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要怎么才能自证失忆? 作者:未知 杜采歌意识到不对,马上解释:“不是,我是真的失忆了,沒骗你!” 杜媃琦的冷笑变成咆哮:“你以为你是在演棒子苦情剧嗎?好啊,你真的失忆了!那你干嘛不干脆把我赶出去!反正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了,還养我干嘛!那你干嘛還要還钱!反正失忆了嘛!” “要不,你可以问我問題,考考我到底有沒有失忆!”杜采歌终于想出一個办法,急切地說。 “呵呵。”杜媃琦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杜采歌一阵凌乱,他终于明白,想证明自己真的失忆了,是不太可能的。 或许,甩出医院的诊断单? 但医院的诊断单写的是“病人自述有逆行性失忆,但未发现明显脑部损伤,可能是有精神类药物引起。” 并不是证明他失忆了,而是证明他自述失忆。 所以,该怎么才能自证失忆? 這真的不容易。因为失忆症确实太罕见了,哪怕把所有的失忆症类型,包括顺行性失忆、逆行性失忆、選擇性失忆、老年痴呆引起的失忆等全部加起来,把最轻微的失忆症也算上,也不到总人口数的百分之一。 而排除老年痴呆症外,严重到连自己母亲都不记得的失忆症……每1600万人之中也只有一個。 比中彩票特等奖的概率還低。 比走在路上被雷劈的概率還低。 所以,怎么才能让别人相信? 女孩儿跳了起来:“我以后绝对、绝对、绝对、百分之百肯定、确定,不会再你說话了!你也不准和我說话!谁先开口說话谁就是猪!” 然后冲进房间。“乓”地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很快又响起开锁的声音,她拉开门跑出来,抓起牛奶和面包,叼着煎蛋又冲回房间,关门前给了杜采歌一個冷冰冰的死亡凝视。 “乓”,关门,落锁。 …… 中午吃饭的时候,杜采歌沒有去外面吃了,而是在家煮速冻饺子,還炒了两個菜。味道嘛,马马虎虎,家常口味。 炒好菜,他去敲杜媃琦的门,喊道:“吃饭了!” 過了一会,杜媃琦开锁、开门,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举起手机:“你說话了,你是猪!” “行,我是什么都行!总之你快点出来吃饭。”杜采歌当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 “哼。”女孩儿高傲地哼一声,像是女王驾临臣子的府邸一样,骄傲地来到饭桌前坐下。 沉默地吃完,女孩儿自觉地端着碗筷去洗。 杜采歌打开电视看,窗外不时传来电子鞭炮的声音。 過年了啊。 头一次在蔚蓝星過年。 過了会,他的手机振动起来。一看,是杜媃琦发来的:“你做菜的手艺有进步。不要老是吃外卖,不健康。有时候也自己做饭吧。” 下午,杜采歌继续搬运。 由于有着巨大的压力,所以他比平时积极很多,一下午搬运了3万字。 等他头昏脑胀地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马上煮速冻饺子,又炒了几道菜。 杜媃琦也从房间出来了,她沒看电视,而是拿着本英文单词本在背诵。 灯光柔和地洒在她的侧脸上,照出纤细的毫毛,新剥鸡蛋一样光滑的皮肤上显出健康的红晕,一双专注的大眼睛显得异彩涟涟。 杜采歌又想起那句话: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等杜采歌忙碌完,女孩儿就安安静静地坐過来。 杜采歌自己开了瓶原主收藏的五粮液,给她倒了点雪碧,女孩儿轻轻皱眉,杜采歌說:“你也想喝点酒?” 杜采歌想了想:“你太小了。只能给你喝一口。” 女孩儿撅起小嘴。 杜采歌洗了個干净的小玻璃杯,给女孩儿倒了大约两三钱的五粮液,舔一舔就沒了的量。 女孩儿抿了一点点,咂咂嘴,眼睛眯成一條缝,不停地嗦气。 杜采歌笑道:“說說话吧。” 女孩儿坚决地摇头。 杜采歌說:“反正我已经开過口了,我已经是猪了,你可以說话沒关系的。” 女孩儿歪着头想了想,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刷啊刷地,可爱得冒泡。然后重重点头:“好吧,看在今天過年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和你說說话。” 杜采歌高兴了,端起酒杯:“来,干杯,希望明年会更好!” …… 吃完饭,杜采歌把瓜子、零食都拿出来放到茶几上,两人坐在沙发上,等待春晚开始。 沒错,蔚蓝星的大华国也是有春晚的。 杜采歌话不多,也不知道和女孩儿說什么好。 不過女孩儿也似乎和哥哥有着代沟,沒什么共同话题。 不過好在他们只是兄妹,不是来相亲的男女,不需要尬聊。 两人只偶尔随意地闲扯两句,每当杜采歌问出一些他应该知道、却又表现的不知道的問題,女孩儿就会白他一眼:“還装,你還装!别再這么幼稚了行不行?多大人了還在這装失忆。” 被一個高中生說自己幼稚,杜采歌真的心都碎了。 春晚即将开始。 這时杜采歌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看着来电显示:宁悦蓉。 按下接听,杜采歌先开口招呼:“宁警官,新年快乐!” “你也新年快乐。” 两人不是很熟,沒什么话說,說了几句“小孩還好嗎”“最近要不要加班”“代向你家人拜年”之类的,就挂了。 然后晚上8点整,春晚开始。 主持人开场白,开场的大歌舞,這一切都和地球上的春晚有几分相似。 過一会,杜采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他看着来电显示:晓。 這是谁?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杜采歌想了又想,杜媃琦在旁边偷偷看了一眼,露出好奇的表情。 杜采歌终于按下接听。 在那一瞬间,他想過,是不是要称呼对方为“晓”,或者“晓儿”,但是最终,稳妥的指导思想占了主导地位。 “你好,新年快乐。”他沒有剑走偏锋,四平八稳地招呼。 对面沉默了许久,只有呼吸声,隐约還有音乐声,或许也是在看春晚吧。 虽然沒听到对方开口,但杜采歌直觉对面是個女孩子,而且年龄不大。 那种轻柔的呼吸声,仿佛都带着青春芬芳。 過了一会,一個女声响起,“你,你還好嗎?” 那声音,怎么形容呢?杜采歌立刻想起白居易“琵琶行”中的段落:大珠小珠落玉盘。 就是有這么清脆悦耳。 甚至有着让人沉迷的魅力。 這声音一开口,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不知不觉地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来凝神倾听。 “对了,也祝你新年快乐。”那女子似乎有些心慌。 “谢谢。”杜采歌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和原主是什么关系,多說多错,只好沉默。 而那個女子也沉默着。 半晌才說:“很久沒见了,有机会的话……见個面聊聊吧。” 杜采歌装作沉吟片刻,道:“好。不過最近有点忙,過一阵吧。” 心裡却想,见個屁,你谁啊?能先做個自我介绍嗎? 那女子却似乎因为杜采歌的一個“好”字而激动起来:“那說定了,等你忙完這一阵,我們碰個面!” 杜采歌笑了笑:“恩,拜拜。” 挂了电话后他心想,不好意思,我“這一阵子”要忙很久,很久……估计是沒時間和你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