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法
叶泽生试着想象一下,其他同学认认真真盘腿打坐,手上握着两块灵石,只有自己是把灵石放在脚心上……
他的脸要绿了。
不行,必须再试一试,找個能见人的方法。
啪嗒……
阳台上好似還有什么声响。
叶泽生走出去,目光从阳台右边放的杂物扫到左边,沒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真要說起来,就连地板上都沒有留下徐尚衡破开的痕迹,土灵根還真神奇。
他转過身,刚要进房间,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泽生猛地回头,直接杀了一個回马枪!
啪!
一点闪闪发光的东西似乎在花盆后闪烁,仅仅是一眨眼,又不见了。
很好,他发现了。
叶泽生把破苗拉過来,左看右看似乎沒什么不对。如果他不了解這家伙,可能真就這么放過了,但就以這苗根系的发达,不拆开花盆看看简直天理难容!
于是叶泽生直接就着花盆掰了起来。
他的力气自从有了力量后就逐渐变大,一掰一個角。之前的碎花盆早就被他换過了,为了在集市让這花能卖出去。可怜這個新花盆也再次惨遭毒手,被掰开的坑坑洼洼。他一边掰,花盆裡的土就一边掉,花沒办法,只好自己用根系再稳固一下土壤,但是根系稳固了土壤,花盆底就勾不住了。
叶泽生拎着花,花的根部還保持着花盆形状的土,土壤底部就是残缺的花盆底,欲坠不坠地勾连着,不等叶泽生自己掰开那個底,根系力度一弱,花盆底就啪地一声掉下,在地上砸成几片,而伴随着花盆底一起掉下来的,還有几块闪闪发光,半透明的石头!
咚……
灵石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又骨碌碌地滚了几下。
叶泽生的眼神顿时危险起来。
花苗在他手中瑟瑟发抖,先是把花苞努力收回去,然后用两片叶子努力盖住花苞那处,挺了挺它唯一的杆。
這特么是让他随便打嗎?
好一個破苗,他才从徐尚衡手中搞来两块灵石,這家伙就不知不觉昧下来三块了!
他就說徐尚衡這人不像是出门就带這么一点的,恐怕是刚拿出来,還沒来得及递给他,就被這苗偷偷截胡了!
“老实交代,你怎么做到的?”
花不肯动弹,一副装死的模样。
叶泽生对它這反应倒也熟悉了。要解决很简单嘛……
他把一块灵石拿過来,捏到自己手中,左手還继续掐着苗:
“看好了。”
灵石放到自己脚下,下一秒——咔!
裡面灵力吸收完毕,灵石直接碎了。
花苞猛地从两片叶子中探出,颤抖了一番。
叶泽生又拿起第二块灵石,這回是放在自己腿上。
過了两秒——咔!又碎了。
他心下稍安,看来腿只是比脚稍微慢一点点点。
看到這一幕,花苞猛地转头对向叶泽生,两片叶子愤怒地拍打着叶泽生的手。
那是它的灵石!
“嗤!這灵石還是从我手裡抠走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把第三块灵石也拿過来,当着花的面又是“咔”地一声,细碎的灵石渣从叶泽生指缝中流出。
那苗的两片叶子一僵,花苞上下摇摆两下,好似承受不住一般,往后一倒,软软地晕倒在叶泽生手上。
如果它能說话,可能還会配上嘤嘤嘤的几句哭声。
叶泽生:……
他,难道真的有点過了?
盯着半天,把花放回土壤,换了個新花盆,花苞沒有动静。
再输入一点灵气,還是沒有动静。
叶泽生抿抿唇,从身后又掏出来半块灵石。第三块他其实并未全部吸收,算是做了個实验,如果只吸收一半能不能弄碎——实践证明他吸收得快,确实能达到,這块灵石一半碎了,另一半還完好。
他拿着這半块灵石,放在花盆上,好似在喃喃自语,“本来還想着给你留半块,现在看来也只能我自己用了……”
话音未落,晕倒的花苞刷得挺立花杆,两條根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叶泽生手中灵石一夺,扑簌一声拉回土壤中,其他根系一拥而上紧紧包围,在土壤上的两片叶子紧跟着低下身躯,以叶片拨动周围土壤遮掩刚刚破开的洞。
其动作之迅速,配合之流畅,一看就是做過多次了。
這根快得,叶泽生要是沒有全神贯注盯着绝对来不及反应。
不,這株花的动作好似都天然具有隐蔽性,不主动去看不会发现,這個能力倒是有意思。
做完一切,花苞对准叶泽生,探头探脑,還试图把自己的花贴過去蹭蹭。
叶泽生用一個手指按住它的花苞,刚准备說点什么,忽而微微怔住。
他体内那個花椒大小的黑点,似乎是因为刚刚又吸收了几块灵石,灵气量终于充足,慢悠悠地裂开一道口子。
口子很小,却像是打开了一扇门,一根细长的芽艰难地顶开那道口子,缓慢探出,当身形出来大半,它欣喜地舒展开来,蜷缩的褶皱被抚平,弯曲的杆挺直,顶上那一团慢慢展开,竟是一片小小的叶子。
叶泽生的神识轻微触碰了一下那片叶子,一道道信息便蓦地涌入脑海。
传承。
技法·隐匿
……
叶泽生一阵狂喜!
