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扫货(大家继续元旦快乐)
一方出价五十万,一方要价七十万。
差距很大。
于是双方展开了拉锯战。
一方胸有成竹、循序渐进,一方声嘶力竭、不见兔子不撒鹰。
最终六十五万成交,但這包括王忆带来的所有鱼胶,剩下鱼胶也要打包交给柳毅。
剩下的鱼胶都是翁洲本地能出产的黄花胶,王忆对着網上照片看過了,不存在被捡漏的可能。
价格谈定双方握手言和,彼此之间立马你侬我侬、称兄道弟。
王忆问了個敏感問題:“柳老师,我刚才在網上搜到說黄花胶价格寻常,你为什么愿意多掏几万块买下?”
柳毅笑道:“你看的信息滞后了,放在改革开放以前這黄花胶還不值钱呢,因为它不好吃,吃起来口感不好,而且也不像金钱鳘胶一样能治病。”
“可是這两年贵妇圈裡掀起了黄花胶美颜的风,這导致黄花胶身价水涨船高,而陈年黄花胶的价格更是疯长!”
說到這裡他递上一张名片并叮嘱王忆:“你以后還有鱼胶继续联系我,我绝对给你公道价,你要是不信你把這些鱼胶拍照然后去找人问,他们给你的总价一定比我少個三五万!”
王忆连声答应。
但心裡不太信任這番话。
他看介爷们可不像個好淫呐,介是個翁洲力宏。
這次之所以痛快出售给柳毅而沒有价比三家是因为他時間紧张——還不知道怎么能办理出82年的大学介绍信和毕业证、学位证。
這得需要時間,所以他暂时沒時間浪费在出售鱼胶上。
同时他也需要钱。
他工作几年本就沒有赚多少钱,而前两年起了疫情他失业了,断断续续开支之后,如今他账户裡总共五千块。
這也是他会听从政府安排回天涯岛清点资产的原因:政府给一天200块的劳工费!
综合這两方面原因他才把鱼胶卖给了柳毅,当然還有出于袁辉和柳毅看起来比较靠谱方面的考虑。
总之双方签订合同,王忆签字按手印,承诺鱼胶和邮票来路正经,然后袁辉背后的冠宝斋和柳毅纷纷转账。
王忆看着手机短信通知,两個短信先后显现,他的银行卡余额便从变成了。
這把他激动坏了。
他保持着哈士奇在狼群的镇定离开,立马转进银行去ATM机再度查询了一遍。
可怜可怜孩子吧,从小到大沒碰過這么大的钱。
银行卡进机器。
。
就是這数!
他赶紧给张晓猛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一個清朗标准的普通话响起:“阿姨,怎么记起给兄弟打电话了?”
“是阿忆,四声不是二声。”王忆对自己的绰号耿耿于怀。
张晓猛說道:“是,阿姨,四声,然后你找我干嘛?肯定沒好事对不对?借钱?兄弟沒钱;借人?可以但得管饭……”
“别扯淡,忆哥现在照顾你生意。”王忆紧张起来,“你现在還办证嗎?”
“结婚证?”
“大学毕业证!那個、首都工业学院!”
“首都工业学院的毕业证?你疯了?现在学信網四通八达,街头上拉一條狗只要会上網都能查出一個人的学历信息,然后你要办假毕业证?”
“我办這個证不是要求职使用,”王忆撒了個谎,“我是跟人打了個赌,說我家裡有长辈八十年代念得首都工业学院——你沒注意我說的是首都工业学院而不是首都理工大学嗎?”
首都工业学院在1988年更名为首都理工大学了,這個王忆在網上查過了。
而他之所以要冒充首都工业学院毕业生主要是出于以下四個原因:
第一,首都工业学院在首都一系列大学中不是很冒尖,不会很引人注目。
如果他傻逼一样整個首都大学或者水木大学,那到时候估计县裡的领导都要见见他。
另外翁洲市内是有這种顶级大学毕业生的,到时候他们喊着他去参加校友聚会怎么办?
第二,出于以上考虑,首都工业学院培养的是理工科人才,這种人才毕业后很少会出现在翁洲市和FH县這样的传统渔业资源型城市。
再者82年的时候這学校只有十個系、一個基础部,学生总数不足4000名,這样更好的降低了他会遇到校友的可能;
第三,他高中最好朋友就读了這所学校,他对這学校相对了解;
第四,那年代科技受到重视、生产力大发展,理工科更受欢迎。
张晓猛自然不知道他的算计,他說道:“哦,原来是這样,那沒問題了,等我给你找個蓝本,几分钟就能做出来——你等等,我這边资料库裡還真有类似的蓝本,我看看。”
王忆大喜:“猛子你真他娘给力,你真猛啊!”
