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硬骨头,不好惹 作者:未知 這时刘哲夫笑道:“卧槽,杜哥爽快啊。不過我就有一问啊,你說每個月還150万,如果沒及时還就要计算滞纳金,可你特马如果一直拖欠呢?五個月不還,十個月也不還?那我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杜采歌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笑了笑,“你還是想要我用那個做抵押吧。還是那句话,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用一座金山来還一笔小债。” 刘哲夫抿了抿嘴唇,迟疑了片刻,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机。 “杜哥說的,我原则上基本同意,不過還是要先回去請示一下老板。只是在我回去之前,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搞不懂的,杜哥你特马给我解释一下看看。” 杜采歌点点头:“你问吧。” 刘哲夫盯着杜采歌的眼睛:“你应该每個月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足够每個月還钱了,为什么要拖欠我們半年,接下来還要拖延三個月?干,你特马能解释一下這個問題么?” 杜采歌立刻就想到,自己查看银行流水时,去年(2007年)上半年每個月都由“银星璀璨文化经纪有限公司”汇给自己的大笔资金。 多的一個月有500多万,少的一個月也有几十万。 而从7月份开始,就再也沒一笔钱汇入了。 這笔钱究竟是什么钱?6月和7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這笔钱将来還会有么? 杜采歌脑海裡迅速闪過這些念头。他定了定神,故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花了,我送人了,我拿来烧着点烟了,你们管得着嗎?” 然后他又迅速切换表情,露出讥讽和不屑之色,抢在刘哲夫不悦地开口之前說道:“你们搞清楚一件事,虽然你们用了一些手段,让我欠你们的钱看起来合法。但不合法的东西,就是不合法,做得再像,也是经不起检验的。你们要是再得寸进尺,那就一拍两散吧,钱我不還了,咱们打官司,看法院怎么判。我請最好的律师,来跟你们掰掰手腕。我也不指望马上胜诉,我先把這场官司拖個十年再說,你们觉得怎么样?” 杜采歌很清楚,对付這种混社会的,不能甩狠话,不能削对方的面子,否则对方为了面子,会生出事端。 但也不能一味地软,如果软弱可欺,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所以杜采歌始终踩着一條线:保持自己强势的态度,又给对方一定的面子。 刘哲夫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杜采歌最后言简意赅地收尾:“所以,不要再啰嗦,就按我說的办,我会在接下来的几年裡還5000万给你们。你们要是继续贪婪,想得寸进尺,那我保证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刘哲夫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勉强笑了笑:“槽,有种!我知道了,那我也不bb了,等我回去請示老板,過完年就找律师重新签合同吧。” 他站起身,伸出右手。 杜采歌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冰凉,原来他早已经汗流浃背了。 定了定神,杜采歌上前两步,和对方握握手。 刘哲夫意味深长地說:“杜哥,你真特马变了個人一样。” 杜采歌撇撇嘴:“有些事,以前我不想计较,不代表我不懂。那個时候,我受了些打击,整個人都不在状态,觉得怎么都无所谓了。现在我重新振作起来了,自然不可能再浑浑噩噩,有些事该计较就要计较。” “呵呵,原来是這样。那我們就先走了,還要去别的地方要账,杜哥你保重。对了,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們走!” “我也祝你们新年吉祥,恭喜发财!” “呵呵,一起发财,一起发财!”刘哲夫皮笑肉不笑地,带着“小陈”和那個陌生面孔飞快地离开。 …… 走在小区裡,刘哲夫呵着雾气,飞快地搓手:“那家伙变化也太大了,草,這下有点麻烦了,那些版权估计是拿不到了,看他這态度,特马死活不可能拿版权来抵债的。” 顿了顿,他试探着說,“要不要,我們用点手段?” 小陈一直皱着眉头,双手插在裤兜裡,举止散漫。此时沉吟了片刻,摇头說:“以前我总觉得他是個蠢货。但是今天,我发现他有点让我看不透,总觉得他不好对付。先不动用手段,观察一段時間再說。就按他說的,重新签合同吧。” 想了想,他笑道:“虽然拿不到那些版权,特马的有点不爽。但总的来說我們已经赚大了。他老爹老娘当年欠的帐,我們当时总共花了不到900万就买来了。现在已经回收了两千多万,接下来還能回收5000万,近十倍的收益,干,贩度都沒這么赚钱。” 刘哲夫会意地点点头。 他们這些出来混的,最是要懂得察言观色。对付硬骨头,就要收着点,免得被对方咬一口,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对付软骨头,那就要各种手段齐上,多榨一点油出来,因为反正对方是個弱鸡,怎么压榨都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而今天的杜采歌,看起来很明显是属于硬骨头,不好惹。 過了片刻,他好奇地问:“你家老爷子是怎么花900万买下這笔账的?” 小陈笑道:“当初杜采歌他爹,杜知秋那老东西,是找老邱那伙人借的贷,借了500多万。但是老邱那人你知道,麻痹的有贼心,沒贼胆。后来算算,一看连本带利要5000万,马上缩卵子了,不敢上门去要,毕竟,杜知秋那老家伙也算個社会名流。” “我家老头就說,社会名流算個球,這种人最爱惜名声,只管去闹,对方肯定会给。老邱還是不敢。然后我爹和徐叔商量了一会,就花了870万,把這笔账买了過来。” “在杜知秋死之前,我們就上门去,软话狠话都說了。杜知秋就叫来杜采歌,說你老子我一辈子沒欠過人什么,不想死了還不安生。但這笔账我实在是還不了,你帮我還吧,否则老子死了也不能闭眼。” “杜采歌那煞笔就傻fufu地答应承接這笔债,立了字据。关键是,那煞笔当时心不在焉,沒认真看,他跟我們签下的字据,写的是他欠了我們5000多万,一分利,分期還,所以要還7000多万。這個利率是郭嘉允许的,所以就算真去打官司,我們也不怕。” 刘哲夫点头评价道:“果然是煞笔。” …… 杜采歌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一個脆生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哥,要不我們报警吧!” 杜采歌回過头,看到杜媃琦仍然泪眼斑斑,便笑着抬手擦了擦她眼角下的泪痕,“這种事,尽量不要搞复杂了。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算是事。” “可你现在不是沒钱么!” 杜采歌为之一窒,顿了顿才加重语气:“你要相信我,我能赚到钱的。” 杜媃琦轻轻点头。“我相信。” 她露出不甘心、不服气的神色:“可就算有钱,干嘛要给他们那么多啊?爸爸才向那些人借了几百万,妈妈也就借了一点,凭什么要還這么多啊!” 杜采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轻轻拍了拍女孩儿的小脑袋瓜:“对有些事情,对有些人,是很难讲清道理的。我也是不想让我們以后的生活中处处充满威胁,不希望有人在我們的大门上泼猪血、写标语,不希望有人往我們家裡丢动物腐尸、泼粪,不希望我們的亲朋好友都被电话骚扰,不希望你在念书的时候,突然有社会上的混混跑去学校找你麻烦……那些人,小手段很多,我們沒必要招惹,能用钱解决,是代价最小的。” “相信我,我会解决好這件事。” 杜媃琦显然并不是完全不通世事,杜采歌每說一句,她的小脸就苍白一分,最后乖巧地点点头,那小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