他之前還在发愁自己沒有什么修炼方法,现在就来了。他丹田裡的這個东西,自带传承。只要修炼的灵气够了,便会得到新的技法!
技法·隐匿很简单,顾名思义,就是将身形与气息藏匿起来。叶泽生迫不及待地尝试运用了一下。
呼……
微风拂過阳台,月光下的身影渐渐淡化,气息从活物慢慢過渡到死物,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就是這一抹清风,就是那一束月光。天地之间静悄悄一片,恍若从来沒有出现過一個人,只剩下自然的律动。
原地的花大吃一惊,把自己的身形挺直,像是一個倒着的感叹号。它左弯弯,右弯弯,弯出一個问号来。
然后,大概是觉得叶泽生真的消失了,一直闭合的花苞竟然打开了一條缝,滋——!
几滴透明液体从裡面喷出,那方向正对着阳台。
然后花便前倾后仰,上下颤抖,两片叶子都兴奋地挥舞。
叶泽生在隐匿状态下看得一清二楚,眼神危险得眯起,他就知道這個家伙不会突然听话!
啪嗒!
叶泽生现出身形,两指弯曲,直接在花苞上敲了一下。
花苞似乎被敲得晕了,晃晃悠悠一圈,终于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人,身躯一僵,再次把自己僵成了倒感叹号,花苞飞快闭合,微微垂下,一副已经睡着的模样。
“原来你這么戏精,我可真是小瞧你了!”叶泽生冷哼一声。
对其他人来說,這也是一個不平静的夜晚。
京城
几道人影从房顶上闪過,他们所過之处滴滴答答流淌着些许血迹。
他们身后似乎一個追兵都沒有,但這几人却时不时回头,警惕地望一眼地下,再尝试加速飞奔。
“……¥……”(此人确实厉害,我可能要藏身于此处,還望诸君一定要将情报带回去!)
“¥¥……”(武藏君,我等定会记得你的付出!)
三人继续离开,一個全身漆黑的男人捂住伤口,脚步停了下来。
他先是拿出一颗不知道什么药丸塞进嘴中,然后抬起双手,手指快速变动着,身形也越发模糊起来,与此同时,周身的气势却在一层层暴涨!
他已经开始燃烧自己剩下的潜力和寿命了。
丹心的人实在厉害。自兄弟会传出消息,他们便将华国境内至少2/3的人手都调過来,就为了试探丹心是否已经取得密匙。這一個月以来,所有人都折损在這裡,几十年的潜伏毁于一旦,在如此艰险地情况下,才终于拿到了一点情报,就等着紧急传送回国。
但所有的付出是值得的。
华国竟然也沒有拿到密匙,他们還有机会!
见他停了下来,无声无息追踪了许久的那個男人终于从墙体内默然走出,落在小巷之中的脚步竟然也悄无声息。
看见他,黑衣人身形一颤,身体立刻回忆起半個小时前被重伤的剧痛。
他们竟然让涂海都亲自来捉拿!
涂海——无声的暗影。
他监控着整個京城的活动,将這裡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以至于他们這一個月,几乎是用生命在填补差距,艰难地获取情报。更可怕的是,此人天生克制他们的影术。刚刚他们躲在墙壁影子中时,竟然险些被墙体绞杀!
月光下,飞镖从手臂上的袖袋中滑入掌心,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那個男人抬起双眼,慢慢看了過来。
刹!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黑衣人和男人身形交错,一道血迹骤然彪出,飞溅到地上。
黑衣人身形踉跄,往前走了两步,终究是跪倒在地。
他還是太弱了啊……
地面泥土翻动,顶开青砖,如同沼泽一般将尸体渐渐吞沒。
男人似乎有意无意地抬头看向了一旁的窗户,随即往侧边一迈,身形再次沒入墙体,奔向远方。
今晚窥伺丹心的,還有三個人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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