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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前往城南

作者:莞尔wr
第33章前往城南

  第三十三章

  “我不去,我真不能去。”那被赵福生拽住的男子根本不信她的话,听她执意要前往城南,竟吓得瘫软在地:

  “我去了就不能回,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此人一听要饭胡同,竟然吓得神智不清,街上零星数人一听‘要饭胡同’几個字,竟都接二连三溜走,顷刻之间大街之上再度空无一人。

  赵福生见此情景,也觉得有些头疼,她想了想,索性道:

  “那你带我前往府衙,我請府中差役帮忙引路。”

  那人吓得只知道哭,赵福生抓起他摇了数下,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次,他才清醒答应。

  万安县的府衙已经衰败,赵福生到了衙门,将抓来领路的人放走之后,這才进了衙门之中。

  明明是青天白日,府衙之内却空无一人。

  门口摆了大鼓,上面蒙了灰尘。

  她定了定神,喊了两声无人应答之后,举了一旁的鼓捶,用力击向大鼓,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鼓声传扬开来,许久之后,街道处才零星有人出现,但衙门内并沒有动静。

  直到许久后,才有人慌忙的喊:

  “别敲了、别敲了。”

  一個留了山羊胡似的,尖嘴猴腮的老头儿提着长衫从内室出来,他穿了儒衫,作幕僚打扮,看着像是一個执笔的师爷,见到赵福生时,那忧心忡忡的脸色一愣。

  “你——”

  他见是個少女击鼓,正欲翻脸,赵福生不等他多說,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個盒子。

  那盒子一翻开,露出一张翡翠玉书:

  “镇魔司的人,我要前往要饭胡同办案,請衙门配合我,立即准备骡车送我前去城南。”

  她時間紧迫,懒得与人再多费唇舌,好在当时得知魂命册重要之后,她便将這东西随身携带,此时拿出书令验明证身。

  那师爷一听‘镇魔司’三個字,顿时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朝廷已经放弃了万安县,从去年来了個赵启明后,镇魔司便再也沒有来過新人。

  之后万安县镇魔司接连出事,死得几乎绝了根。

  县中府衙的人都知道万安县必死无疑,县府官员有关系的早就使法调走,沒有关系的绝望留下来等死。

  最近几個月以来,县内诡异案子逐渐出现,正当众人以为必死无疑之时,突然出现了赵福生這样一個新面孔,竟自称是镇魔司的人要办案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你……”

  那师爷跪倒在地之后,很快醒悟過神,還想再问什么,却见到了赵福生手中捧着的魂命册。

  魂命册上布满鬼咒,带着阴森不详的气息。

  這种鬼物无法仿造,确实属于魂命册无疑,赵福生手持此物,无须多加解释,自然便证明了她的身份。

  “快去。”

  赵福生喝斥了一声,那师爷回過神之后连声应是。

  他慌忙爬了起来,在她目光之中仿佛腿脚一下利索了不少的样子,大步跑入内宅之中,高声喊:

  “县太爷、太爷,镇魔司来人办案啦,万安县有救啦——”

  這一番折腾之后,整個府衙都被惊动。

  不多时,万安县的知县匆匆赶来。

  此人年纪不小了,头发花白,他身材瘦弱如豆芽菜般,愁眉苦脸的,一看便知不得志。

  就连身上的衣裳穿得不大整齐,腰带都只是随意束起,看向赵福生的目光之中带着惊疑、揣测与畏惧——唯独沒有听到镇魔司办案时的欢喜。

  赵福生也不与他多說,将自己的要求告知,那知县连连点头,连忙吩咐师爷准备轿子,送赵福生去城南。

  “不要大轿。”

  赵福生皱了皱眉,拒绝他的好意:

  “最好马车,找個擅赶车的人,我時間紧急,想尽快赶去城南。”

  她的话令得县令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连忙应答了一声,打发师爷快去办事。

  “赵大人——”那知县双手作揖,以胆颤心惊的神情偷偷打量了赵福生许久,才壮了胆气问:

  “要饭胡同的事已经闹了不少时日,那裡结出了鬼域,能进无法出,您此行前去,可是還另有接应之人?”

