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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四十年前的故乡

作者:全金属弹壳
第3章3.四十年前的故乡

  邮票红底黑图。

  图上坐着個一脸懵逼的猴子,左边竖着写了两列字:中国人民邮政,庚申年;右边角落裡则写着‘1980,8分’的字样。

  庄满仓问道:“你拿出几张邮票来干什么?”

  “换药膏呀,”张有信說道:“這不是普通的邮票,這是前年发行的猴票!”

  1980年的猴票?

  王忆顿时来了精神。

  他虽然不玩收藏,但也听說過80年猴票的传闻,這款邮票在自己的时代很值钱,有一张票一套房的說法。

  庄满仓可不知道這些信息,他說道:“老张你可真行,你准备用這邮票换人家的药膏?”

  “一张邮票是八分钱,你手裡一二三四五……一共是六张邮票,四毛八分,人家這管出口外国赚外汇的高级药膏好几元呢!”

  說着他又咋舌:“一管药膏好几元,這药膏管子用金箔打的?”

  张有信着急的說道:“你别看猴票面值是八分钱,其实它价值大的多,這票前年定的是印八百万张,但最终就印了五百万。”

  “现在改革开放了,城裡人开始集邮,我听我們局长說现在省城和沪都要开集邮公司呢,這猴票以后肯定值钱,升值十倍沒問題!”

  這话让王忆对他高看了几分。

  张有信长得很潦草,可脑袋瓜子很灵泛。

  這也是体制中人的优势,春江水暖鸭先知。

  他将药膏递给了张有信接過一排猴票,笑道:“庄同志和张同志别为了這么個小东西争吵,這笔买卖我做了。”

  猴票就是這时代的比特币,升值潜力巨大。

  王忆知道无论碧绿钥匙是否可以带他穿越,时代的车轮总会转向未来,所以這猴票是很有收藏价值的。

  六张猴票六套房!

  哪怕他再也回不到22年,那有了猴票,他距离日后躺租的日子也近了一步!

  庄满仓可不知道這回事,他看到张有信乐滋滋的把药膏装进了公文包,便对着王忆摇了摇头。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海上英雄六号并不会直接奔赴天涯岛,它的目的地在海福县码头。

  不過他们要去天涯岛也方便,张有信作为邮递员熟识码头上所有的跑船。

  他找了一艘柴油机铁皮船送两人去往天涯岛,今天海上风大,铁皮船乘风破浪,有小岛浮光掠影一样飘過。

  后面又是一座岛屿出现。

  岛屿上树木郁郁葱葱,四周小船随波荡漾,喊号子、唱渔歌的声音随着海浪声源源不断的传過来。

  海浪拍打岛上礁石溅起水珠,有老人蹲在礁石上垂钓。

  岛上有妇女和孩子的身影来回穿梭,忙忙碌碌,热火朝天。

  “天涯岛到了。”庄满仓站起来紧了紧武装带。

  王忆一惊:“這是天涯岛?”

  仅仅几個小时的差别,他看到的却是两座完全不同的岛屿。

  不怪他眼力劲差,上午看到的天涯岛上荒芜衰败,漫山遍野都是藤蔓。

  而如今展现在他面前的天涯岛活力十足,岛上海山和四周海面都有人影、都有响亮的喊声。

  铁皮船靠上码头,此时木码头也很结实,一边還盯着长條木板,上面用红漆写着一行大字:

  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

  几條狗从岸上狂奔而来:“汪汪汪……”

  不远处有一艘木船快速飘来靠近码头,王忆好奇的看過去。

  這是一艘木制帆船。

  船头形似鸟头,船身长直,从船头向两边的船身各涂了一條绿色的防腐漆,下面有黑色凸起的眼睛,這样两條绿漆如同两條绿眉毛,眉清目秀的。

  船上一前一后站了两個棒小伙,前头的小伙叫王东峰,他认识庄满仓。

  原来庄满仓是海军部队转业到地方派出所的,他還兼着市武装部民兵教官的职务,王东峰是天涯岛的一名民兵,跟着他受训過。

  双方敬礼打招呼,庄满仓威严的问道:“你们支书呢?我有事找他。”

  王东峰說道:“這两天我們书记染了风寒一直在家养病,我带你過去,呃,這個同志是谁?新来的老师嗎?”

