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昭南
在晋国西南,有一藩国,名为昭南。
昭南大概是晋国的三分之一大小,它有自己的统治者,也就是昭南大土司。
此代大土司武功卓越,他统一了昭南各大部族,向晋国皇室要了一個昭南王的封号。
虽然名义上昭南隶属晋国,但皇命不下昭南,昭南也不交赋税,亦不用响应晋国征兵。
现如今,昭南已经越来越强大,号称有披甲士一万两千人。
能被称为披甲士的,可不是一般军队,他们都是身穿战甲的精锐武力,甚至有大量武夫在裡面,那可不是一般乡勇能比的。
军队比起修行者来,自然是弱了些,但若是那久经沙场的老兵,身上自然而然会凝聚一股血煞之气。
這是武夫的气血之力融合杀气之后所形成的。
這样的老兵军队,再有后天宗师带领,结成战阵,一万多人的气血汇成海潮,如同铺天盖地的气血火炬,這种阳刚肃杀之气,可以冲击修行者的元神。
故而在战场之上厮杀的猛将,大多是炼体高手。
战场上浓郁的血煞之气,不但不会影响這些炼体高手,反而会激起他们的战意,越战越勇。
而修行者却恰恰相反,他们的力量在战场上会被压制,十成力量会发挥五成,若元神之力外放,便会有烈火灼烧之感。
故而,昭南這一万两千披甲士,也算是一支强大的力量。
不過,晋国也不担心這一万两千披甲士作乱,从晋国西南到昭南,中途隔着十万大山,那裡瘴气遍布,毒虫横行,军队开进去,辎重不能過,马匹不能行。
若是重甲军队,那就更是一场噩梦了。
然而,十万大山上,有飞舟可渡,有散修专门做這种生意,先攒钱买一艘飞舟,然后驾着飞舟载客。
当然,這些飞舟收费不低,而且载人数有限,想载十万大军是不可能了。
林渊坐上飞舟的时候,還有感慨,這個世界的修行者,還挺接地气的!
以前林渊所看小說中,修行者和凡人,那完全是两個世界。
就算凡人偶尔能接触修行者的,那都是诚惶诚恐,能给修行者当個船夫、向导、买办的,都已经是三生修来的福分,随便得点修行者的赏赐,便可改变一生命运。
可是在东洲,居然有修行者给凡人服务的。
当然,收费极为昂贵。
乘坐飞行灵舟,一人次二两黄金,儿童也沒有半价。
故而能乘坐飞行灵舟的凡人,都非富即贵。
不過林渊仔细想想,似乎修行者服务于凡人,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毕竟在這個世界,黄金和真元石之间可以相互兑换。
凡人富贵人家有黄金,那么修行者将其赚取過来,便能换成修行资源。
林渊看灵舟上的乘客,其中一個容貌俊秀的男子,约莫三十几岁的样子,气质飘逸出尘,双目深邃,长相中带着一点点异域风格。
此人還带着武夫护卫,加上仆从、女眷一共十几人,這一次旅行的开销,就二三十两黄金。
看這人穿的服侍,便知道是昭南人,大概率是昭南贵族了。
這灵舟上总共坐了四十多人,四十多人就是八九十两黄金了,折合八九块真元石。
除去灵舟飞行所耗成本,怎么也有三四块真元石结余。
听起来不少,但考虑到灵舟动辄近千真元石的成本,加上维修、折旧的费用,這還真是一笔辛苦钱。
林渊看那司机师傅,正不断把自身法力注入到阵法之中,就是为了這一路上能省一两块真元石。
然而,修行者的法力消耗了,也要時間来吸纳天地元气补充。
如此一来,就耽搁了修炼。
可以說,从开上滴滴灵舟的這一刻起,這位散修老汉,已经告别大半的修行生涯了。
只能說,不管哪個世界,当的哥都不是一個轻松的活计。
现实世界的出租车要是能按個脚蹬子降低油耗的话,怕是很多师傅都得边打方向盘边蹬车了。
生活不易啊。
“忘忧姑娘,你以前离开昭南,就坐的這飞行灵舟?”
