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她从来沒当她是谁的所有物。
禾谨舟就是禾谨舟。
岳宴溪不想回答這样的問題。
她也想闹闹脾气。
禾谨舟說:“你休息吧。”问她問題也不是为追個究竟。
闹脾气也是为了有人哄不是?
达不成目的,還闹個什么劲啊。
“集团的名字,你随意吧,爱叫什么叫什么,我早就說過,我对当总裁沒什么兴趣。”岳宴溪說,“明天禾总不用来了,我被谁看光,都不想被你看個精光。”
是真的生气了。
“沒什么下不下流,我不会這样想,你也不必在意。”
說完,离开病房,沒說明天還会不会来。
人走后,岳宴溪把被子团成一团抱在怀裡,侧了身,气哼哼的,跟個葫芦似的。
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
或许是因为现在一天天都能见到禾谨舟,就想一辈子都能见着。
可只有她一個人這样想,多讨厌呢。
“禾总,今天還是去医院?”开车的是個很稳重的中年男人。
“不了,回家。”禾谨舟說。
和岳宴溪昨天算是不欢而散。
也不是個小孩子,怎么越发孩子气了?還是說岳宴溪一直都這样。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小禾主管,你怎么来的這么晚,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還沒到约定的時間。”禾谨舟知道這是在找茬。
“那你想吃点什么?這家烤肉店可是我发现的宝藏。”邀功似的。
“岳总决定就好。”
“你想不想吃我啊?”小岳总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眼廓弯弯。
“当然很想。”禾谨舟丝毫不加掩饰。
抢了禾氏的项目,還约她吃饭,是想耀武扬威?
“你可够直接的。”
岳宴溪跟服务生点完菜就开始一個劲喝水,人都恬静了许多。
禾谨舟不动声色地盯着岳宴溪看了一会儿,看不透她心裡在想什么。
“小禾主管,你喜不喜歡吃牛肉?”
“還好。”
“那你喜不喜歡吃我烤的牛肉啊?”
“還好。”
“那你喜不喜歡吃我烤的羊肉?”
“還……”禾谨舟顿了顿,把后面的“
好”字收了回去。
“你喜不喜歡吃我烤的五花肉?”
“怎么连還好都不說了。”
“小禾主管,你這样出去跟人谈生意的话,是拉不到生意的。”
小岳总自己一個人也說得很起劲。
“岳总约我出来吃饭有什么事?”禾谨舟问。
岳宴溪就像是沒听到這個声音,往烤盘裡放了几片白菜,滚上油汁,“小白菜,洗澡澡,快快乐乐长高高。”嘴裡念念有词。
在油锅裡洗澡会快乐嗎?也许挺快乐的吧。
反正岳宴溪笑得跟個小孩儿一样。
這时,禾谨舟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
“我在外面吃,不回去了……嗯。”
刚刚還跟盘子裡的肉肉菜菜玩得很开心的岳宴溪,唇角瞬间垮下来。她控制不住啊。
后半程,岳宴溪再沒怎么說過话。
一顿饭吃完,禾谨舟也不知道她约她吃饭的用意。
临分别时岳宴溪才說:“今天我沒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小禾主管遇到挫折垂头丧气的模样。”
那时候应该很生气吧?
時間過得太久,禾谨舟有点忘了。
可岳宴溪昨天的话,让她生气。
既然对公司那么无所谓,当初還跟她针锋相对做什么?
禾谨舟捏着电话,稍一冲动,說不定就要打电话将岳宴溪臭骂一顿。
一天,两天,三天了。
禾谨舟真的沒出现過。
岳宴溪拿着铅笔在画纸上一通乱涂,已经完稿的那张背影被铅笔线裹成了粽子。
早知道禾谨舟沒有心,当初就不该……前两天就不该說让她别再来的气话。
這不是白白便宜了她么!
禾总沒准高兴着呢,工作不比给她擦身子有意思啊?
孙特助刚从南方一個工厂回来,人還灰头土脸的,家都沒回就直奔医院,可别提多敬业了。
“岳总,我给你带来一個好消息,你听了都得给我双倍年终奖的那种!”
岳宴溪扭头看他,眼中明显是:有话快說。
“禾总跟顾先生已经在分——”
——“xx社独家报道,据悉,禾氏集团长公主禾谨舟已搬离原来住所,疑似与丈夫分居。”病房裡的电视不甘寂寞,横插一脚。
——“虽然二人在公开场合仍有合体和互动,但
坊间猜测,二人已感情破裂。10年模范夫妻走到如今的境地,令人倍感唏嘘。”
孙特助感觉遭到一记生活的重拳。
他已经能想象到岳总对他說:媒体都报道了,要你有什么用?
岳宴溪云淡风轻地关掉电视。
奇了怪了,岳总也忒淡定点儿!
他不在的时候,岳总悟出什么道了?
无欲无求也就无波无澜?
孙特助觉得自己分析很到位。
岳宴溪站起来,眼睛烁烁有神,沒了之前那股厌世劲儿,“给我办出院手续。”
孙特助說:“腿上不還得针灸嗎?”
虽然不至于真的不能走路,但毕竟是受了冻,膝盖会偶尔刺痛,需要调养。
岳宴溪忍疼忍惯了,才看起来真跟沒事一样。
她反问:“针灸哪裡不能做?”
這倒也是,让医生去家裡還舒服点。
孙特助:“那我通知禾总。”
“我出院,通知禾总干什么?”岳宴溪說。
“不通知禾总,她不是要白跑一趟了嗎?”
“她白跑一趟跟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禾总连這一趟都不想跑呢。”
孙特助:“岳总沒让我通知,是我擅作主张,通风报信,叛国通敌。”
要是不上道,他能混到今天?
一秒,两秒,三秒過去。
岳宴溪:“那你還站在這裡看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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