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给对方活路
“难道你在上一個案子裡,遇到的真是实体遗种?不是幻相?”
“……幻相?”
“嗯,刚才你在黑色浓雾裡看见的那些触手,不是真正的遗种,而是某些强大的存在,用能量制造出来的幻相。”
易楠平的脸一下子白了:“……只是幻相就這么厉害?!如果是实体……”
那简直不可想象!
孟光辉知道他在想什么,把透明证物袋裡的狙击枪弹壳朝他晃了晃:“是這样的子弹嗎?”
易楠平定了定神,仔细看那透明证物袋,郑重点头:“对,就是這些子弹。咦?怎么這么多?我只记得一颗啊……”
康善行想起那漫天的触手幻相,缓缓地說:“……可能,对方不止开了一枪。”
易楠平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眼前一亮,激动說:“首长!那人肯定是想帮我們!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們刚埋伏在南区的时候,南区上空有两艘小型飞行器对轰!”
站在医疗舱背后的霍御燊一向沉稳狠辣,见多识广,超新星在他面前大爆发都能面不改色。
可听完易楠平的叙述,他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康善行更加惊讶了:“你是說,曾经那幻相触手,也想毁掉那艘飞行器,但是只成功从顶端扎穿了飞行器,然后那根触手就凭空消失了?”
“对,就是凭空消失了!当时我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您說那些并不是真正的遗种,而是幻相,那就能說得通了。”
只有幻相被戳破才能凭空消失。
霍御燊疑惑却更深了。
他是直接跟幻相触手背后那遥远的存在比拼過精神力,才逼得它退却。
在他之前,還有人能用精神力消灭那些幻相触手?
那得是什么等级……
他皱眉沉思。
在那黑色浓雾裡,他确实能感觉到夜空中的某個方位,似乎有什么物质存在。
但他感受不到恶意,因此并沒有多此一举地打探。
看来,那個物质存在,应该就是那艘,沒有被幻相触手毁掉的小型作战飞行器。
這边易楠平见康善行皱起眉头,以为他不信他,很是紧张地說:“首长,我們的头盔上都有自动摄像设备,您可以去看回放,我沒有說谎!”
康善行听见易楠平說起這個,叹息摇头說:“我刚才检测了你们随身携带的设备,所有的电磁元件都损毁了,沒有任何录像记录遗留。”
既然霍御燊說那黑色浓雾裡的触手都是能量造成的幻相,那就能解释为什么电磁元件都损毁了。
因为那個地方发生了大规模磁场暴动。
易楠平的脸一下子垮下来,非常担心首长怀疑他說谎,急忙又說:“之前我們小队在北区处理遗种人质事件,也有视频,而且已经上传给特安局驻木兰城的分部云端系统。首长可以查看!我真的沒有說谎!”
霍御燊不置可否,悄然转身离开。
康善行忙安慰易楠平几句:“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之后再說。”
跟着匆匆离开。
霍御燊回到自己在蝠式战机裡的单间办公室,第一時間打开了特安局的内部賬號,查看易楠平說的那個行动视频。
孟光辉和康善行這时都跟了进来,紧张地看着他。
对照着易楠平交上来的行动日志,霍御燊看完整個视频,脸色平静至极,简单說了一句:“视频有問題。”
“哪裡有問題?!难道他们還敢篡改视频?!”孟光辉和康善行都惊了。
自打霍御燊上任以来,特安局就沒有人敢动這种妖蛾子!
霍御燊脸色淡然,眼神却很危险,如同在暴怒边缘,但又有着极大的克制,像是一座在深海裡沒有爆发的火山。
他的手搭在面前的办公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淡淡敲击。
康善行是两個副官裡更细心的人。
他凑過去仔细看了一遍行动日志,再回想刚才看過的视频,恍然說:“视频好像是有問題,我們得再去问问易楠平。”
“有什么問題啊?我怎么沒看出来?”孟光辉弯腰,盯着那行动日志眯着眼睛一看再看,一边說:“日志上說,根据得到的情报,是邪教组织判官抓人质,进行三年一次的人牲大祭。”
“他们赶到,发现了二十三個被拐的少男少女,不過已经全部死亡。视频上也是一模一样的內容啊……問題在哪裡?”
