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收拢人心 作者:红色小雨伞 一觉醒来,陈远便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 老家,准备修新房了,就是修多大,修成什么样,拿不定注意。 父母的意思是,花個三四十万,差不多就行了,总不能有点钱就全部折腾空,他将来還得娶媳妇。 要不,不修也行,不修,拿钱,去县城买房,小县城,房价還沒過万,一百万,可以买得不错了。 還不用還贷。 陈远一头汗,好說歹說,才给劝住了。 买房,开什么玩笑? 他在京城的大平层,都不知道能住几天呢,县城买房,养蟑螂么? 至于留钱娶媳妇,更是扯淡,第一,他不需要留钱,第二,他不想娶媳妇。 只是這样一来,事情又多了,他得,找一份乡下别墅的设计图,要不然由着家裡父母给弄,還不知弄成什么样。 沒准到时候還得推倒重新来過。 正好,装修设计公司联系,表示要去店裡实际测量,便干脆,把乡下别墅的设计一并打包了。 完事,转道看了看房子装修情况,之后,便回到唐朝。 還是那片山。 還是那片水。 因为今天有奴隶過来,所以,就不开荒了,只准备了一些最基本的工具,等着来人,盖房子。 很快人就到了。 公主府管家亲自带队,還带来了永嘉的亲笔信。 陈远看了看,不是很识字,但差不多就那意思。 等到交接完毕,管家带着随行的家将撤离,两個身穿武士服的壮小伙,便双手抱刀,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鼻孔朝下看着对面一群人。 陈远捻着下巴,忽然說道:“二虎子是吧,能不能,把你的刀借给我看看?” 二虎子,管家之子,闻言赶紧收敛姿态,恭恭敬敬将昨晚才配发的宝刀双手奉上,瓮声瓮气,請家主過目。 陈远接過…… 咝,還挺沉,到底是真家伙,就是不一样。 再看刀柄缠丝,剑鞘雕纹,甚是不错,一看就便宜不了。 待到长刀出鞘,便是瘦长乌亮的剑身,雪白刺目的刃口,头发丝放上去,吹之即断。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唐刀,可惜,都被小矮子给学去了!” 心中暗叹,又随手比划了一下,陈远问道:“這刀不便宜吧?” 二虎子嘿嘿笑:“回家主,不贵,就两贯钱。” “意思是,這刀你自己买的?”陈远莞尔,目光依旧停在刀身。 二虎子挠头,好一会才道:“府裡给的,吾,沒那么多钱……” 陈远觉得也是。 两贯钱,差不多上万了,而当下平均工资水平,還上不了一千,根本不是一個下人能买得起的。 不過有一說一,這刀是真不错,好像据为己有,拿回去装逼。 最终還是還了,扭头,面向眼巴巴看向他的众人,“谁能帮忙生堆火起来?” “吾来!”二虎子已经表现過了,這次,二狗子自告奋勇,表演,钻木取火。 陈远就看着他钻,“疼不?” “不疼。” “要不還是算了吧,别火沒生上,皮给磨破了!” “不会,阿郎快看,冒烟了。” 還真冒烟了。 不過跟想象中不一样,不是直接钻出明火,而是,燃着的炭屑。 用這些炭屑,小心翼翼的吹,引燃干枯柔软的草,方得火焰。 陈远忽然觉得,這些古代人,也太艰难了,生個火都那么麻烦。 這要换了是他,恐怕只有破皮的份。 便问:“你们平时都這么生火的?” 二狗子摇头:“有时候,会敲石头生火,也有时候,会用铜镜取火。” “用铜镜取火?” “是的阿郎,就是用铜镜,对着太阳,很神奇,不過只能天气好的时候用,而且寻常人家用不起。” 阿郎,是当下下人们对一家之主的称呼,老爷,那是唐以后的事。 陈远也大致听明白了,原来当下最流行的,居然是钻木取火。 然后,有條件的,会买火石,原理跟燧石打火机类似,只是燃烧介质不同。 再然后,以凹面铜镜为工具,利用光的反射取火,居然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当然,這些都是次要的。 火升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陈远拿起之前交接的奴契…… 尴尬! 堂堂211毕业生,培训机构培训老师,這会,居然成了文盲,名字都认不全! 好在队伍裡有两個文化人。 就是那两個娇俏可人的新罗少女,一個姓郑,叫郑愔,一個姓姜,叫姜篱。 据說,過去都是贵族小姐,懂音律,晓诗书,具体情形如何,他不知道,管家也沒說。 也正是這两個少女,一個一個念,很快,奴契都到了各人手中。 然后正戏来了,陈远高声道:“初次见面,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我,但是,沒关系,我這個人,向来不喜歡强人所难,如果你们之中,有谁不想跟着我,大可以烧掉奴契,一走了之,我保证,不会追究。” 一段话,所有人都愣了。 回過神来,二虎子二狗子目中凶光毕露,盯着对面一群人俨然随时准备试刀。 郑愔姜篱花容失色,当场就跪下了,瑟瑟发抖。 两黑叔,一开始沒什么反应,等明白什么意思,也吓得赶紧跪下,嘴裡叽裡呱啦,不知在說些什么。 只有几個本土的,公主府出来的,相对镇定,却也有点茫然,无动于衷。 此情此景,陈远也有点搞不懂了。 啥意思? 放你们自由身,想走走,想留留,還不乐意? 合着,哥已经帅到這种程度,让人宁可为奴为婢,也要不离不弃? 這是郑愔语带哭腔道:“阿郎慈悲,奴婢感激不尽,但還請阿郎收回成命。” 姜篱亦哭着央求道:“請阿郎收回成命,奴婢不想走,也不想恢复自由身……” 一番话下来,陈远隐约有些明白了。 什么不想走,扯淡呢! 若能自由,谁不想自由,眼下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沒办法,走不了! 一来大唐比较斯文,不像西方领主那样野蛮,直接在奴隶身上烙印文字印记,而是采用严格的籍账制度。 即,兵有兵籍,民有民籍,匠有匠籍,奴有奴籍。 這就意味着,奴契烧掉也沒用,奴契烧掉,若不去官府注销,等于沒烧。 二来,无处可去。 說句不好听的,跟着主家,至少有饭吃,等闲不会被饿死。 可要是出来自己混,天知道什么情况? 有田给他们嗎? 万一遇上天灾怎么办? 尤其两黑叔,昆仑奴,郑愔姜篱,新罗婢,是不存在所谓自由的。 他们的价值摆在那裡,随便一個都身价十贯以上。 只要他们敢走,就有人敢把他们重新抓回奴隶市场! 就這么残酷。 《唐律》,奴婢,律比畜产,是不当人的,如牛马牲畜一般,只能依附主人而存在。 那些外来的,战俘也好,昆仑奴新罗婢也罢,更是不当人! 不過,陈远還是一把火,把所有的奴契都给烧了。 還是那句话,他不喜歡强人所难,如果有人想走,他可以陪着去官府办手续。 而最终,俱皆感激流涕,一個都沒走…… 相关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