“昨晚那乌克兰长腿妞儿也這么說。”张晓猛调侃一句。
點擊鼠标的‘咔哒’声响了几下,他很快又說道:“這种毕业证很简单,唯一麻烦的是封皮板,当时封皮板是橡木的,我手头上沒有,得特殊下单。”
王忆說道:“沒事,你用别的木板代替一下即可。”
张晓猛不乐意:“那不行,做工作要认真、要精益求精,我要是随意糊弄那跟在国企坐班有什么区别?”
王忆服了:“那你先随便给我找個代替一下的,同时下单,到时候分批给我,行吧?”
“這可以。”张晓猛妥协了。
王忆又把介绍信說了一下,张晓猛說這個更简单,他今天就把快递发出来。
次日达。
事情比他想象的简单太多,甚至沒有成本,张晓猛沒找他要钱……
可他现在不差钱,他给张晓猛发了個200的红包,說自己是跟人打了個1000块的赌。
张晓猛恭喜他碰上了個傻逼。
王忆讪笑,他找的理由确实够逊的,特别是他還给张晓猛說,他跟人打赌用的家裡长辈名字也是‘王忆’。
张晓猛大笑:“你說的這個长辈,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王忆知道這瞒不過人家,說道:“反正你用我的照片即可,别的不用管,就是碰了個杠精我治治他。”
挂上电话,他琢磨了一下决定去大采购。
他租的房子在沪都,现在沒必要回去,他便在翁洲郊外先租了個便宜房。
一個月1500,是個发展中工业园旁的农家自建房,四间老房子带院子带厢房。
隐蔽,人员流动性大,沒有中间商赚差价,打了個电话互相存下身份证复印件签下合同,這房子他就算租上了。
接下来王忆要做的就是采购了。
学校裡环境太艰苦了,真是什么都稀缺!
他随便找了個市场,准备全全面面的采购上一批物资,起码能保证他吃喝舒舒服服。
市场挺大,米面粮油、蔬菜海鲜等生活物资应有尽有。
王忆抖擞精神,腰杆已经不是挺得笔直而是往后弯,不用抬头就看到了天空。
然后他還沒进市场让人发了张传单,发传单的小伙友善的提醒他:“兄弟你肌肉僵直对不对?去我們店裡推一下,一個疗程绝对恢复正常。”
王忆只好尬笑着站直。
不過這一被拦下倒是有意外发现,有人在卖临期产品,什么临期面粉、临期大米、临期奶粉、临期菜油、临期润滑油都有。
王忆凑上去看。
临期奶粉很便宜,国内牌子国外牌子、婴幼儿奶粉中老年奶粉都有,根据保质期余留時間从五折到一折。
临期三天内的是一折,一個月内的是五折。
王忆将一折的全买了。
卖临期货的這人都怕了:“兄弟你想干啥?我們是正经生意人啊,你看,我交税的。”
王忆說道:“我是爱心人士,送给流浪猫狗基地用。”
老板松了口气:“這样啊,我這裡還有過期的,刚過沒几天。按照法律法规不能卖了得处理掉,要不然你再买点五折的然后過期的我送你?反正猫狗吃了也沒事,再說,质量都沒問題,沒变质。”
“你怎么知道沒变质?”王忆问。
老板說道:“因为我吃的大米就是過期的呀。”
王忆寻思了一下,說道:“行,我在你這裡多买点东西,你给我送货上门吧。”
“你买多少?”
“一折的米面、奶粉,五折的米面油這些全买了!”
奶粉他喂老母狗,给老母狗补充营养。
過期的米面他留着喂后面出生的小狗,它们吃绝对沒問題。
這可比狗粮之类便宜太多。
临期的米面粮油,王忆要找合适的机会和理由送给队裡人家。
而之所以买临期粮食不是他吝啬,是基于时代考虑。
82年的粮油太珍贵了,他弄一堆新米新面怎么往外送?外岛的渔家春天吃不到!
他敢送可人不敢收。
所以他需要的是陈粮,這送出去才不会引人疑惑。
天涯岛上总共四個队一百多户人家,王忆還沒有认全人,可是不管认识不认识,他们都把他当自己人。
一百多户人家需要的东西可不少。
一户十斤米就是一千多斤!
所以王忆凑巧碰上個处理临期食物的,索性包圆。
除了粮油他要买的东西還太多。
但他身上有钱。
手一挥就是個买!
泡面零食?买!
烟酒糖茶?买!
各种大料酱料调味品?买!
甚至他還买了個电推子,准备回去给大迷糊和王丑猫推個头,要是家长们答应他也准备给育红班的崽子们一起推一下。
這些小东西头上身上的跳蚤太多了!
都可以组织他们来個抓跳蚤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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