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但艾莉還是很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刚离家沒多久就开始东张西望地观察着周围,像一只刚出兔子窝的奶兔子,在新奇的同时也警惕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明知道白天不会有鬼出现,但還是得多注意一些。
其实艾莉一直有個不成熟的小想法,假如她是鬼头子的话应该会去南方苟着,反正不管哪裡都比北方這边好。
因为南方潮湿,多阴云。
听来往的商人說,南方那边的雨季尤其的长。反正不管怎么說是比這边强了不少,說不准還会有白天出来的机会呢。
可艾莉转而一想,如果无惨沒去的话,只能說明那边也不是什么太平地方,甚至比這边還要危险。
毕竟是“苟”无惨。
就在艾莉心理悄悄diss无惨的时候,小马甩着尾巴跑得十分欢快,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
马车裡装着都是她的日常用品,行李被褥還有一些方便食用的速食——比如馕饼之类的。
路上走了许久,艾莉摸了摸肚子觉得有点饿,便也不管小马跑的有沒有偏离路线,直接起身回到身后车厢中,翻找出装着干粮的布袋,拿出一個干巴巴的饼子重新坐了回去,就着水把饭含糊地吃了。
只剩下最后一口的时候,又见小马频频回头看過来,好像在好奇她在吃什么,艾莉只好把最后一口给了它。
干巴巴的饼子可沒有什么好味道,小马刚啃进嘴裡就嫌弃地打了两個响鼻,烦躁地甩了甩尾巴,看得艾莉乐不可支。
“给你取個名字吧?总不能小马小马地叫着你。”艾莉略一思索,脱口而出,“黑白花纹……不如就叫你熊猫吧!”
熊猫·马:???hello,宁有事嗎?
反正不管马是什么意见,它的名字就被這么简单粗暴地定了下来。
艾莉并沒有特意赶時間,一人一马慢悠悠地来到了第一個目的地,就见一個黄头发发梢红色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后是個简陋得不成样子的土坯小平房。
這人正是之前曾经见過的炎柱炼狱凌太郎,也是产屋敷悠辉拜托他来接她。
艾莉再次拍了拍马屁股,熊猫慢慢地就停了下来,十分有灵性的样子。
炼狱凌太郎很喜歡马,见這马這么有灵性的样子也很是喜歡,见艾莉安全下来后便上前摸了摸马脑袋。
熊猫很是亲人,不止亲艾莉,也亲旁人。
只要有人摸它,它就自己蹭了上去。
艾莉:“……”說好的她才是主人呢?
炼狱凌太郎rua了好一会儿,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对艾莉道:“路上有沒有遇到危险?”
艾莉原地蹦跶了两下,让他看自己现在的状态,“大白天的,我走的大路,不会有鬼出现的,放心吧。”
炼狱凌太郎的态度严肃了些许,“现在外面乱,除了鬼以外也有许多危险。”世道不太平,山匪盗贼同样不少。
艾莉便不再吭声了,可能也是她运气好,這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险。
而她不知道的是,身后還有两個穿着黑衣服带刀剑士见她安全到了目的地,這才转身回去复命。
炼狱凌太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随后這才看天色道:“今晚上就先在這裡住下,明天我送你离开。”
艾莉觉得這一路上什么意外都沒发生,都有点膨胀了,觉得自己出门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现在连夜赶路也沒問題,可又觉得是人家一片好意,到底沒有拒绝。
晚上炼狱凌太郎自然不可能亲自守在這裡,他晚上還有杀鬼任务。只不過這附近曾经都开過紫藤花,虽說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花都已经凋谢,但大多鬼還是不会轻易過来,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晚上,艾莉自己一個人在土坯房洗漱吃饭,旁边只有一個毫无战斗力的熊猫作伴。害怕是肯定害怕的,但她心宽、沒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睡得還挺香,就是纸糊的窗户有些不结实,漏了点缝,有点冷。
炼狱凌太郎忙了一晚上急匆匆回来一看,顿时觉得十分无语。
這孩子睡得四仰八叉的。
是应该說不亏是产屋敷?第一次出远门竟然也能心大到這個程度。
之前产屋敷主公跟他联系的时候就說過,稍微照顾一下就行,平日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他也沒想到,這位只见過两次面的产屋敷小姐完全是一副根本用不着他招呼的架势。
不過這也是好事儿,炼狱凌太郎可是听說這位贵女要去的是忍者的地盘,那裡的危险程度跟這边也是不相上下。
正在此时,艾莉的手指动了动,随即眼睛也缓缓睁开,茫然地盯着破旧的棚顶好一会儿,眼神才逐渐聚焦。
然后,就瞧见了站在窗外的炼狱凌太郎。
艾莉:“……”差点忘了,這個窗户漏风。
不過,這么大個人冷不丁地站在她的窗外是不是太過分了?
