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刘教习的点拨
演武场,有杂役搬来一個個石墩,而考生们也拿到了各自的编号。
楚宁看了眼自己的号牌:68。
好兆头
以编号来代替名字,学堂的說法是为了防止徇私。
对于這种說法,楚宁是嗤之以鼻,哪些编号需要特殊照顾的,這些教习早就清楚了。
整個演武场考生不下两百多人,楚宁刚站在演武场听了一会這些考生的交谈,知道有一半都是来凑热闹的。
這些来凑热闹的都是跟楚宁一样离着十七岁還差個一两年的,来报名只是为了体验一下氛围和积累一些经验。
這就跟高考一样,有钱人的孩子可以高二就给报名高考,让孩子提前感受下高考的气氛。
学堂报名不收费,但每一位考生只有三次报名机会,若是三次报名都沒能通過考核,哪怕未满十七岁也不允许再报名。
不設置這规定,只怕那些不满十岁的小孩都要跑過来报名体验一下。
学堂杂役将石墩摆好,教习们开始按照编号进行分组,因为有两百多人,每個人又有三次举石墩的机会,学堂为了加快考核进度,安排多個考生同时进行。
楚宁被安排到了第五组,负责考核的是一位皮肤白皙留着山羊胡子的教习。
楚宁這一组一共六個人,前面五個都失败了,而他是最后一位。
“凝神静气,调整呼吸,不要受他人干擾。”
走到石墩前,教习突然說了一句,楚宁一愣,前面五位考核的时候,這位教习可是一言不发的。
看来是黄捕头的面子起作用了。
可光几句提醒的话沒用,自己還是举不起两百斤的石墩。
楚宁一边思考一边弯腰双手抓住石墩上方的把手,然后慢慢发力,然而石墩举到腰部便再无力气继续往上了。
楚宁咬着牙,手上青筋涨起,可最后還是力有不逮,石墩脱手,掉落在了地上。
砰!
石墩掉落在地面,碎裂成了两半。
楚宁懵了,這石墩都是豆腐渣工程嗎?
這個时代的官僚比前世還黑?
山羊胡子教习表情沒什么变化,只是朝着一侧的杂役道:“石墩摔坏,另外拿一個来。”
很快,杂役便是提着一個新石墩重新放在了楚宁跟前。
大小外观和先前的石墩一模一样。
“继续。”山羊胡子教习冷声道。
楚宁揉了揉手臂,双手再次握紧石墩把手,轻试了一下,這一试,表情先是震惊,随后恢复正常,但眼睛却是发亮,他明白了。
原来学堂是這样作弊的。
靠,還真是会玩啊。
先前那個石墩,他握住把手轻轻发力石墩是纹丝不动的,但這個石墩他稍微发力,石墩竟然动了。
這說明這個新换的石墩要比先前轻很多,他能够举得起来了。
可两個石墩从外表看不出任何的区别。
楚宁将石墩给提到膝盖位置的时候心裡就有数了,這石墩重量应该是在一百斤左右,而他现在的力气是在一百二十斤左右,举起石墩是完全沒問題了。
不過他并沒有選擇直接把石墩给举起来,而是装作吃力模样把石墩给举到了腰部,随后仿佛双手承受不住,将石墩给放了下来,主动放弃了這二次的机会。
山羊胡子教习:……
最后一次尝试,楚宁這次终于在脸憋的通红,手臂微微颤抖的情况下把石墩给举到了头顶。
一息,两息……五息……
“通過!”