  他见赵福生面生,是想要旁敲侧击打听赵福生来历。

  万安县的知县希望赵福生是朝廷派来收拾善后的人,若她身份证实,便证明朝廷還沒有完全放弃此地,那万安县上下生灵還有一线生机。

  “沒有。”

  赵福生沒有给他无谓的希望,她摇了摇头,看這老知县听了她的回应之后,身体重重晃了两下,似是备受打击。

  末了之后他又问:

  “那您如今的身份——”

  “我是万安县镇魔司新任令司。”赵福生答道:

  “如今镇魔司中人手不足,另外两人已经去办另一桩案子。”

  那知县的脸色一白,手抖個不停:

  “還有案子?”

  赵福生点了点头:

  “暂时沒事。”她令范必死两人将祸水东引,只要中途這群人不遇鬼,便应该无事。

  一旦赵氏夫妇的尸身送往宝知县的地盘,到时就是鬼变,也不关她的事。

  那知县面色一苦,眼裡露出绝望神情,显然并不太相信她的话。

  “要饭胡同的鬼祸不轻,您、您可有把握驱……”他想了想,兴许是以往镇魔司积威甚深,他最终并沒有将余下的话问出口,而是叹息了一声:

  “希望您一路顺利,平安归来。”

  镇魔司办案死伤率可不轻,正常情况来說,一個令司带两個以上令使同行,随行之人都有可能会死。

  如今赵福生独自前行,那知县总觉得她此行恐怕会有去无回。

  可镇魔司的人地位崇高,脾气又古怪凶狠,他并沒有将這话說出口。

  赵福生对他态度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我也希望我可以一路顺利、平安归来。”

  “若您回来,到时我为您设宴,替您接风洗尘。”

  “好。”

  赵福生沒有推拒,而是爽快的点头应答了一声。

  两人說话功夫间,县衙很快准备好了马车,同时那师爷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個差役与她同行。

  府衙虽說准备的是马车,可不知是不是赵福生要求要尽快,那马棚简陋异常。

  赵福生也不以为意,上了车中,那差役也不敢看她,待她一坐稳后,随即便一抖缰绳。

  那瘦马半晌缓缓提足,吃力的拉着车子前行。

  等车辆一动,赵福生回头往府衙的方向看去,见那年迈的知县与师爷站到一处,两人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仿佛她這一去,也决定着许多人的生死。

  两侧围观的百姓不多,她先前击鼓的举动惊动了這一條街,许多人都得知了她的身份,此时得知镇魔司办案,不少人都一脸茫然的盯着她看,那神情有好奇、有纯粹就是看热闹的,却对她驱鬼一事并不抱希望的样子。

  不知为何,赵福生被看得有些不大舒服。

  她皱了皱眉,与那赶车的差役搭话:

  “大哥,伱贵姓啊?”

  她一句‘大哥’,险些沒将那赶车的男人吓得一头栽倒在地。

  “不敢当大人這样称呼,我叫刘槐,家中行五,若您不介意,称呼我为刘五就是。”

  他身材高大,但不算结实,留了络腮胡,头发也有些稀疏的样子。

  赵福生沉默了片刻,问道:

  “万安县如今——”

  她原本想问万安县如今的情况,可她来了這個世界不久,已经可以看到這個县中基本的样子。

  县裡富户几乎搬走,留下来的都是无力逃亡的人。

  這裡失去了希望,活着的人也如行尸走肉,认为自己必死无疑。

  县中听不到欢笑,也沒有孩子的哭闹声,县府如同一潭死水,整座县城失去了活力。

  這又有什么好问的?

  她活在现代时,只是一個普通人,如今重生之后自身难保,却肩负了压力。

  赵福生缓缓往外吐了口浊气,却始终觉得心中像是压了块大石。

  她不再试图去打听万安县的情况,转而问起要饭胡同相关的事:

  “你跟我說說夫子庙的情况。”

  “……是。”

  那刘五一听她问起夫子庙,不由松了口气。

  夫子庙在万安县可谓是一個传奇,无人不知。

  “這夫子庙的前身其实是刘家宗祠——”刘五从刘家宗祠說起。

  虽說案件的一些情况赵福生早就已经从卷宗及纸人张口中得知,但她并沒有打断刘五的话,而是听他提起了昔日刘家的盛况。

  刘氏以往在万安县可谓是数一数二的乡绅、豪门,曾是镇魔司、县衙各位大人物们的座上宾,在万安县极为有名。

  “当年的万安县可不是如今這样子,那刘老爷告职還乡后,将刘家经营得风生水起,這刘老爷乐善好施,是城中有名的大善人——”