炼狱凌太郎在外面都习惯了风餐露宿,男女之间的性别模糊,反正只要是在外面就沒什么性别意识,直到艾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才反应過来,他回過神、歉意地一点头,随即转過身去。
艾莉:……算了。
等艾莉收拾好后,便重新坐上马车,准备往下一個目的地而去。
是的,产屋敷悠辉给她规划出来的路线就是這样的,先自己走一段路,到了炎柱的地盘之后再由炎柱将她送出去,這样就能顺利到达下一個柱的地盘,這样反复来個两三次,就差不多能直接给她送到忍者所在的地盘。
這样既方便了艾莉,也方便了其他柱们。
按理来說,柱们一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杀鬼,昼伏夜出,作息時間跟鬼差不多,但因为多了艾莉,所以他们白天也沒多少休息時間,一天也就只能在车厢中休息三四個小时,也就是他们身体素质极好,才能坚持的住。
這一走就走了五天,下一個接她的柱是她从沒见過的岩柱,是個扎小辫的大和尚。
虽然她不太懂和尚为什么要扎小辫,但她怂的沒敢多问,因为這個和尚一看就好凶qaq。
一路上休息赶路俩人都沒說几句话,对方好像格外沉默。
直到到了下一個柱的地盘,艾莉這才松了口气,要是再跟他走一段時間,她怕是都不会跟人說话了。
這個柱還是個老熟人——继国缘一。
而他也正好瞧见了艾莉和岩柱之间的尴尬相处模式,略一思索大概就明白了什么情况。
本来不想多嘴,但思及艾莉這次出远门是为了他们,便還是为岩柱解释了两句:“岩柱不太擅长跟年轻女子相处,难免怠慢了你,你不要介意。”
艾莉一听就知道裡面有故事,虽然她挺好奇的,但人家主人才走就探听别人八卦也不合适,便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等从你這裡离开之后就能雇佣忍者了嗎?”
继国缘一一愣,随即点头,“是的。”
艾莉摆着手指算了算,她竟然已经走了半個多月了。
当然,這不算最近的路线,要是走最近的路线的话,得横跨一條大河。
继国缘一就道:“這裡也属于边缘地带,我可以直接把忍者带過来。”他脚程快,当天就能走個来回。
艾莉觉得這個办法也不错,也省的缘一還得送自己出去,這样对大家都方便。
见她同意了自己的建议,缘一转头就想走,脚步却忽然一顿,欲言又止地看向艾莉。
继国缘一的表情实在是太好懂了,让她想装作看不明白都不行,只好问說:“怎么了?有事?”
“前段時間的紫藤花香皂……”
艾莉眼睛一亮,激动道:“已经卖到這边来了?怎么样?买的人多不多?”
继国缘一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语气却十分平淡的将他之前遇到的事情說了,“前段時間,有個鬼准备吃人,正是因为那股子紫藤花香味让他下不去口,這一迟疑就正好让我赶上了,人也救下来了。”
他說的平淡,但艾莉却能察觉到当时事情有多么惊心动魄,差一点多了個被鬼伤害的人和家庭。
艾莉惊喜极了:“是香皂的功劳嗎?真的有用嗎?”
继国缘一见小姑娘的嘴角都快扯到耳后去了,唇角的笑容也微微扩大了些许,“是的,真的非常有用,香皂我也看過了,香味确实十分浓郁。”
他虽然也是武士家庭出身,但却沒享受到中上层阶级该有的待遇,对于這种看上去就很是金贵的东西一点概念都沒有,只能迟疑着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能更香一点就更好了。”最好用紫藤花香气熏死那些鬼们。
艾莉本来還挺高兴的,闻言就无语地看着他,瞧着话說的。
——要是更香一点的话那不就得加成本了?成本不要钱?咋這么不会過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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