楚宁听到教习的话,也不知道是太激动還是沒力气了,石墩脱手直接从他头顶高度朝着地上掉落,又一次给摔碎了。
山羊胡子教习意味深长的看了楚宁一眼,道:“去通過区等候。”
楚宁朝着教习行了一礼,而后走向通過区域。
一刻钟后,所有考生考核结束,总共通過考核的考生有三十六名。
那些沒通過的考生,有的低头痛哭,那是已经十六岁的考生,這一次失败,意味着就再也沒有机会入学堂了。
有的则是满脸遗憾,這是来年還能继续考的。
這些失败的考生都被学堂下人给从侧门引走了,最后整個演武场就剩下他们這三十六名通過的考生。
“先恭喜你们通過了考核,成为学堂的学员,你们這一届考生很不错,力气最大的有三百斤二十斤,上两百五十斤的有七人。”
总教习這话一出,所有考生包括楚宁目光都看向了排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
這是這次考核成绩最好的。
男的举起了三百二十斤,而那位女学员也举起了三百斤。
“从明天起,会由陈教习和刘教习教导你们练武,今日伱们可以回家,明天辰时之前赶到学堂即可。”
总教习又给介绍了身边两位教习,楚宁恍然大悟,原来這位山羊胡子教习就是刘教习,怪不得会出言提醒自己。
那自己要不要趁着一会大家散去的时候,把纸條给這位刘教习?
楚宁并沒有为此纠结太久,在看到考生们各自散去,刘教习离去的时候,快步跟了上去。
“学生楚宁多谢刘教习刚刚出言提醒。”楚宁恭敬朝着刘教习行了一礼。
刘军山停下脚步:“你真实力气多少?”
楚宁一愣,這么光明正大询问的嗎?
但看到四周沒有其他人,低声答道:“学生真实力气在一百二十斤左右。”
刘军山嘴角一抽,楚宁的力气大小和他判断的差不多,這也是他为什么会让杂役拿一百一十斤的石墩的原因。
他对杂役說的那句话是暗语,只有学堂的人能够听懂,指的是一百一十斤的石墩,若是其他重量,则是会有其他的說法。
“所以你故作吃力?”
“学生觉得這样才逼真一些,免得被有心之人察觉。”
刘军山沉默住了,小小年纪竟想的如此周到。
楚宁看到刘军山沉默,从袖子裡拿出了那张纸條:“刘教习,這是黄叔让我给您的。”
接過纸條看了眼后,刘军山便是将纸條收起,淡淡道:“既然黄总长让我照顾你,以后你在武学上有不懂之处可以随时去我院子问我。”
刘军山话說完便是走了,楚宁却是懵了。
黄总长?
不是黄捕头嗎?
所以黄捕头是升官了?
由所长变成了局长了?
几秒钟后,楚宁苦笑起来,刘教习這是点拨自己啊。
自己对外表现的和黄总长家交情不浅的谎言,只怕早就被学堂的教习们给看穿了。
若是交情真的深,又怎么会连黄总长升官了都不知道?
也不能怪老姨婆,老姨婆一個老人家哪裡会知道這些事情,能够记得黄总长曾经和便宜老爹是同僚就已经很不错了。
……
……
黄府。
“通過考核便上门来表达感谢之情了?”
黄忠泰听着管家的汇报,也是笑了起来。
“对,那楚宁說老爷您与他父亲生前乃是好友,也是他的长辈,自然是要告知一声,好让老爷您也高兴,楚家在城南,按時間计算,我猜楚宁应该是离开学堂就往這边来了。”
“這小子倒是聪明的很,這是想要把我這“叔叔”的身份给做死。”
“老爷,我看楚宁知道老爷您现在的职位了,言语中還提到老爷您已经调任巡捕总长的事情。”
“哦?”
黄忠泰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如果楚宁聪明,在考核开始前提及到他,应该也是說的黄捕头,而学堂那几位教习都是聪明人,从這话风就听得出来自己和楚家关系并不深,是不会告诉楚宁自己现在的官职。
因为他们摸不准自己对楚宁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帮一把。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楚宁考核展露出来的天赋很不错,让得刘军山动了惜才之心,才会点拨一下。
“既然老刘动了惜才之心,楚宁又如此知恩……”黄忠泰沉吟了片刻:“我這身体抱恙,是不便见他的,你去库房拿点滋补药材赠予给他,转告他莫要辜负“黄叔”的期盼。”
管家一听這话也是笑了:“老爷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
几分钟后,楚宁提着一大捆药材,走出黄家百米外,表情也是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都是人精啊。
這再次给他提了一個醒,不要占着自己在现实世界获取到的庞大的信息优势,就小瞧了這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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