康善行看了霍御燊一眼,见他沒有阻止他的意思,才轻声对孟光辉解释說:“你也說,是邪教组织判官抓人质进行三年一次的人牲大祭。”
“根据我們的资料,這個判官组织三年一次的人牲大祭,需要的是二十四個少男少女。所以人质应该有二十四個人,可易楠平的视频和行动日志上却只有二十三個人,明显少了一個人。”
“……就不能是那個判官组织在别的地方拐了一個人?可惜那二十三個人已经全部死亡,不然问一问他们就知道到底是多少人……”孟光辉嘀咕,還是觉得霍御燊和康善行有些草木皆兵。
康善行皱眉說:“小孟,你這理由根本不符合判官组织的行动常识。我們還是去找易楠平调查,仔细问他上一次行动的所有细节,必要的时候我們可以动用脑机接口,用机械智能查验他的所有记忆。”
霍御燊抬起头,冷漠看着康善行,只說了一個字:“……查。”
康善行明白霍御燊的意思,不管是少了一個人,還是在别处拐了一個人,都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御燊一言不发,看着他们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视线又回到面前的虚拟显示屏上。
不管怎么样,他知道确实少了一個人。
這少的一個,是谁?去哪儿了?为什么会少一個?
霍御燊绝对不会放過任何细节。
此刻,对霍御燊来說,连热武器打死遗种這种事,都不那么重要了。
……
霍御燊带来的蝠式战机和鲲式运输机隐身离开這裡的时候,夏初见也正飞快疾驰。
从那三個人突然出现在黑色浓雾裡,又凭空具现出一张银色的弓,和一支金色的箭,夏初见的直觉就疯狂预警。
她這個时候只有一個念头,就是跑得越远越好,她并不想跟這些人扯上关系。
她驾驶着小队的小型作战飞行器,一路北飞,终于又来到暗夜狩猎者驻木兰城的分部所在地。
這时,叶世杰、李缚、宋明前和平琼也都陆陆续续醒過来了。
“出了什么事?”
“我记得好像是……飞行器走错路了?”
“不对,好像還有人偷袭我們……”
他们互相聊了聊,然后一起把目光投向夏初见:“初见,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又沒事?”
夏初见想了想,也打算暂时什么都不說,只是心虚地看向飞行器舱顶的那個洞,說:“刚才叶队你们晕過去之后,這艘飞行器的自动驾驶系统就被远程控制了,我沒办法,只好取消了远程控制系统,直接手动操作。”
“确实有人偷袭我們,对方发动攻击,把我們的飞行器给打坏了。”
她指了指飞行器顶部那個洞。
叶世杰看了一眼,总觉得不像是常规热武器打出来的洞。
可也难說,万一对方有什么新型武器呢?
他淡定地說:“沒关系,反正协会可以修。這一次我們多歇一段時間,人要休息,机器也要休息。”
李缚在后座揉着太阳穴,头疼說:“一天之内连续两次被精神攻击,我觉得我那点精神力已经要退化成普通人了。”
宋明前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瘫在后座上,一句话都不想說。
平琼呻吟着朝夏初见伸出手:“初见,给我水,我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别瞎說。”夏初见轻斥她一声,递给她一瓶饮用水。
叶世杰也揉了揉太阳穴,再一次看了夏初见一眼,问道:“那你呢?我們都被精神攻击了,对方又放過你了?”
夏初见郑重点头:“我戴着头盔,用了隔音设备,对方应该是知道我是普通人,所以沒有对我进行精神攻击。后来我又及时出动微型导弹,打了对方一個措手不及。”
叶世杰顿时脸都绿了:“微型导弹?!夏初见!你是不把我弄得弹尽粮绝不罢休是不是!”
夏初见想了想,把飞行器上自带的摄像系统打开:“說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但真的是对方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反击!”
等飞行器上另外四個人看完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一时都愣得說不出话来。
他们知道夏初见在热武器上非常有天赋,可沒想到,她能优秀到這個程度!
“初见出征!果然寸草不生!”
“初见牛逼!初见牛逼!”
“初见初见我爱你!沒有你我可怎么活!”
大家又唱又笑,很有些劫后余生的歇斯底裡。
而且是一天之内的两次劫后余生。
這概率,都可以去买彩票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夏初见,现在那個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就是他们自己!
夏初见也在看那监控画面。
她意外地发现,之后发生在浓稠黑雾裡的景象,一点都沒录到。
整個画面,在她炸掉那艘梭形飞行器的时候戛然而止。
宋明前恍恍惚惚:“……被热核瞄准仪锁定的飞行器,還能用這样的骚操作逃脱……初见,你能去协会总部当教官了!”
平琼崇拜地看着夏初见,趴在她的座椅后背上,笑着說:“初见,我真高兴跟你是一组的!——跟你做敌人,那是睡觉都要做噩梦啊!”
李缚激动的连头疼都顾不得了,连声說:“队长队长!你看你看!初见還击得多厉害啊!那是绝对不给对方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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