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药饵
陈沐提着两條鱼皱眉回家。
他在东市赶巧碰上一位渔夫,好不容易花一百四十個铜板抢来两條。
然后一家大户管家出现,连鱼带篓都给买走。
他想多买都沒有。
“两條鱼也不够啊。”
陈沐苦恼。
他地窖裡存的腊肉彻底吃完。
每天只能靠鸡蛋补充蛋白质。
练形术消耗大,仅凭鸡蛋可沒法支撑。
“得想法子搞点儿肉来吃。”
……
陈家村后山。
密林中散发着潮湿混合腐败枝叶的淡淡味道。
阳光透過树叶,在地上描出一片斑驳光影。
一滴晶莹水珠从绿叶上低落,落在一片巴掌大水洼中。
噗嗤!
一只大脚踩进水洼,混黄泥水顿时四处飞溅。
陈沐四处打量路径,开山刀劈砍挡路枝叶,继续往树林内行走。
他已经在陈家村后山转了一上午,为的就是想打些猎物,补充肉食。
营养的缺失,每天修炼技能的次数上限,已开始下降。
“可惜不会寻找猎物。”
经验丰富猎人会分辨兽道,還知道各种猎物大致活动范围。
陈沐什么都不懂,进山裡纯属瞎碰。
本以只要进了山,很快就会碰到猎物。
可惜他沒有主角命。
只能在山裡打转寻找。
“要是能碰到一头野猪该多好。”
以他目前三阶投掷能力,配合螺纹铁莲子,放到野猪手到擒来。
傍晚,陈沐提着一只两個拳头大的不知名鸟禽回到猎人木屋。
一脸不甘心的拔毛去脏处理。
一番忙碌,几口就给吃干净。
如果不是带了干粮,說不定他還得挨饿!
“我還就不信了。明天继续!”
……
两天后。
陈沐背着一筐千须草,提着两只野兔离开陈家村。
他认命了。
转了两天,打到的猎物還不够吃。
手裡两只野兔,還是从村裡猎人那裡买的!
“任何事都沒那么简单啊。”
陈沐沮丧的想着。
“不行就找個猎人跟着学俩月。”
他有熟练度,最不怕学技能。
但两個月時間,够他把练形术肝到易骨境了。
陈沐有点儿迟疑。
途中路過一條小河。
走在桥上,看到河岸边有個钓鱼佬。立刻就凑了過去。
本想买点儿鱼,结果碰到個空军。
你一個钓鱼佬怎么敢空军?!
钓不到鱼,扔個火药瓶子炸他啊!
陈沐一脸失望的离开。
走在路上,陈沐突发奇想。
“钓不到鱼,不仅可以炸鱼,還可以用药物抓!”
他可是有制药术的人!
只是稍稍一想,就隐约有了方案。
陈沐兴冲冲往家跑。
過去半個多月,他的制药术已有八千多熟练度。
狠狠心咬咬牙,多分给制药术一点儿時間,很快就能突破二阶。
二阶技能会发生质变。
那隐约的方案說不定就能变清晰。
也就三五天,他完全耗费的起。
……
接下来又到了熟悉的环节。
陈沐闭门在家,把那数十本医书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中途出门一趟,特意五两银子,通過介甲的渠道又买了几本新医书。
五天后,陈沐合上最后一本医书。
一连串明悟突兀出现在脑海内。
各种药物的性质,如何增强某些药性,如何削弱某些毒性,如何混合产生新的功能。
甚至连一直摸不着头脑的红隼练形术秘药,都已看出了一两分端倪。
“這下是真的成了。”
……
两天后,陈沐背着一個大竹筐,抱着個酒坛子来到青山县外白浪河边。
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处深水弯区。
過去的两天,他已经在這裡投放過特质饵料。
为的就是吸引更多的鱼来這裡觅食。
打开一直抱在怀裡的酒坛子。
把混了酒水、药物、煮熟白麦的秘制醉饵倒入河中。
這個醉饵就是他用二阶制药术搞出来的秘药。
能快速把鱼药醉而不死。
人吃了也不会有毒副作用。
一刻钟后,這片深水河湾上就飘了一层翻着白肚子的鱼。
“哈哈,捞吧!”
陈沐抄起早就准备好的长杆捞網就开干。
直到大竹篓装不下才停下。
此刻水面上還有不少鱼,一個個就像喝醉了酒似的不断翻转扑腾。
“早知道就多拿一個竹筐了。”陈沐一脸惋惜的想着。
好在這些鱼不会死亡。
等一会儿缓過劲来就能再次活蹦乱跳。
陈沐收起东西,把竹筐口封严实,背上竹筐就兴冲冲回城。
……
平安坊,陈家。
直到此时,陈沐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
這么多鱼他该怎么存?
就算想养着他也沒鱼缸啊。
而且从河边回来的路途可不短,小半筐鱼已经死了。
不尽快处理,很快就会腥臭腐烂掉!
“失策失策,考虑不周全啊。”
顾不上多想,陈沐立刻腾出米缸。
把還活着的鱼放水养起来。
死了的就快速剖腹去鳞,清洗腌制,点火烟熏。他要吧這些鱼做成烟熏鱼干,以此来延长保存時間。
好一顿忙活,总算完全处理好。
“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他也是第一次做烟熏鱼,心裡沒底的很。
……
第二天,陈沐闻着浓浓的咸鱼腥臭味,一脸沮丧。
“失败了啊。”
他已经努力了。
可惜厨艺還只是一阶,沒法给烟熏鱼提供帮助。
“好在還有小半活鱼。”
米缸旁边多了個水缸。
放满水的两個缸内都有不少鱼再游动。
“還得再多买几個水缸。”
烟熏鱼干目前看来還不怎么靠谱。
最好的存储办法還是先养着。
“那這些鱼怎么办?扔了?”陈沐看着挂在木头架子上的半成品烟熏鱼。
“不知道东市有沒有人要?”
虽然有些腥臭味,但毕竟被香料粗盐腌制過,并未完全变质。
甚至說,如果放在风力足够的地方。很快就能风干,变成真正的咸鱼干。
可惜陈沐家的环境显然不在此列。
……
东市摊贩一條街。
陈沐头戴斗笠,穿着一身陈旧褐色衣衫。
脸上也用一块面巾遮住。
手背脖颈皮肤也被他用药水涂成红棕色。
整個一副风吹日晒的打渔佬打扮。
找了個阴凉角落,打开鱼篓,嗷嚎一嗓子。
“烟熏咸鱼,三十個铜板一條,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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