  刘五說這话时,忐忑的看了赵福生一眼。

  见赵福生并沒有喝斥他,让他直說重点,他心中松了口气,胆子都逐渐大了几分,說话时也不再像先前一样拘束的样子。

  赵福生见时机成熟,便问了一句:

  “听說刘老爷的寿辰之上,当时也闹過鬼。”

  “谁說不是?”刘五见她‘和善’,說话也敢露出几分笑意:

  “說来也巧,当年那场祸事,我爷也亲自经历,說是险些沒了命呢。”

  他這样一說,赵福生顿时精神一振。

  “你說說。”

  “好。”刘五用力点头,来了劲:

  “当日刘老爷六十大寿,他的几個儿子孝顺,为他置办了流水席,宴請万安县的百姓,意在集万民祝福,祝他老人家寿数无穷呢。”

  “那时去的人多,官府怕出乱子,派了些差役前去,我爷那时也在班房当差,說来我們与刘老爷家都是姓刘,据我爷說,早前也是远亲,勉强搭得上点关系,靠着這個门路,我爷也争到了這個美差事。”

  去刘家当值的人会受到刘家的关照,为了让這些人在值班时更上心,除了必要的吃喝刘家会安排妥当之外,同时管事会额外再给每個当值的人一份寿辰喜包,裡面也包着一些铜钱。

  “刘家出手阔绰,除此之外,還請了戏班,班台一摆,唱戏时也会有小厮抬出装钱的箩筐洒钱。”

  這刘五倒是颇为能言善道,随着他的叙述,赵福生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四十年前刘化成大寿的盛况。

  “這些钱可真不少,我爷也抢到了不少,那戏班子一天十二时辰不停歇的唱,這轮唱完便换另一轮,无论白天黑夜不带停歇。”

  洒钱的人也随时会出现,因此前去参加寿宴的人都很亢奋,众人连吃带拿,且同时還有热闹看,别提有多欢喜。

  “大家眼睛都不敢闭一下,深怕错過了钱——”說到這裡,刘五的眼中露出憧憬向往之色。

  但很快的,他眼角余光注意到赵福生皱了一下眉,他立时警惕,顿时如兜头被人泼了桶凉水,一下清醒。

  他意识到赵福生是要问夫子庙的事,而非当年刘化成的寿宴。

  “而变故就在流水席的第三夜发生的。”

  他說到過往,脸上也露出惊色:

  “說是当天夜裡子时,戏唱到了第三台,戏子们正收锣散场时,家丁拿出铜钱洒出去,有两個人为了捡一枚钱打了起来。”

  說到正事之后,赵福生的神情变得认真,她的身体挺直,往刘五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這种情况也是常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這個世道要想赚钱可不容易,原本的赵福生仅被五枚铜板就买了全家性命。

  当时刘家抬着钱筐洒钱,怎么可能会不出争执?

  之所以沒有打出人命,兴许是刘家强势,請了人看家护院,其他人也怕事情闹大被刘家轰出去,绝了吃喝拿钱的路子而已。

  “谁說不是?”

  刘五点了点头,后怕的道:

  “当时两人都同时伸手要去捡那一枚大钱,双方都說這钱是自己的,互相争执不休。”

  本来刘家办喜事,又有公门差役驻扎,一般来說打斗双方都知道好歹,适可而止,一人最终退一步就行。

  但那一天却偏偏像是中了邪,两人越吵越来火,竟然动手打了起来。

  “打斗中推搡倒了桌椅,我爷当时见有人闹事,心中怒火中烧,招呼了几個差役准备将這两個不知好歹的东西轰出刘家。”

  他說到這裡,顿了片刻,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哪知這两人打斗之中,竟撞到了旁边的桌子,其他人倒是忙不迭的闪避,其中一人避得慢了些,被一個人手臂扫到脑袋。”

  刘五說到此处,牙关‘咯咯’直响,竟吓得面无人色,有些說不下去。

  赵福生精明异常,见他吓得不轻,便接了句嘴:

  “這可真是无妄之灾,此人被打,肯定心中愤怒,定要還手的。”

  她不說這话還好,一接话后,刘五顿时连连摇头,但他刚摇了两下,又忙不迭的伸出一只手将脖子按住:

  “不是的,不是的,那被打的人脑袋顿时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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