君忘忧点了点头:“是的,为了遮掩行踪,我跟姐姐当时穿了男装,又带了斗笠,可是去了中土,還是被仇家追上了,姐姐为了保护我,跟我失散了。”
這样啊。
他不禁想到电视剧裡那些做男装打扮的女明星们,话說,君忘忧姐妹的扮相,也不会也是那种类型吧?
那只要眼睛不瞎,怕是都能看出些問題,再加上沒事戴個斗笠,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被仇家追上也实属正常。
林渊正和君忘忧交谈的时候,就听到一位娇滴滴的女声传来:“這位公子好面生,可是中土来的贵客?”
林渊转头,就看到一個十七八岁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面容清秀,盈盈浅笑,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感觉。
但与此同时,林渊又能感觉到這個少女身上隐隐约约的气血之力,那温婉的装束之下,应该是一個武艺精湛的女侠。
林渊眉头微微一挑,這少女……不是那俊秀男子带的女眷之一嗎?
“方便請公子喝杯茶嗎?”少女施施然說道。
這灵舟上的茶水可不便宜,用的都是修行界的下等灵茶,一杯要五两银子。
林渊不动声色,他奇怪這少女是干嘛的,灵舟上這么多乘客,为啥搭讪自己,总不至于因为他长得帅吧?
“不知姑娘是……”
“小女洛丹心,见過公子了。”
“洛丹心?”林渊微微一怔,倒不是因为這個名字有何特别,而是他隐隐感到在少女說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身旁的君忘忧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的手下意识地扯住了林渊的衣角。
怎么了?难道君忘忧识得此女?
“洛姑娘找在下何事?”
“沒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小女自幼便喜歡结交天下豪杰,只是想结识公子罢了,小女寒舍距离灵舟停泊之地只有二三十裡,公子可愿去府上一聚?”
洛丹心声音柔和,說不出的好听。
林渊微微一笑,拒绝道:“抱歉,在下還有要是在身,就不打扰了。”
“那還真是遗憾。”洛丹心似乎十分惋惜,“小女堂哥也是很想结识公子的。”
堂哥?
林渊不禁回头看了看那俊秀男子,却见男子手裡端着一只青铜酒盏,起身对着自己遥遥举杯。
“鄙人巫马君临,不知阁下贵姓?”
昭南人很多是复姓,比如這俊秀年轻人,便复姓巫马,算是一個很罕见的姓氏了。
只不過,洛丹心的堂哥,不应该也姓洛嗎?怎么复姓巫马?
“在下姓林,单名一個木字。”林渊只是简单地报了個假名。
“原来是林木公子,鄙人在昭南還算有些朋友,分布昭南各处的倚剑楼便是在下家族的产业,若是林木公子在昭南遇到了些麻烦事情,只要去一处倚剑楼,說是鄙人的朋友,也许能帮得上一些忙。”
這巫马君临的态度非常和气,身上丝毫沒有贵族公子那盛气凌人的感觉。
而且他为人也知进退,发现林渊无意去府上小坐的时候,便不再要求了。
林渊只是拱手回礼称谢,沒有答应也沒有拒绝。
這巫马君临,广交天下豪杰么……
话說,记忆裡广交天下豪杰的都不是什么安分人啊。
比如有個叫宋江的……
而且看巫马君临取這破名字,自带反骨,這要是在晋国,怕不是要治你個谋逆之罪。
搞不好跟巫马君临混熟了,某一天对方直接拿出金刀、玉玺,要跟自己歃血而盟,来一句:“成大事就在今晚。”刀斧手埋伏帐后,不干就直接杀了。
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林渊一心练武,只想安安静静地开盲盒,不断重修叠属性,同时突破后天、先天,一直修到武道最高境界。
现在的林渊,才只开了两方命宫,对上一個后天宗师都不是对手,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在昭南横着走了。
這昭南有一万两千披甲士,能沒有一個宗师么?
林渊有着心事,一路上都不再言语,他有心问一下君忘忧,那洛丹心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君忘忧不会传音,在灵舟上问,实在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