  后面的青年嘀咕道:“你看他穿的花花绿绿、长得帅气好看哪有老师样?上级别又给咱村捯饬個盲流子過来。”

  庄满仓說道:“别瞎說,带我去见你们书记。”

  王忆知道,這個时候王家大队书记還是王向红。

  這是個厉害人物,他少时参加了海上武工队,后来有战功升到了主力部队,還打過渡江战役进過金陵城。

  渡江战役结束,中央军委决定解放翁洲一带,王向红因为英勇善战加上熟悉当地海情就被调到了解放部队,结果连连立功,入党升职做到了连长。

  随着全国解放,国家开始发展民生,這时候王向红想到了自己孤悬外海的贫苦家乡,便多次打报告請求复原回家带领乡亲们奔小康。

  复员后岛上恰好在建设民主政权,他是村裡唯一的党员,又是立過功的军人,父亲還是村裡的族老,最终村裡人心服口服的推选他做了村长,而上级也批准他成为村支书。

  王东峰带路,赤脚踩在木码头上发出砰砰响声。

  有狗气势汹汹的冲王忆呲牙咧嘴并炸毛,悄悄跟在后面竟然要冲他脚腕下口。

  庄满仓干脆利索给它一脚,那狗嗷一声惨叫飞到了水裡。

  其他狗子夹着尾巴就跑。

  王忆吓一跳。

  家狗還這么野?

  他们下码头后正面便有一座房屋,王东峰径直走過去,王忆打了個哆嗦:這不是自己穿越之前打开的那房屋嗎?

  此时院墙之间的大门是两扇考究的上漆木板门,大门敞开,院子裡的桃树正在抽芽长叶,树下有老母鸡在低头觅食。

  一個披着军绿大衣的中老年坐在门口打呼噜,怀裡抱着一只白毛黄斑猫,猫也在打呼噜。

  王东峰在门口高兴的喊:“支书,你看谁来了?”

  中老年就是王向红,今年五十多岁,耳聪目明、魁梧强壮。

  他听到喊声迅速睁开眼睛,看清庄满仓的样子后便一下子站了起来:“小庄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庄满仓快步走进去与他握手,脸上头一次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老班长,我早就该来看看你了,可工作忙……”

  “别說客套话,你有啥该来看我的?现在你们城裡治安乱,你们工作担子重啊。”王向红說道,“所以你這次来是为了啥?是不是公安机关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們配合?”

  庄满仓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借一步說话。”

  两人去了门口嘀咕几句,他拿出王家族谱。

  王向红一下子激动了,披在身上的大衣顿时掉落:

  “对,這是我們王氏的族谱!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一眼认出来了!”

  他又快步走向王忆。

  步履生风,虎虎有威!

  王忆被逼的下意识往后退。

  王向红走過来后仔细端详他,问道:“你爹叫啥?”

  王忆說道:“叫王祥文。”

  王向红和他爷爷是一辈人,都是祥字辈,王向红本名叫王祥鸿,加入部队后改名为王向红。

  王祥文是王忆的爷爷,他现在只能在心裡向老爹道歉,为了保命他得冒充老爹的身份了。

  根据他所知,现在他老爹還在东北农场裡上学呢,一直要到1987年才会回到岛上。

  王向红随即转過头对庄满仓說道:“庄同志,沒错,這确实是我們王家的后人,他爹是我沒出五服的哥,這沒错!”

  庄满仓愣了愣說道:“你這样就确定他身份了?不用再仔细问问?”

  王向红說道:“问什么呀?他這脸盘子活脱脱就是他爹的样子,你看我的脸,我俩有沒有像处?”

  庄满仓犹豫的說道:“有点像处,可是……”

  “不用可是,他就是我們王家的后人。”王向红笃定的說道。

  庄满仓又问:“那你们王家族谱怎么在他手裡?”

  王向红下意识叹了口气,說道:“這事我有数,庄同志,這事以后有机会我再讲给你听,這個同志确实是我們王家后人。”

  說完他去握住王忆的双手问道:“你爹当时离开岛上的时候你還小,沒想到一转眼你這么大了,你叫王东清,对不对?”

  王忆的老爹确实叫王东清,可他不能认這名字,就解释道:“我跟着我爹去了东北以后,我爹给我改了名字,改成叫王忆。”

  這個名字似乎触动了王向红,王向红喃喃道:“王忆、王忆呀,唉。”

  庄满仓机警的问道:“你不是說你在首都念得学嗎?怎么又跟东北扯上关系了?”

  王忆满嘴跑火车:“哦,是這样的,我在东北念书,后来考学考到了首都!”

  庄满仓還想问,王向红激动的說道:“你在首都念過书?嗨呀,有出息,你有出息!”

  王忆点头。

  王向红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豪迈的挥了挥,說道:“东峰,你去跟文书說一声,去库裡搞点鲜货今晚摆出来。”

  “咱们王家遗失的族谱被庄同志送回来了,咱们王家的子孙寻祖归宗,双喜临门,今晚咱得好好热情一下子。”

  王东峰立马跑了。

  庄满仓說道:“老班长,你别麻烦,這都是我该做的,人民公安为人民,這都是应该的,我還得回去……”

  “你回去什么?”王向红抬头看看日头,“這都四点钟了,你回不去,今晚宿下,明天再走!”

  “走,跟我进屋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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