是一款意大利的手工香水,與皮膚充分混合後,經過體溫的催發,獨特而誘人。
人總會在感興趣的人面前做出類似孔雀開屏的行爲。
elsa率先邁開步子,高跟鞋撞在地上,滴滴,嗒嗒。
禾謹舟聞到空氣中的味道,破天荒說:“嶽總欣賞的對手,是個有魅力的人。”
嶽宴溪從鼻腔裏發出兩
聲笑:“我欣賞的對手當然有魅力。”從學校初見的那一眼,她就被那份魅力牢牢捆住,動彈不得。
哪怕從小隻想做個自由自在的人,也甘願賠上一輩子,不問前路,不去遠方;
其實,是哪裏都不想去。
禾謹舟下頜繃緊,“嶽總至少還有兩隻手,想必也不用我推。”
作者有話要說:哇,十點前更新了,今天不用掉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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